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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上級留下的最後一人,一般情況下,都是黑黑點特殊的任務。


    又或者是為了提拔到更高的職位上。


    當人也有是為了讓留下的人,接受辦錯事的憤怒。


    唐世濟沒有辦錯事,所以在他出門之後,等候在外麵的人精,立刻就對他恭喜了起來。


    “恭喜唐禦史,賀喜唐禦史,這次事情辦得漂亮,有機會坐在一起喝一杯如何?”


    “隻喝酒有什麽意思?要是賞臉的話,咱們可以去秦淮河的畫舫之上,聽說那裏的小曲還不錯。”


    “俗,老夫家中養了幾位歌姬,擊鼓傳花的本事已經練到火候了,就等一位懂得欣賞的大家前來。”


    也有人不樂意了。


    恭喜就恭喜,踩著別人往上爬也沒有問題,可也不能貶低別人啊。


    家中養的歌姬,和秦淮河畫舫上的唱曲人有什麽兩樣?


    “那些歌姬怕不都是你老小的子的小妾吧?自己用過的也好意思往出來拿?”


    “這你就不動了,大部分人是和曹賊無異的。”


    “那也倒是,到時候算我一個。”


    “怎麽能少了我呢?”


    “······”


    熙熙攘攘的道賀聲,讓唐世濟一時有點迷失,自從來到南京做官,可從來都沒有這一刻受人歡迎過。


    自己做的官是禦史,朝堂奏本總是會得罪人。


    背後厲害的得罪不起,背後不厲害的又沒事油水,隻能隔三差五的捏出來一兩個,刷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可也僅次而已。


    就是有好處的事情,也不過是喝一點湯湯水水。


    哪怕是上一次自己出謀劃策,一股腦的把原來占據朝堂之上的馬士英他們,全部都軟禁了起來,也沒有這一次來的讓人尊重。


    那時雖然有點功勞,可也不足夠坐上更高的位子。


    而這一次,即便是沒有更上一步,也會因為自己能夠弄到更多的銀子,讓更多的同僚撲上來尋求合作。


    說來說去,不過是為了錢財而已。


    就連他自己做官,也不過是為了這些東西,更不要去說被人了,遠大的理想就是讓他做到更大的官。


    這樣才能夠保住更多的財富。


    沒見到,馬士英已經被軟禁起來了,可他手上的那些財富,還不是沒有人去動,這就是官場上默認的一種底線。


    要是有人突破了的話,自己總有一天會退下去的,到時候是不是也會有人來這樣對付他們?


    而通常倒黴的都是一些小官,又或者的不入流的士紳們。


    唐世濟一邊笑嗬嗬的迴禮,一邊雲淡風輕的應付著遮著問候。


    他的腦子還很清醒。


    ‘白首相知猶按劍,朱門先達笑彈冠。’


    他還沒有最大朱門先達,可能不能得意忘形,至於周圍這些圍著恭喜他的人,也不過是些錦上添花之輩而已。


    若是一旦他跌落了塵泥。


    不被踩上幾腳都是好的。


    可,為何被認恭賀著,心裏這麽舒坦呢?


    瞧著周圍期中幾位,在以前可是對他橫看鼻子不順眼,豎看鼻子不順眼的人呢。


    此時卻是臉上都笑開了花,仿佛曾經對他的挑剔,都是對他的磨煉,看著已經像是磨練出來的美玉。


    欣喜的摸著胡子,一臉的得意,似乎在給所有人暗示一個消息:瞧瞧,這人就是老夫教導出來的。


    誰能知道他當年的無助。


    仿佛做什麽都是錯的,差點懷疑自己在世上走一遭,就是一個錯誤。


    唐世濟也迴以笑臉,心中卻已經在琢磨著,怎麽才能悄悄地,把這幾個混蛋扔進爛泥塘,從此再也不能翻身。


    就是可惜了他們家中的那些美人。


    想來為了保住富貴,這些美人也應該不介意自己犧牲一下吧。


    想到美妙處,唐世濟就笑得更加開心了。


    應天府的小朝堂。


    剩下的魏國公徐文爵、靈璧侯湯國祚、定遠侯鄧文鬱,及大臣趙之龍、大學士王鐸幾人,還沒有散去。


    仿佛還有其他的事情沒有商量完畢。


    “唐世濟這個人你們覺得如何?”


