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損的招是什麽?


    範陽叫來了張嶷和王平。


    “末將拜見軍師!”


    二人異口同聲的抱拳拱手道。


    範陽笑著招手道:“伯岐,子均,快進來坐。”


    一旁的關銀屏無奈的白了一眼範陽,心說這還不是你的房間吧……


    三人在木枰上分賓主落座,而關銀屏坐在了另一邊,疑惑地盯著範陽,不知道他又要玩什麽花樣。


    “伯岐,子均,我有個任務要交給你二人。”


    張嶷拱手道:“軍師有什麽任務盡管吩咐就是,我二人萬死不辭。”


    王平也正色點頭道:“正是。”


    範陽笑道:“其實也不是什麽太艱難的任務。”


    說著,範陽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壞笑,眼睛轉了轉,說道:“我要你們在軍中,依照朱然將軍的身形外貌,找來兩個相似的軍漢,假扮朱然將軍。”


    “當然,你們不僅要打著他的旗號,就連兵器、鎧甲、戰馬,也要盡可能的做到相似和還原。”


    王平和張嶷聞言紛紛一愣,相互對視一眼後,王平問道:“軍師,您這是何意?”


    範陽笑道:“聽我說完,我要你們各自帶著一個假朱然,每人領五千兵馬,分別出兵攻打枝江和鬆滋二縣。”


    “這二城都屬於城小民少,不足以屯兵的城池。可對於我們下一步攻取江陵,有著極其重大的意義。”


    張嶷沉思片刻,恍然說道:“我明白了,軍師您是要用假朱然,蒙騙城內守軍,擺出一副朱然已經投降我軍的假象!”


    一旁的王平聞言,也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


    範陽笑道:“這隻是其一,我知道隻要騙過了守城軍士,朱然投降的消息就一定會不脛而走,我要這個消息傳到江陵,才是目的。”


    “而且這兩座城池我也不是要你們佯攻,我要你們真的打下來,尤其是枝江縣最為重要!子均,枝江縣就交給你了,沒問題吧?”


    王平拱手道:“軍師放心!”


    “好,伯岐,你攻鬆滋縣。”


    “切記,逃走的東吳兵將,不要去追殺,明白嗎?”


    張嶷笑道:“放心吧軍師,他們要是被殺了,誰替咱們散布流言啊?”


    “對!”


    範陽微笑著點點頭。


    關銀屏忍不住笑著插嘴道:“損啊,真是損到家了,你這麽幹,人家朱然將軍不是徹底沒了退路了嗎?”


    “我和我哥再把他的家眷劫持到江陵,這麽一來,孫權那廝焉能不起疑心?”


    範陽笑著說道:“要的就是他起疑,不然我這反間計豈不是失去了作用?”


    說著,範陽站起身,目光逐漸堅定下來:“好了各位,我們該各自著手準備了。”


    ……


    晚上,範陽再次來到了朱然的房間,不僅親自給朱然送飯送酒,還陪著他暢聊古今。


    朱然當然借著生病的理由,拒絕與範陽飲酒,這一點,也早在範陽的預料之內。


    範陽趁著和朱然聊天的時候,有意無意的四下打量著屋內的布局。


    他發現,朱然其實是一個很簡單的人,對吃住似乎都沒有太多挑剔。


    範陽看了一會兒,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幾杯酒,並且連幹數杯。


    這番操作給朱然都看愣了。


    “子煜,你這是……”


    朱然望著範陽,疑惑不解的問。


    他總覺得眼前這個年輕人似乎有很多心事。


    範陽苦笑一聲道:“沒什麽……有些事,不提也罷。”


    範陽一秒入戲,堪稱教科書般的演技,十分厲害。


    範陽有時候都在想,自己當初怎麽就沒考個北電中戲什麽的呢?


    算了,都是前塵往事,不必再想……


    範陽又仰頭喝了一杯酒,深深地歎了口氣。


    果不其然,範陽欲說還休的態度,立刻引起了朱然的好奇。


    當然,朱然好奇的並不是範陽自己的事,而是好奇範陽的事,是否關係到他們江東的安危。


    範陽的雙眸中,閃爍著複雜的思緒,他沉默了很久,又自顧自的倒了一杯酒,凝望著杯中酒,隨後緩緩將酒灌入喉嚨。


    朱然見他不再說話,忍不住眯著眼睛看了一會後,試探著問道:“子煜,你既然把我當兄長,凡事也可以和我這個兄長講講,也許我會幫助到你呢?”


    “害,這件事……”


    範陽繼續苦笑,隨後再次沉默。


    朱然看他猶猶豫豫,就是不說,實在忍不住,開始試著去套範陽的話。


    “兄弟,依我看,你是為情所困吧?”


    範陽聞言一愣,隨後立馬反應過來,苦笑道:“義封兄,您可真是慧眼如炬,您猜對了,我……我確是為情煩惱。”


    朱然聞言也是一愣,他沒想到自己信口胡謅,竟然還蒙對了。


    範陽心中暗笑,套我話?


    玩套話,咱是祖宗!


    範陽為什麽一杯接一杯的喝?


    喝酒能夠讓人迅速麵紅耳赤,喝酒能夠讓人酒後吐真言。


    所以在酒桌上流傳了一句話,叫“喝酒臉紅的人實在可靠,這種人值得交朋友”。


    當然,這句話絕對是有道理的。如果連喝酒都偷奸耍滑,養魚賣酒,首先就能說明一個問題,這個人不實在!


    而範陽一杯一杯的灌自己的酒,就是要給朱然一種這年輕人“實在可靠”的感覺。


    酒後吐真言這話,用在別人身上是對的。


    在範陽這兒,也可以是“手段”!


    “唿,義封兄,實不相瞞,兄弟在成都有一個心愛之人。”


    範陽幾杯酒下肚,臉色逐漸紅潤起來。


    朱然麵色有些尷尬,他其實對範陽的事並不感興趣,但看範陽酒勁上頭,他也不能說什麽。


    “這女孩不是別人,正是車騎將軍,西鄉侯張飛之女。”


    範陽默默歎氣道:“我和她也算是真心相愛,隻是目前卻不能在一起。”


    朱然皺眉問道:“為什麽?”


    “我家陛下說了,要我在一年之內,打下江東全境,才能同意我們的親事……”


    範陽露出一臉醉態,自顧自的又倒了一杯酒,重重的歎息一聲。


    朱然聞言一驚,喃喃道:“一年內?這莫非是癡人說夢?”


    範陽苦笑道:“誰說不是呢……昔日江東孫伯符統一江東,陸陸續續用了六七年時間。”


    “可我家陛下隻給我一年時間……這還包括攻取荊州的時間,全都算上也隻有一年,這不是存心讓我們分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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