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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賊兵的作戰方案,做的總是最草率的。


    他們沒有長遠的規劃,也不知道如何做長遠的打算,總是走一步看一部,聽起來很穩妥。


    實際上卻很兒戲。


    當然賴欽壽他們不這麽認為。


    那都是他們經過了深思熟慮,經過了幾人深刻的研究過的,雖然研究的過程,都是麵對樹枝在地上畫的一個簡單的圖。


    然後用手量了一下距離。


    而“行軍”的路上,卻又很是“小心”,從來都不會去攻打那些看起來最難打的鎮子。


    至於小村子,那完全是看不上。


    他們也都是窮人出身,並不是也在可憐著窮人,而是知道這樣的窮人身上,根本就沒有任何一點多餘的錢財。


    隻要打下了小村子,不但會耽誤他們“精兵良將”的行軍速度,還會擔負起更多的糧食支出。


    當然,同樣也會“暴露”他們行軍的路線。


    所以說,有時候聰明人,總會做出一些聰明的事情。


    卻不知道的是,他們的行軍,早就暴露在了一些人的耳目之中,之所以沒有人前來剿滅他們,不過是像鍾三舍說的那樣。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做派,引起的後果罷了。


    金華府的危機,暫時還在路上。


    杭州府的官吏們還在歌舞升平,南京更不要說了,隻要那些大臣們一天不開朝會,一天不設宴慶祝。


    城裏的人還會覺得不習慣,總是疑神疑鬼的覺得,是不是又有危險到來了。


    而在海上。


    才是風雨欲來的,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


    從來都沒有走過到泉州海路的劉世勳,看著大明的沿海地圖,恍然已經沿著海岸走了多半。


    複雜,陌生的海域,讓他時刻都在警惕著海底的暗礁,遠處的海盜。


    雖然暫時還沒有遇到有船隻像他們發動進攻。


    “給後麵的人消息,商船走中間,戰船走在側麵隨時提防敵人的進攻,都給我把炮彈上膛。”


    已經快要接近泉州了。


    這是和鄭家鄭芝龍約好的地方。


    遠航不容易,按理說沿途都是大明的海岸線,隨時都能夠得到補給,可劉世勳不敢啊。


    誰也不知道,南京的那些混蛋,會有多瘋狂。


    隻要在任何一種食物中,來一點瀉藥,都能夠讓他的戰船永遠開不迴去。


    而且這種瀉藥,還沒有辦法去試驗。


    命令剛下去不久,就有船員前來報告。


    “將軍,左側左上角的位置,瞭望手已經用望遠鏡看到了一隊五十條船的船隊,上麵的旗幟寫著一個“劉”字。”


    在來的時候,對這片海域,李世勳的了解並不多,其中還都是鄭芝虎說給他們聽的。


    其中有多少真假。


    那就隻有通過自己的判斷,才能夠清楚的認識到。


    “劉字?肯定是劉香的海盜船隊,聽說和鄭芝龍很不對付,應該是衝著咱們來的。”


    劉世勳就知道,這一次運糧不會一帆風順。


    陸地上有鄭芝龍兜著,海麵上鄭芝龍也會出力,可也不能全部依靠鄭家來做這件事情,訓練了這麽久的水軍。


    也是時候,拉出來見見世麵了。


    “下令,隻要敵人不進入咱們的射擊範圍,就不要輕舉妄動。”


    劉世勳是想要開著戰船上去打一場,可現在不是時候,軍功和榮耀很重要,可在現在來說,運送糧食更加重要。


    海中的波濤,搖晃著戰船。


    聽著外麵一聲聲的傳令,然後炮彈進堂的聲響,心中踏實了一些。


    麵對海盜他心裏不是很有把握。


    唯一的海戰經驗,不過是截獲了幾艘當時從登萊出發到皮島的運輸商船,還有就是打中了幾條巨鯤。


    聽皇上說,是鯨魚。


    管他是什麽東西,反正是一種很大的魚。


    為了能夠從海上運迴去,可是費了好大的功夫都沒有成功,當時要是有捕魚船的話,或許還有一線希望。


    可惜的就是,眼睜睜的看著沉入了海底。


    到後來,拉上了一艘捕魚船,卻再也沒有遇到過那樣的大魚。


    有限的作戰經驗,隻能讓他認真的對待,每一次有可能出現在眼前的敵人。


    “離泉州還有多少距離?”