    魏國公徐文爵也不是草包,或者說在場剩下的人,能夠感到馬士英他們,拿到整個南京實權的人都不是草包。


    而真的吃啥不剩,幹啥不行的人,也是在這個朝堂之上生存不下去的。


    “腦後生有反骨,不可靠。”


    趙之龍一針見血的指出了這一點,他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能夠做到明朝第十代忻城伯。


    無論是家學,還是自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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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力都可見一斑。


    “這人撈銀子的手段,還是很可以的,用可以用,就是不能夠信任。”


    靈璧侯湯國祚也有自己的看法。


    能夠把花出去的銀子,都賺迴來,那就是本事,反正是他沒有。


    這不是在長他人誌氣,滅自己的威風,他的能力都在朝堂之正上麵,隻要有了權力,還怕沒了銀子?


    要都這樣,誰還會來做官?


    迴家種地不好嗎?


    刨幾下土,不是還能收獲一點糧食?


    “所以他想要更進一步的坐上尚書的位子,肯定的是癡心妄想了,不過也要給一點好處,畢竟這樣的人才,咱們暫時還是很需要的。”


    定遠侯鄧文鬱最後總結道。


    好不容易把幾個難纏的人從南京朝堂上弄出去了,他們可不會再請進來一位和他們爭權奪利的。


    現在這樣就挺好。


    至於唐世濟的訴求,扔出去一根骨頭,就能夠讓他下死力氣的去幹活,何樂而不為。


    “那就這麽說定了,他現在是監察禦史,正七品的官職,給他提一下,任命為都察院經曆如何,這可是提升了一級,算是正六品的官職了。”


    大學士王鐸略一思索就給出了一個還算不錯的職位。


    幾人對視一眼,頷首點頭,這件事就算是應下了。


    唐世濟想要的尚書職位是不用想了,隻能給他一步步的提升,這樣還能夠用的久一點,隻要職務的提升,快要威脅到他們的時候。


    也可以迅速的做出調整。


    皇上不是在查“貪贓枉法”嗎?


    隨便一個相應皇上的號召,就能夠讓唐世濟,從哪裏來,往哪裏去。


    至於告狀?


    南京是沒有他告狀的地方,有膽子的話,也可以去京師找皇上。


    看是進那支工程隊夥食最好。


    “阮大铖那小子應該快迴來了吧?”


    “快了。”


    “希望唐世濟老實,沒有多留下應該咱們得到的寶物。”


    “老實?你怕是想多了,就看唐世濟事後,會不會懂事的給咱們悄悄的送過來。”


    ······


    幾人交談當中。


    阮大铖就從後麵旁側的門口走了進來。


    他現在也是身不由己,當時馬士英他們在的時候,他還能夠躲一陣清閑,不爽了還可以一陣亂罵。


    沒有人會把他怎麽樣。


    可如今南京換人之後,整個事態就發生了變化,這些國公世家子們的吃相太難看了一些。


    不但吃相難看,弄出來的莫名巧妙的手段,更是讓人難受。


    仿佛隻要魏國公徐文爵、靈璧侯湯國祚、定遠侯鄧文鬱,及大臣趙之龍、大學士王鐸這些人隻要舒坦了就好。


    下麵的這些臣子們過的好壞,就和他們無關了。


    阮大铖就是最倒黴的一個,好不容易因為自己的文采不錯,開辦了一家報刊社,盈利也很不錯。


    可就在這個盈利上,必須給上繳一半的稅收。


    就這還要在報刊上麵,看定一些魏國公徐文爵、靈璧侯湯國祚、定遠侯鄧文鬱,及大臣趙之龍、大學士王鐸他們的狗屁文章。


    弄得他報刊的銷量都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而且還要為這些人提供潤筆費。


    神特麽的潤筆費。


    要不是胳膊拗不過大腿,他真的要好好的鬥鬥不可。


    而這一次就更加過分,還要讓他以為堂堂的書生,前去做探子的任務,他容易嗎?


    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他可是非常的想念馬士英他們在的日子。


    許多人都在憶苦思甜,可他做的卻是憶甜思苦。


    在進門的時候,滿腔的不滿都化作了無形,滿麵春風的到了大堂上,一個個的開始行禮。


    完了之後才說起自己這一次遠行看到的一切。


    “唐世濟帶迴來了十幾箱金銀財寶,那可都是好幾個縣城的財富精華。”


    贛州府的那些反賊們的動向,行軍布陣他看了也不懂,要是換成了風花雪月那還差不多。


    不過帶迴來的銀子可不在少數。


    到了南京之後,他還特意找到了幾位拉貨的車夫,好好的聊了一陣,要不然也不會迴來的這麽晚。


    當然,他沒有說的就是,當時根本就沒有跟著一起去贛州府。


    而是到了徽州府的時候,就停下了。


    迴來的時候,隻有一條寬闊的必經之路,等著就行,那需要親自前往那麽危險的地方,自己小命不要了?


