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李亭書果然沒有再做夢。


    他一睜開眼睛,第一時間想的不是那個噩夢。


    而是爸媽。


    他怎麽會夢到爸媽呢?


    是係統控製他夢到的?要給他二十多年的前生一個交代?


    他還是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有係統。


    李亭書自認為在他二十多年的人生中沒有積累什麽大功德,怎麽會有人這麽幫他?還給機會重開?


    而這裏的李小四就這麽慘嗎?


    就這麽死了?


    他躺著想,還想再深究。


    小金在腦子警告:宿主一定要深究,係統隻能啟動自毀模式。


    李亭書不服氣的問:憑什麽不能問?你到底為什麽幫我?蕭嘉屹的好感度憑什麽能控製你?


    小金沒有搭話,隻是再次警告他,如果提問超過三次,它一定會啟動自毀模式。


    宿主的身體也討不到好處,會徹底崩掉。


    它的聲線冰冷,但李亭書聽出了嘲諷:宿主的身體要是崩潰,不僅不能升官發財娶老婆,還隻能成為植物人,甚至於徹底滅殺。


    這是一開始李小四的既定命運。


    李亭書真的笑了,要不陪死一個?


    而蕭嘉屹又開始賴床。


    李亭書開始作死,狠狠踹他:“你不是說你起的很早嗎?你不是說你睡不著嗎?那你倒是起來啊!”


    蕭嘉屹捂著耳朵,好不容易睡個好覺,讓他繼續睡唄。


    阿亭總是這樣,為什麽非要起早呢?


    又不念書。。。


    他突然睜開眼睛,這裏不是書院,他很久都沒念書了。。。


    而李亭書見這人睜開眼睛,開始發呆:“好好好,你睡,你讓開!”


    蕭嘉屹躺在床上,用手捂著眼睛:“你昨晚又做噩夢了是不是?”


    “嗯。沒事,好久沒做了。”李亭書故作輕鬆。


    他好像知道那些殺人犯為什麽都是神經病了,因為他也快瘋了。


    蕭嘉屹輕笑道:“你昨晚被嚇得好慘,不過,你不用怕,以後我倆睡。。。唉,你踢我幹嘛?”


    “不睡就起來!少廢話!”


    又是這樣,以前也是,莫名其妙就跑過來,還非要和他一間屋。


    還老是說他身上有什麽茉莉味,這人吃茉莉糕吃多了吧?


    他下床披上外衣,還是先不死了:“這麽喜歡茉莉香,我去香料店給你買,到時候你天天在屋子裏熏!”


    蕭嘉屹輕笑:“你以為我沒買過?京城所有的店我都跑過了,一聽你這話就是沒看我寫的信!那種茉莉味根本調不出來!”


    隨後他小聲嘟囔:“我都試了好多次了。隻有你有。”


    這不是想要睡個好覺嗎?


    他都試過了,隻要聞到那種香味,心情就很好,然後很快就能睡著。


    一開始,他也不覺得有什麽重要的,直到到了京城,那些下人頻繁給他熏衣裳。


    聞著那些味道讓他很煩躁,而且開始失眠。


    李亭書穿衣的手微微頓住:“你是變態嗎?蕭嘉屹!”


    這家夥還真的去買什麽茉莉香?


    什麽隻有他有?


    啊啊啊啊!


    他這是被調戲了?!


    瑪德!


    該死的死變態!


    李亭書扯扯嘴,摔門出去!他故意弄的很響,表現自己的憤怒。


    等著,他要開始作死了!


    可蕭嘉屹不在乎,要是真能調出來就好咯,可惜調不出來。


    再睡會,阿亭短時間不會來打擾他了。


    蕭嘉屹這一覺睡到下午,李亭書氣鼓鼓的不想理他,跑出去采買,沈家的下人也不敢進來打擾皇子。


    他感覺自己肚子太餓才起身,洗漱完出去吃飯。


    見到夕陽西下,失笑,睡了這麽久啊!


    他問下人,李亭書呢?


    侍女支支吾吾道:小公子去書院了。


    哦,去就去唄。


    那侍女硬著頭皮繼續道:他讓殿下自己走,他不和您一道去了。


    他說他父親身體不太好。。。


    您是主君,還是先走。。。。


    蕭嘉屹把勺子掰斷,有必要這麽躲他嗎?


