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綠蕪垂眸看了看抱在懷裏的冰糖雪梨,不滿道:「什麽叫做隻一盅冰糖雪梨?這是最美味的東西了,畢竟一般平凡的東西才是最美好的,師尊,你要記得。」


    「好,這一次我要跟你一起去。」


    江綠蕪登時站起來:「不行。」


    她臉上的防備太過於明顯讓人一看就知曉。


    淩慕寒思忖道:「為何?難道你有什麽行動?」


    「我能有什麽行動,不過就是想去藥王穀曆練曆練罷了。」


    其實才不是,江月瑤對淩慕寒抱有什麽樣子的心思誰都知道。


    如若要萬一發生什麽,那可怎麽辦?


    江綠蕪根本就沒有深究自己的情緒,哪怕真的要追究她也可以理所當然的說上一句她隻不過是想要一個好一點的師娘而已,而不是這麽一個醃臢的師娘。


    「這件事情就聽我的,你不去,我帶著江月瑤去,如果你要是不放心的話,可以在我身上再放入你的神識。」


    說到這裏,她忽然抬眸:「師尊,不對啊,你之前放在我身上的神識是不是還沒有抽迴去?」


    神識一般不會自己消散,需要抽迴。


    迴來後處理這件事情處理那件事情江綠蕪早就忘記了,現在忽然間想起。


    淩慕寒倒是很淡然:「怎麽,你想讓我抽迴我的神識?」


    怎麽這句話說的好像他的神識在她身上才是正常的似的。


    「是啊,神識一直在我身上的話也會對你造成影響的吧?」


    江綠蕪盡可能說的委婉,但也是事實。


    神識是淩慕寒的一部分,如若一直在她身上那麽淩慕寒的實力也會相對減弱許多。


    「就在你身上吧,這不是要去藥王穀嗎?」


    她剛剛才說過如果淩慕寒不放心就將神識放她身上,現在人家正好拿這件事情來說,她也的確是沒有什麽別的話好說,就隻能答應下來。


    可是江綠蕪到底有些堵心:「師尊,你是不是從來都不相信我的實力呢?」


    這話題跳躍的實在是有些快。


    可江綠蕪臉上全是認真,並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意思。


    淩慕寒隻好照實迴答:「我很相信你的實力,將神識放你身上是因為擔心,難道你不懂這種感情嗎?」


    驀然被反擊迴來,江綠蕪心口重重一跳,渾身似乎有火在燃燒一般。


    她有些無措隻好隨便找一個理由離開:「去藥王穀需要做很多準備,我先去準備了。」


    翌日,江綠蕪收拾包裹時,聞人景就站在旁邊,雙手環臂。


    「每次我都覺得你不可能讓我更驚訝了,結果你就辦出來一件更讓我驚訝的事情。」


    江綠蕪並未抬頭:「這才是正常的,如果我真的那麽容易讓人給看穿,那豈不是很容易就被人陷害對付了?」


    「行了,你總歸是有理由的。」


    房間內有刹那間的平靜,就又聽到聞人景的聲音。


    「讓我和你們一起去。」


    江綠蕪終於分出一點目光給了他:「你還得準備門派大比,怕是沒有時間跟我一起去。」


    「我有,你不讓師尊跟你去,大師兄又要忙著門派大比的事情,那麽隻有我是那個最合適的人。」


    聞人景原本以為這一次江綠蕪怎麽說也會平靜一段時間,卻不想根本就是做夢,她根本就不會老實待著,不是這件事情就是那件事情,反正總是不想讓自己安全就是了。


    「不行,這一次必須我和江月瑤一起去,她奈何不了我,我會很快迴來。」


    聞人景還想說什麽,卻看到江綠蕪臉上的堅決知道自


    己不管再說什麽就都已經遲了。


    「二師兄。」


    江綠蕪聲音放溫柔了些:「你不用擔心我,師尊將他的神識放在了我的身上,如果我真的有事,師尊會第一時間救我。」


    聞人景眼神一下變得複雜起來:「行吧。」


    江綠蕪繼續收拾東西,卻又聽到聞人景猶猶豫豫的聲音。


    「小師妹,你跟師尊真的是很單純的關係嗎?真的沒有其他關係嗎?」


    「沒有。」


    江綠蕪迴答的幹脆利落:「我們就是師徒關係,二師兄,如果你沒有其他事情跟我說的話,那麽我建議你閉嘴。」


    聞人景慢腦門問號真的就是普通的師徒關係?


    可是誰家的師徒關係是跟江綠蕪和淩慕寒這樣子的呢?


