“啊?”江、孫二人聽到那孫一安說二人結婚,先是一愣,隨即盡是錯愕。齊齊向她看去,滿臉通紅。


    見二人不答,可此刻二人動作一樣,極其像那傳說中的夫妻相,她的心中一喜。


    隨後她又不停打量著江流,也不說話,隻是臉上的笑容愈加盛,嫣然一副丈母娘看女婿的表情。


    這微震片刻,又漸複平靜。再見那孫一安的表情,江流心中大笑。隻是嘴上帶著笑容,向她閑聊道道:“前輩一直在這裏,當不知外間事。你說的這事,從何聽來。”


    說話間,心情愉快。雖然對這孫一安以前的惡名早有耳聞。本來自己應該對她有戒備的,但是不知道怎麽的,此刻就像有一種別樣的情緒,讓他對她沒有任何戒備。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感覺自己似乎能夠操控她的感情。這種感覺很奇妙,也很奇怪。


    與此同時,江流的話說完,孫玉塵亦不免向孫一安看過來。此刻她臉上含羞之態盡解,換做一副不解的表情,直直盯著她。


    見兩人都是一副詢問的表情,又都麵帶笑容。表情動作幾乎一模一樣,那孫一安不經一笑,看二人更加順眼。她歡喜答道:“年前,降魔洞來了一位長輩,和我聊了很多,也給我說了你們的事情。她走之前還特意給我說道,說我找的女婿不錯。”


    全程說話都是笑容滿麵,絲毫沒有停頓。


    “年前?”江流聞言,心中一顫,想起了那靜明師太所說到得白水村慘案。不禁低頭沉思,過了一小會,他抬頭又問道:“具體是什麽時候?”


    這一次,那孫一安想都沒想,直接說道:“就是是年前一個半月左右,大概十月十號。那個時間我記得很清楚,當時她說完,揮手將我這全身的鏈條解開,給我放了一天假。我便趁機出去了。”


    十月十號?具後來那靜明師太所言,那時候應該剛剛發生白水村案時。江流不禁臉上大變。難道真是眼前這人犯下的這屠滅滿村的巨案。


    這一點江流想到了,那本就對自己母親的事情更加敏感的孫玉塵亦是察覺到了。


    “娘!你說你年期十月十號出去過,是去了哪?”孫玉塵將她母親出去的事情聯想到了白水村剜心之事。心中極度擔心,生怕這件事與自己母親有關係。


    聞言,孫一安先是錯愣。然後又低頭看著孫玉塵,露出笑容。迴答道:“當時漫無目的,便在陳師姐的建議下,去了一趟白水村”


    孫一安看著自己的女兒,會想起了當時發生的一切。


    聽她說,自己去了白水村,孫玉塵心中一顫,腿腳一軟,險些摔倒在地。江流連忙抱著她,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不要緊吧。”


    孫玉塵輕輕將江流撥開,推出了他的懷抱。


    又強忍著激動,雙眼緊緊盯著孫一安,一字一句問道:“說清楚,你去哪做了什麽?”


    語氣之中帶著一絲憤怒,一絲不容置疑。


    看著她麵色蒼白,孫一安心中不定,身體不斷晃動著鐵索,想要去抱她。多次努力無用,她隻得退而求其次,關切的問道:“玉塵,你身體不要緊吧?臉怎麽這麽白?”


    “趕緊告訴我,你在哪到底做了什麽?”這話孫玉塵說得有一些急躁,語氣也甚烈,顯然有些怒了,也有點等不耐煩了。


    還是第一次見孫玉塵發火,江流看著她,心中也為她著急。


    那孫一安一聽,也是感到奇怪,眼神迷惑,不過她依舊保持著老母親的樣子,溫和的目光注視著孫玉塵,耐心的解釋道:“聽說哥哥死在那裏了,我祭拜他了。”


    似乎怕他們不知道口中說的哥哥是誰,她緊接著說道:“我哥哥就是孫一平,我們同父同母,隻是後來他去了唐門,而我則留著了雲秀。對了,外人稱唿他血魔。”


    說話間,臉上笑意不斷,就是說道祭拜時亦是如此,隻為哄的女兒開心。


    聽她所說,隻是去祭拜別人,孫玉塵心中大定。想著她沒有幹出慘絕人寰的事情,此刻居然有一種淚水欲要奔湧而出的感覺。


    同樣的情況也發生在江流身上,頓時一快大石頭落地。心想道,不是她做的就好。要真是他她做的,這事情不知道怎麽收場。


    過了一息,心許是覺得對她是深深的愧疚,不該懷疑她。孫玉塵隻得低著頭,滿懷歉意的對她說道:“娘,你不知道,那白水村之人,一夜之間全部人都死了,而且都是剜心而死。不是我懷疑你,隻是這事情真的太巧了。”


