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沈從心沒想到的是,在他倒下之後,另外一道身影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曼妙的身影走到了沈從心的身前,她低頭看著沈從心,抓住沈從心的手腕,看了下脈象,又看了看胡月的屍體。


    半晌,她微微的歎了口氣。


    月光灑在她的身上,曼妙的身軀,破爛的衣袍,還有掛在脖子上的那條鎖鏈,無一不彰顯她的身份。


    她就是那名合歡派的俘虜。


    早在沈從心和胡月二人進行生死搏殺的時候,她就想辦法把手上的繩子解開了。


    她本來想趁著沒有人注意自己先逃跑了的,但是脖子上的鎖鏈卻是無法解開,這可是專門用來封鎖修士的鎖鏈,上麵有著禁製。


    她一身的修為隻能在體內流轉,無法外放,會被直接壓製住,而這種鎖鏈最缺德的就是,鑰匙需要輸入靈氣才能被激活。


    被戴上鎖鏈的人身上就會有一個靈氣樞紐,這個靈氣樞紐沒有別的用途,但是隻要戴著鎖鏈的人一碰這把鎖鏈的鑰匙。


    便會立刻激發,讓戴著鎖鏈的人生不如死。想要強行打開,也會生不如死。


    她本身是無法確定誰勝誰負的,看了看二人對打的形式,咬了咬牙,還是決定留下來賭一把。


    沒想到她賭對了,竟然是這個名不見經傳的修士幹掉了雲海宗的修士。


    但是問題也隨之而來,自己本來的主意,是想等二人分出勝負之後。


    如果這個不知名修士(沈從心)贏了,自己就求他幫自己打開鎖鏈。


    畢竟她聽說這人為了護送一個孩子,敢於得罪天下第四宗門的修士,心腸肯定不會太壞。


    到時候情況再糟糕也總比被抓迴去做爐鼎要強的多。


    可是現在這個修士到在這裏,生死未卜,剛剛給他把了一下脈,受傷嚴重,罡氣匱乏。


    這人要是能熬過去,修為一定是精進不少,但是怕的就是熬不過去啊,他熬不過去不要緊,自己還要靠他打開這個鎖鏈呢。


    她努力的幫著這個修士翻了個身,心下卻有了計較。


    必須要把這個人保下來,弄醒,如果自己帶著這個鎖鏈離開這裏,充其量就是個強壯一些的女人而已。


    從這裏迴師門更是長路漫漫,真的遇到了心懷妥測的人,到時候遭殃的還是自己,想到可能會遇到的遭遇,不寒而栗啊。。。


    她翻找了一下這兩個人身上,都沒帶藥物之類的。


    而這個修士的氣息也在一點點的減弱。


    要是在平時的情況,隻要稍微的給這個人渡一點真氣進去,激活他的丹田,讓他體內的罡氣隨著經脈流轉,他就能保住一條命。


    然後罡氣帶動修複自身經脈,之後就可以一點點的迴複了。


    可是如今她被壓製住修為,根本沒辦法給他渡真氣,也沒有藥物的幫助,她咬了咬嘴唇,想到最後一個辦法。


    合歡派的秘典,合歡術。


    合歡術是可以在兩個人結合的時候,兩個人的氣相融合,之後走遍兩個人身上的經脈,從而在修煉上事半功倍。


    尤其是在女方第一次的時候,強大的氣息衝擊,甚至都可以大幅度的增加另一半的修為。


    所以雲海宗的兩個修士才想把自己抓迴去獻給宗門裏的人當爐鼎。


    她此時被鎖鏈鎖住,無法主動發出氣,但是一旦兩個人結合之後,自己的氣就可以到那個人身上。


    很快他就可以醒過來了,而且還有可能因為自己的原因,修為更加的精進。


    可是。。。可是。。。就這麽把身體給交出去,自己也太不甘心了一些。。。


    她低頭看著這個男人,長得倒也說的過去,此刻的男人閉著眼,冷峻的臉上有著硬朗的線條,可是還偏偏透露出一股儒雅的氣質。


    看他剛剛搏殺的手段,明明是個體修啊,這種該死的反差感又是怎麽迴事!


    他又仔細的看了看這個男人,他的年齡並不大,應該還不滿二十歲,但是已經是築基修為了。


    這在修行界絕對是可以稱得上為天才的,不過,她又看了看他身上那都是血的衣裳,鄒了鄒眉說道:“髒死了!”


    她看了看這個氣息在不斷減弱的男人,又看了看周圍,最後,又是一聲歎息,然後狠狠的咬了咬牙,緩緩地褪下了自己的衣袍。


    又欲蓋彌彰的將衣袍擋在了身前,隻露出了後背的大片肌膚,那白皙光滑的肌膚在皎潔的月光下更顯白嫩。


    她閉著眼,哆哆嗦嗦的想要解開男人的衣衫。


    此時從遠處飄來了一片黑雲,擋在了月亮前麵,仿佛月亮也羞於見到接下來旖旎的畫麵。


    她解了半天,都無法解開男人的衣衫,興許是由於衣服上麵的血實在是太多了,還沒有幹,增加了解開衣衫的難度。


    她咬了咬牙,猛地睜開了眼,卻看到一把飛劍就懸空在自己的麵前。


    她嚇得花容失色,連忙往後滑著退了幾下,抬頭時,就看到一個穿白衣,背長劍的男人正死死朝著他們飛奔而來。


    很快就到了兩人麵前,這人死死地盯著她說道。


    “你要對他做什麽!有什麽衝我來,我接著就是!”


