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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儒家的盛世。


    卻是百姓的地獄,這一點是沒有辦法調和的。


    畢竟整個天下的財富都是有數的,儒生們在占得多了,自然百姓們占得就少。


    於是隻能用一些愚弄人心的手段,別讓那些百姓發現他們的目的。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一些愚弄人心的手段,就連他們自己都給騙過去了。


    都說最高明的騙術,就是連自己都騙。


    想來是有些道理的。


    張慎言的話不是危言聳聽,能聽的明白的人也大有人在,可你叫不醒一群裝睡的人,這才是根本性的問題。


    現在雍州和冀州兩地也已漸漸地繁華起來了。


    商人們總是能夠找到賺錢的門路。


    曾經受限於南京一夥大臣們的壓力,不得不放棄絕大的利潤,現在卻是真的忍不住了。


    以馬士英為首的那些人,都看到了那兩州能夠發話起來的辦法。


    可輪到他們自己做的時候,卻總覺得差點什麽。


    連續失敗了好幾次,張慎言才毫不留情的揭開了失敗的神秘麵紗,不過是吏治清明,僅此而已。


    “咱們還是說點別的吧,我覺得皇上現在是在中庸武人,建奴對遼東的壓力一直都在,若是解決掉建奴,是不是整個朝廷的局勢,就會倒向咱們文人?”


    馬士英此時作為南京的內閣首輔,說話還是很有分量的。


    “飛鳥盡良弓藏,狐兔死走狗烹,從來都是這樣子,早知道咱們就應該讓袁崇煥把建奴給滅了,要不然何至於此。”


    阮大铖有開始活躍了起來,不過說的話明顯就沒有過了腦子。


    “嗬嗬,說的好聽,當時多少朝廷大員可就指著遼東那塊地過日子呢,你們誰敢提這個辦法,就別想著在朝堂上混。”


    阮大铖以進士居官後,先依東林黨,後依魏忠賢,現在魏忠賢也死了,南京朝廷就看他不順眼的多了。


    牆頭草一般,可沒有多少人喜歡。


    雖然在座的這些人,也都一個德行。


    可人從來都是寬於己,而嚴與人的,所以才有那麽多挑毛病的人存在,以此來確定自己的高尚。


    實際上誰不知道誰。


    隻看那一人拿到的權利更大而已。


    阮大铖立刻閉嘴,自家事自家最清楚,現在遼東已經在崇禎的控製之下了,自然可以堂而皇之的拿出來說事。


    在以前可不敢亂嚷嚷。


    一群人。


    一群聰明的人。


    會議已經開了不知多少次,可每一次都是無疾而終,沒有人能夠拿出一個切實的辦法,解決他們所處的困境。


    就仿佛一條被漁網網住的魚,除了拚命的掙紮,刮掉身上的幾塊鱗片,就再也沒有了還手之力,隻等著撒網的人收網。


    隨著商人們大著膽子湧入西安府之後。


    西安府的治安,就迅速惡化。


    在以前的官員可是能壓下來就壓下來,此時的張鶴鳴也是如此,因為隻有這樣,才能顯示出,他執政一方的政績。


    可他想這麽辦,底下的那些忙碌的捕快們可不願意。


    都是從農家出來的苦哈哈,憑什麽讓那些商人們欺負?


    有錢了不起啊。


    或許別的地方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雍州不行。


    這是皇上離開西安府的時候說的。


    到現在他們巡捕司的大堂中,還歪歪扭扭的寫著這麽一句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眼睛過得去了,良心過不去。


    很樸實,讓人一聽就能懂。


    於是西安府的司長王承憲,本是一名小小的遊擊隊率,隻因在剿滅反賊的時候,立有戰功,且為人聰慧大膽,有勇有謀,被洪承疇推薦轉業為西安府的巡捕司司長。


    和他同一縣城的王士傑,也是守城有功,現在已經是臨潼縣的知縣了。


    等到王承憲寫好奏章,讓郵驛司的人給送往京城的時候,張鶴鳴氣的鼻子都差一點歪了。


    西安府的稅收,一天一個台階,都快要趕上往年的好幾倍了。


    好好的政績,就這麽讓人給毀了,心裏能舒服了才怪。


    若不是他沒辦法明著下手,早就想要換人了。


    實際上就是看著這麽大的利益,他也想分一杯羹,卻總是在周圍有若有若無的人在盯著。


    沒辦法之下,他也隻能把西安府發生的大小事務,全部寫成奏疏,也發了出去。


    李長庚收到的奏疏是兩封。


    給崇禎看得也是兩封。


    即便是已經和盧象升一起提前離開了京師,正在往西安府趕路的李長庚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當時崇禎看到奏疏的時候,殺人的心思都有了。


    “看來許多儒生的老毛病是改不掉了,原本朕還想著,有些人能用就用,可狗改不了吃屎,這有什麽辦法?”


