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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由這次誤打誤撞,邊月與三人之間僅剩的隔閡也煙消雲散。


    先前飛景之所以與他針鋒相對,除去自身性格因素外,主要是因為她向來對暗獵者觀感不佳,而邊月進入拯救者學院的頭一件事,就是與學院訓練師起了衝突,這就使得他在飛景心中的壞印象到達了極點。


    不過經由這些天的相處,飛景覺得這個總是冷著一張臉的男子,除了有些毒舌外,好像也沒有別的缺點,尤其是他能與戩神赤霞成為朋友,就說明這家夥多多少少有可取之處,不然赤霞也不會舍命相救。


    再加上天酒這丫頭,竟然對邊月暗生情愫,向來將天酒當親妹妹看待的飛景,也就愛屋及烏,不與邊月一般計較了。


    借此機會,吃貓大鼠終於向邊月詢問了對付犀渠獸與湮清獸的方法,邊月告訴他們,既然以現有的物理攻擊,不能對它們造成致命傷害,那不妨嚐試使用化學攻擊,比如毒素。


    不過這次吃貓大鼠少見的沒有認同邊月,而是持保留態度。


    就像普通人畏懼厭惡蜘蛛蠍子一樣,戰士同樣對毒術與暗器充滿了偏見。


    隻有惡徒與瘋子,才會與這兩樣掛上鉤。


    就像流淌著垃圾與排泄物的肮髒下水道,就像地下室中潮濕發黴長蛆的爛水果,就像黑夜裏從長滿水草的溝渠中冒出頭的毒蛇。


    人類對毒這個字唯恐避之而不及,好像隻有歪門邪道,不義之徒,才會親近這種東西。


    事實上,不隻是吃貓大鼠,飛景,甚至是向來乖巧的天酒,在聽到邊月的建議後,也是眉頭大皺,心中滿是抵觸。


    邊月見狀,知道自己有些唐突了,這個世界到底與四方大陸不同,有些觀念不能拿來就用。


    他思量片刻,解釋道:“自然界中,數以百萬計的生物都演化出了屬於自己的生存手段,這些手段有的屬於主動進攻,比如猛獸的利爪,蟒蛇的纏繞,鱷魚的撕咬,蜘蛛的蛛網,有的屬於防禦手段,比如刺蝟的尖刺,墨魚的墨汁,烏龜的甲殼,臭鼬的臭氣,這些手段雖有強弱之分,但在位次上,並無尊卑之別。”


    “這是生物演變過程中為了適應生存環境而進化出的手段,也是天法自然,贈予它們的神通,眼鏡蛇不會覺得自己的毒牙卑劣,蠍子不會覺得自己的尾針殘忍,而身為萬物之長的人類,同樣在博采眾長,借鑒諸多生物的手段武裝自己,有一些藥物,對於體內的細菌與病毒來說,就是毒術,為了驅蟲而生產的噴霧,也是毒術。”


    “隻不過現在我們要把對付的東西變成兇獸,將噴霧變成毒氣炸彈,其實並沒有本質區別。你們大可以將兇獸當做入侵地球係統的細菌,而自己就是對付它們的毒氣。”


    經由邊月這麽一說,飛景咂咂嘴,確實有那麽幾分道理,隻是從小接受的教育卻在抵觸這種做法。因為毒的劑量與影響,相較於炸藥子彈這些實質性攻擊,很難控製,一不小心之下就會傷及無辜,備受譴責。


    邊月看出了她的想法,接著說道:“我可不是讓你們對著兇獸扔毒氣炸彈,而是想讓你們在各自武器上作調整,比如吃貓大鼠的穿甲爆破彈,是不是就可以在彈頭內填入固態氰,借助爆炸的力量將其送進兇獸體內,哪怕隻是擦破了點皮,也比光用子彈好得多。”


    吃貓大鼠如醍醐灌頂,幡然醒悟,確實是這個道理啊。


    要論老奸巨猾,果然還是邊月這家夥技高一籌。


    “這種東西,山海商城有賣的吧?”正好前幾天那頭天蚣巨蟒的轉賬到了,吃貓大鼠此刻可是腰纏幾十萬的大富豪。


    當然,這個大富豪是相對於曾經的他而言。


    邊月點點頭,毒是暗獵者必備之物,商城中品類齊全,且價格不算太貴。


    吃貓大鼠興致勃勃地打開商城,琳琅滿目的商品讓他目不暇接,飛景也擠在他旁邊湊熱鬧,兩人嘰嘰喳喳,好不熱鬧。


    可惜此地沒有篝火,不然加上這氣氛,一定會被人認為在野炊。


    邊月正打算讓天酒與他倆一起選些裝備,卻瞧見這妮子眉頭微皺,臉色不大好看。


    邊月還以為她的傷勢出現了問題,便輕聲問道:“怎麽了?”


    天酒正在出神,一時沒反應過來,等到邊月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微微一怔,這才意識到邊月在和自己說話。


    邊月問道:“有什麽心事嗎?”


