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兩年,黃允南第一次可以去了解李亭書的家。


    他很高興,拉著李亭書就走。


    在路上,亭書告訴他,他們家賣豆腐和炒酪還有許多吃的,如果他願意,以後可以常來。


    黃允南答應他自己一定會的。


    他們剛走到張氏豆腐店門口,就有一個侍衛問他是不是李亭書。


    此時,來巡店的心月喊了他一聲,知道這就是李亭書,那人猛地揮刀過來。


    黃允南想也沒想就把李亭書推開,他從不比沈硯塵差。


    被推到地上的李亭書,眼睜睜看見黃允南被刺中心髒,倒在他麵前。


    長這麽大,第一次有人因自己而死。


    黃允南本應該在八月之後考上鄉試,迎接他更好的人生。


    卻因為自己,這一切都終止了。


    他一點點爬過去抱住黃允南的屍體,顫著聲音喊他的名字。


    怎麽能一上來就砍人呢?


    他謀劃了這麽久,怎麽還會有人死?


    他一直在喊黃允南的名字,但懷裏的人沒有任何反應,就像一個沒有生命的布娃娃。


    被這變故嚇到的人群四處逃竄,心月也被嚇得腿軟,差一點,她的小四就又沒了。


    李亭書抱著黃允南慢慢變冷的屍體,坐在地上,那個殺人的侍衛又要舉刀殺人。


    他抬頭,眼神木然,這輩子真短啊,十三就要重開了。


    可那人看到了什麽,把刀收起來,往後退。


    他順著那人的視線看過去,原來小魚來了,這場戲這麽快就開場了。


    侍衛退後,蕭嘉棋走出來:“三弟,你來了?我原也沒想鬧這麽大,隻是想幫你解決後顧之憂。”


    蕭嘉棋讓人將看熱鬧的百姓驅散,然後讓侍衛把他們圍起來。


    他笑得和煦:“你知道京城那些人說的有多難聽嗎?說你孝期談男女之情,還說你盲從平民百姓的話,毫無皇家風範。嘉屹,你該收斂一些,我把他們都殺了,就沒有人會知道這些了。哥哥是為了你好。”


    他剛說完,沈淮書才趕到此地,然後朝蕭嘉棋行禮。


    看著沈硯塵背後的沈淮書說:“你就是沈淮書?這一切都是你策劃的?”


    沈硯塵迴過神來:“這一切是我策劃的,二皇兄你不該怪表哥!”


    他這話,算是表明身份,一旁的心月和許由心中震動,沈硯塵是三皇子?!


    三皇子一直都在他們身邊?!


    沈淮書要辯解,沈硯塵把他拉到背後:“你殺的那人什麽都不知道,李亭書也什麽都不知道,李家每一個人都不知道我的身份”


    然後他指著蕭嘉棋:“二哥,他們本來什麽都不知道,都是你!你如果不說,誰會知道?”


    沈硯塵像一隻被倒毛梳理的小獸,被氣到炸毛。


    蕭嘉棋不明白老三經曆了什麽,一個平民而已,死了就死了唄。


    為了皇族而死,是他的光榮。


    他皺著眉看沈硯塵:“嘉屹,我要殺的隻有李亭書,他是自己撞上來的,死了就死了,你要和二哥生氣嗎?”


    沈硯塵垂下肩膀,蕭家人果然都是變態,一群神經病。


    他正要反駁蕭嘉棋時,就聽到李亭書的聲音:“原來,你是皇子啊。怪不得每月總要失蹤一兩日,皇子殿下,騙人有意思嗎?”


    李亭書的眼神冰冷,他的手指動了幾下,但沈硯塵沒看清。


    他急於辯解:“沒有,我不是,我,你聽我說。”


    說什麽?二皇兄來的匆忙,他們什麽都沒準備好。


    到了這個地步,隻能反目了,才能保住李家人的性命。


    他閉著眼睛苦笑一下,睜眼又是清明:“是,我就是騙你的!李亭書你怎麽這麽蠢啊?我就是為了王明才接近你的啊!你以為我為什麽那麽聽你的話?如果你不是王明的徒弟我會這麽對你?”


    他剛說完,蕭嘉棋就坐不住了,李亭書是王明的弟子?


    他差點殺了王明最喜歡的小弟子?


    沈硯塵盯著蕭嘉棋的臉色看就知道他聽懂了,王伯伯在江南名聲打的那麽響,現在殺了他的弟子會怎麽樣,二哥比他更清楚。


    同時,李亭書也看到蕭嘉棋的臉,小魚真棒!不用他說都知道該怎麽演。


    李亭書也笑了一下,眼睛通紅,開始接戲:“是嗎?原來都是假的啊?那這兩年的感情終究是錯付了!我不管你們是誰,殺人就要償命!”


    他這大膽的話,讓蕭嘉棋側目:“殺人償命?就算你是王明的弟子,你敢嗎?”


    沈硯塵看著破碎的李亭書,心裏像有一把刀在劃拉:“李亭書,你以為你是誰?你也配?我雖不滿二哥殺人,但你要我二哥償命那也是不可能的!”


