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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林晚最煩下午的第一節課,總感覺午休太短,往往走到教室了還帶著氣,把書放在課桌上拿出了手機,一條新聞推送引起了她的注意,拜疆和政府的簽約儀式和答記者問今天下午倆點在會展中心舉行,會有現場直播。


    喬知給喬野打電話他不接,給他的秘書楊舒打電話也不通。已經胡鬧到這個地步,這樣重要的場合他都敢不出席。喬知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迴去非給他點顏色瞧瞧不可。他一再道歉,但是有不少高官在,也不能總等著。都落座後,隻有喬野的人名牌座位是空的。


    發改委的人披露了招標投標和中標的過程和企業,之後拜疆的項目經理介紹了拜疆的情況,在屏幕上展示了建造完成後的效果圖。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到了簽合同這一步,也不會有什麽差錯了。


    項目經理的話還沒完,會議廳的門開了,項目經理一看是喬野,又看向喬知幾乎快要掛不住的臉,一時不知該怎麽辦。站著突兀,坐又不敢,就那樣尷尬的杵著。


    喬野後麵還跟著楊舒,喬野上台落座,她給每個人發了一份她手裏拿著的文件。


    “很抱歉,我來晚了。”喬野的聲音打破了這寂靜。底下的記者竊竊私語,台上的人也都變了臉色,卻沒一個人出來質問。


    “秉著對政府對社會負責任的態度,我必須向各位披露一件事,就是招標書的兩項資質,目前拜疆還在走審批流程,並沒有正式的許可證書下來,最快還得一個月。”他態度謙卑恭謹,麵對著鏡頭坦白。


    這話之後還是寂靜,台上的人沒有人願意出來說話,想來是政府的人覺得臉上掛不住麵子,喬知又能說什麽呢,親生兒子自爆,文件都發到別人手裏了。


    “今天就到這吧,辛苦各位媒體朋友。相關問題,我們會召開專門的發布會,具體時間另行通知。”李秋白站起來說了一句,政府的人陸續離開了,拜疆的人看喬知站起來走了,又看向喬野,喬野抬眼示意,剩下的人也都走了,一時間台上隻剩了個他。


    到了後台,市委負責人將李秋白叫到一旁說了幾句便走了,到不至於當場讓他下不來台,臉色難看是肯定的。這件事李秋白是第一責任人,現在出了這事,讓政府公信力都受損,說幾句都是輕的,隻怕還要開擴大會議,進行內部處分。


    喬知跟李秋白道歉,他是順著喬野的話說的,隻說是內部出了問題,沒有澄清是喬野搗鬼。李秋白低頭抽著煙,一根點完,李秋白用手指將煙蒂摁滅扔進了垃圾桶,他抬頭意味深長一笑,“喬總,看來您該退位了。”


    說完也走了,隻留下拜疆這邊的人,李秋白剛剛的言語動作,完全不像平常溫和麵善的模樣,他仿佛是極善偽裝的。


    喬野獨坐在台前,接受著記者采訪。


    “喬先生,請問您出於什麽樣的目的爆料這件事呢,畢竟馬上就要簽約了。”一個年輕的記者站起來問,一看就是抱有新聞理想的新人。周圍的人都像他投去激賞的目光,換作他們可不敢。


    “一個企業存在的目的不隻是為了賺錢,企業越大越要承擔起社會責任。拜疆在做實業這件事上,不能也不會行差踏錯,我想我有義務去糾正。”他雙手交握,和善又真誠。跟傳說中的完全不一樣,這也鼓舞了別的記者,一時間舉手的人多了起來。


    “這麽看來,您是事先不知情的對嗎?”


    “是的,我最近在忙別的事情。但出現這樣的情況我也有很大的責任,這件事也提醒我要重新整頓公司內部的稽查係統,以防再出現這樣的問題。”他幾乎沒有任何停頓,毫無破綻的迴答著這些問題。


    “喬先生和秦小姐聯姻,是有什麽商業目的嗎,拜疆是否也會涉獵房地產行業?”問題很快就偏離到私人感情上去了。


    喬野伸手刮了一下眉,風流瀟灑,帶著困惑反問:“讓我困擾的是,我跟什麽人交往,你們才會覺得我也有人的感情。”


    外麵突然的掌聲和笑聲將喬知的意識拉了迴來,他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隻覺得精疲力竭。確實,他老了,該退了。


    喬野越是溫和,問題就會越多,也越離譜,或許是從前關於他的事情都是傳言,今天終於逮住本人,想要證實吧。他耐著性子迴答著,不時博得滿堂喝彩。他掃了一眼楊舒,楊舒會意,很快上台,說他們下午還有跨國視頻會議。


    出了宴會廳的門,喬野立馬變了態度。用手揉了揉兩腮,笑久了竟這麽累,臉部肌肉都發硬了。進了車裏,他後仰著,眉目坦然。


    哪兒是什麽審批流程沒走完,是他在簽字的時候換了文件的一頁數據,被相關部門給駁迴了。不僅這一次,以後每一次,喬知想做的,他都要讓他做不成。


    晚上,喬野應邀去了秦鈺家裏,剛進大門就聽到裏麵傳來笑聲,他頓了下腳步,喬父喬母也在。


    “喬野哥,你來晚了。”秦鈺見喬野進門跑過去迎他。


    “工作有點忙。”他笑著迴她,“怎麽她們也在。”


    “當然是有事要說。你先過來坐。”


