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景艱難道:「小師妹,你竟然都不知道我們要來雲門山穀幹什麽嗎?」


    「是啊,我不知道。」江綠蕪哪裏有想那麽多。


    下山收拾玄淩就已經很累了,後來又去藥王穀。


    迴來後緊急訓練休整,她根本就沒有時間去想雲夢山穀是幹什麽的。


    一直到現在才反應過來,她必須要先知道自己進入雲夢山穀是要幹什麽的,不然的話進來也跟沒有進來似的。


    「根據所獵魔獸來決定最後獲勝者,當然也看到底能不能走出去。」


    「走出去?」


    江綠蕪看向四周秀麗的風景,還有那筆直的道路,實在是不太懂這個走出去的定義是什麽。


    聞人景倒是沒有直接迴答,反而是帶著江綠蕪快走了幾步。


    「你看一下。」


    眼前視野陡然開闊,道路如同蜘蛛網般,大大小小很多路口。


    江綠蕪蹙眉,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所以我們要從這麽多路當中選中正確的那一條路?」


    「對,而且每一條路遇到的魔獸都不一樣,如若選擇了最厲害的那一條路再厲害隻怕都要被篩選出去。」聞人景道。


    江綠蕪想了想,忽然間認真道:「所以這雲夢山穀的比拚比的不止是能力還有運氣?不過我想,就算是運氣再好的人遇到的應該也不會是什麽善茬吧。」


    「那當然了,雲夢山穀中等級的魔獸等級也得有二級了。」聞人景歎了口氣,「你要是不問我,我根本就不知道你竟然不知道這些。」


    江綠蕪撅唇:「我厲害就是了,這些知道不知道有什麽用,對了,你們知道師尊當年選的是哪一條路嗎?」


    江綠蕪下意識的就想要去找淩慕寒走過的那一條路。


    「隻怕不行。」


    說話的是江月瑤:「雲夢山穀是隨意變化的,哪怕路是一樣的,魔獸未必一樣,你怕是無法跟淩上仙走一樣的路,遇到一樣的魔獸。」


    江綠蕪不著痕跡的蹙了蹙眉,她真的很不喜歡自己的心事被江月瑤給說出來,讓人有些惡心,有些想吐。


    再者說了,她跟淩慕寒之間的事情關她什麽事情啊,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江綠蕪渾然沒察覺到她自己將自己給比喻成了耗子。


    她懶洋洋的根本就沒有搭腔的意思,四周一度變得十分尷尬。


    好在沈瑜開了口。


    「綠蕪,師尊還有一樣東西是跟他的靈力和能力一樣出名的,你想知道是什麽嗎?」


    竟然還有這樣的東西?


    江綠蕪一下子就來了興致:「什麽,什麽,我怎麽從來都不知道這些?」


    她當然不知道這些。


    前世她是淩慕寒的妻子,是所有人的師母,誰敢在她麵前說什麽閑話啊。


    再者她也不喜歡交際,整個源天劍宗關係好的人就隻有淩慕寒,而淩慕寒本人當然也不可能將這些事情告訴她了。


    「你自然不知道了,你才來幾天?」


    聞人景幾乎憋不住笑:「師尊同樣出名的就是他非常非常的倒黴,雖然是魁首,但不管是鳳鳴山試煉還是門派大比,師尊都遇到了最危險的情況,也正是因為他解決了那些危險,是以才能名聲大振。」.


    不管再難的事情到淩慕寒身上都絕對算不上難事。


    雖然淩慕寒從來都沒有這麽說,也沒有這麽個意思,但江綠蕪就是這麽想的。


    如果這個世間真的有那麽厲害的人,那麽必然就是淩慕寒。


    「好,那我也要向師尊學習,做最難的事情,獲得最漂亮的勝利。」


    嘲諷的笑


    聲從旁邊襲來。


    「這年紀不大,說出的大話倒是一個比一個牛。」


    周薇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她身邊,此刻正抱臂斜睨著她,那眼神裏除了輕蔑就是輕蔑。


    江綠蕪倒是一笑:「是啊,起碼我沒有一張口就是說人家動了手卻打不過。」


    周薇沒想到江綠蕪竟然會在這麽多人麵前落她的麵子,臉色頓時一片漆黑。


    「你就這麽點教養嗎?源天劍宗難道沒有交給你麵對長輩要怎麽做事嗎?」


    「說過啊,」江綠蕪歪歪頭,「可能是因為我們源天劍宗中沒有前輩會這樣為難小輩,所以我一碰見您就不知道該怎麽處理,隻認為我應該以牙還牙呢!」


    周圍並不是隻有源天劍宗和千姬教派的人,當即便有些人開始偷笑。


    周薇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連一個黃毛丫頭都說不過。


    她隻好將目光放在沈瑜身上:「你是他們的師兄?」


    沈瑜溫厚有禮:「是。」


    「那你就看著她這樣說話?」


    沈瑜眼皮都沒有跳一下:「前輩,綠蕪性格急躁,跟一炸毛的貓似的,前輩叱吒風雲多年,想必不會跟她計較。」


    老狐狸養出來的小狐狸!


