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將軍名叫張企,他此時的算盤打的很響,長久以來,釣魚城真的出現了修士鬧事,惹事,官府也沒法管,為了這些山上香火情,最多也是對其進行申飭。


    仙家門派再出麵賠一些銀子,然後象征性的道個歉,最後這事大家皆大歡喜,不了了之。


    這種事,朝廷官府處理的開心,仙家門派滿意,隻有這些法人老百姓們,他們拿了層層克扣的銀子,再也無處伸冤,最後隻得捏著鼻子認了。


    多年以來,釣魚城的百姓們早就對官府,守軍充滿了怨氣,隻是敢怒而不敢言。


    他這次想的也比較簡單,若真是這兩個修士鬧事,自己趁著這位剛剛交好的萬獸門的嫡傳弟子在,收拾了這兩個修士。


    自己在釣魚城的名聲也能更大,到時候更進一步也不是不可能。


    他看著手底下的兵丁將那兩人已經團團圍住,便不緊不慢的打馬向前,剛要說話,就被一個人攔阻了。


    他看向馬前那人,正是剛剛一直陪在那位柳仙師身邊的人,他心中不快,但是想著自己剛剛表現出的正氣凜然的樣子,還是趾高氣揚的問道:


    “你是何人啊?為何要攔住本將軍的路?”


    “小人宋三,原本是風東縣的一名小吏,此次陪著柳仙師。。。”


    這宋三剛剛是囂張了一些,但他不是什麽沒有腦子的人,在剛剛聽到了柳仙師的說辭之後,他就確定了一點。


    若是將軍對這兩人動了手,暴露了真實情況,自己,將軍,還有柳仙師等人的臉就都丟盡了,自己的臉沒事,但是這幾位仙師如果沒了臉麵,不知道會鬧出什麽亂子來。


    所以當務之急就是先讓這兩人走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後不了了之,大家皆大歡喜,如此處理了,才算妥當。


    可惜了,他話還沒說完,張企就不耐煩了,直接打斷了宋三的話:


    “小吏?啊呸,連個官身都沒有的東西,你也配和我說話?”


    說完,竟還給了他一鞭子。


    這鞭子沒有實際傷害,就是把這小吏的帽子打掉在了地上。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這小吏看著騎馬上前的樣子,知道今天這事不能善了了,急忙從地上撿起帽子,匆匆的迴家去了。


    再說這張企,看著宋三狼狽逃走的樣子,鄙夷的笑了一下,然後才轉過頭看向了被兵丁圍住的二人,問道:


    “你們是什麽人,為何在我釣魚城無故鬧事?”


    沈從心還沒來得及說話,李泰博先開口說道:


    “你又是什麽人,為何無故派兵丁圍住我們!”


    張企聞言一愣,他還是頭一次聽到有人質問自己的,然後便笑了起來,說道:


    “本將軍姓張名企,乃釣魚城遊擊將軍,禦賜五品,派人圍住你們,是因為你們在城內鬧事,被人舉報,你們是怎麽鬧事的,還不如實招來!”


    沈從心一臉的無奈,他本來想要解釋一番,但是卻想到那個“柳仙師”管騎獅子的那個青年叫“小師叔”。


    他們來的時候,這位遊記將軍更是對這位“小師叔”態度諂媚。


    如此看來,就完全可以確定這幾個人都是一夥的。


    既然是一夥的,那還跟他們解釋個屁!


    沈從心雖說是下定決心做事要守規矩,不過眼前這場景明顯就是誰守規矩誰吃虧啊,於是他擺出了一個拳架,然後盯著眼前的這位將軍說道:


    “將軍,我們未曾鬧事,你隻聽一麵之言是否有些武斷了,”


    說完這話,沈從心又看了看周圍看熱鬧的百姓才繼續說道:


    “各位,麻煩後退些,稍後萬一打起來,我怕誤傷了各位!”


