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鶴看到他這幅模樣竟然沒有發怒,反倒是大笑起來,讚揚道:「張長老,你說得果真沒錯,淩慕寒的確是一個非常爭氣的晚輩。」


    張長老此時才開口:「我自然不會讓你失望。」


    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隻見白鶴驀然一揮手,方才還地動山搖的雲夢山穀中竟然恢複了平靜。


    屋子中的人全部都不說話了。


    都是被震撼的。


    這屋子裏麵的人誰又不是修仙大派?誰又不是靈力高深?可他們這麽多人,甚至於就連雲夢山穀中正在大比的弟子們也都被騙了過去。


    這到底得有多麽渾厚的力量才可以做到?


    原本對於白鶴自己拒絕飛升事情存疑的人此刻全部都信服了,這樣的能力讓人沒有辦法提出任何異議。


    淩慕寒腦子有些發懵:「前輩,這是什麽意思?我怎生有些不明白?」


    怪不得江綠蕪明明那麽危險,但是狀態卻一直沒有任何問題。


    如若真的是那麽危險,隻怕江綠蕪早就成為肉醬了。


    白鶴站起來,走到淩慕寒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突然道。


    「我要離世了!」


    雲夢山穀。


    江綠蕪原本以為自己馬上就要生死一線,或者就要交代在這裏了,卻不想一切又都消失了。


    沒有了危險,沒有了魔獸,沒有了腥臭的一切,取而代之的是明亮的天空,好聞的花香。


    這一切都像是做夢一樣,江綠蕪伸出手掌,那原本被腐蝕的地方已經完好如初,根本看不出任何有被傷害過的痕跡。


    江綠蕪難得幼稚,竟是伸手掐了自己臉一把,喃喃道:「這一切都是我在做夢不成?」


    聞人景愣愣的補上一句:「我覺得我也在做夢。」


    沈瑜也跟著說道:「我也覺得我在做夢。」


    江月瑤和玄雨兒也有同感:「我們該不會真的是在做夢吧?」


    這群人中唯獨有諸暨清醒些,可迷茫明顯剛剛從他眼神中消失。


    「我們也許是進了幻境。」


    幻境。


    所有人都不陌生。


    率先提出疑問的就是江月瑤,她如今剛剛踏上修仙問道的路程,對於一切都好奇的很。


    「怎麽可能是幻境呢?這麽真實的幻境?那得靈力多高深的人才可以做到啊。」


    編織一個幻境其實並不難,難的是可以將所有人都騙進去,甚至還可以讓人受傷,達到絕對的真實,這可就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了。


    諸暨道:「除了這個可能性,我想不到別的可能性了。」


    別說他想不到其他可能性了,就連其他人也想不到還有什麽其他的可能性。


    畢竟事情就是這樣簡單粗暴的發生了,除了這個解釋之外根本沒有任何解釋可以說的過去。


    「那我們現在是迴到真實地方了?」


    江月瑤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四周,忽然間覺得這裏的一切都可能隻是一個謊言,一個欺騙的謊言。


    咣當一聲。


    江綠蕪扔過來一個隨手幻化的匕首:「諾,如果你不知道這是不是真實的,幹脆割自己一下。」


    江月瑤嘟唇:「方才你不也受傷了?你不也感覺到疼了?可是這一切還不是假的。」


    江綠蕪沒有搭理她的話,扭頭看向沈瑜,聞人景,諸暨,發自內心問道。


    「現在我們可以確定下來這是一場考驗,那麽問題來了,這到底是考驗我們什麽的?」


    但凡是考驗必然是有目的的,可是這場考驗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到底有什麽


    目的呢?


    江綠蕪從來都不會為難自己,找不到答案的事情也不會非得就現在找到答案。


    她當即一揮手:「算了,我們還是先繼續向前吧。」


    雖然嘴上這麽說,但江綠蕪卻還是使用靈力感受了下自己體內的神識,發現一切正常這才放下心。


    沈瑜和聞人景想的也一樣,當即就繼續向前走。


    諸暨卻是挑了挑眉,也跟了上去。


    江月瑤緊緊跟在江綠蕪身邊,不住道:「綠蕪師姐,方才我們的確是虛驚一場,可是我們該如何確定到底是虛驚一場還是真實的呢?待會如果我們再遇到特殊情況該怎麽辦?」


    她原本以為隻要在自家那裏就定然是最安全的,可是現在才知道根本就不是這樣的。


    「沒有辦法。」


    江綠蕪直接迴答,並且反問:「這種事情你讓我如何給你迴答?」


    江月瑤自然也知道自己問的問題有些離譜,她抿了抿唇:「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有些害怕。」