    崇禎雖然是在問他,可潛在的意思就是去了就趕快換人。


    要是張鶴鳴繼續待在那個位置上,很難說晚節是不是能夠保住。


    誘惑無處不在,若不是他的監督體係還很健康,這一次真的要出大問題。


    他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譽,很可能就一次全部葬送掉。


    變法才剛剛開始啊。


    幺蛾子就出來,還不趕緊打掉,就有可能被人效仿,一爛就是一群人。


    本就捉襟見肘的官員,瞬間就沒了。


    “皇上真是有先見之明,路修好了,走起來就是快。”


    大半年的時間,從兩頭開始修路,已經完成了好幾個段落,也給當地的縣城注入了一層新鮮的活力。


    隻是有些地方地勢險要,路並不好修從而暫時擱置。


    盧象升這一次沒有騎馬,四輪馬車現在已經是他們的標配了,一車不但能夠裝更多的貨物,也能拉走更多的人。


    爬起來飛快不說,還很穩當,也更加節省馬力。


    五千士兵五十輛大車出行,換著乘坐速度真的很快。


    現在從皇太極手中繳獲的戰馬可是很多的,要是在以前,可沒有辦法組織這麽大的車隊。


    奢侈啊。


    “就是修的太寬闊了一些,中間還弄了一排低矮小樹,簡直是在浪費。”


    李長庚覺得皇上口中的綠化,除了好看,沒有任何作用。


    “四丈寬,按理說是夠了,可以後要是運輸火炮,也不過是剛剛好,沒你說的那麽不堪,修路不但要為民生著想,也要為軍事著想。”


    盧象升說著崇禎說過的話,把李長庚噎的不輕,這句話他也聽說過,剛才隻是擔心西安府的張鶴鳴胡來,有所擔心,說話的時候也就沒有過腦子。


    “你說的有道理。”


    李長庚冷著臉說道。


    “又錯了,不是我說的有道理,而是皇上說的有道理。”


    盧象升繼續糾正道。


    連續被說錯了的李長庚冷哼一聲不在言語。


    宣部是崇禎很重視的一個部門,撥款也是相當多,雖然現在還沒啥盈利的手段,可對流言和輿論的把握已經領先了其他人一大步。


    李長庚實在想不通,在好好的前途麵前,張鶴鳴為何會把持不住。


    修好的路上來往的行人和商隊不少。


    看到大批的士兵經過,也都乖乖的讓在路旁。


    崇禎要求修建的公鹿是從中間的綠化帶分成兩路的,和他穿越前記憶中的公路沒有區別。


    “和來時確實大不一樣,我記得原來那個地方是有小村子的,現在已經被合並成了一個小鎮,你看那裏,都是剛剛修建好沒多久的建築。”


    每一段公路,間隔不遠就有一條鄉道,鄉道就沒有公路寬闊了,卻也一樣用的水泥修建,並且從根本上擺脫了泥濘難行的局麵。


    而鄉道的延伸處,就是統一規劃修建的小鎮。


    布局嚴謹,幹淨衛生,若不時多半年前,盧象升還看到過這裏的髒亂差,他都要懷疑這些人上一次是不是把兵匪之亂,故意掩藏起了這處住處。


    “這樣的小鎮,前麵還有很多,隻是大小的區別而已,裏麵管理的設施倒是齊全,就是缺少人去運作,本來皇上弄得那個是病專業挺好的,你也知道,現在可你沒有多少士兵願意專業,都覺得軍隊更好更有前途。”


    被轉移了話題的李長庚,早就知道了這些東西,而且當時因為看到走本上的描述,他自己都不太相信親自帶人下去走訪了一遍。


    坐在四輪馬車上的士兵,也在好奇的看向遠處,大多數都是冀州和雍州的子弟兵,看到自己的家鄉變得更好,胸中就是一陣自豪。


    半年多前,都是一群還吃不飽飯,前途無亮的年輕人,誰能預料到現在不但能吃飽穿暖了,家裏的人還能住上幹淨寬敞的大房子。


    遠遠看去,那些大房子修建的似乎比他們記憶中地主老爺家的房子都要漂亮。


    全新的建築方式,可不是原來那種土牆比得了的。


    “士兵們都想多撈一點戰功,最好晉升五丈再專業,將官們想的也是更進一步,這樣到了地方上,也能夠有個更高的起點,就是現在大明內部還沒有捋順,要不然早就和滿清開戰了。”


