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子在莊園門口停下,“中間人”笑眯眯地攙扶著洪棋下了轎子,然後對他說道:


    “洪老爺,咱們石老爺有交代,您來了直接進門就行。”


    說著朝著洪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沈從心看向正門微微眯了眼。


    走正門?


    這是真的把洪棋當做貴客了啊。


    像是這種大戶人家的大門可不是隨便進的。


    這種莊園或者大戶人家一般會有三個門,分別是正門,偏門和後門。


    後門一般都是為了家裏方便,單獨開的一個小門,特點就是隱蔽,不容易被發現,但是也不會說做的特別的小。


    最常用的就是偏門,家裏的奴仆,傭人,廚子進出都是走這個門。


    來了一些普通的客人走的也是偏門。


    隻有在非常重視來客的時候,這種大戶人家才會由主人帶著家中的仆役開正門迎人。


    但是現在怪就怪在,雖說此時莊園正門大開,但是卻並無一人迎接。


    甚至連個門房都沒出來。


    轎夫們已經走了,此時莊子的正門前就隻有沈從心四人再加上“中間人”一共五個人。


    整個大門裏外都是空蕩蕩的,仿佛一隻擇人而噬的野獸,正張開黑洞洞的大嘴,準備隨時將這五個人一口吞下。


    蘇茶咽了口吐沫,朝著洪棋問道:


    “洪長。。洪老爺,咱們咱們進去麽?”


    蘇茶本來下意識的洪長老剛剛要說出口,就被他旁邊的肖天齊扯了一下衣角。


    他瞬間醒悟,連忙改口成了洪老爺。


    洪棋也是表現出一副不悅的表情瞪了蘇茶一眼,然後以詢問的眼神看向了沈從心。


    那意思再明白不過,接下來該怎麽處理?


    沈從心瞬間了然,先是朝著洪棋一作揖,然後說道:


    “老爺,這莊子主人竟然如此無禮,開了正門居然都不出來迎接的,這是沒把您放在眼裏啊,要是平時,咱們早就走了。”


    洪棋看著沈從心賣力的表演,隻得配合地點了點頭。裝出來了一幅讚同的樣子。


    不過緊接著沈從心話鋒就是一轉,說道:


    “不過老爺您平時對我們的教導,我們都銘記在心,您常說做生意就是有來有往,人家傲慢些,咱們就謙卑些,沒必要跟銀子過不去。”


    洪棋此時腦袋都是嗡嗡的,他都不知道沈從心在說啥。


    蘇茶在旁邊努力地憋著笑,一邊用手猛掐自己胳膊上的肉,以防止自己笑出聲來。


    蘇茶雖說是年輕些,但是今年也已經三十多歲了,他是在二十歲的時候由於武功出眾,再加上初生牛犢不怕虎,打敗了一眾的老前輩。


    當上了丐幫的教習長老,到現在已經近十年的時間了,平時搭檔最多的就是這位洪長老。


    想想洪長老那個火爆脾氣,再加上嫉惡如仇的性格,再以一副正經的樣子說出來剛剛的那番話,蘇茶就有些控製不住的想笑。


    不過他這邊的動靜也不是很大,倒也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肖天齊隻是瞥了他一眼,也沒再阻止。


    沈從心還在那裏繼續演著,一邊演,一邊注意著莊子的門口方向。


    看門口始終沒有動靜,沈從心心下一橫,幹脆的說道:


    “俗話說,千金之子不坐垂堂,老爺您身份尊貴,不能貿然進入,這樣,我給您做個馬前卒,裏麵若是沒人,咱們就好好的收拾這家夥一頓!”


    說著他指了指哪位“中間人”。


    而此時哪位“中間人”雖然表情上有點慌亂,但是眼神裏卻透露出來了一絲絲的戲謔。


    沈從心看在眼裏,心裏大概是明白了什麽情況,繼續說道:


    “若是裏麵有人,我就提老爺您問一問,他們把咱們叫來,又不出來迎接咱們,這究竟是何居心!”


    洪棋點了點頭,派頭十足地說道:


    “去吧!”


    沈從心低頭稱是,然後不動聲色的給肖天齊使了個顏色。


    肖天齊不著痕跡的眨了眨眼,意思是他知道了,隨即悄默聲的走到了洪棋的左邊,有意地將洪棋和“中間人”分開。


    沈從心見到這個場景,當下放下心來,轉身走進了大門。


    這莊園正對著的是一麵影壁牆,沈從心要是想要進入到院子裏,就必須要繞過影壁牆才行,此時從外麵就已經看不到他了。


    肖天齊三人麵麵相覷。正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或者做些什麽。


    那位“中間人”卻是說道:


    “這位小兄弟還真是忠心的緊啊,裏麵的情況不明,進去之後會發生什麽都不知道,他就敢去給洪財主您去探路,還真是。。。”


    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似乎是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後才說道:


    “茅廁裏點燈,找死啊。”


    他這話一說出口,肖天齊三人瞬間就變了臉色。


    這個時候也顧不上隱藏身份不隱藏身份的事情了,三人齊齊地跳開,遠離了這位“中間人”。


    三人並不是簡單的散開,而是一邊一個,成一個半圓形,或者說三角形,隱隱的將這人給包圍了起來。


    那人看他們三個這個架勢,微微挺直了腰杆,然後活動了一下身子,然後才說道:


    “雖說不知道你們是誰,但是我覺得我還是有必要自我介紹一下,我姓楊,名健,淩雲山次席供奉,築基修士,法修。”


    然後他環顧了一下這幾人,然後才說道:


    “你們三個泥腿子確定要跟我打?”


    洪棋和蘇茶臉上露出了一副凝重的表情。


    築基修士是什麽意思,他們早就從沈從心嘴裏知道了是什麽水平。


    那位沈仙師也不過才築基初期。


    這人也是築基修士,那也就是說此人至少是和沈仙師是同一個戰力的存在,甚至還有可能高過沈仙師。


    楊健看著幾人的表情,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


    “知難而退識時務者為俊傑,麵對比你們修為高的修士退縮了,不丟人,你們隻要承諾不出手,我保證不殺你們,如何?”


    蘇茶和洪棋兩人臉色都有些難看,唯有肖天齊冷笑了一聲,說道:


    “這次打不過這次投降,下次打不過下次投降,那以後我等男子漢大丈夫豈不是要跪著活了!”


    說完,他雙腿一用力,一掌遞出,雄厚的罡氣在手掌化作一個龍頭,朝著楊健就打了過去。


    楊健雖說是早就有所防備,但是在看到肖天齊出手的一瞬間,他便吃驚不少,立刻判斷出此人竟也是築基期的修士。


    他匆忙地抬起左手,中指微曲,朝著肖天齊的方向用力一彈,一顆顆的水珠自他彈出的方向呈現,朝著肖天齊就飛了過去。


    水珠不停地打在了肖天齊手掌罡氣的龍頭之上,罡氣所化的龍頭以肉眼可見的形式減少。


    見此情形,洪棋和蘇茶對視一眼,飛身上前。


    然而蘇茶卻說了一句讓在場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的話。


    他說:


    “我幫助你,可否讓我入你宗門,也修習山上的術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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