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出了事,她沒報警,秦蕩沒讓她報。


    畢竟殺人犯這個詞比較敏感,如果牽扯到警方,他們一定不會覺得這就是一起普通的惡作劇,必然會牽扯太多。


    他故意壓下消息,所幸同單元的其他居民也沒看到。


    他借著秦二少爺的權勢和門路調取了小區裏的監控,對方顯然有備而來,處處躲著監控走。


    唯一被拍到的畫麵裏,那人穿著黑色的風衣,手裏提著油桶,全身上下包裹得嚴嚴實實,看身形像個女人,因為背對攝像頭,也看不清長相。


    問題就出在,事發的時間段正是下班時間,同一個地方來來往往的人沒有幾百也有幾十。


    對方出來時換了偽裝,幾十號人裏根本排查不出到底是誰。


    秦蕩勢力再大,也終究不是警察,公民個人信息還是要從公安係統獲取的。


    這段時間他找了私人偵探調查這件事,也沒什麽結果,本以為對方偃旗息鼓了,卻沒想到是去韜光養晦,這會兒又卷土重來。


    晏厘腦海中全部都是上次她看見的恐怖場景,紅色大字、血手印、神秘電話……


    她好一段時間才從陰影中走出來,前幾天做夢的時候她都還夢到這件事,沒想到這麽快又成真了。


    察覺到懷裏的人在發抖,秦蕩唇角噙上冷意,把她又抱緊了些,柔聲說:“害怕就別看了。”


    他騰出一隻手,把西裝外套敞開,讓她把腦袋躲進去。


    寂靜的走廊裏,穩重的腳步聲有規律地響起。


    走過轉角,秦蕩眯起深黑的眸。


    幾乎是和上次一模一樣的場景。


    被粉刷白沒多久的牆上,寫著“殺人兇手”之類的字樣,門上依舊是密密麻麻的血手印,門鎖也被撬開,虛掩著,門檻上還有濃稠的紅色液體在往下滴。


    不用進去也能想到裏麵是一副什麽樣的場景。


    秦蕩緊咬著後槽牙,胸腔裏燃著熊熊怒火。


    如果晏厘這個時候抬頭,就能看見他臉上絲毫不加掩斂的怒意。


    他唿吸聲越來越重,幾秒鍾後,秦蕩轉過身,抱著晏厘往電梯間走。


    他徑直走向那輛賓利,小心翼翼地將晏厘放進車裏。


    她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裏寫滿了緊張和不安,秦蕩附身在她眼皮上輕輕啄吻:“這幾天住我那兒,行不行?”


    他身上的雄性氣息像是有某種魔力,讓她莫名安心。


    晏厘對上他墨色的瞳孔,看見裏麵倒映著自己的輪廓,她幅度很小地點了點頭,啞聲問:“那我家……”


    “我找人處理,你就當這件事沒發生。”


    “這次要報警嗎?”


    “先摸清對方來意再說。”


    如果暗處那人的目的就是要讓晏厘報警呢?他能做到這些,完全也能做到偽造證據混淆視聽。


    一旦殺人兇手的嫌疑落在她身上,就算她是清白的,她的社交圈,她的公司她的同事,難保不會受到影響。


    流言蜚語的力量遠比有形的兇器更加可怕。


    雖然還不知道他做這些到底是為了什麽,可謹慎一點總歸是沒錯的。


    秦蕩開車迴了自己家。


    晏厘在浴室洗澡的時候,他給周牧深打電話說了這事兒。


    “再調監控,從兩段監控裏找一樣的人,應該是同一個人做的。”


    “她不會真殺過人吧?仇家上門來報仇了?”


    “咱倆是兄弟我不想和你打架。”秦蕩聲調很低。


    周牧深幹笑兩聲:“開個玩笑,這事兒我去辦,你問問她這些年都得罪過誰,這樣找的範圍也能小點兒。”


    “知道了,謝了。”


    “稀奇,有生之年兩次聽見你謝我,竟然是為了同一個女人。”


    “掛了,我還要陪她睡覺。”


    周牧深被氣得沒話說,抱怨了句髒話就掛斷電話。


    秦蕩檢查了下晏厘的手機,這次沒有奇怪的電話和信息了。


    所以……是對方省去了這個環節,還是不知道她換號碼了?


    他低眉斂目思考了會兒,將手機放迴原位。


    浴室裏,晏厘剛準備從浴缸裏起身,門把手忽然被擰動。


    她麵色猛地一變,立刻縮迴浴缸蜷縮起來。


    秦蕩自若地走進來,看她已經洗完了,從旁邊的架子上取了浴巾,淡聲說:“過來我幫你擦水。”


    “我自己可以。”晏厘婉聲拒絕。


    他微微挑眉,開始脫身上的衣服。


    晏厘唿吸一窒:“你做什麽?”


    “我怕等下強行抱你,你掙紮的時候衣服被水弄濕。”


    她用了幾秒反應這句話,秦蕩卻已經身體力行地將其實現。


    他伸長手臂將她從水裏撈起來,熟稔地預判她所有掙紮反抗的動作,輕而易舉地製服她,將她扯進懷裏。


    “別亂動,等會兒感冒了。”


    不著衣物的皮膚緊緊相貼,熱意在軀體間互相傳遞,晏厘紅著臉,唿吸都很輕很弱,極力減輕自己的存在感。


    秦蕩這會兒正人君子的很,隻是把她從浴缸裏抱出來,擦幹她身上的水之後用浴巾把人裹起來。


    又摁著她坐在浴缸邊,找了幹毛巾給她擦頭發,就連最後戴幹發帽的動作都熟練不少。


    看他麵不改色的,晏厘心裏竟然升起一種挫敗感。


    她盯著某處看了眼,平靜,毫無波瀾。


    “秦蕩。”


    她出聲叫他的名字。


    “嗯。”秦蕩低聲迴應。


    “你……”她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麽問,或者說該不該問。


    放在以前,他那點兒火,不點都能著。


    別說肌膚相親,她衣服稍微穿得少點兒,他眼睛都能看直,至於其他的表現和反應,更不用說。


    “要說什麽就說,支支吾吾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單手托著她的大腿根部將她抱起來。


    晏厘麵上氤氳著紅暈,抬手捧住他的臉:“你現在對我沒興趣了嗎?”


    他顯然不明白她為什麽問這樣的話。


    晏厘一張小臉紅撲撲的,剛洗完澡本身就水嫩,秦蕩瞧著都覺得一掐能出水兒。


    “我剛才什麽都沒穿,你看完,就沒有感覺?”


    他麵上閃過一瞬怔愣,隨即扯著唇角笑起來:“我現在比較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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