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瑤的心徹底墜入冰窖,捏緊衣袖:「綠蕪師姐,景師兄,我到底怎麽了?你們可以直接跟我說,我可以承受住的。」


    聞人景唇畔動了動:「我想還是需要找張長老和師尊過來一起說比較好。」


    江綠蕪點頭,表示讚同,當即就命人去請張長老了。


    幾人在玉衡峰的正廳聚頭。


    張長老率先問道:「綠蕪,聞人景,你們讓我們過來究竟所為什麽事情?」


    江綠蕪和聞人景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江綠蕪往前走了一步。


    「師尊,師叔,之前我帶江月瑤的時候隻教了些基本功,今日才教到心法,可是沒多久江月瑤便渾身冒紅光。」


    冒紅光……


    聽到這裏張長老就已經坐不住了,當即走到江月瑤身邊攥住她的手腕,臉上的表情也凝重起來。


    江月瑤此刻心已經墜入穀底,整個人都開始哆嗦起來。


    「父親,我到底怎麽了?難道我真的得了什麽不治之症嗎?」


    張長老抬頭看著她,眼神裏都是沉痛,終究是沒忍住。


    「月瑤,是父親對不住你。」


    江月瑤拽住張長老衣袖:「父親,你不要這樣說,這件事情你必然也不想,你得先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情啊,我們都可以一起麵對的。」


    但有些事情並不是說麵對就可以麵對的。


    江綠蕪倒是乖乖的站在一邊並沒有開口的意思。


    淩慕寒已經從這一交鋒中知道什麽,叩打了下桌子。


    「是天蠶之身?」


    天蠶之身,聽上去很好聽,寫出來也很好看。


    但真相卻鮮血淋漓,準確來說是殘疾的殘,天殘之身。


    凡是這種體質者,根本就不能走上修仙問道的路,隨時都可能會被心法以及靈力反噬。


    張長老說不出來話,但卻已經默認。


    江月瑤真是著急到極點:「你們到底在說什麽,到底什麽是天蠶之身?」


    如今這個場景張長老是說不出來了,而淩慕寒卻也不想再給江綠蕪加什麽仇恨值,幹脆自己開了口。


    「天蠶之身無法修煉,否則就會走火入魔。江月瑤,你得走其他的路。」


    這簡直就是給江月瑤公布了死刑。


    她再也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一個結果,往後退了兩步,手指指著胸口。


    滿臉的不可置信:「你們在開什麽玩笑?怎麽就是天蠶之身了呢?我根本就什麽都沒有做過,這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修煉是她目前最想要做的事情,也是唯一的希望。


    可是現在卻是有人來告訴她,這條路走不通了,她根本就不配走,這都什麽事兒啊!


    淩慕寒信手彈出一個光球,環繞江月瑤繞過一圈,得出結論。


    「並不是誤會,你的確是天蠶之身,不能走這條路,可以換一條其他路。」


    其他路,她還能換什麽其他路?


    別人走這條路可能隻是興趣,可她卻要憑借這條路翻身。


    江月瑤雙手攥住張長老的衣袖:「父親,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你這麽厲害,你一定有辦法的,你不能看著我這樣下去啊,你得幫我啊。」


    她將自己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張長老身上,希望張長老可以告訴她,你不需要擔心,我會為你安排好往後的路。


    隻可惜沒有那麽好的事情。


    張長老沉痛道:「目前的確沒有更好的辦法,但我一定會想辦法讓你可以學習一些術法。」


    一些,她費盡心思來到這裏難道隻是為了一些嗎?


    江


    月瑤後退一步,鬆開了拽著張長老衣袖的手,眼淚霹靂啪拉的往下掉。


    「父親,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上天對我這麽不公平,我也不相信我是真的沒有辦法走這條路,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的。」


    說完,她便朝著外麵跑了出去。


    張長老剛想追出去,卻被江綠蕪給攔截下來。


    「給她一個冷靜的空間吧,任憑誰知道自己是天蠶之身都不可能淡然的下來。」


    張長老這麽想也是在椅子上坐了下來,頹然道:「我真沒想到竟會是這樣的結果。」


    淩慕寒走過來,拍了拍張長老的肩膀:「師兄,你不要灰心,我們還可以想其他辦法。」


    「是啊!」


    江綠蕪積極應對:「這條路走不通,我們還有其他路,何況現在這麽多天材地寶改變一***質應當也不是什麽大問題的。」


    張長老離開後,玉衡峰的氣氛才重新變得鬆弛。


    聞人景都要給她豎起大拇指了:「你也真是厲害,如果不是我知道你不可能真的想要教江月瑤,我都要被你給騙過去了。」


    江綠蕪眨巴眨巴眼睛:「誰說我不是真的想要教給江月瑤?」


    這反問讓聞人景都忍不住吐槽:「你們之間發生過什麽事情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怎麽可能會真的想要教導她呢?」