    周薇恨恨道,果然,她就不能希望有淩慕寒那樣子的師尊,剩下的這些小家夥會是什麽好東西。


    果然一個比一個不像話,一個比一個過分。


    明麵上看著人五人六的,實際上真是誰都不如。


    「我們走。」


    周薇一揮手帶著自己的手走了,她自然不會放過江綠蕪等人,但是卻不是在這個時候,在大庭廣眾下跟他們過不去。


    雲夢山穀的路還遠著,她有的是辦法讓他們悄無聲息的消失在這裏。


    她也會讓他們知道,縱然他們真的有一些小聰明那也是應該收斂著的,而不是直接囂張到前輩麵前。


    既然他們都不知道且無畏,她就要用他們的生命來告訴他們這個道理。


    一群人都像是從來都不認識沈瑜一樣。


    江月瑤更是難掩驚奇:「沈瑜師兄,我都不知道你竟也這樣厲害。」


    沈瑜又恢複了過往模樣:「在外麵我源天劍宗弟子不得被欺淩,倘若被欺淩必然要迴擊。」


    沈瑜的確是性格溫厚,但卻不是軟弱,一旦遇到有人欺負他,或者是欺負他在乎的人,他就會立刻拿起武器來捍衛。


    「還真是護犢子啊。」諸暨點評道,一雙桃花眼流光四溢。


    江綠蕪冷冷看他一眼,朝沈瑜笑道:「大師兄,多虧你了,不然的話今日的事情隻怕不會這麽輕鬆就了了。」


    沈瑜麵上劃過一抹濃重:「我看這件事情隻怕還結束不了。」


    聞人景嘴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叼了個草,吊兒郎當的。


    「是啊,畢竟雲夢山穀的路還長著呢,我看這周薇不是什麽會輕易善罷甘休的主兒,你們說,她身為千姬教派的教主夫人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在自己家裏養養花,種種草,花花銀子,到處遊山玩水一樣都好啊,怎麽就非得想不開跟比自己小一輩的人計較,真是吃飽了撐的。」


    江綠蕪撲閃著眼睛看了聞人景好幾眼,最後選擇沉默不語。


    倒是聞人景伸手在她腦門上招唿了下:「行了,別裝了,想揶揄我就直說,我知道,我也是那種吃飽了撐的放著榮華富貴不要,非得來這裏曆練,但是我可不一樣,畢竟我這是為了修仙問道,我是有正經原因的,可不是那些醃臢玩意兒能比的。」


    「那個,」江月瑤伸手指了指天上飛著的鴿子,「它們應該就是傳達消息的吧,我們現在站在這裏說這些


    話真的好嗎?」


    江綠蕪無所謂的看那些鴿子一眼,根本不在意:「方才她們都在這裏的時候我們不也將她們給損了一個遍嗎?現在又有什麽好怕的?誰還不知道我們互相看不慣對方了,我們在這邊說她們,沒準她們還在那邊說我們呢。」


    周薇的確也在議論江綠蕪等人,並且商量著到底應該該怎麽著將她們給殺了,不過周薇倒是低調的多,采用了識海交流。


    是以畫麵和聲音傳遞過去後,淩慕寒等人還真是不知道他們到底在說什麽,隻認為他們是在沉默不語,隻是那臉上的表情泄露了他們到底都在說些什麽東西。


    江綠蕪這邊正往前走著呢,耳邊忽然間響起一聲。


    「都怪你。」來自於從剛才就一會在沉默的玄雨兒。


    她這會不知道發了什麽瘋,朝著江綠蕪就攻擊過去。


    江綠蕪眉頭一蹙,嘴巴不饒人:「你有病?」


    一開始的時候江綠蕪還是能躲避就躲避,隨著重生的時間越來越久,她的靈力越來越高深,她也越來越不會低頭隱忍不發。


    最關鍵是的江綠蕪知道,對有些人隱忍是有用的,對有些人來說隱忍不過會變成他們蹬鼻子上臉的資本而已。


    玄雨兒恨恨道:「雲夢山穀原本就十分危險,你還跟周薇結下了梁子,讓我們更加危險,如果我們要是出了事,可都是你的責任。」


    江綠蕪停下腳步,問:「誰讓你跟著我了?」


    這句話讓玄雨兒有些尷尬:「不是你讓跟著,我們能都跟著?」


    江月瑤打定主意要撇清楚跟江綠蕪的關係,此刻沒有說話。


    聞人景混不吝,該不憐香惜玉的時候那叫一個心狠手辣。


    「我是自己想跟著綠蕪的,畢竟小師妹這麽厲害,我還想求保護呢。」


    諸暨挑眉:「我這人呢從來都是喜歡哪邊的花美麗就飛往哪裏。」


    沈瑜正經道:「我要跟在小師妹身邊,保護她是我的職責。」


    所有人都表態了,江月瑤再不表態隻怕自己就會被排擠,當下也趕緊表態。


    「綠蕪待我很好,我能夠修仙問道全部都是因為她,我自然也是要跟著她的。」


    這麽一番話說下來,這裏多出來的人也就隻有玄雨兒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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