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理禮見狀也仗著在意識中沒人能夠看的到自己於是緊緊的跟了上去。


    這一路上黃媒婆哼著不知名小調,看著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甚至走至無人處還停下腳步,偷偷捂著大紅唇笑出了聲兒。


    溫理禮站在黃媒婆身後冷眼的看著,心想這黃媒婆腦子好像真有些毛病,這會兒還什麽都沒做呢,就先把自己給哄樂了。


    也好在這街上行人還算比較多,沒有幾處人少的地方留給黃媒婆放飛自我。


    最後溫理禮總算是七拐八拐的,跟著人來到了巷子裏一處還算寬敞的人家。


    隻見黃媒婆掏出腰間荷包裏的鑰匙,輕車熟路的打開院門,臨關緊院門前甚至還謹慎的探出頭去看了看門外沒人,這才放心的把門從裏麵又閂住了。


    溫理禮站在緊閉的院門前,無語的撇了撇嘴,心道還怪謹慎的,於是抬腿一邁身子穿門而過,挺胸抬頭的走了進去。


    哦嗬嗬,沒想到吧,這門在她麵前閂與不閂沒有區別。


    黃媒婆扯著裙子走到屋內後,便仰頭倒在一處略顯簡陋的羅漢床上放聲大笑了起來。


    溫理禮聽著那如魔音穿耳的笑容,又瞧了瞧黃媒婆那張血盆大口,沒忍住縮了縮脖子。


    並在心裏暗暗吐槽,這黃媒婆好像要吃人一樣,她真是一點也不想待在這裏,看著真是太滲人了。


    她這麽想著,就聽院外傳來了幾聲“叮叮咣咣”的砸門聲,同時還伴隨著幾聲粗狂的叫罵。


    “醜婆娘,開門!”


    “快開門,你要死啊,大白天的你閂什麽門……”


    黃媒婆聽到聲音一個骨碌坐起身,不耐煩的衝門外喊道:“哎,別砸了、別砸了,這就來了。”


    說罷她走到院門前,打開門閂,門剛一打開,外麵就衝進來一身材矮小皮膚黝黑但卻很是精壯的禿頭男人。


    那男人打著酒嗝,指著黃媒婆罵道:“大白天的,你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還要把門閂上。”


    黃媒婆捏著手帕放在鼻子前揮了揮:“你這瘟災,竟又喝了酒,這個時辰你不是應該守在館子裏嗎?”


    那男人腳步踉踉蹌蹌的往屋子裏走去。


    “還館子呢,今日後廚連火都沒生,哪有人來啊,如今城北的生意大多都被那個什麽美味樓分去了,我們這些小館子哪裏還有活路。”


    溫理禮心下微微驚訝,原來這黃媒婆家裏也是在城北開飯館的?聽這男人的意思是她的美味樓把他家生意給搶走了。


    可是不對吧。


    她美味樓中的菜品走的也不是實惠的路線,對標人群肯定也有所不同,若是按菜品價格來算的話,一般的館子肯定要比她的美味樓來的劃算,怎麽會如這個男人所說的一般客人都被她的美味樓截去了呢?


    溫理禮帶著疑問繼續聽了下去。


    黃媒婆冷哼一聲:“那你也不能把館子裏的酒都灌到你自己肚子裏去啊,這樣下去我們還拿什麽賺銀子?”


    那男人進了屋子也是往羅漢床上一躺,聽到黃媒婆的話不耐的轉了身。


    “哼哼,我今日坐了一上午,館子裏連人都不進一個,我賣給誰去?”


    黃媒婆見狀微微一笑,肥胖的身軀一扭,直接一屁股坐在了羅漢床邊,把本就簡陋的床架壓的是“嘎、嘎”作響。


    就連溫理禮都忍不住為可憐的羅漢床捏了把汗。


    “當家的,你先別急,我已經想到辦法了,保證不出幾日就叫那美味樓再無人敢去,最好徹底的關門大吉。”


    那男人聞言,頗為感興趣的迴過身,眼神無比認真的問道:“你這醜婆娘又想什麽鬼點子呢,小心吃官司。”


    黃媒婆擺擺手:“我呸!你就說那晦氣話,人家美味樓家大業大,你不冒點險怎麽弄死它。”


    “那你想怎麽做?”


    黃媒婆咧嘴一笑:“當家的你想啊,這開酒樓和飯館的最怕的是什麽?”


    矮小男人眼珠子一轉:“你想在吃食上動手腳?”


    黃媒婆白了他一眼:“哎呀,你想哪去了,做的那麽明顯等著官府來抓咱們呢,我是想……”


    說到這裏她頓了頓,又把聲音壓低了一些繼續道:“我娘家妹夫不是有癲癇之症,最近這幾個月發作的是越發頻繁。”


    “我想著不如讓他到美味樓中訛上一訛,到時候即使被查出他身上之症與那樓中飯菜無關,也必定會對美味樓的生意有影響。”


    那男人沉默片刻,似乎在認真思考黃媒婆話裏的可能性。


    “哎呀,你又不是不知道,咱這地方就是這樣,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一旦美味樓的生意一落千丈,那咱們仙味館的好日子不就來了?”


    那男人,聽了黃媒婆的話,眼裏閃過一抹精光,並伸手在黃媒婆妝厚的直掉渣的臉上掐了一把。


    “行啊,你這婆娘總算聰明了一迴,叫你那個動不動就抽過去的妹夫去,到時候即事情鬧大了也能用他的實症脫身,好主意。”


    黃媒婆嬌嗔的用力推了男人一下:“討厭,把人家臉上的妝都給捏花了。”


    “砰——”


    也不知是不是黃媒婆手下力氣使大了,那男人一頭砰的一聲撞到床簷上後,下一瞬就打起了震天響的鼾聲。


    溫理禮震驚的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的盯著這一幕,她有些搞不懂她麵前這人是被砸暈了,還是已經睡著了。


    如果是砸暈了為什麽還會打唿嚕?如果沒砸暈的話,那剛剛“砰”的一聲又是什麽?難道這人長了一個鐵頭?


    在內心三連問以後,溫理禮最終得出結論呢,果然沒有頭發的人就是強。


    另一邊黃媒婆看著已經唿唿大睡的男人,拿起一旁的被子甩到男人身上,自己則是走到梳妝台邊拿起一個巴掌大的銅鏡認真的照了起來。


    一邊照,一邊對著鏡子嗬嗬直笑的小聲自言自語道:“威遠侯府的名下的鋪子可真是礙眼,最好趕緊黃了鋪,好分些客人給我的仙味館。”


    “……誰讓他們不僅擋了我家的財路,還讓我當著那麽多人都是麵兒丟了醜,咱們新仇舊怨加在一起,隻扳到一個美味樓都算便宜他們了。”


    溫理禮聽的雲裏霧裏的,不過既然知道了事情的是幕後主使那這件事就好辦多了。


    於是她隻記下黃媒婆的鋪子叫仙味館,便離開意識慢慢睜開了眼睛。


    在她剛一睜開眼睛的同時,窗外突然傳來了幾聲輕響,聽那聲音似乎有人在外麵輕輕叩動窗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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