    “迴將軍,咱麽已經到了福州府外麵的海域了,過了前麵的那個小島,就是泉州境內。”


    遙遠的海域當中,隻有用望遠鏡才能夠看到的地方。


    一片平靜的海麵上。


    一排排的海船,錨定在原地,隨著輕柔的波浪,輕微的晃動著。


    其中一艘巨大的戰船上麵,劉香吹著海風,任憑海風揚起他的衣袖。


    若是忽略掉他被海風吹過的古銅色的臉龐,還真相站在河邊,吟唱著“逝者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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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不舍晝夜”的讀書人。


    畢竟夫子身高和體壯。


    劉香是比不上的。


    一名手下,拿著望遠鏡從旗杆上爬了下來,快步走到劉香的麵前說道:“老大,大明的水軍真的來了,是戰船,比咱們的還要大,隻是數量少了一倍。”


    “給你說過多少次了,要用旗語,不要爬上爬下的浪費時間,就是不聽,明天你就去和那些船員刷甲板,說不幹淨就不要吃飯了。”


    劉香連看都沒有看身旁的這名手下一眼,平靜的說道。


    在他的手上,規矩雖然會因人而異。


    可誰叫他現在不爽呢。


    自己的手下,在熊文燦的手裏吃了虧,他不好對付鄭芝龍,難道還對付不了大明的水軍?


    然而,想法很美好。


    現實卻給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大明的水軍,似乎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麽弱。


    “是,老大。”


    這名手下知道,千萬不要和自己的老大劉香討價還價。


    特別是在快要打仗的時候。


    祭旗總是需要人命的,他不想成為其中一個,雖然是想要拍馬屁,似乎拍錯了地方。


    “還有呢?全部說出來。”


    劉香心中的陰鬱,化去了一點。


    他也知道自己的脾氣不是很好,某些時候,對自己的手下,並不如鄭芝龍慷慨,也不如鄭芝龍有心胸。


    都說在海中呆的久了,總會胸懷寬廣的。


    劉香要是知道,這話是誰說的,肯定要上去理論一番。


    胸懷寬廣,和大海有個屁的關係。


    他的手下,可不知道劉香心中轉著什麽念頭。


    “大明的人,似乎已經發現咱們了。”


    劉香聽聞一陣驚訝,他能夠發現大明的船隊,是因為有著高價買到的荷蘭望遠鏡,大明沒有過出海遠行的經曆。


    難道是從鄭家,拿到的這種東西?


    隨即想到,也不應該啊,這種望遠鏡,流傳出來的每一個,可都是有著明確記錄的。


    又或者是,大明也有一種類似的辦法,可以看得更遠?


    要是這樣的話,偷襲就不行了。


    正麵進攻,也得等到大明的商船裝上糧食,速度不快的時候,才是最好的時候。


    心中想著,口中卻要再次確認一遍。


    “你確定?”


    “非常確定,我看到他們的火炮,已經朝著咱們的方向轉動了。”


    “哦,告訴其他人,再等幾天,最多兩天時間,兩天之後還沒有機會的話,咱們撤離此地。”


    這名手下不敢問為什麽。


    在海上,質疑船老大的人,無一例外都會被喂魚。


    劉香看著遠處的海麵。


    在很早的時候,他也是鄭芝龍的手下,隻可惜兩人之間的關係,從來都沒有和睦過。


    一個想要被招安。


    另一個還想著在海麵上,橫行千裏,無拘無束。


    從本質是,兩人的理念都大不相同。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似乎無不證明著,鄭芝龍選擇的路子是對的。


    有了一塊可以歇腳的土地。


    還有了一個官方的身份,無論做什麽事,都會順利許多,為此他的不少手下,都在暗中羨慕著。


    若不是他的手段還算不錯。


    現在也就是孤家寡人一個了。


    為此他還在私底下,和自己的幾位心腹商量著,幹脆效仿鄭芝龍算了,海麵很寬,誰都能走。


    隻是在接觸了熊文燦之後。


    才發現,和那些大明的官員對話,比他和別的海盜們爭奪海路更加艱難。


    事情還沒有辦到,麻煩就是一大堆。


    今天要做這個,明天要做那個。


    銀子也沒有少花。


    到現在還是海盜一個,想要換個身份都遙遙無期,他知道熊文燦是在用官身吊著他。


    可他在海上別無選擇。


    “你覺得咱們親自和大明的水師接觸的話,能不能從別的人手上搭上線?”


    不知怎的,劉香忽然發現,或許換一條路,也不是不可以。


    沿海的海岸這麽長。


    有鄭芝龍的一席之地,難道就沒有他劉香的一席之地?


    熊文燦看起來靠不住,幹脆換一個大臣算了。


    就是一時半會,還真就找不到一個熟悉的好人選。


    “這個,小的還真不清楚,不過以小的之見,可以派人前去接觸一二,左右不過是舍了一條船,咱們家大業大虧得起。”


    “虧得起嗎?”


