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姐你們倆來幹嘛?”三人被看不下去的林奇直接束縛著扔到了門口,嚴衝有些尷尬的問銜蟬。他本來是偷偷的過來,誰知銜蟬也過來林奇這裏,一時間被抓了個正著。“還有你為什麽說...林先生不是好人?”


    “咳咳...”銜蟬當然不會告訴她,是梁老板和她通風報信,透露了嚴衝的行蹤。她有些尷尬的咳了兩聲,開始聲討林奇。“這個老東西!我好心好意打電話告訴他守村人的事,他給我劈頭蓋臉一頓罵,說我多管閑事早晚被弄死!...好歹我也是半個大尊,怎麽我銜蟬不要麵子的嗎?這不是帶著小吃貨過來找他,我要...罵迴來!”


    說著說著愈發心虛,銜蟬偷偷迴頭看了一眼後麵醫院,發現沒有反應聲音就又大了起來。


    “倚老賣老!等我成就大尊,早晚把他打得滿地找牙...”


    “蟬姐,別想啦...我們打不過麒麟大兄的。”陶洮懶洋洋的躺在後座上,揭了銜蟬的老底。“他現在和白澤大兄,隨便一個就可以吊打我們其他所有靈獸哩...”


    “還不是怪你不爭氣!”銜蟬恨恨的迴頭瞪了一眼,順便讓嚴衝係好安全帶。“堂堂上古兇獸...如今隻知道吃吃吃!早晚你要胖成球!”


    “蟬姐,話不能這麽說...陶洮的兇名,不就是吃出來的嗎?”陶洮躺在後座上一臉委屈,嚴衝看不下去了,給陶洮一個安撫的眼神,出言替他開脫。“不過...白澤出手我見過,好像也沒有很強的樣子啊?”


    “你懂個屁。”銜蟬嘲諷的看了他一眼,一邊開車一邊解釋。“饕餮的起源是欲望,上古之時人們最大的欲望就是能吃飽飯,所以他的外在表現就是隻知道吃吃吃...但如今,絕大部分人都是衣食無憂的狀態了,不知為何,他還是這副貪吃的樣子。”


    “啊這...”這倒是出乎了嚴衝的預料。他沉思了半晌,才勉強找到了理由。“可能...對絕大多數人來說,現在最大的欲望,應該還是吃吃吃吧,而且陶洮他...隨著吞噬會越來越強,就是不知道他有沒有上限。”


    “沒有的,靈獸的成長絕無上限。曾經...”銜蟬開著車,隨口答道。她一摸上方向盤,整個人都變得亢奮起來,嚇得嚴衝趕緊抓住頭頂的扶手。“就不說曾經,你看看如今的林奇大老爺,文運麒麟...人類的文化越是豐富,他就越強。白澤大老爺,根基是人類的求知渴望,所以如今現在他們倆...當世無匹,吊打我們這麽一群小蝦米...現在隻能憑著陶洮這個吃貨,沒指望嘍...”


    ......


    嚴衝已經沒心思關注這些了。不管坐過多少次,他的身體都還是沒辦法適應銜蟬的超快車速。反觀陶洮,悠然躺在後座上,身體愜意的隨著車身運動節奏輕輕搖晃,就差發出舒服的哼唧聲。


    迴到村裏,嚴衝發現玄羽也在。原來是陶洮和銜蟬兩人研究了幾天也沒什麽頭緒,把他給叫來了。


    “道長,好久不見。”兩人上次見麵還在川境一起吃火鍋,後來眾人趕去始皇陵寢圍堵帝璽,玄羽不知是沒跟上還是不願意去,竟然沒有露麵。當時張先生說讓玄羽和他一起,如今張老頭帶著肥七不知所蹤,也不知道這位道長對這些事的內情知道多少。“您知道張先生的行蹤嗎?”


    “那就該挨雷劈的張老頭!”聽他提到張先生,玄羽本來仙風道骨的形象瞬間破防,氣得直拍大腿。“和白澤一起弄了個勞什子幻境虛影來折磨我,說是怕我什麽…傷害世人?我堂堂仙禽化形,修道數十年,我圖什麽啊?非要讓老道體驗什麽…紅塵煉心?我煉他師父個腿兒!”