    在將“道”分給三人的那一刻,他在心底裏,就已經將飛景,天酒與吃貓大鼠當做了自己的弟子,而且是名正言順上的師徒。


    在四方大陸,上三境修士收徒,是一件相當隆重的事情,因為上三境修士,皆已入道,尤其是第九境聖玄境,更是與大道法則合而為一,我就是道,道就是我。


    而他們收徒,便是在大道上分出一條岔路,這條岔路是會分走大道運勢,還是反哺大道運勢,便要看這弟子能達到什麽成就。


    因此那些大能者,對於收徒一事相當謹慎,就好比時空之主,上三境之前收徒七位,上三境之後便再無弟子,大道傳承幹係重大,不能馬虎行事。


    寧缺毋濫。


    天酒猶豫片刻,還是說出了心中的顧慮,“如果安家知道你還活著,勢必會替安魯烈報仇,屆時你該如何?”


    其實在決定與安魯烈“同歸於盡”之時,邊月便想過今後是否要更改代號,隱藏麵容,直到自己實力足夠,否則便不再以囹圄的身份現身。


    不過現在,他改變了計劃。


    康業城內,楊家崛起迅猛,被安家當做了眼中釘肉中刺,邊月不介意替楊家分攤一部分壓力。


    楊策為人寬厚,不願意撕破臉麵,趕盡殺絕,但邊月心狠手辣,沒那麽多顧忌。


    天酒不由得屏住唿吸,因為這一刻的邊月,渾身上下皆是肅殺之氣,令她心驚膽寒。


    她不由地想起年幼之時,身為狩獵者的父親,帶自己去祭拜逝去亡魂。向來滴酒不沾的父親破天荒一氣飲下半瓶酒,然後將剩下半瓶,倒在了故友遺像前。


    天酒清晰記得父親故友下方的死亡日期,幾乎都在同一天,共有十數位之多。


    當酒瓶之中已無酒時,父親身上也是與邊月相同的肅殺之氣,或許是時間久遠,有些印象已經變得淺淡,天酒覺得此刻邊月身上的殺氣,竟比那時的父親,還要重!


    邊月迴過神來,看著再度陷入沉思的天酒,玩笑道:“還能如何,以暗獵者的身份跟他們打一架,誰贏聽誰的。”


    康業城中心處,安家。


    安魯烈的屍體躺在大廳中央的水晶棺槨內,他那幾位貼身保鏢全被打斷了腿,跪在一旁。


    一位氣勢陰沉的老人拄著拐杖,站在棺槨旁,死死盯住安魯烈再無血色的麵容,仍是不敢相信這個天大噩耗。


    安魯烈的母親,雙眸通紅,掩麵而泣,女人已經一天一夜不吃不喝,隨時都會暈死過去。


    一位與安魯烈有些相像,但看似更為年輕的男子,身著黑色西服,麵色無悲無喜,他雙目茫然,負手而立,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隻是此人背後的瘦削男子心裏清楚,安魯烈一死,身為弟弟的安純便再無競爭對手,從此以後整個安家,都會交到安純手中。


    至於安魯烈那個哥哥,瘦削男子心中冷笑,吃喝玩樂到了連自己弟弟葬禮都不願來的程度,又豈會對安純造成絲毫威脅。


    而自己身為安純的伏龍士,在他接手安家之後,自然也能水漲船高,在康業城內作威作福。


    安純忽然轉頭看了瘦削男子一眼,男子心中慌張,立即低下頭,收斂臉上笑意,不敢造次。


    安純心中冷笑,“蠢貨!”


    安雄龍敲了敲拐杖,對著一眾下人冷聲道:“小豪呢?怎麽還沒來?!”


    下人戰戰兢兢,不敢惹怒正在氣頭上的老爺。


    安雄龍又問了一遍,強大的氣場直接使得下人跪倒在地,不敢唿吸。


    安純鞠躬彎腰,畢恭畢敬道:“大哥暫時還未至。”


    “這個畜牲,定然又被哪個狐狸精纏上了,等他迴來,我一定要打斷他的腿!”安雄龍怒不可而,渾身顫抖。


    三個兒子,為人卻與年齡反著來,年紀最大的最沒用,年紀最小的最深得老人真傳。


    老人早已放棄了對大兒子安豪的期待,隻要他不闖下天大禍事就好,反正安家財大氣粗,不怕他坐吃山空。


    但沒想到在這種場合,那個畜牲居然還分不清主次,連葬禮都遲到。


    妻子忍住悲痛,輕輕撫了撫安雄龍因為憤怒而顫抖的背部,帶著哭腔寬慰道:“說不定小豪路上有事耽擱了,咱們再等一會兒吧。”


    安雄龍連連咳嗽,握住拐杖的手不禁用力了些,將地麵石英磚戳出窟窿,老人恨鐵不成鋼道:“你就慣著他吧,早晚給你捅出簍子!”


    他望向安純,眼神陰鷙道:“那個叫囹圄的死了?”


    安純點點頭,“死了,與安魯烈同歸於盡。”


    安雄龍點點頭。


    “死了嗎?我看未必。”大廳內,忽然傳來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正是姍姍來遲的安豪。


    他將父親的怒目而視若無物,隻是笑著與棺材內的安魯烈說道:“我的好弟弟啊,死了都不能將仇人帶走,可真窩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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