    此時,係統提示他,沈硯塵改名蕭嘉屹,好感度上升為75%。


    什麽意思?他們在演戲啊!


    李亭書隻停滯了一秒,接著說:“是啊,他是你哥哥你當然這麽說,既然如此,道不同,不相為謀。。。”


    蕭嘉棋在一旁看他們決裂,本以為是假的,但嘉屹演技有這麽好嗎?


    他看他都要哭了。


    沈硯塵打斷李亭書的話:“自然是要絕交啊,李亭書,我和你交朋友是對你的恩賜,這麽不識抬舉,你就該死”


    他表情變為狠厲,似乎真想殺了李亭書。


    係統提示,蕭嘉屹好感度上升為77%


    蕭嘉棋在一旁拱火:“嘉屹,這就對了,不過,你真舍得殺了他?”


    沈硯塵直接抽了侍衛的刀,向李亭書砍過去:“一切都捅破了,二哥不就想讓他死嗎?我殺了就是”


    眼見著沈硯塵真要殺了李亭書,蕭嘉棋讓侍衛阻止。


    父皇不會想看見江南出現第二次暴動,李亭書不能死。


    李亭書看著近在咫尺的沈硯塵,對他眨眨眼,他在演戲啊!你幹嘛玩這麽大?


    侍衛晚了一秒,李亭書的脖子被劃出一道紅痕。


    沈淮書也暈頭暈腦的,嘉屹這是怎麽了?


    平時李亭書掉了一根頭發都要皺眉的人,今日親自在他的脖子上劃拉?


    蕭嘉棋處在視線死角,還以為蕭嘉屹已經把李亭書砍死了,他連忙站起來:“嘉屹!”


    直到看到李亭書還活著才鬆了口氣。


    他又坐下:“嘉屹,你殺了他,王明怎麽辦?算了,看在他照顧你這麽久的份上,饒他一條命”


    沈硯塵盯著李亭書的眼睛,語氣戲謔:“二哥也是為了王明啊?你看,李亭書,王明就是你最大的護身符,沒了王明,你算什麽東西?”


    係統提示,蕭嘉屹的好感度上升為80%


    他一直口吐惡言,就算係統一直提示好感度在上升,李亭書也上頭了。


    他在自己脖子上摸到了血,突然大喊:“沈硯塵有本事你殺了我啊!我不用你饒,如果我不死,我總有一日要他。。。”


    還沒說完,沈硯塵賞了他一耳光,打出血來。


    沈硯塵掐住李亭書的下巴,威脅道:“對皇子不敬,你要死的次數可太多了,不過二哥好心,饒你一命,從此滾出籬州!以後李家休想在這再做生意”


    係統提示,蕭嘉屹的好感度上升為88%


    被沈硯塵強迫抬起頭,李亭書感覺有些羞恥,沈硯塵在幹什麽?


    什麽時候他們這麽沒默契了?沈硯塵居然打他?


    蕭嘉屹你死定了!你休想我再理你!李亭書咬牙切齒的想。


    為什麽好感度一直上升?


    看不懂他們在演什麽,蕭嘉棋也看累了:“嘉屹,沒必要和一個賤民說這麽多,我們該迴去了。”


    “你別走,你把東西還我,你配不上那隻玉墜!”李亭書顫顫巍巍的站起來,想要要迴禮物。


    沈硯塵這麽做太對不起他了,演戲而已,有必要又打又殺嗎?


    那他和蕭嘉棋有什麽區別?


    正要走的蕭嘉棋轉過身來,用眼神示意沈硯塵:什麽玉墜?你們結拜了?還交換信物?


    沈硯塵從手上解下那尾紫色小魚,並沒有遞給李亭書,而是直接砸碎。


    看到地上粉碎的紫色碎片,沈硯塵眯著眼睛,又得意又玩味:“還你了,你撿啊!傻逼玩意”


    係統提示,蕭嘉屹的好感度上升為95%


    說完,走上前推了李亭書一把,順便抽出他腰間的老虎玉佩,也砸的粉碎。


    “我給的東西,你也不配再有,你真是個蠢貨,趁早滾!別讓我再看見你”他顯露出盯囊中之物的得意眼神。


    砸完就率先上了蕭嘉棋的馬車。


    此時係統最後一次播報:蕭嘉屹的好感度突破100%,請宿主及時查看。


    李亭書被推倒在地,他顯得木訥呆滯,沒有在乎係統的播報。


    他發現了,蕭嘉屹不是在和他開玩笑,玉佩也被砸了,哈哈哈哈。


    都是他一廂情願罷了。


    蕭嘉棋隨後上了車,看著閉眼養神的沈硯塵說道:“嘉屹,你的演技並不好”


    蕭嘉屹睜開眼睛,眼神冰冷:“他信了,不是嗎?”


    隨後,頓了一下,歪著腦袋,顯得有些天真:“二皇兄,你在京城的事,我也全知道,作為交換,你也會保守秘密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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