    沈從心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周圍圍觀的百姓聽到稍後可能會打起來,圍觀的百姓反而更多了。


    沈從心稍微搖了搖頭,該說的自己已經都說了,若稍後真的有誤傷,那真怪不得自己了。


    那張企看沈從心擺出了準備抵抗的姿勢,還跟周圍的百姓說待會可能會打起來,輕蔑的一笑:


    “嗬嗬,妖言惑眾!這位是萬獸門的柳仙師,自然不可能說謊,到是你們,擺出了這幅姿態,難道是要拘捕抵抗不成!?”


    沈從心看了看圍在周圍的兵丁,又看了看騎在馬上的張企,咬牙說道:


    “難道你就不問問別人了?就隻問這個老頭了?你怎麽就不問問周圍的百姓,這眾目睽睽之下,我們鬧沒鬧過事,一問便知。”


    沈從心此話一出,那邊的柳三成立刻緊張了起來,因為的確是他出手在先。


    他偷眼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師叔,發現小師叔也在看自己,他趕忙站好,不敢再有任何動作。


    那位“小師叔”看到柳三成是這個表現,心下有些懷疑,難道柳三成真的撒了謊?


    他騎著獅子走到了張企旁邊,低聲說道:


    “張將軍,事情是否真的如此,還未可知,要不您再問問,您放心,若真是柳三成的問題,我絕對不會讓您為難!”


    張企卻是無所謂的說道:


    “沒事,不用問了,柳仙師乃是正經的譜牒修士,難道還會冤枉了你們兩個山澤野修不成!”


    李泰博冷笑著說道:


    “聽你的意思就是說,隻要是譜牒修士說的就是對的?”


    張企不知道他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但還還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李泰博冷臉說道:


    “我們兩人亦是譜牒修士!”


    說完,李泰博高高的舉起了自己的名帖。


    這次輪到張企傻眼了,他看著李泰博的名帖,有些不敢確認,又扭頭看了看哪位萬獸門的嫡傳弟子,意思很明確,想讓他確認一下。


    那人看了一眼,朝著張企說道:


    “的確是譜牒修士。”


    這下張企徹底傻眼了,本來以為是兩個山澤野修,背後也沒有什麽勢力,直接抓了,當做自己的業績,這迴倒好,沒想到踢到了鐵板了。


    他咬了咬牙,又想了想自己的處境,目前隻能一口咬死就是這兩人有問題才行,於是他繼續說道:


    “是譜牒修士也不成,本將軍說是你們的問題,就是你們的問題,你們,把他們給我拿下!”


    話音剛落,身後的兵丁上前,和之前的兵丁一起,將沈從心等人團團圍住。


    張企得意的說道;


    “今日就算是有證人,也是你們兩個當街鬧事,給我殺!”


    說著,從身邊走出了兩個沒有穿著軍服的人,他們給人的感覺,更像是,修士!


    沈從心看著這兩個人,眉頭皺起。


    他不是打不過這兩人,隻不過若是在這裏大打出手的話,肯定會傷及到很多的無辜百姓。


    他扭頭看了看李泰博,李泰博對著他搖了搖頭,顯然,李泰博和沈從心是一樣的想法。


    這時,那萬獸門的“小師叔”再次走上前來,對著張企說道:


    “張將軍,此處百姓眾多,真的打起來,恐怕傷及無辜,可否,可否先讓這兩人離開城池,道了野外,我親自將這兩人抓迴來。”


    張企斜撇了他一眼,心說你怎麽這麽麻煩,但是語氣依舊恭敬地說道:


    “仙師真是心懷慈悲,我等自愧不如,不過嗎,萬一兩人真的出了城,到時候能不能追迴來還兩說呢,至於這些百姓,哼。”


    他本來想說誰在乎他們的死活,但是話到了嘴邊還是沒說出來,畢竟得為了自己的官聲考慮不是。


    正當他下令準備勤住沈從心二人的時候,一道聲音從人群裏傳來:


    “你給我滾下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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