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櫻桃跟在溫理禮身後,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情緒比溫理禮還要激動。


    溫理禮驚訝一瞬後又冷靜了下來,繼續問道:“具體怎麽發生的,細說。”


    李書安緊擰著眉頭,把事情的起因經過細細道來。


    “今日大概未時剛過,我像往常一樣收拾櫃台準備與江進換班,當時一樓大堂內大約有六七桌正在喝酒的食客,起初大家都吃的好好的,隻是其中一桌有一位食客突然摔倒在地。”


    “我和夥計見狀趕緊圍了上去,就見那人口吐白沫、翻著眼白,竟是抽了過去。”


    “我見那人狀態不好,於是趕緊派夥計去請郎中,可是那家人卻是不允。”


    “她們不僅不許我們碰那人,還拽著我的領子說要討個說法,非說那人是吃了咱樓中的飯、喝了咱樓中的酒才會如此。”


    李書安說到這裏,語氣中帶了幾分怒意,他憤憤的甩了甩衣袖。


    “那副樣子,簡直就是拿人命當兒戲。”


    溫理禮和櫻桃聽的也是直皺眉頭,心裏對此事也大概明白了幾分。


    李書安繼續講道:“他們一鬧,樓中其他的食客便也不敢再吃,都圍在一邊幫著腔討要說法。”


    “可這事怪就怪在,那一家人隻鬧著要說法、要銀子,卻不肯帶那人去醫館,也不讓咱們的人去請郎中。”


    “最後還是江進來了,製服了那鬧事之人才叫人去請了郎中。”


    溫理禮臉色不太好,聽李書安講到這裏,她明白這是有人故意想找美味樓的茬。


    如今美味樓的生意正紅火,並且在城北有了不小的名氣,招人嫉妒也很正常。


    畢竟她之前就聽說過城北經商的亂象,隻是沒想到還真有人敢在她的地盤搞這些。


    “那郎中怎麽說?”


    李書安頓了頓:“郎中診斷以後說是癲癇發病,可那家人卻不依不饒,還叫來了五個大漢在樓門口叫囂,說是咱樓裏的東西吃壞人了。”


    “當時周圍百姓紛紛圍著看,我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於是就報了官。”


    “隻是這又沒出人命,知縣大人公務繁忙,也懶得管,隻責罵了那幾人幾句,就讓人把他們給轟出去了。”


    “不過請四小姐放心,我已經派人悄悄跟了上去……”


    聽到這裏溫理禮拳頭都硬了。


    好啊,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誰那麽壞,竟然敢斷她財路又抹黑她的美味樓,這件事絕不善罷甘休……


    “好了,我知道,今日你辛苦了,先迴去休息吧。”


    溫理禮迴了李書安一句,便要轉身迴院子。


    李書安看著溫理禮的背影詢問道:“那四小姐,咱樓裏最近還照常開門嗎?”


    溫理禮迴頭語氣堅定:“開,當然要開,即使一個客人沒有也要開,我們身正不怕影子斜。”


    溫理禮迴到屋子裏,看到矮幾上還沒有寫完的課業犯起了愁。


    櫻桃也睜著一雙溜圓的眼睛不敢說話,她太明白自家小姐如今心情有多煩躁了,都那麽煩了還要寫課業。


    “唉——”


    隻聽溫理禮長歎一聲,拿起筆架上風幹的毛筆稍稍潤了潤又繼續奮筆疾書了起來。


    看的櫻桃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心道不愧是小姐,竟然沒讓這些破事影響心情,不像她,這事若是放在她身上,她定然要氣的直蹬腿。


    此時溫理禮心中憋著一口氣,手上的動作卻不停,這課業就算是天上下刀子都得雷打不動的完成,不然蘭先生會生氣。


    她心中暗道,等她寫完課業,她倒要仔細查一查是誰給她使絆子,到時候可別怪她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晚膳,溫理禮反常的隻扒了幾口飯,留下一句今日困了,便鑽進了暖閣裏。


    留下飯桌上的幾人麵麵相覷,都紛紛懷疑溫理禮是被被早前溫宴寧的話給刺激到了。


    於是溫宴寧喜獲幾個大白眼兒,他忍不住哀嚎:“不是的娘、哥,我實在是冤枉啊。”


    這時沈觀悄悄放下碗筷,心中想起他娘說過的,送禮要投其所好。


    今日他這個幹妹妹就吃這麽點東西,不出兩個時辰肚子就一定會餓,那他晚上要不要讓人給她悄悄送些吃食?


    隻可惜溫理禮現在可沒空想那些吃食了,她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一進暖閣,甩掉鞋子一個飛撲就陷進了被子裏,眼睛一閉不出片刻她就進入到了意識中。


    溫理禮看著意識中白茫茫的一片,兇狠的齜了齜牙:“到底是誰想害我,讓他給我滾出來。”


    空蕩蕩的意識裏傳來幾聲迴音,眼見周遭白霧慢慢散去,溫理禮所站之處的景致也慢慢清晰的浮現在眼前。


    她身處之地正是她的美味樓。


    此時一樓大堂中大概坐了十幾桌的正在用飯的賓客,樓外的街邊形形色色的行人如流水。


    一時間溫理禮毫無頭緒,她仔細迴頭瞧了瞧樓內的賓客,他們或是埋頭認真吃飯、或是舉杯喝酒大聲吹牛,談論八卦,沒有一個像要使壞的樣子。


    這時她突然敏銳的察覺到一道來自對麵街邊的視線,於是順著那道視線看過去,果然發現了異常。


    從溫理禮的方向看,隻見斜對麵的鋪子門前,一個身著一身大紅大綠的胖婦人正一臉鬼鬼祟祟的往美味樓裏望,一邊望還一邊不屑的啐了一口。


    溫理禮定睛仔細一看,謔,這一身十分紮眼的衣裳,和這一張粉厚的一笑能掉渣的妝容和外加血盆大口,這不是她的老熟人黃媒婆嗎?


    真是冤家路窄,難道竟然是她?


    可她怎麽不記得有什麽地方得罪了這黃媒婆。


    如果真是她的話,想來這黃媒婆能守在這裏蹲點定是已經摸清了這美味樓與威遠候府有關,並且已經在暗中觀察了許久。


    不然她們一家時隔一兩月才到一次美味樓,就憑她,也很難查出這樓和威遠候有關才對。


    溫理禮正想著,就見對麵街上的黃媒婆對著美味樓的方向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兒後又揚起一道不懷好意的笑容,便扯著裙子抬腿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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