    劉香陷入了沉思。


    幾年前,他的一個錯誤的決定,讓他和鄭芝龍拉開了距離,現在要是再判斷錯誤的話,很可能就會萬劫不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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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隻是一個直覺的問題。


    不摻雜任何其他的東西。


    “你去選一個機靈點的,船隻不要戰船,隨便一個小點的商船就行,還有帶著一箱銀子。”


    劉香思索了半響,立刻就有了決定。


    至於拿出來的一箱銀子,不過是將要送給熊文燦的二十萬兩銀子中的一箱。


    試探總是要學會舍得。


    船沉了,銀子也就沉了,相比能夠得到的收益來說,這點付出,他還是拿得出來的。


    手下心中嘀咕著:看來是不用和巡撫大人搭線了,多好的機會,不知道何時才能夠踏上那片土地?


    這一次,這名手下就學乖了。


    旗語他會。


    不但會,而且很精通。


    很快就把劉香的消息,傳遞了出去。


    不大一會,就有一艘小船,(相對他腳下的戰船來說是小船)緩緩的從後麵,行了出來,然後又用旗語交流了一下,確定了消息的準確性,快速的向遠方駛去。


    乘風破浪一般。


    不斷調整的船帆,讓這條小船的速度更加的快了一點,轉眼之間,就消失在了眼前,成為了一個肉眼難辨的黑點。


    每個人都在尋求著各自的出路。


    雖然手段不同。


    陸地上的不想給人做牛做馬了,隻想著搶奪一點地盤自己做老爺。


    而海上的,也是一樣的想法,他們有錢,也有更多的船隊,卻連一片棲息之地,都難以弄到。


    有錢,和沒錢的人之間。


    分不出那一夥人是窮人,那一夥是富人。


    生存不易,可見一斑。


    黑沉沉的深海,讓天上的陽光落下,都照不亮其中的陰暗。


    也就遊蕩在潛水層的魚群,追逐著戰船。


    若是在閑暇的時刻,早就有人使勁手段,弄店海鮮上來,嚐嚐滋味了。


    可在此時,沒有人有心情去做那種事情。


    一個個的緊繃著臉,看著敵人船隊停留的方向,雖然因為距離太遠,站在船舷邊上根本就看不到什麽。


    靜默的戰船,唿啦啦的海浪,形成了一種怪異的氛圍。


    劉世勳乘坐的戰船,是天津最新製造的最大戰船。


    他是渤海將軍,他的戰船也就叫渤海戰艦。


    曾經他還以為,要給自己的艦隊,起一個響亮的名字,為此還翻閱的不少的書籍,就等著皇上詢問,


    誰知道後來。


    也就沒有後來了,隻要聽到戰船的名字,就很有皇上起名字的特色。


    雍州的將軍,叫做雍州將軍。


    冀州的將軍,叫做冀州將軍。


    袞州一樣,以後的揚州也一樣,他的渤海戰艦,當然也就不能例外了。


    更讓他無語的就是,以此類推,從他手中最大的渤海戰艦開始,往下都是一號,二號,一直到三十八號。


    除了數字之外。


    根本就沒有一點變化。


    他承認這樣的叫法,很容易指揮,也很容易被人記住。


    可他是大明第一支巨大的水軍啊。


    不能為了水,名字都懶得起吧?


    這話他不敢找皇上去說。


    隻能找上晁剛晁將軍去說,想著能夠迂迴一下,給皇上建言,給自己的艦隊,一個有特殊的名字。


    “將軍,敵人艦隊中有一艘船脫離的艦隊,正往咱們這邊行進。”


    一名手下,打斷了劉世勳的胡思亂想。


    “你確定?”


    “確定。”


    “難道這些海盜,能夠看到咱們?是望遠鏡的秘密泄露了,還是敵人也有著和望遠鏡一樣的器械?”


    劉世勳心中一驚,口中喃喃的道。


    也想心中就也是沉重,原本想的很好,可以知彼知己的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


    如今敵人也有了和他一樣的手段。


    這個問題就嚴重了。


    要是望遠鏡泛濫了,之後的任何一場仗,都會打的很艱難了。


    用不上戰術和兵法,就隻能硬碰硬的,用強大的軍事實力來比拚。


    “告訴其他的船隊,讓他們注意敵人的動向,還有就是告訴他們,敵人也能在很遠的地方看到咱們,莫要大意葬身魚腹。”


    劉世勳麵色難堪的走出了船長室。


    站在船頭,眺望著遠方。


    海天相交的地方,一片蔚藍,是個好天氣,然而遇上了海盜,再好的天氣,也會影響心情。


    “對了,單獨開向咱們的船隻,上麵有沒有火炮?”


    “沒有。”


    “那就傳令下去,放他過來。”


    “是,將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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