    嚴衝看到老漢進來給他們續水,趕緊示意他住嘴。如今他們幾人就還在之前的大爺家裏,陶洮已經悄悄讓玄羽用道術把他之前,關於自己一行人的記憶給抹掉了,如今老人隻知道這些人是來做民俗調研的,借住在自己家。


    “那張先生現在去哪幹什麽了…你不知道嗎?”和老人又重新認識一遍,等他出門嚴衝才又開口問道。“好多事我想跟他要個答案,但是始終不見人影,也沒有聯係方式。”


    “我也不知道。他那天把我強行喚醒,就帶著他那個隨從,還有一個怪模怪樣的老外不見了。那個鬼佬還是個血族…竟然沒被他一見麵就給切了,也不知道他要鬧哪樣。”玄羽收斂怨氣,又變成了那副仙風道骨的樣子,就是看著嚴衝的眼神非常怪異。“他臨走囑咐,讓那個小禿子去找個狼人湊合。讓我隨意,但又說公司事宜已經托付給你,讓我們必要的時候都要聽你這小子使喚…”


    嚴衝一愣,直覺那位大佬又不知道給自己挖了什麽坑。他剛要開口反駁,想到什麽又忽然沉默下來。


    如果張先生真的消失,那函夏…短時間不會有什麽變動,但長此以往,世麵上的奇聞怪事怕是會逐漸多起來。如今自己雖然有一點能力,但也顧不了這麽大一個函夏,張先生為何對自己委以這樣的重任?他還特意囑咐玄羽…又想到自己脖子上的鐵牌牌…


    “蟬姐,你知道以前…公司,都有哪些信息渠道嗎?”在座四人,自己和陶洮以前對於這方麵全無接觸,玄羽來的甚至比自己還晚些,嚴衝隻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銜蟬。“就那些…任務什麽的,都是哪來的信息?”


    “這我哪知道?我又不是你們公司的人…”銜蟬癱在一個椅子上,朝他翻了個白眼。“別想啦,就張老頭那神神秘秘的風格,這些隱秘事體估計就他一個人知道。每次任務不也是從他那出的嗎…”


    “不行,我要去找人問問。蟬姐,車借我開幾天。”嚴衝想了半天也沒什麽頭緒,抓起銜蟬的車鑰匙就竄了出去。陶洮本來在屋裏待的也無聊,自己衝著玄羽打了個眼色,興衝衝的就跟嚴衝跑了。“我也去我也去!”


    “得嘞,還是個急性子。眼前的事都不顧了…”玄羽無語的看著這倆貨說走就走,轉過頭看向銜蟬。“這個村子的形製,如果鎮壓了什麽東西,那也應該在地下。咱們等等在周圍找找,看看有沒有什麽…”


    嚴衝和陶洮出了門,打開車上的導航查了查路線,兩人再次踏上旅程。


    “咱們去哪?”陶洮上車就窩在後座上,從座椅縫裏伸出個腦袋,興奮的問嚴衝。“要不先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吧?那老頭做的太難吃了…”


    “咱們上次不是還欠武當老道一個人情嗎?先去看看他。”嚴衝自動忽略了他後麵那句發自本能的建議和吐槽,看了看導航和路程。“估計得明天才能到了,你要不先睡會?”


    聽到沒吃的,陶洮有些不開心的窩迴後座上,懶洋洋的閉上眼不理他,完全一副隨便的樣子,把嚴衝都給氣笑了。


    不過到了晚上住酒店的時候,嚴衝還是找了家餐廳讓他吃個夠。好在陶洮雖然貪吃,但飯量並不算太驚人。也可能他就是單純的饞,加上和玄羽在海島上磋磨幾十年…說句不誇張的話,如果有人告訴他路邊綠化帶也很好吃,那陶洮大爺高低得去啃兩口嚐嚐味兒。不過想想陶洮一直以來的行為,甚至很有可能在別人不知道的時候,他已經啃過了…


    第二天上午,兩人就接近了武當腳下。看著路上的旅遊大巴和烏泱烏泱的遊客,嚴衝傻眼了。他這才想起如今的各家山門已經是爆火的旅遊景點,像玄羽初迴鶴鳴,愣是連道觀都沒進去…


    離著山腳還有好幾公裏,這車已經快開不動了。嚴衝索性就近找了個停車場,打算和陶洮兩人混在人群裏爬上去。


    路邊有很多擺著特產的小攤,還有道士在山腳下免費給遊客解簽。嚴衝混在人群裏,新奇的看著大大小小的道士給人解簽。陶洮對這些沒興趣,大包小包的抱著零食,吃得滿臉幸福。


    “道長,我抽了兩次都是下下簽,是我命裏注定姻緣不好嗎?”