    這種事能衝你來???


    她死死地拽著擋在身前的那件破爛衣袍,那對一跳一跳的大白兔隨時都有可能掙脫束縛出現在來人麵前。


    來人不是別人,正式李泰博,他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似乎是想了想,說道:“是你?”


    女人茫然的點了點頭,她也認出來了,這人正是之前跟雲海宗另外一個修士搏殺的那人,


    他出現在了這裏,是不是就說明,另外那個雲海宗的修士已經死了?她欣喜的想到。


    抬起頭來,剛要和眼前這個白衣修士確定一下自己想到的問題,就看到這人已經把外麵的白衣脫了下來。


    她要說的話,也變成了:“你,你,你要幹什麽!”


    李泰博卻不為所動,隻是將白衣扔給她,然後朝著沈從心走去,說道:“你先把衣服穿上。”


    她看了看手中的衣服,飛快的套在了身上。


    隨後就來到了李泰博身邊,看著李泰博給沈從心上藥,然後又給他渡了一口真氣過去,她微微鬆了口氣。


    問道:“還沒問怎麽稱唿?”


    “李泰博”李泰博淡漠的說道,然後又指了指地上的沈從心說道:“沈從心。”


    “我叫郭樂兒,是合歡派的弟子。”


    她對李泰博說道,之後,她又對李泰博講述了沈從心與胡月一戰的經過。


    當然,後麵那段想要結合救人的事情,她給隱瞞了下來。


    隻說是想要幫忙看看傷口,最後她還不好意思的說道。


    “我有個不情之請,待會這人身上的法寶法器都歸你們,你能不能找到鑰匙放了我。”


    “嗯,可以。”李泰博沒有任何猶豫的同意了,然後她指了指沈從心說道。


    “你幫我照顧他一下,我去看看有什麽。”


    看到李泰博同意,郭樂兒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走到沈從心旁邊,看了看男人的臉,想了想說道:“要不我跟你一起去找那三輛馬車吧,到時候我再走。”


    李泰博嗯了一聲,也沒多說什麽。


    郭樂兒就在那裏靜靜的坐著,這段時間她也被折騰的夠嗆,被下藥,被一路拖著走,她就側身躺在沈從心身邊睡著了。


    當郭樂兒再次蘇醒的時候,脖子上麵的鎖鏈已經不見了。


    身邊躺著的沈從心也已經不見了,她左右看了看,沒有看到李泰博的身影。


    在她的身旁,靜靜的放著一個小錢袋,她打開看了看,裏麵放著幾塊凡間用的碎銀子以及幾枚山上的銅錢。


    她張了張嘴,什麽話都沒說出來,居然還有種委屈的感覺從自己的心底湧現出來。


    她跺了跺腳,裹緊身上的衣袍,本來想順著昨天看到的馬車方向追過去的。


    但是想了想,還是算了,朝著那邊揮了揮手,轉身,大步離去。


    分割線再現。。。。多點幾個點。。。。。。


    “咱們就這麽走了?”


    沈從心笑問道。


    “你建立宗門不還需要人呢嗎?不打算讓她留下來?”


    “哪能一樣嗎,人家都有宗門了。”李泰博聳了聳肩,手上還拿著一個大包裹,裏麵是搜刮的各種的戰利品。


    沈從心天不亮就醒了,當他看到身邊躺著一個絕色女子的時候,著實是嚇了一跳。


    隨後聽李泰博說完前因後果,他搖了搖頭,苦笑不得。隨後兩人商量了一下,還是決定先行離開。


    此時,二人已經到了附近的一個村子,李泰博老遠就看到**遠坐在一座房屋的房頂上,朝著他們眺望。


    當他看到兩人時,也是興奮的揮了揮手,然後衝著後麵擺了擺手,不知道說了什麽。


    但是很快,苗苗,李煦麟,二狗子,蛋蛋,等等,所有的孤兒們全都吵著他們跑了過來。


    “沈大哥,李大哥!”苗苗等人走到二人麵前興奮的叫著。


    **遠此時也走了過來,朝著沈從心二人抱拳拱手說道:“不負所托。”


    沈從心和李泰博二人齊齊抱拳道:“多謝!”


    多年以後,早已老去的苗苗,在宗門那些晚輩前講述這段往事之時,唏噓的說道。


    “當時的宗主和副宗主,還有雁迴山齊副宗主是那麽的意氣風發。三人相逢於危難,共同對過危機,才有的咱們現在的萬劍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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