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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弗降塵用撚手語操控粗毛短刷,與祭留的忌羈爭鋒相對。


    兩人在冰棺外打得不亦樂乎。


    而冰棺內的情形也不容樂觀,寒氣催動了忘川身上的傷口,她又開始感覺到難以克製的癢痛。


    露離見狀,緊緊扣住她想要撓傷口的手,溫聲說道:“再忍忍。”


    就在這時,忌羈的劍芒和弗降塵的粗毛短刷對上,在光井內形成了一道橫向衝擊波,頓時震得冰棺內天旋地轉,架在白骨上的香袖的那顆頭顱突然從上麵掉了下去,而就在掉落的那短短幾秒鍾,原本還保存完好的麵部肌肉瞬間灰飛煙滅,僅剩下一顆圓溜溜的腦殼,在看不到的冰棺底部摔了個粉碎。


    弗降塵見狀,陰森地大笑起來,他的笑聲甚至蓋過了雲鑼聲。


    “哈哈哈…真是有趣,自負美名的香袖,最後居然落得這麽個下場…哈哈哈…”


    忘川忍著奇癢和劇痛,抬眼瞥了一眼露離,見他臉色煞白,下唇在隱隱地顫抖,像是受了奇恥大辱似的。


    母子,該是怎樣的一種關係?她還真是不太明白。


    不過她聽弗降塵的笑聲實在刺耳,剛剛的提醒就算還了他的人情,他敢嘲笑她的人,那便讓他也嚐嚐個中滋味。


    “繒衣死了。”她用力衝著冰棺外喊道,盡可能地讓弗降塵能夠聽到她的聲音。


    既然他能夠用‘母親’攻擊露離,那她也能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弗降塵聽到她的叫聲,臉上果然沒了剛才的得意,一開始像是沒聽懂似的呆住了,撚手語同時停下來,不過那柄粗毛短刷並沒有放鬆警惕,仍在和忌羈纏鬥著。


    慢慢地,他的眼眶紅了一圈,露出委屈又決絕的目光。


    最後他輕聲叫了一句:“忘川姐姐。”


    隔著冰棺,她並沒有聽到,但看他口型大概猜出來他說的是什麽。


    忘川沒有心軟,繼續實話實說,衝著他喊:“是我殺的。”


    弗降塵忽然飆出眼淚,隨即便開始仰天大笑,笑了很久,久到忘川以為他好像吸入了笑氣,一時半刻停不下來了。


    然而轉眼他便停下來,低下頭靜靜地直視著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卻仍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很難想象在他稚嫩未脫的臉上,會讓人產生印象深刻的畫麵竟是如此駭人的場景。


    “忘川姐姐,難道連你都要和我做對?”


    忘川還想再說,忽然露離捂住了她的嘴巴,莫名笑了一聲,可這一聲笑卻讓忘川覺得淒涼至極。


    “好了,我知道你維護我。不過別刺激他,他還沒長大,其實並沒有真正被命運拋棄過,卻又無端地怨恨命運不公。”


    他歎了一聲,低頭看向散落在透明棺底的頭骨齏粉,“算計,被算計,人的心思真的很難測。”


    忘川聽不懂他說這些晦澀難懂的話,隻是靜靜地呆著他身邊。


    弗降塵還沒發泄完,渾身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氣,他的粗毛短刷更加兇狠地衝擊冰棺,順帶還將祭留的忌羈擊退了。


    大概是越打越清醒,他們這時才想起來他們最初的目的是要進入冰棺的。


    於是弗降塵甩給祭留一個意會的眼神,道:“還打?你不想要楹漣石了?”


    祭留本來由於體內柱星螅的緣故落於下風,弗降塵如此一說,他順勢收了手,將忌羈對準了麵前虛無的冰棺,“裏麵的人,我隻要忘川,至於另外一個,隨你處置。”


    弗降塵冷傲地勾了下唇,道:“人你一個也別想碰,東西保證讓你拿到。”


    祭留並不理會他,現下終於有時間,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忘川。


    忘川隻顧著關注露離,並沒有注意到冰棺外的那道炙熱的目光。


    反倒是露離最先覺察到祭留望向她的眼神,他微微側了下身,正好將她的臉遮住。忘川留意到他的舉動,覺得有些奇怪,仰頜看他問道:“你在幹什麽?”


    露離一臉淡定地說道:“沒什麽。”


    忘川揮了揮手道:“你擋著我了。”


    露離順勢抬起手,更是將她的視線擋得嚴嚴實實,“沒什麽可看的,你看我就夠了。”


    忘川無語白了他一眼,情緒有小幅的激蕩,加上那顆心不斷往出冒的寒氣,勾動她身上的癢痛感。


    她皺了皺眉,“我們得想辦法出去。”


    露離卻對她的一舉一動都十分了解,往她身後冒著寒氣的心看了一眼,點點頭道:“是得想辦法出去,不過要先解了你身上的淩霜毒。”


    他招手握住了一直懸在半空中的笙息骨刀,將她的手合握在一起,再一次直直刺向那顆心髒。


    忘川記得之前骨刀的刀風引得這幽藍心反彈出強大的光能,之後便將她帶入了祭留的腦波幻境之中。


    她以為這一次又會是同樣的結果,但沒想到就在最後刀尖快要刺中的時候,露離握著她的手忽然改變了方向,他抱著她墊在了那顆心的前麵,然後握著她的手堅定地刺中了自己的胸口。


    不會吧,又來?


    忘川覺得他簡直是不拿自己的身體當迴事,動不動就衝著自己的身體亂捅亂刺。


    上一次雖然是假的,但這一次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骨刀在她手上霍開了他的血肉。


    而抱著她的人一如既往的沒個正行,仿佛被刀刺中的人不是他,他握緊了她的手又將骨刀往深得送了送。


    他感覺到她渾身滾燙,繃得和一條冰凍的泉螅一樣僵硬,雖傷在自己身上,但卻一點都不覺得疼,還十分欣慰地湊到她耳邊溫聲安慰道:“別怕,隻有貢血才能打開母蠱蛾的蠱盅,我就是疼一點,死不了。”


    忘川並不是怕,而是從心底漾出來的擔憂和難過,還有舍不得。


    她以前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尤其是當他的手握緊了她,還把自己刺得更深時。


    她倏地轉過頭,嘴唇擦過他的臉頰。


    她的餘光瞥見他的嘴角彎了彎,而後便聽到他說:“這迴可是你主動的…”


    他說完後,幹脆利索地抽出笙息。


    在他們背後忽然刮過一陣無比凜冽的寒風,緊接著忘川看到了一對半透明的微微向內蜷曲的翅膀在他們身後揮動著。


    與此同時,祭留和弗降塵合力將冰棺的隔閡切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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