    不去就不去!


    他也不走了!


    蕭嘉屹讓侍女告訴李亭書,他病了,要睡三天。


    隨後連飯也不吃了,繼續迴去睡。


    侍女沒太在意,皇子殿下肯定隻是說說而已,不會在大事上如此隨便。


    第二日,李亭書心安理得在書院睡覺。


    日上三竿才起身,算算時間,蕭嘉屹已經走了吧?


    他不會那麽任性吧?


    可沈家小廝慌慌張張跑來找他,他才知道蕭嘉屹真的那麽任性,還在睡覺!


    他忍不住迴去揪蕭嘉屹耳朵:“起來!走!去野區浪!不許說話,吃了東西就走!我和你一起走!”


    瑪德。


    就這麽任性!什麽都不管!


    好啊,一起去!他現在毫不懼怕上戰場了,現在就去死一死!


    蕭嘉屹嘟嘟囔囔的:早這樣不就好了?


    其實,他還可以睡!


    反正也不怎麽餓。


    但是,還是走吧,反正他迴來了。


    這有啥好生氣的?不就和他睡一屋嗎?


    聽說在邊疆,一堆男的還擠大通鋪呢!


    蕭嘉屹快速收拾自己,東西前幾日都收拾好了,他們馬上上路。


    這祖宗肯配合,下人們都很高興。


    而孫太醫不知道該說什麽,他在京城安安穩穩三十多年,馬上就能到可以告老還鄉的年紀。


    誰知被三皇子就這麽從京城帶出來,現在還要上戰場,他這一把老骨頭,會不會迴不來啊!


    真是欲哭無淚,三皇子還不配合!


    等了許久,這祖宗終於出來了。


    還是李亭書有辦法,他真是個大好人!


    李亭書不會騎馬,孫太醫年紀也上來了,最好還是坐馬車慢慢走。


    三人帶著沈羽還有十幾個侍衛上宴城,走了兩個月才到,江臨川在城門口等他們。


    這一路上他們走的很順利,沈淮書將一切都打點好了。


    江臨川一見到蕭嘉屹,就給他行禮,然後請他入城。


    李亭書扶著孫太醫走在後麵。


    他們走的這兩個月,沈護沒等蕭嘉屹來,就拔營出城。


    等他們到的時候,沈護已經和倭寇交上手了。


    江臨川說:原本倭寇是想十月突然打大齊一個措手不及。


    可沈將軍七月就發難,倭寇死傷慘重,他們給大齊皇帝上書,說這是挑釁嗎?


    這二十年來相安無事,大齊一定要在這時候和他們鬧掰嗎?


    他們可是每年都有上供!


    李亭書在一旁聽得奇怪:“你們都喊他們倭寇,他們那個國家沒有名字嗎?總不能每年來上供都稱他們倭寇國吧?”


    江臨川笑道:“當然有,隻不過我們私下隻會喊他們倭寇,他們是流丘國,說自己是什麽達和民族。”


    李亭書聽完這個名字,他怎麽這麽耳熟?


    臨川哥有口音?


    不會是他想的那個民族吧?


    額。


    琉球國?


    額。


    好微妙啊。


    蕭嘉屹也笑起來,他曾經也見過流丘國的來使,長的十分矮小,也不知道哪來的自信,說他們是大流丘國。


    這些年總是像蚊子一樣侵擾邊界,但從來隻是小打小鬧,不致命,但讓人惡心又煩躁。


    現在還倒打一耙。


    他們以為舅父攻打他們是大齊皇帝下的命令,隻要討好皇帝,就能停戰。


    可這次他們想錯了。


    無論京城會不會下發停戰的旨意,他們都不會聽。


    他們最好期望舅父這次去隻是想搶他們的船,而不是衝著滅國去的。


    畢竟,他們的國也挺小的。


    蕭嘉屹曾經見到過地圖上的流丘國,就小小一點,也就比籬州大一些吧?


    他們要在晏城休息幾日,才往流丘國走。


    李亭書一直在看大齊和流丘的地圖。


    這地圖,好熟悉啊!


    他問江臨川:“這個民族是不是很討厭胖子和小男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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