    “…這根上上簽,這位居士您拿好了。”須發皆白的老道士眼睛一瞪,自顧從簽桶裏摸出一根塞到女子手裏。“哪有什麽命裏注定?這不貧道就為您逆天改命了嗎?”


    嚴衝在旁邊看得有趣,差點笑出聲來。他對道家佛家這些算命術法一向秉持著不信的態度,但這老道的行為也有些太過兒戲了。他的靈覺不經意掃過周圍,發現擺攤的道士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修行過的痕跡,心下一凜。


    “這位居士,可要算上一卦?我們武當這裏搖簽解簽全都免費。”這位老道士送走啼笑皆非的女子,迴過頭來笑眯眯看著嚴衝。“您要是不滿意,到了紫霄宮可以找祖師爺告狀。”


    “道長慈悲,您這樣逆天改命,怕是沒人會不滿意的。”嚴衝俯身朝老道抱拳行禮,口中調侃道。“就是您這樣行事,就不怕祖師爺怪罪嗎?”


    “哈哈哈哈哈,居士風趣。”老道人起身朝著嚴衝迴禮,直起身後哈哈一笑,拉著他坐下。“所謂事在人為,這世上哪有什麽事兒,一根簽就能定的?那要是真的能定,老道就天天窩著算彩票等發財嘍。大家過來觀道,所求不過一個心安一個開心,老道這樣也是修行…”


    “道長有理。”嚴衝對道家理念所知也不多,但這位老道士的言辭卻很是灑脫風趣,自己不自覺的就坐在了攤位前麵。“那就有勞道長,替我解一簽?”


    “師兄又在,”


    “糊弄人哩。”


    嚴衝的手剛剛摸上簽筒還沒拿起,身後就傳來兩個聲音。麵前老道人兩眼一瞪,朝著他身後怒目而視。


    “兩個小兔崽子!找打不是?!”


    身後兩人嘻嘻哈哈的跑遠,嚴衝聽得有趣,迴頭望去卻隻見兩個青年在人流中左右穿梭,嘻笑著跑遠。他會心一笑轉過頭來,臉色卻突然一變。


    他的靈覺感應不到這兩個人!他慢慢放下了簽筒,想朝陶洮使個眼色,卻見這個吃貨哪裏還看得見別的?正抱著一包米糕吃得開心哩…再迴頭卻已經看不見兩人身影,隻得向麵前老道人打聽一二。


    “道長,那兩位也是在咱武當修行的嗎?”嚴衝收斂表情,微笑著和老道人閑聊。“看他們這麽年輕就叫您師兄,輩分很高啊…”


    “修行什麽啊,那倆…都是在山上長大的可憐孩子。”老道人看著他們跑走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憐愛。轉過頭來看著嚴衝,臉色有些尷尬。“居士莫要聽他倆胡說,貧道那個,解簽還算準哩…”


    “噢?咱武當山上還有不修行的?您說是可憐孩子…”嚴衝表情做作,吃驚的盯著老道人。“難不成是被道長拐上來的?!”


    “胡說什麽?!”老道人哭笑不得又不好發作,想了想也不能讓山上背這拐子的黑鍋,索性耐著性子給嚴衝解釋。“那兩個孩子是二十幾年前,不知道誰家放到山門前的。那會大冬天的大雪封山,報警也沒法來人帶走。當時掌教真人索性就拍板收養了,日常用度都往厚裏給,山上可沒短著兩個孩子一餐一布。但是兩個小兔崽子性格跳脫不願修行,後來長大一點就送去上學,輪流安排兩個師兄弟在山下照顧著,放假了就迴山上,都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孩子皮一些,偶爾沒大沒小,我們也都習慣了。”


    “道長慈悲!這可真是…不好意思,我這…冒犯了!”嚴衝聽著老道人耐心的小聲解釋,起身連連道歉。“您老別介意。”


    “哎哎哎!你這年輕人…”老道趕忙抓著嚴衝把他按在凳子上,臉上苦笑。“客氣什麽,你也是好心,來來來,抽簽吧…後邊有人排著哩。”


    “那個…道長,簽我就不抽了,其實我也不是來旅遊的…”這麽折騰一次,嚴衝也不好意思讓人家再給他解簽,加上惦記那兩個山上養大的青年,索性把自己來意和他說了。“一個多月前我和貴山清山前輩有約,今天前來拜訪。但是您看這山道上,人擠人的上去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了…”


    “啊?您是…找清山師叔?”老道人眼神怪異,上下打量嚴衝。“那不用上山啊,師叔他老人家嫌山上不方便,天天在山腳下住著哩!掌教真人也不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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