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盡快培養自己的人手,自己信任的人該升的升,哦對了,招聘開始了嗎?”陳密言整理了一下衣領。


    “如火如荼。”


    下午的飛機,現在準備出發了。


    去北愈市。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他總覺得脖子上缺點什麽。李憫臣在旁邊刷牙,他昨晚失眠了,眼瞼下方一片烏青。


    他說他有分離焦慮,陳密言思考著。


    “老爺子留下來的那一批人可以重用,李敏秀的能不用最好不用,最重要的是還是要有自己的人。”李憫臣邊刷牙邊含糊的說。


    陳密言聽著,他想到了一個人,“我記得董事長以前的特助,她現在……”


    “是!”李憫臣說,“她挺能幹的,現在被我調到東郊去了。”頓了頓,“當總裁,管理三家公司。”


    陳密言點點頭:“挺好的。”


    “明年我準備把北冥也調走。”李憫臣說,“給魚……總裁,當助理。”


    “畢竟我對魚特助不了解,北冥是自己人。”


    陳密言覺得有道理,但又想到,“那你怎麽辦?”於是問。


    李憫臣漱完口,抬起頭,抬眸看了眼陳密言,意味深長。


    收拾好行李準備出發了。


    “明年我可以帶你迴舅舅家嗎?”李憫臣突然問。


    “今年也可以。”陳密言說,“你有時間就可以。”他幾乎沒猶豫。


    說著,他又一把拉過李憫臣。


    “吻一會兒吧!”他說,“路上就別卿卿我我了。”


    吻了一會兒,他將他的腦袋按在自己的脖子上,他感受到了輕微的疼痛。


    這下總該安心了吧,他想。


    論讓人安心的方法,陳密言太會了,不多心的人,是絕對感覺不到他的貌合神離的。


    陳密言走了,李憫臣送他到了登機口,然後迴來,獨自上車。


    車緩緩向市區開,沿著他來時的方向。


    “你覺得,青梅竹馬真的抵不過乍見之歡嗎?”他突然問北冥。


    他知道陳密言這個人,無論和誰在一起,交往期間都會一心一意,都會對對方很好的。


    他隻是想知道,他的心偏向哪一邊。


    他不在乎江散,他知道,隻要陳密言心裏沒有李憫臣,即使沒有江散,也會有張散、李散……


    他始終忽略不了,陳密言是受不了他的糾纏才和他在一起的,他以前覺得沒關係,隻要在一起就好了。


    他不在乎他喜歡誰,想不想和自己在一起。


    而現在,子彈正中眉心。


    飛機緩緩升起,先去認個臉熟。


    連上網絡後手機滴滴滴的響了起來。


    好多條消息。


    江散的微信在此之前一直是免打擾模式,無他,這個人太煩了。


    雖然自那以後他給他發消息的次數不多,但他的每一條信息,總讓陳密言感到一種,深思熟慮、意味深長。


    尤其他偶爾還會莫名其妙來一句,“晚安。”這讓陳密言這種感覺更甚了。


    很討厭。


    但出於禮貌,他還是隔一段時間迴複一句,“嗯,知道了,忙沒空迴你,抱歉。”


    這次要去求他幫忙,自然不能讓他發現自己將他屏蔽了。


    主動給他發消息,這還是第一次。


    他前幾天問他,“北愈市下雪了嗎?我最近要來你那裏辦點事,順便旅遊一圈,你有時間嗎?我對北愈市不熟。”


    江散大喜,不到半分鍾便發來了好多旅遊景點和攻略。


    他覺得煩,直接開門見山,“我的事可能需要你幫忙,你能幫我嗎?不過有些麻煩,而且需要的時間比較長,不可以也沒關係。”


    “當然可以。”他沒問什麽事,滿口答應,“我能幫得上你的一定盡全力!”接著又是一連串的雪景圖。


    陳密言挺喜歡下雪的,但是由這個人分享的,就沒什麽意思了,但現在有求於人,又不得不虛與委蛇。


    “這個雪人像我們以前堆的那個嗎?”他又發了好多張雪人的照片,各個角度。


    “嗯。”陳密言記得沒有這迴事兒,看了一會兒,認真迴答,“你是說高中時候的雪人嗎?像!”他說,“要是手裏有個胡蘿卜就更像了。”


    嗬!永惜市不會下雪,何來雪人?他連這個都忘了。


    江散的手指停在原地,微微顫抖。


    不一會兒陳密言發來機票截圖,“下周過來!”


    “好!”江散一下子把一切拋諸腦後,“我到時候來接你,這邊的溫度是零下……記得穿厚羽絨服,帶帽子圍巾……”


    一大串叮囑,陳密言看的煩,敷衍道,“嗯知道了,我先吃飯不聊了,謝謝……”


    食堂裏,江散一隻手扒拉著餐盤裏的飯粒一隻手打字,打了好長一段,最後刪掉,“拜拜!”


    航班落地了。


    北愈市的世界一片銀裝素裹。


    陳密言下午的航班江散早上就在等了。


    萬一航班提前了呢?他想。


    真冷啊,比南商市冷多了,一出候機樓,寒風就凜冽的刮來,凍的人瑟瑟發抖。


    “我就猜到你不會穿羽絨服。”江散將一個袋子遞給他。


    “呃不用。”他拒絕三次了。


    “新的。”江散說,“你看吊牌都沒拆。”


    是啊,吊牌都沒拆,但是洗過了,上麵是一股似曾相識的香味。


    確實是新的,但是他幾天前就開始準備了。


    陳密言無可奈何,拿過來穿上,“哦對了,我要找你幫的忙是……”他隻想速戰速決。


    “好。”


    陳密言說都沒說完。


    等了一會兒車,江散說,“誒,阿言最近有去刮痧嗎?你脖子怎麽了?”


    他脖子上紅色的淤痕特別明顯,明顯的刺目,無時無刻在提醒他,保持距離。


    但江散不死心,或許是自己誤會了呢?


    江散就是這樣,明明知道答案,卻又總是自己騙自己,好像隻要對方一點頭說是他就無條件相信。


    “呃,沒有。”陳密言摸了摸脖子,有些赧然,“我男朋友有些舍不得我!”他無所謂的笑了笑,“我們感情很好,雖然在一起很久了……”


    他故意道,“哦對了,你還沒見過他吧!有機會……”


    “我見過你男朋友了。”他打斷他,頓了頓,“在……新聞上。”當然我也看到你了。


    是啊我們兩個本就天壤之別,無論,我怎麽努力。


    “怪冷的,把圍巾也戴上吧!”他說。


    還好他準備的很充分。


    “好。”陳密言翻出了紙袋裏的圍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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