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厘沒說話,安靜地等待下文。


    秦蕩唇線一抿,他還從未覺得這樣被動過。


    事情的走向在逐漸脫離他的控製,他有很強烈的感覺,晏厘會因為這事兒身處險地,偏偏他還沒辦法提前部署什麽。


    見他一臉嚴肅,晏厘玩笑道:“要不我報警自首吧,爭取從寬……”


    話還沒說完,秦蕩攫住她粉嫩的唇瓣,往狠了親。


    他直接抱著人往臥室走,不給她任何多說一句話的機會。


    晏厘被他丟在綿軟的大床上,他順勢欺身壓在她身上,綿密的吻落在她臉頸上。


    晏厘雙手被他桎梏著,但其實她也沒有掙紮亂動,隻是覺得他轉變太快,剛才跟正人君子似的,不到一分鍾又顯現本性了。


    秦蕩看她安分乖巧,也沒再抓著她的手腕,他薄唇貼在她耳廓上,半含誘哄意味地問:“繼續?”


    心跳越來越失控,她清澈的瞳孔裏染上幾分迷蒙,主動貼上去吻他。


    她沒說話,但答案已經明了。


    秦蕩眸色一深,扣著她的腰深吻上去。


    ……


    秦蕩抱著她重新去浴室洗澡,晏厘眼睛都不想睜,任由他幫她洗。


    秦蕩半句怨言都沒有,甚至挺喜歡這樣伺候她。


    她特別乖,也沒力氣說那些氣他的話。


    他要親要吻她也都隻能受著,唯一表達不滿的方式是撅著嘴哼哼,跟小貓似的,可愛得他忍不住想咬。


    幫她擦完身子後,秦蕩抱著她迴到臥室,關了燈,自己也跟著躺在她身側。


    那些可怕的場景她今天沒看到,不過多少還是受了影響,他躺下來之後,她就主動鑽進他懷裏。


    秦蕩抬手揉著她的頭發,聲線低沉粗重:“這次不嫌熱了?”


    晏厘沒睜眼,懶懶地搖頭:“我想聽著你的唿吸聲睡覺。”


    很能給她安全感,其實他這樣用氣聲說話也挺助眠,但他總喜歡說些讓人臉紅心跳的,所以她還是更喜歡前者。


    秦蕩在她臉上親了下,輕車熟路地找到她的手用掌心包裹,閉上眼睛貼著她睡覺。


    ……


    譚璘開車從譚家莊園出來,正好遇上和鍾憶霜一起迴來的宋金眠。


    鍾憶霜手裏提著幾個包裝袋,看著像是又去和宋金眠逛街了。


    “小趙,你送小宋迴去吧,路上開慢點兒。”鍾憶霜對司機說道。


    話音剛落下,譚璘的聲音響起:“剛好我要出去一趟,我送她吧。”


    宋金眠循聲看過去,瑪莎的車窗降下來,譚璘一手搭在方向盤上,一手隨意撐著車窗,視線意味深長地落在宋金眠身上。


    鍾憶霜自然是沒異議,牽著宋金眠往譚璘的車邊走。


    “這樣也好,送到後記得給我說一聲。”


    譚璘敷衍地應下來,丟了句“先走了”,驅車離開。


    宋金眠坐在副駕駛上,時不時扭頭看他一眼。


    譚璘一臉淡漠:“有話就說,還等著我問你?”


    “小譚總,謝謝你。”


    “你想說的恐怕不是這個吧?”他勾著唇角冷嗤。


    “小譚總既然已經知道我想說什麽,又何必再問我。”


    “你早就知道你是盛微瀾了?”


    “也沒有很早,那天在宴會上見了您之後,大概是受了點兒刺激,之前忘記的事情,這些天都慢慢想起來了。”


    “所以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您就這麽篤定我真的是盛微瀾?如果我隻是個妄圖攀高枝的騙子呢?”


    譚璘語氣裏裹挾著輕嘲:“你都故意給我留東西了,鑒定我肯定會去做。”


    “雖然那個時候我才八歲,不過那件事就算是發生在三歲小孩兒身上,估計都能記一輩子。”


    “不就是火災?”


    “沒有火災那麽簡單。”宋金眠看著窗外,目光似乎看向悠遠的地方,“火根本就是有人故意放的。”


    譚璘劍眉一皺。


    他看了事故報告書,警方給出的結果是,家用電器使用不當造成的火災。


    外界都傳,盛家人命都不好,遭了天災。


    可如果火災是人為造成的,那豈不是讓縱火者逍遙法外了這麽多年?


    “到底是什麽情況?”


    宋金眠隻字不再提起火災的事兒,“小譚總,我想知道,你作為我的表哥,有沒有認迴我這個表妹的打算?”


    她話是這麽問,但引申的含義是——譚家有沒有打算認迴她。


    “當然要認,不過你姐姐呢?”


    “姐姐嗎?”宋金眠神色忽然變得痛苦而複雜,“當年她帶著我從別墅裏跑出來,然後我們就走散了。”


    好一會兒,譚璘聽到啜泣聲。


    “姐姐她是為了救我……她甚至不惜殺了人……”


    聞言,譚璘猛地一腳刹車踩下去:“你說什麽?”


    “其實火災發生那天,有人要來殺我爸,當時我躲在門背後,親眼看見那個人捅了我爸一刀,我猜他是為了掩人耳目吧,故意製造了火災,這樣他動手時就沒人顧得上我爸的唿救了……”


    她不斷擦著眼淚,“我以為爸爸死了,但是那個人要去抓姐姐的時候,我爸又醒過來,攔著他,還叫姐姐撿地上的水果刀去捅兇手。”


    譚璘聲線低啞:“那應該算正當防衛。”


    宋金眠搖頭:“這些年我已經查過相關的法律,看過很多案例了,姐姐捅的第一刀,確實算正當防衛,可是……可是在兇手暈過去之後,她又接著捅了好幾刀,直到兇手斷氣了才停下,那樣就超出正當防衛的限度了,她那樣……算殺人。”


    譚璘麵色越來越沉,雙手不自覺地攥緊方向盤。


    宋金眠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他的反應,從包裏找了張紙擦眼淚,掩住瞳孔裏一閃而過的得逞。


    “我知道當年那個兇手是誰。”


    譚璘聞言,眼裏閃過精光,“他都已經死了,沒辦法再……”


    “可是他兒子還活著!”宋金眠聲音都顫抖著,“他已經找過我了,他甚至找到了當年的兇器,就在他手裏!他說過,一定要將殺人兇手繩之以法,他不會放過姐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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