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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時還在光井之內,冰棺之外的弗降塵和祭留,也逐一清醒了。


    祭留並不清楚剛才為什麽會看到弗降塵的野心,像是被神秘的力量控製了神智,他的所思所想都不受他支配。


    一朝清醒過來,戒備地看向弗降塵。


    此時此刻的弗降塵則是完完全全醒悟了,目露兇光,盯著裏麵的露離。


    忘川還在哭著,聽到弗降塵穿過冰棺的冷笑聲,與之前的他判若兩人:“哥哥原來裝蒜的功夫比我技高一籌。”


    露離淡然一笑,“我的好弟弟,我可不敢和你比。”


    露離的聲音雖聽起來平淡如常,但她卻能感覺到他在隱隱的用力,甚至由於過分的克製而微微地顫抖著。


    她不好意思地拿開手,抹了一把鼻涕,紅著一雙眼睛抬起頭,先看了看冰棺外的弗降塵,不明白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總之感覺有些不一樣了,然後才轉過頭來問露離:“你們在說什麽?”


    露離雙手捧住她的臉,欠欠的語氣說道:“我讓你抱也抱了,鼻涕眼淚也都讓你抹到衣服上了,怎麽還先看外邊的人,不知道先看我?”


    忘川正要揉揉眼睛緩解一下自己的尷尬,沒想到直接被他捉住手腕。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說道:“別揉,我又不是笑話你。以後你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我都喜歡。”


    雖說他說話的聲音很低,但冰棺的隔音效果並不好,在外麵的那兩個大活人聽得一清二楚。


    加上自己剛才哭天搶地的表現,忘川簡直都要窘得鑽進地底下去了。


    她連忙抻著手捂住了他的嘴,毫無震懾力地衝他兇了一句:“閉嘴!”


    露離原本隻是表麵上裝出來的雲淡風輕,不過見她這樣奶兇奶兇的說話,心裏的沉鬱頓時消減了不少,輕輕拉開她的手,湊到她的耳邊小聲說道:“我要是閉嘴了,那你剛才問我的,我還迴答不迴答?要不我們試試心有靈犀一點通?”


    忘川先前壓抑到絕望的心思像是長成了大大的膿包被他三言兩語的調侃刺破了外皮,流出了膿液,輕鬆了不少。


    她抽出手,帶著濃重的鼻音嗆道:“我和你不通。”


    露離故意露出一個誇張的失望表情,然後才笑著搖了搖頭,“誰說不通的,我可是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


    眼下並不是適合鬥嘴的時候,忘川不和他多費口舌。


    醒來之後,身體被冰蛾咬過的地方隱隱又有複蘇的癢痛感。


    她剛想撓一下,忽然發覺身後冰棺裏的那顆幽藍的心裂開的一道縫隙,汩汩的寒氣從那道縫隙裏往外冒。


    然而讓她感覺到冷的並不是裂隙冒出的寒氣,反而是冰棺外弗降塵的目光。


    聯想到剛才弗降塵和露離之間模棱兩可的對話,忽然有一種非常不好的念頭湧上來。


    “弗降塵…他怎麽了?”她有些不解地看向露離。


    露離斂起嘴角裝出來的笑意,淡淡道:“沒什麽,狐狸總會露出尾巴。”


    聽到露離如此坦白,弗降塵的目光越發兇狠毒辣,完全沒了當初怯懦的影子。


    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在露離的臉上掃過,最後落在了她的身上,“哥哥習慣了高高在上,怎麽會明白夾著尾巴做人的感覺,實在…非常不好受!”


    忘川聽他話裏話外都透著十分不甘的情緒,有些詫異地看向露離,疑惑道:“他嫉妒你?”


    露離得意地晃了晃腦袋,看著就想讓人揍他,“那可不,這裏所有人都嫉妒我,唯獨我自己覺得我拿了一手的爛牌,恨不得隨便找個人換了。但現在我有你了,索性就爛到底吧。”


    弗降塵忽然揚手,一柄如筆杆子似的粗毛短刷從他寬大的袖子裏飛了出來。


    忘川一看到那柄粗毛短刷瞬間想起之前在烈焰雌蟲的坑底,莫名飛出來的刷子,有些激動地抓住露離:“是他!”


    露離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心裏感慨了一番,在場的四人恐怕隻有她到現在才知道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眼前這個看起來柔弱不能自理的大男孩,於是淡定地確認道:“對,操縱空空,使用撚手語,還有偷襲我的人,就是他。”


    而弗降塵仿佛受了之前露離言語刺激似的,更加惡狠狠地將毛刷對準了露離:“爛?你居然還有臉說你的命爛?那我呢,我母親呢?我們就活該活在你的光環之下?當年燭天季看上了你母親,轉眼就把我母親拋在腦後。香袖為了讓你當上花溢宮的主人,費盡了心機,最後她成功了,不過她自然也該付出一些代價。她以為憑借你,還能重迴花溢宮,可惜她打錯算盤了…”


    他說著說著,露出淒涼又陰森的笑來,“燭天季最是無情無義的敗類,而你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窩囊廢。”


    露離完全沒有因為他的話而有任何波瀾,相反他從未比此時此刻更加覺得弗降塵可憐,他無奈地笑了笑,說道:“我的好弟弟,你裝弱扮傻的隱忍了這麽多年,我都替你不值。”


    弗降塵雙臂用力一揮,那柄粗毛短刷飛速地撞上隱藏的冰棺,發出篤篤的響聲。


    他嘶吼道:“你替我不值?你配嗎?你不配!”


    在他發瘋攻擊冰棺的時候,祭留悄悄地後撤了幾步,似乎想要趁人之危。


    忘川雖說不知弗降塵怎麽會成了害死空空的罪魁禍首,但她還沒還他先前救她的人情,於是高聲提醒道:“弗降塵,你小心。”


    然而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弗降塵仿佛對祭留的動態了如指掌,感激似的衝她點了點頭,在這一瞬間她感覺他又似乎變迴了那個膽小怕事的男孩,不過很快他便抬起右手,拇指和中指來迴撚動。


    刹那間光井內響起了雲鑼聲,這一次忘川真正相信眼前的弗降塵就是那個一直藏在暗處的人。


    冰棺阻隔了大部分的雲鑼聲,但還是隱隱能聽到,在他們身後隱在幽藍色心髒了的母蠱蛾像是被雲鑼聲鼓舞,一縮一張,懸空跳動起來,先前裂開的一點縫隙隨著它的跳動裂開的更大了,從裏麵泄露出的寒氣也越來越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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