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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林晚穿著米色的針織衫,黑色的長裙和同色帆布鞋,還帶著一個淡綠色的發箍,行起坐臥偶爾窺見白皙泛光的細腰。


    她倒是會捯飭自己,全然不顧這樣會不會引來什麽孟浪狂蝶,或許這就是她的目的。


    尤其是彎腰進車的時候,露了好大一截,走在後麵的男孩頻頻看她。


    “不是露大腿,就是露腰。你是熱,還是天性奔放。”車開了好一會兒了,喬野冷不丁的說出這麽一句,打破了車裏的平靜。


    “天性奔放。”江林晚一動未動,頭還靠著玻璃,平淡的迴話。


    “既然這樣,跟我睡嗎。”喬野的語氣也生冷了起來。


    “我天性奔放,就是我可以隨便跟人上床嗎?我露胳膊露大腿就可以隨便睡嗎?”


    她天天在網上看到那些直男癌她已經夠氣了,沒想到眼前這個活了半輩子的人也是如此。也是,要不是直男癌,女孩苦苦哀求說不要怎麽就不見他停一下。


    “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他掰過她的臉,大概是毫無防備,她的後腦勺被扯著又開始隱隱作痛。


    “你對我怎麽好了。”她也不掙紮,對上他的眼睛問,此刻她腦袋上的綠色發箍礙眼極了,包括她的裙子,她的v領毛衣以及她修長的脖子和完美的鎖骨,她的一切都讓他想撕碎。她就是欠收拾,太欠收拾。


    喬野掃視著她的眼神,和緊繃的下顎骨。讓她害怕了起來,她雙手撐著座位,盡力讓自己不至於跌倒,想要後退卻動不了分毫。


    “如果你知道我怎麽對別人,就該知道我對你多好。”他摩擦著她的下巴,他的手上有繭,磨得她下巴似疼似癢。


    “別讓我失去耐心,林晚。”他的大拇指又按上了她的嘴唇,那芳香甜蜜,和不可思議的軟,他記得。


    喬野的盛怒最終還是掩了下去,在她流轉的眼波裏,在他觸及她嘴唇的那一刻。他很少將怒火這樣表露在外,也沒有人可以讓他升起來了怒火毫無代價的平息下去。


    他不像自己了。他從不屑於和女人纏鬥計較,也從不跟有主兒的女人瓜葛。他之前想放過她,好幾次,包括這次。每每都是這樣被她引著,又繞到了一起。輕易被激怒,輕易被點燃。她沒什麽好,除了臉蛋、身材,如果愚蠢是天真的話,也算一個。


    “我後腦勺是不是流血了。”這場對峙,還是她最先軟了下來,首先得保住命才能鬥吧,她真的感覺到了血在往外滲透。


    喬野放開她的下巴,她便把頭低了下來,又問,“是不是留血了。”


    他是沒想幫她查看的,她倒全忘了剛剛的不愉快一樣,一顆腦袋懟到了他眼下,下垂的頭發還拂到了他的手上。


    “有點。”他淡淡的說了句,又看了眼後視鏡,司機第一時間看向他,點點頭。


    “喬野。”她抬頭看他,直到他也睨著她才開口說話,“李秋白真的跟那個女的好了嗎?”


    她問這句話是完全沒有預謀的,隻是突然的起意。當她打過那通電話後她再也沒有過任何疑慮,反而為自己的不信任深感愧疚。但在今天,就是現在,她看著喬野,她還是想問問,她覺得他雖然壞,卻不像是一個會撒謊的人。


    “我不說人是非。”喬野摁過她的腦袋,不讓她看他。


    他瞥見了她麵色的緊張,也窺見了她眼底的害怕。從別人嘴裏聽來多沒意思,也多有轉迴的餘地。等到事情大到再也無法遮蔽,或者自己發現不是更有趣。


    車停在了路邊。後座的燈亮了起來。


    “轉過去。”他說著便拿起一旁的袋子打開,翻找著東西。


    “幹什麽。”


    “換紗布。”


    她以為會再返迴醫院呢,護士的活兒這麽好幹麽。他那麽粗魯蠻橫,別不是要借機報複。


    “轉過去。”他明顯的不耐煩了。


    偷瞄了一眼他陰著的臉,江林晚不情不願的轉了身。她看著車窗上的倒影,才22歲,大三。她感覺自己活太久了,也精疲力盡。真想盡快畢業,她想去北方,北京或者哈爾濱,她向往北方的寒風冷水和威嚴肅穆。


    包紮好之後,喬野抬眼瞥了一眼車窗,便看她呆滯著不知在傷什麽神。


    或許他從未在意過女人別樣的神思,他見識過的大多好像隻有愛恨和風情,乏味又膚淺。所以在男女關係這方麵,他很大方卻是個薄情人。他不需要附屬品,也不需要摘不開的牽絆,每每都是對方打破了約定,包、車、卡已經不能滿足她們了,她們要愛情,要真心,甚至要結婚。


    愛情是人生的關隘,唯物主義不相信愛情。


    “你去過北方嗎?北京或者哈爾濱。”她感覺到頭上沒了動靜,順勢側著靠在座椅上。


    “哈爾濱除了冰天雪地還有什麽。”她的聲音是輕柔動聽的,帶著南方姑娘的甜糯婉轉。


    “北京有長城,故宮,還有公主墳,公主墳裏有公主嗎?”