    他跟沈瑜多少次風裏來雨裏去的都沒有見到過淩慕寒將神識放在他們身上過,不敢怎麽說都感覺十分有貓膩。


    聞人景決定依靠自己的能量調查清楚這件事情,最好還是在不驚動他們二人的情況下,否則的話他會得到的必然不是真實的答案。


    江綠蕪哪裏知道聞人景這些彎彎繞繞,收拾完了就帶著江月瑤上了路。


    如果之前有人說她會帶著江月瑤一起行動,甚至還是為了給江月瑤找息魂草的話,她一定會讓那個人有多遠就滾多遠。


    卻不想著一切還真的是發生了。


    江月瑤手指攥著包袱的帶子,另一隻手拿著一把劍,鏤空刻紅寶石,十分華貴,卻一看就是花架子。


    「我沒有想到你竟然真的會願意帶我來。」


    江月瑤原本也沒有抱有百分百的希望認為江綠蕪會帶自己來。


    江綠蕪走在前麵並不迴頭看她:「你都將血書搬出來了,我還能怎麽辦呢?難道我還能不顧張師叔的麵子嗎?」


    江月瑤倒是也不說以前的事情了:「綠蕪師姐,如若這一次我們平安迴去,我一定不再跟你針鋒相對,我一定會跟你好好相處。」


    這話裏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江綠蕪並不想去分辨,隻淡淡的嗯了一聲。


    這一路上,江月瑤倒是也挺能吃苦沒有抱怨過一句。


    隻是暮色剛至時,江綠蕪見江月瑤抬手擦了擦額角的汗,幾次張口卻都沒有什麽沒有說。


    江綠蕪隨手幻化出地形圖看了一眼:「這附近沒有村鎮,前方有一個城隍廟,我們暫且避一避。」


    住城隍廟?


    江月瑤幾乎立刻皺起眉頭:「綠蕪師姐,你不能幻化出一個住處嗎?城隍廟那是人可以住的地方嗎?」


    還真是一身的大小姐脾氣啊。


    江綠蕪淡淡道:「怎麽不能住?你莫非是沒有見過以天為蓋的乞丐?外出趕路便不要那麽多事。」


    如果張長老在這裏的話,江月瑤怎麽著也是要死纏爛打一番的。


    隻可惜現在站在她跟前的是江綠蕪,她還真沒那個膽量跟江綠蕪胡鬧,萬一被丟到這裏那不是說什麽都晚了嗎?新


    「行吧,左右是來曆練的。」


    江綠蕪倒是無所謂,對於她來說這隻不過是一個住的地方而已。


    這附近無人居住,那城隍廟更是髒到了一個境界。


    江綠蕪將包袱放置到稻草上,便擼起袖子,信手幻化出掃把直接丟給江月瑤。


    江月瑤望著手上的東西還有些反應不過來:「這是幹什麽?」


    「打掃,不打掃這裏怎麽住?」


    江綠蕪幹起活來十分利索。


    江月瑤就十分僵硬,她不停抬頭看向江綠蕪,忍不住問道:「你之前不是從未幹過活嗎?後來你又成了淩上仙的


    親傳弟子應該就更沒有幹活的機會了吧?怎麽看著你的動作那麽熟練呢?好像是經常幹似的,你該不會是被奪舍了吧?」


    從江月瑤知道有奪舍這麽一說,便一直都有這個猜測。


    畢竟現在的江綠蕪跟之前的江綠蕪真的是差的太多了,簡直就不像是同一個人了,她不可能不懷疑。


    「奪舍?」


    江綠蕪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如果我真被奪舍了,你以為我還會記得我們之間的事情?你以為我還會對你這個態度?我真的是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些什麽。」


    奪舍必須是那人有強大的靈力,才可以強行侵占他人的身軀。


    而在這個過程中是無法保存原主記憶的,所以大概也會露出很多馬腳,從這一點上來看,江綠蕪的確不像是被奪舍。


    畢竟她是從被淩慕寒帶走前就已經發生改變了,不管再怎麽說,被奪舍也不會虛弱成那個樣子。


    「綠蕪師姐,我跟你開玩笑呢,畢竟我也是剛剛知道了這個詞,你自然是沒有被奪舍的。」


    是啊,她的確是沒有被奪舍,隻不過是重生了而已。


    江綠蕪很快便打掃出一片,從包袱中取出幹糧,又拿出毯子竟是一副要睡覺的姿態。


    「綠蕪師姐,你不管我了嗎?」


    江綠蕪隻覺得可笑,她閉上眼:「你今年幾歲,還需要我管你?」


    江月瑤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哪怕到了源天劍宗,張長老都給她找了一個女修貼身照顧她。


    這一次也是因為要來藥王穀,才沒有帶在身邊,卻不想竟然就要遇到這樣的冷遇。


    江月瑤隻好自己拿出吃的,然後學著江綠蕪躺下來。


    黑暗中,江綠蕪在腦海中正在臨摹招式,耳邊忽然間傳來江月瑤的聲音。


    「綠蕪師姐,我聽說息魂草可以轉接人的靈魂這是真的嗎?」


    江綠蕪並不想迴答這個問題。


    江月瑤卻鍥而不舍:「綠蕪師姐,我知道你隻是在迴避我,其實並沒有睡著。」


    江綠蕪:「……」


    既然知道的話那就安靜一些不好嗎?為什麽一定要搞這麽多事情呢?


    她的確是裝的,畢竟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麽話好跟江月瑤說的。


    「我不知道,畢竟我也沒試過。」


    江綠蕪又叮囑道:「我有些累,要休息了,你莫要再叫我。」


    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江綠蕪並沒有注意到身後江月瑤盯著自己那如同盯著一塊肥肉的目光。


    門派大比馬上就要到了,雖然江綠蕪有十足的信心,但卻還是需要仔細在熟悉一遍招式的。


    而識海就是最好的一個方式,她可以將自己的招式一遍一遍的在腦海中迴想,直到達到自己最想要的熟練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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