    江綠蕪都覺得眼前的人是換了一個芯子似的,她都想要問一問你是不是也是重生的了。


    如果不是的話怎麽就能這麽自然的說出這些話呢?按照江月瑤的性子應該是寧願死都不願意朝她低頭的。


    之前的江月瑤的確也是這個樣子,可是自從她經曆生死之後,她就發現沒有什麽是比生命更重要的了。


    隻要能夠保住性命失去一時的麵子又有什麽的呢?早晚這麵子還是會迴來的。


    「當做最真實的場景來麵對吧。」


    迴答的人是沈瑜,他一臉溫和的笑容:「除了這個方法沒有其他方法。」


    江月瑤點頭,隨即小心翼翼道:「那也就是說我們不會真的遇到那些可怕的東西對嗎?我們一定一定不會遇到那些可怕的東西,對嗎?」


    江綠蕪臉色冷到極點:「害怕你可以放棄直接離開,沒有人會阻止你。」


    江月瑤這才乖乖閉上嘴巴,她可不願意走,不管怎麽樣她都要努力往前走。


    玄雨兒臉上掛起一抹嘲諷的笑容,哪怕真的是拿著熱臉過去又有什麽用呢?人家未必希望她靠上去,簡直可笑。


    走了一大段落,一切都始終平靜,驀然間狂風唿嘯。


    樹葉被席卷朝天上飛去,露出深綠色的麵。


    魔獸的怒吼聲一點點慢慢傳來,似乎已經在他們耳邊響起。


    江綠蕪穩住身形,腦子中已經開始思索,能夠操縱風的魔獸。


    不等她想出一個所以然,麵前就忽然間出現了一個龐然大物。


    赤黑色的軀體,頭從中間分裂而出竟是長了四隻眼睛,卻又共用一個鼻子,一個嘴巴,看上去詭異至極。


    「是裂崖!」江綠蕪得出結論。


    裂崖是魔獸中的佼佼者,不是一般魔獸可以比上的。


    哪怕是孟姑在裂崖麵前也隻有叫前輩的份上。


    江綠蕪剛想要飛身上前,隻見另外一道身影更快的飛了上去,從風中甚至還傳遞迴來一句話。


    「綠蕪師姐,從進來到現在你消耗了太多能量還是我去吧。」


    年輕人有勇氣當然很好,但如果認識不到自己的能力那可就慘了。


    可江綠蕪根本就來不及出聲阻止江月瑤,她已經飛了過去。


    江綠蕪有些不忍心看下去,急忙飛身而去,卻硬生生頓住。


    不為別的,而是因為江月瑤竟然真的扛住了裂崖的招數。


    江綠蕪眼睛中閃爍的都是不可置信,這怎麽可能呢?江月瑤怎麽可能比的過裂崖呢?


    息魂草固然有奇效可卻也不會讓


    人的靈力突發長進到如此地步,如若真的這麽厲害在,隻怕薛小靈早就可以出現在這裏。


    但事實卻又真的擺在她麵前,那就是江月瑤真的跟裂崖交手了,而且還過了那麽幾招。


    驀然一道光柱朝江月瑤劈砍而去,她堪堪躲過,卻一抹唇角鮮血又衝了上去。


    江綠蕪再度石化,這真的還是江月瑤嗎?她到底在耍什麽花招?又到底想要達到什麽目的,每一次都是做這些事情也真是不嫌累。


    她在心中吐槽著卻時刻關注著江月瑤那邊的動靜,而沈瑜,聞人景二人看到這一幕也是心中一顫。


    江月瑤竟然如此厲害了?難道他們這些前浪這麽快就都要被拍打在沙灘上了?


    唯獨有諸暨,看著這一幕眼中閃過一抹暗芒,似乎是看出了什麽。


    玄雨兒在原地咬唇,她已經比不上江綠蕪了,不能再連江月瑤都無法比上,那她往後還怎麽在源天劍宗立足呢?


    想到這裏,她急忙變化出自己的法器,也衝了上去,跟裂崖纏鬥起來。


    江月瑤處在劣勢,有了玄雨兒的加入倒是不那麽狼狽了,但她們二人到底比較弱,根本就無法徹底壓製裂崖,直接就被壓製了過去。


    「逞強。」


    江綠蕪自然明白她們兩個人到底都在想些什麽,剛準備飛身過去,就有一道身影更快的朝她們而去。


    是諸暨。


    江綠蕪放鬆下來,甚至還給自己弄了個結界,將準備過去幫忙的聞人景和沈瑜都拉了進來。


    「諸暨師兄去了,我們不如在這裏消遣消遣。」


    沈瑜:「……」


    怎麽他感覺到了一股幸災樂禍的味道?.


    聞人景眼前卻是一亮:「好主意,這諸暨尋常時候太過於驕傲都不會好好說話,如今讓他吃點虧也好。」


    江綠蕪:「……」


    沈瑜:「……」


    他們二人默契的交換了一個眼神,也不知道剛剛是誰一直跟人家聊天聊的十分興起,現在倒是不行了。


    但諸暨跟裂崖交起手來,簡直就是碾壓似的存在。


    裂崖被打的四處逃竄,龐大的身子顯得十分笨重。


    沈瑜忽然間開口:「綠蕪,你還記得裂崖的習性嗎?」


    江綠蕪隻當沈瑜是想要考驗她,當即隨口道:「當然記得,裂崖生性嗜殺,不會放過自己看到的任何生物,然它們是群居魔獸,當有一隻處於危險中,便會發出吼叫,找到同類,以。」


    江綠蕪驀然收音,反應過來。


    但已經晚了,裂崖的叫吼聲直入天際。


    大地再度顫抖起來,龐大的身影從四麵八方而來,朝著他們就發動了攻擊!


    一隻裂崖就已經不好對付,何況是這麽多隻?


    今日如若換成是其他人在這裏隻怕早就已經全軍覆沒,也就江綠蕪等人才可以堅持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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