    「我是真的想要教導她,從我答應這件事情開始。」


    江綠蕪平靜道:「打贏一個人最好的方式就是給她同樣的機會,然後讓她明白她永遠都不可能超越,這才是最折磨人的方式。」


    一般來講能夠跟討厭的人相處在一起就已經是非常難的一件事情了,何況是做到就江綠蕪這種地步了。


    聞人景後背都出了冷汗:「得虧我從來都沒有得罪過你。」


    他又看向一舉一動都可以成為道德規範的淩慕寒。


    「師尊,你早就知道小師妹的想法?你也支持她的想法?」


    淩慕寒點頭:「我的確支持。」


    聞人景徹底陣亡。


    果然親傳弟子跟普通弟子還是不一樣的,這也太有特權了。


    聞人景的眼神都幽怨的可以洞穿淩慕寒的身體了。


    他咳嗽一聲:「去準備門派大比吧。」


    聞人景臨走前還不忘記留下一句:「不要費勁,天蠶之身不是說過去就可以過去的,江月瑤八成就沒有辦法再繼續在這條路上走下去了。」


    「放心,我不會做多餘的事情。」


    江綠蕪當然樂於去打江月瑤的臉麵,但卻也沒有什麽古怪的癖好,比如去給江月瑤找尋機會,她又不是傻子。


    江月瑤的事情對於張長老造成很大困擾,就連應陽子都被驚動了,發動了人去找尋改變天蠶之身的方法。


    江綠蕪原本以為自己接下來的日子就可以舒舒服服的過到門派大比的時候了,卻不想沒過幾天,江月瑤就重新出現在她麵前。


    「綠蕪師姐。」


    江月瑤的臉色並不是很好,可以看出自從知道這件事情後,她一定沒有怎麽休息好。


    「我還是不想放棄。」


    如果麵前說出來這些話,做出來這些事情的人不是江月瑤,江綠蕪一定會對對方非常有好感。


    「可是我承擔不了你出事的風險。」


    下一刻,江月瑤就從袖口中掏出一錦帕遞給江綠蕪。


    拿到手江綠蕪才發現這是衣裙上的一塊布,上麵用鮮血寫明了江月瑤的誌向,下麵還按了手印,簽了名。


    而最後則是有張長老的簽名。


    「這是什麽?」


    「保證書,


    我已經跟父親商議過,他已經同意讓我來找你,至於我能夠走到什麽地步,會得到什麽結局都跟你無關,你隻要教導我就好。」


    江月瑤這舉動無疑就是在說這過程中哪怕我死了都沒有關係。


    江綠蕪捏著那血書似笑非笑:「江月瑤,你是不是忘記了我們的關係?你就這麽輕易的將自己的小命交給我?你就不怕我隨便動用個小術法就給你變成死人?完事還能假裝成為你是自殺?」


    「你不會。」


    江月瑤倒是表現出了對江綠蕪極端的信任。


    這倒是讓江綠蕪十分新奇,她都覺得是不是張長老給她洗腦了,不然的話她怎麽可能會這麽信任她?


    可轉念一想就明白過來,江月瑤信任的是張長老和淩慕寒之間的關係,信任的是他們兩峰之間的利益牽扯。


    她這血書一搞出來,就相當於是將自己的生命都交給了江綠蕪,江月瑤可以依然是天蠶之身,也可以改變體質,但絕對不能出任何事情。


    江綠蕪心中感歎一聲,這源天劍宗果真風水好,愚蠢的人到這裏都成了工於心計的小人。


    她覺得江月瑤其實更應該去找應陽子,這才是完全對口。


    「行,那我便將你收下了。」


    江綠蕪答應下來:「我會帶你去藥王穀,尋息魂草。」


    息魂草,雖然名字不好,但是卻極其厲害。


    能夠活死人,肉白骨。


    「你也別嫌棄,有辦法總比沒有辦法強得多。」


    江月瑤來到這裏幾天,雖然不能說非常懂得術法,但是對於一些基本藥草都有了一定的了解。


    她馬上點頭:「是,綠蕪師姐說什麽就是什麽,我什麽都聽綠蕪師姐的。」


    其實有一個最簡單的方法,她身上流淌著的洪荒血脈。


    如若江月瑤一直都是這樣乖巧懂事,她未必不會放自己的血來幫她。


    可現在這個情況她才不會呢,她又剛剛受了那麽重的傷,又在校場來了個血崩不管怎麽說張長老必然沒有那個臉皮讓她現在放血去幫江月瑤。


    門派大比就在眼前,江綠蕪卻要帶江月瑤去藥王穀,這無異是一種不務正業。


    淩慕寒直接過來尋她:「去藥王穀是你的主意還是江月瑤的要求?」


    江綠蕪此時正摟著一大盅冰糖雪梨喝:「自然是我的主意。」


    湯汁甜美,雪梨咬下絲絲纏纏,味道極好。


    江綠蕪享受的眯起眼睛。


    淩慕寒看著好笑:「旁人都道你心高氣傲,卻不知道你隻一盅冰糖雪梨便可以打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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