    盧象升說的是他自己隊伍中的事情,即便是那些因為傷殘不得不退伍的士兵們,也都一個個的哭的淚人似得。


    不甘心自己就這麽走了。


    崇禎給出的補貼很高,卻也很難打動這些人。


    畢竟軍隊相對來說單純,到了地方上,可就難搞了。


    俸祿雖然都差不多,可關鍵的問題是勞心勞力,一點小事沒注意到還會被罵,那些識字的人,還經常寫信給自己的戰友。


    抱怨自己還沒有在軍隊裏訓練來的舒坦。


    “有消息說,皇太極正在進行內務改革,已經初見成效,若不是皇上劍走偏鋒,也在大明變法,大明真的就危險了。”


    李長庚處理的公文越多,對於大明整個的環境就越了解。


    冀州和雍州看起來還好一點,別的地方可是連想都不敢想,雖然還沒有爆發出多大的隱患,可那些地方的百姓,過得應該不會有多好。


    “我在山海關的時候也聽說了,袁崇煥還想著和皇太極有秘密交易,似乎被人家給拒絕了,不過在滿清的朝堂上,可要密切的注意一個交做寧完我的人,現在皇太極手下大部分的政務,都是那個人在處理。”


    盧象升得到的消息,模糊不夠準確,文淵閣也有關於這方麵的記載。


    都是軍情部花費大代價探查到的消息,到底是組建的時間不長,一時半會還拿不到高層的秘密。


    “黃立極曾經可是大明的內閣首輔,身後還有施鳳來,溫體仁他們,難道會輸給一沒躲過多少書的人?”


    李長庚可是知道這些人能夠從底層,爬到大明的最高層,都是有手段的,總不可能換一個地方,就不管用了吧。


    聽到提起黃立極,盧象升就是一陣哈哈大笑。


    “我給你說,現在遼東可是流傳著一個笑話,黃立極站在朝堂上被人一問三不知,然後皇太極就再也沒有重視過那人,用皇上的話說,就是內鬥內行,外鬥外行,換個環境就水土不服了哪有什麽真本事。”


    崇禎手下的人員,隨著他一步步的掌控中原,需要用的人也越來越多,派係也就不可避免的出現了。


    像李長庚就是獨一檔,最多和李定國關係親近。


    盧象升和孫傳庭都是同一天在崇禎手下做事的,關係也還不錯,隻有洪承疇和晁剛兩人看起來合作的還算好。


    實際上都是兩個獨立的個體。


    這玩意可不是崇禎閑的發慌,自己弄出來平衡勢力的手段。


    而是他們自己的理念不同個,引起的某種潛意識的劃分。


    “你這話要是讓南京的那群人聽在耳中,肯定是不服氣的,在那些人眼中一定會有一句話,蠻子不服聖人教化,一切都是被人的錯,自己從來都是對的。”


    李長庚陰陽怪氣的說道,說完他自己都跟著笑了,一時間似乎把張鶴鳴的事情,都扔在了腦後。


    “這一點你還真沒有說錯,很多大臣都習慣了講道理,到了滿清的盛京,道理剛出口,迎接的就是那些人的拳頭,為此皇太極都快要被那些人煩透了,屁事辦不好,淨惹是生非。”


    山海關雖然和盛京還隔著很遠,中間還有一個錦州和寧遠,可他們的後勤部可是要去前線送物資的,所以不少的小道消息,也就能迅速的傳迴來。


    “現在我算是明白,大明為何這麽多災多難了,有這些人在朝中,即便是皇上想做點事情,都不容易,除了用太監,在也想不出來還能用誰了。”


    李長庚一刹那就悟了。


    也明白了為何從太祖皇帝開始,就明確不能讓太監幹政,後來的皇帝又為何要鋌而走險,全都是被逼的。


    瞧瞧關外的模樣,和大明有什麽兩樣?


    若不是滿清的儒生不太多,皇太極現在估計都要下罪己詔了。


    毆打官員,在大明可是了不起的大罪,除非被毆打的人,也是有官身才行。


    李長庚的一句話,也讓盧象升沉默了半響,以前許多想不通的道理,此時也都在心中有了答案。


    行走的途中,都在想著心思,不在說話。


    而歡樂的就隻有那些士兵們。


    隻因他們的歡樂很簡單,也最容易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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