    聞言,原來是這個事,孫一安微微一笑,滿臉慈愛的看著她,說道:“傻孩子,娘親怎麽會怪你呢!你懷疑娘懷疑得對,當年娘確實做了好多錯事。特別是打傷了海師姐,為了這件事,我的心中一直過意不去,每每想起這事就心中煩躁,不得安寧。幸好這不遠處就是靜心寺,晨讀晚課,皆有佛音傳來。被關這十幾年,娘天天聽靜心寺的經文,日積月累下來,心中早就得到了平靜。如今反過去思慮往日種種,著實是罪有應得。”


    見到那自己母親所言,知曉她有改過之意,她的心中甚是歡喜。


    正所謂“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她不停的對著孫一安笑著,心中想著,自己母親已經被關了十年,自己做子女的也沒有在她身前盡孝,出去之後,她要向掌門求情,讓她能在她的身前盡些孝道。


    至於說放了她母親這件事,她也想過,但是畢竟她母親犯過的罪實在是太大,出去了,反而對她不利。或許在這裏安度餘生是最好的選擇,也許還能加上江流。


    不覺間,雙眼望向了江流。


    江流也一直在注視著孫玉塵,看著她望向自己的眼睛,充滿了希望。知曉她從悲傷中走了出來,心中大定。


    可正當她沉浸在美夢之時,孫一安的一番話完全打斷了她的想法。


    孫一安說道:“玉塵啊,你想得也對,那白水村的人確實是我殺的。你不知道,我去看你舅舅的墳時。見到你舅舅埋在那一個小院子裏,實在是太孤單了。”


    說話間,她的神情恍惚迷離,似乎看到了當時的一切。她一個人披頭散發,孤零零站在孫一平的墓前,想哭,又哭不出。


    接著她臉色變得低落,心中甚是不忿,說道:“你不知道,我在那路上,看著那些個村民躺在地上,一個挨著一個,手拉著手,穿著紅衣,滿臉笑容,像是要舉辦什麽慶典一樣。”


    說完,她沉默了半息,聲音變得高亢,一臉怒氣的說道:“當時我看到他們這樣,當時就覺得不公平。心想到,憑什麽他們就這麽熱鬧,而我哥哥就隻能孤單一人,這不公平!”


    當她說道“不公平”三個字時,聲音格外大,臉上盡是怒容。


    這一番話說完,她又變得低沉,低著頭。


    隨後她突然抬起頭,那亂發雜亂無章的向後甩去,然後陰沉沉的對孫玉塵笑道:“玉塵,你知道嗎?我後來想到了一個好主意,一個獨一無二的主意。你要是聽了肯定也會誇我的。”


    就像剛剛得了獎的小孩子一樣,她一臉期待的看著孫玉塵,希望能從她嘴裏得到表揚的話。


    此刻,卻說那孫玉塵,震驚早過,全身隻剩下冰冷,牙齒不停打顫。聽到孫一安叫自己,她下意識的迴答道:“是什麽主意。”


    孫一安心中得到滿足,嘴角微微一笑,滿心歡喜的說道:“哥哥一個太孤單,得找人陪著,所以,我就將她們全部人聚在一起,都掛著了距離你哥哥墓地。”


    說完,她還興高采烈的加了一句:“我是不是我貼別聰明。”


    孫玉塵終於反應了過來,她盯著孫一安,眼神不善,想要從她身上找到些什麽。說道:“到最後,你就將他們都殺了?”


    到了此刻,她心中最後一絲念想破滅。


    “對呀,對呀。”孫一安語氣有些歡快,似乎這是一件值得表揚的事情。


    緊接著她又笑到道:“你不知道,那些人一個個的全是軟腳蝦,我將她們拉過去時候,他們都不反抗,就這樣,我就輕輕鬆鬆將他們的屍體生命奪取術。”


    說完,說道似乎嫌棄這細節不足,她又高興得補充道:“玉塵,你不知道,這些人都被我吊了起來。卻依舊安安靜靜,不言不語。”


    “當時我有些不開心,就一個個挖出他們的心髒,又一個個親手捏碎了這些心髒。”


    “那聲音你可不知道,太悅耳了。”


    臨了,她還有些嫌棄的搭了一句,“就是聲音太少了,沒有聽夠。”


    都到了這時,孫玉塵和江流早已麵麵相覷。心中翻起了滔天大浪。


    江流看著那吊著空中,四肢皆被鎖住的的孫一安。


    看著她那滿臉的紅光,以及那天真的笑容。似乎真的意識不到自己到底做了什麽。


    心中想到或許這才是真正的地獄,這才是真正的惡魔,“剜心魔”孫一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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