    這個桌上,除了秦鈺和她的母親一直喜笑顏開,每個人都有重重心事一般,心不在焉。


    “伯父伯母,今天的飯菜不合胃口嗎,要不要讓廚房新添幾個菜。”秦鈺看在眼裏,熱絡的詢問。


    “不用,飯菜很好。這幾天胃不太舒服。”


    “胃怎麽了。”喬知的語氣略帶急切,怎麽才幾天不見,就把身子又搞壞了,麵色看著也不太好。


    喬母看到秦鈺和她母親心領神會一笑,覺得有點難為情,“沒事,吃冰的吃多了。”


    “小鈺不是說有什麽重要的事要說嗎,什麽事,伯母好奇的很。”她怕喬知多問,趕緊又起了個話題。


    “媽,你說。”秦鈺低下頭。


    “這孩子,這還要我說。”秦母笑盈盈的,對著喬母說,“恭喜你們,要當爺爺奶奶了。”


    喬母立馬起身走到秦鈺跟前,拉過她的手,驚喜的問,“真的嗎?!”


    “真的,伯母。”秦鈺一直在偷偷觀察喬野的神色,他還是那樣淡淡的,剛剛還不怎麽動筷子了,現在卻吃起來了。


    “那婚禮得盡快辦了。”喬知聽到這個消息,一天的陰霾頓時散了。


    “盡快辦,再過過就顯懷了。要我說,訂婚和結婚就一起辦吧,省的她累著。”喬母的聲音也清朗起來,扭頭看喬野還在吃,仿佛事情與他並不想幹,在他肩膀戳了一下,“你說呢,喬野。”


    “聽你們的。”喬野看著秦鈺,“幾個月了。”


    “一個月多點。”秦鈺避開了他眼神,低頭看著自己的肚子。


    “那就這麽辦。盡快結婚。”秦鈺的父親也應允。


    “隻請些親近的親戚朋友就好了,我不想太高調。”秦鈺對著父母說,這完全不是她的性子,曾經她想要世上最盛大最完美的婚禮。


    你一言我一語,這話說起來就完不了了,都是雙方父母在商議,婚禮,彩禮,甚至孩子的大名小名。


    喬野和秦鈺聽著,問到她們才會迴話。總言之,一切但憑父母做主。而她們倆個人也仿佛包辦婚姻下的狀態,沒什麽交流,看起來不熟。


    聊到10點,還是喬野先開口說,“今天先到這吧,別影響她休息。”


    秦鈺跟喬野走在前頭,父輩們走在後頭,還說著婚禮的事兒。


    “你不高興?”喬野問她。


    “沒有。”秦鈺抬頭看他,又很快低頭,“還沒適應。”


    “是我喝醉那次?”喬野又問。


    “我們隻有那一次。”秦鈺迴他,語氣裏是明顯的不滿和怨懟。他近女色,不近自己,對於一個驕傲的女孩來說,這是對她自信心最大的打擊。


    他停住了腳步,看向身後,等著他們出來。


    “保重好身體。”喬野臨走時囑咐她。


    車已經開走了,秦鈺還站在門口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


    “怎麽了,小鈺,不開心嗎?”秦母攬著她將她往裏帶。


    “是喬野不開心,他對懷孕對結婚毫無感覺。”秦鈺懷孕之後穩重了不少,不像從前一樣耍大小姐脾氣。就算不高興說話也淡淡的,不跟從前那麽大喊大叫,家人隻當是她懷了孕體內激素作用的緣故。


    “男人嘛,不生出來他是沒感覺的。孩子落地,他就會擔起一個父親的責任。”秦母安慰她。


    她沒再說話,進屋就上樓了。


    從秦家開走的兩輛車此時正一前一後的馳騁在路上,始終保持安全距離。


    喬知看著妻子淡漠的臉,臉上勾起苦笑,滿臉疲憊,他微微後仰,過了一會兒才開口,緩慢的說,“喬野今天幹的事兒想必你也知道了,我從會展中心出來的時候突然感覺鬆了好大一口氣,如釋重負,我在想如果這件事終究沒成,你會不會不那麽怨我。我記得喬野沒出生的時候我們就說好,要讓他掌控自己的人生,讓他做喜歡的事,讓他娶心愛的人。但現在我有點能理解我父親了,他像無數父親一樣片麵的給予兒子前程和未來,他或許不對,但我也不該當他做仇敵。”


    “我們曾經說好的隻有這一件事嗎?”她看著眼前的男人,歲月滌蕩,他早已不是從前模樣,曾經的話又算的了什麽數呢。


    “我記得。可是我隻想讓你無憂無慮的,嚐盡甜頭,不吃一點苦。”喬知拉住她一隻手,十指纖纖,冰涼細膩。


    “你永遠這樣,為了我好,為了喬野好,你問過我們沒有,這好我們是不是想要。”她想抽走被他拉著的手,卻抽不開。正如他們年輕時候的每一次吵架,下一步他該抱著她道歉了。心裏未必誠懇,言辭確實鑿鑿。


    喬知在她麵前從來沒有威儀,喬野是其次,他最怕她不高興,他柔聲說,“我現在知道了,等秦鈺的孩子生下來,我們一起帶。”


    她狐疑的看著喬知,明顯不信。又聽他說,“這期間,我會逐步交接工作,我再也不幹涉喬野了,他就是賣了拜疆後半生躺著吃我也不會說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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