    喬野自始至終沒說一句話,也不曾看她。他的心似被輕輕拿起,又被輕輕放下,他感覺到了什麽,卻什麽也沒感受到。


    車很快就到了夏靜家,她彎腰出去的時候,又露出一段冷玉一樣的腰,細膩的纖細的,可以輕易折斷一般。


    她還沒來得轉身說一句謝謝,車便從身後開走了。她看著車尾發愣,晚風將她的頭發齊齊吹到了耳後,昏黃的光四麵八方的照著她,她佇立著,在空無一人的街道,麵前的也不是她的家。


    車又停了下來。


    她這才迴過神來,剛要進去看到他手上的東西又停在原地。她就那麽站著,裙擺揚起,裸著潔瑩的小腿。


    喬野走到她麵前,將發箍輕輕的帶在她頭上,拾起額前的幾縷發絲別再她耳後,手又落在了她的後頸,大概是看的不夠清楚,他又使了點勁,看著她總是盛滿朝露的眼睛。他的眼眸幽暗深邃,聲音低沉,響在這晚風裏被帶出去好遠,“林晚,照看好自己”


    她看著那道背影,眼前浮現的卻是他剛剛的眼神,城府算計,誌在必得。他說著關心人的話卻讓人感覺不到任何暖,她隻感覺自己是待宰的羔羊一般,時機一到,他就會現身說法。


    喬野是看不透的,目前為止她隻知道他是一個偶爾失控的神經病。


    一個懂得克製的神經病更危險不是嗎?


    她暗自發誓,再不與他瓜葛。


    一聲響雷劈下,南方的春天,雨水比棄婦的眼淚都多。


    僅僅半個月,沒想到澧蘭的案子竟然有了反轉,那些黑紙白字的證據,言之鑿鑿的證人都在一些新挖掘的線索中指向了澧蘭的董事局秘書,董事局的秘書掌握著最全麵的諮詢,保管著第一手的資料,要幹些什麽事確實是不難的,也早有這種先例,除了能說明董事長能力堪憂,有瀆職之過,斷沒有將人關起來的道理。何況當事人對所有案件都做了詳細的坦白,對犯罪犯法事實供認不諱。


    立夏的第二天,李秉便被放了出來,撤銷職務,開除黨籍。網絡的輿論向來都是隨風倒,曾經攻擊李秋白的那些人,最快的成為了為他鳴不平的人。


    醫院和學校都發了函,院長都親自打了電話請他複任,李秋白竟都迴絕了。


    過了幾天,他便被聘任為本市國有製藥公司的科研室主任,副科級,也是省內最大的製藥集團。


    江林晚看著訪談節目,李秋白得體的微笑著迴答記者們的問題,再刁鑽刻薄的問題他都能化解,贏得一堂喝彩。


    可是,他明明是有怨恨的,她記得他在那晚說的話,對人性的失望和對理想的懷疑。


    她沒有想太多,人麵對鏡頭總不能跟私下一樣,總要戴著人們喜歡的麵具的,她理解的。


    事情算是過去了,李秋白的爸爸不用坐牢,李秋白不用擔負罵名,她可以接著上學,也可以天天和喜歡的人見麵。為了慶祝,她約著夏靜去染頭發。


    她相信,從此以後都是好日子。


    “哥哥。”她照著鏡子擺弄著自己的頭發,聲音脆生生的透著歡愉。


    “晚晚。”李秋白溫柔的叫她,跟從前一樣。她心裏雀躍人也要跳起來了,她就知道他不會變的,“我今天晚上有個會要開,可能得很晚。我明天下午去接你好嗎”


    “嗯。知道你換了新工作肯定很忙,沒關係的。”


    縱然心裏失落,她也掩飾的很好,語氣未變,音調未變。


    “我想你。”李秋白哄著她。


    “我也想你。”說完偷偷的看了一眼夏靜,夏靜還閉著眼。


    “想我哪兒?小貓咪。”


    李秋白調笑著她,不知道又說了什麽,江林晚瞬時連耳垂都紅了,也沒道別,就撂了電話。


    “既然這樣,最後這一晚便送於我吧。”夏靜一副我什麽不知道的表情白了她一眼。


    江林晚今天的心情,什麽都好答應。夏靜提議去酒吧,她卻死活都不應,她怕碰到喬野。正糾纏著,江林晚看到玻璃外嫋嫋的走過去幾個身著漢服的女孩,珠翠金叉在頭發上擺動,手裏還執著團扇。她看的入神,這時一個女孩笑了起來將團扇遮掩住了口鼻,不經意間朝她一瞥,眉如青山,目是遠黛,盈盈楚宮腰。


    “夏靜,我知道我們要做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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