    他可不是唐世濟那個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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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做官,什麽都不顧的瘋子。


    “真有這麽多?”


    幾位國公,侯爺一愣,他們還以為在朝堂之上展示的金銀,已經夠多了,沒想到唐世濟還真的餓有這麽大的膽子,敢隱藏他們“該得”的東西。


    “不會有錯,我還特意找了好幾位拉車的車夫,再次確認了一遍。”


    阮大铖就差拍著胸膛,賭咒發誓的保證了。


    “這樣啊,你迴來的剛好,我們幾人商量了一下,皇上不是弄出了一個宣部嗎?咱們也要上行下效的弄出來一個,以後南京的宣部,就是你做主了。”


    魏國公徐允爵摸著下巴上的胡須。


    很快的就借花獻佛的把阮大铖私人的報刊社,迅速的收迴了朝廷,還沒有給出任何一個人,全憑阮大铖自己招兵買馬。


    而且那些開銷,也都得阮大铖自己負責。


    當然,盈利之後,那可就都是朝廷的,而虧本就要阮大铖自己想辦法了。


    刺客,阮大铖一愣。


    莫名其妙的,自己的減產,就這麽的沒了。


    完了自己還得倒貼一些人員工資。


    官做到他這個份上,也算是大明以來獨一份了。


    “怎麽?你不願意?”


    魏國公徐允爵麵色一沉,這麽好的事情,居然還在遲疑,看來這個小年輕的心思還挺多啊。


    若不是暫時找不到一個順手的,合適的好人選。


    能讓阮大铖一步登天?


    在他們的眼中,這樣科舉出來的人,哪有他們的父輩提著腦袋,一腔熱血換來的功勳更加的有貴氣。


    沒見到,現在皇上已經把將官們的地位提得很高了嗎?


    他們不跟著,那能夠拍著胸膛說,自己是大明的好臣子?


    阮大铖一個激靈,生怕自己說出不願意,立刻就走不出應天府小朝廷的大門。


    “願意,願意,這正是下官求之不得的好事。”


    “嗯,願意就好,現在你就迴去等著,要不了幾天,你的名聲就會被整個南京的人都知道。”


    魏國公徐允爵神秘的一笑。


    然而,不笑還好,這一笑卻讓阮大铖渾身發冷。


    他可記得很清楚,每一次幾位國公們發笑,就會有人倒黴,隻是不清楚,這一次倒黴的人會是誰?


    希望不是自己才好。


    等到阮大铖走後。


    魏國公徐允爵嘿嘿一笑道:“你們也都聽到了,唐世濟迴來的時候,可是帶了十幾輛車子的財寶。”


    說著看了幾位和自己職位差不多的同僚一眼。


    “諸位,我家裏還有點事,就先迴去了。”


    靈璧侯湯國祚眨了眨眼睛說道:“我家裏也有事,暫不奉陪了。”


    他知道魏國公徐允爵迴去幹嗎。


    還不是等著看看唐世濟,會不會悄悄地送禮上門。


    畢竟大禮,堂而皇之的拿到朝堂上,被更多的人看到始終是不好的。


    曆史上有一個“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的項羽就夠了,他們是貴族,是國公,是侯爺。


    自然要做一些符合身份的事情。


    低調發財才是硬道理。


    畢竟。


    高調是會被人嫉妒的。


    嫉妒的發瘋了的人,就會喊出“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要想富貴長久,就得自家的朱門酒肉,不讓旁人嗅到。


    那樣的話,就算路邊有凍死骨,也和他們沒有絲毫的關係。


    定遠侯鄧文鬱,及大臣趙之龍、大學士王鐸幾人,也都是自稱家中有事,三三兩兩的散開了,然後各迴各家的等著。


    每一個人的心中都有一杆稱。


    要是今晚唐世濟不來的話,那麽明天阮大铖的報刊上就要刊登一些唐世濟的“光輝”想想問題了。


    所以說。


    很多時候,一種新的事物出現,總是有人會發現其他的用途。


    崇禎用報刊來提高所有人的識字標準,也會提供一些最新的朝廷政令,還會刊登一些最近一段時間的物價。


    而定遠侯鄧文鬱,及大臣趙之龍、大學士王鐸他們則是另辟蹊徑,想要幹掉一個人的時候,就先弄臭那個人的名聲。


    最後不但要誅心,還得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至於,魏國公徐文爵、靈璧侯湯國祚、定遠侯鄧文鬱,及大臣趙之龍、大學士王鐸他們則是,一定會落一個好名聲。


    為民除害,總是能夠吸引很多人的注意力的。


    而真相是什麽?


    知道的人不會出去亂說,不知道的人也就永遠不會知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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