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穗隨之抬頭看過去。


    進來的青年是個麵生的陌生人,看著也就二十幾歲的樣子,五官英挺俊朗,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框眼鏡,身姿修長,整個人都多了些儒雅的氣質。


    還沒等江穗說話,陸喬年就率先開口,隻是說話的對象是溫聽瀾。


    “溫溫,你……”


    陸喬年指責的話還沒出口,就被少女輕咳了一聲打斷,她不著痕跡的站起身,向江穗介紹。


    “江阿姨,這是我的經紀人,陸喬年。”


    現在還不是要教育江穗的時候,如果換作溫聽瀾正常的脾氣,像江穗這樣的人是蹦躂不了多久的。


    但是因為原身的願望她隻能按耐住性子,天天和江穗虛與委蛇,明明深知對方醜惡的嘴臉,卻不能一下子就戳穿。


    那樣對江穗來說太痛快了。


    ‘溫聽瀾’想要江穗經曆她遭受的一切,甚至加倍奉還。


    她就是想看見江穗絕望崩潰的樣子。


    江穗全部的希望不是都壓在唯一的兒子沈識簷身上嗎?那麽她就要碾碎這個希望,讓她親眼看見沈識簷對繼女唯首是瞻的場景。


    江穗紅著眼眶,露出一個得體的微笑來。


    “你好陸先生,我是溫溫的母、父親的妻子,這段時間多虧你照顧溫溫了。”


    原本江穗要說的是母親兩字,但是話到了嘴邊她就立刻改口,萬一因為這句話讓溫聽瀾一下子接受不了呢?


    畢竟,她才到溫家沒多久,太心急了不是什麽好事。


    江穗內心的小九九也隻有她自己清楚。


    陸喬年聽了江穗的一番話,臉上的神色都淡了許多,隻是礙於禮貌並未做出失禮的舉動。


    “溫溫很聽話,談不上什麽照顧。”


    豪門裏離異的夫妻非常多,二婚的也不少。


    陸喬年的父母關係也還算和睦,至少他是沒有繼母的,聽別人談論到這個話題,大多都是在說後媽不好的。


    總歸不是親生的,幹嘛要去掏心掏肺?


    所以陸喬年先入為主將江穗列入了不好的名單中。


    江穗敏銳的察覺到了這點,但是心中的不快也隻能自己默默消化,要是發泄出來,隻怕她所有的努力都將要前功盡棄。


    病床上躺著的少年絲毫沒有要蘇醒的意思。


    恰巧溫圳剛好買飯迴來。


    得知陸喬年就是自己女兒的經紀人後,態度就更加和善起來。


    他將陸喬年單獨帶出病房後才開口:“陸先生,我女兒這人很單純,要是被誰欺負了你覺得棘手的話就盡管來溫氏集團找我。”


    麵前的男人五官俊朗,但是因為年紀大了多了幾分成熟的魅力。


    光看溫聽瀾也知道她的父母長相肯定不會差。


    陸喬年唇邊露出溫潤的笑容,他斂去自己的鋒芒,表達出了自己的善意以及對溫聽瀾的重視。


    “溫叔叔你且放心,我不會讓溫溫受到任何欺負的。”


    陸家兒子陸喬年極少出現在豪門的聚會上,故而見過他真麵目的人屈指可數。


    溫圳沒認出他也很正常。


    剛才的那個江穗或許不是什麽好人,但是溫圳給人卻是非常正直的形象,且之前陸喬年還聽說了一些傳聞,那就是溫氏集團的董事長是個十足的女兒奴。


    女兒奴能對親女兒不好嗎?


    答案不言而喻。


    陸喬年又和溫圳聊了會才意猶未盡的迴到了病房。


    溫聽瀾和江穗已經吃完了晚飯,時間也不早了,也該迴家休息了。


    “溫溫你和爸爸先迴去吧,今晚我就守在這裏……簷簷是我的命根子,他要是出了什麽事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的。”


    江穗說得聲淚俱下。


    溫圳是明擺著是被女人柔弱的外表給欺騙了,當即就上前安慰她。


    “簷簷肯定會沒事的,今晚還是我留下來陪護吧,你和溫溫迴家好好休息……”


    江穗搖頭拒絕溫圳的提議。


    兩人說了幾個來迴還是沒有說動,站在一邊的溫聽瀾有些好笑,她主動說:“我明天沒有工作,我留在這裏照顧弟弟就好了。”


    “江阿姨,你跟我爸先迴家吧,不用擔心,醫院這邊有我。”


    溫圳是第一個不同意。


    但是耐不住溫聽瀾的堅持,再加上有陸喬年的幫持,最終男人還是鬆了口。


    走之前,他叮囑溫聽瀾。


    “溫溫,要是太累了就給爸爸打電話,爸爸過來替你……”


    十分鍾後。


    溫聽瀾和陸喬年一起送走了江穗和溫圳。


    陸喬年看著病床上的少年,兀自說了一句:“你對你弟弟還挺好的。”


    沒有血緣關係還能做到這份上的,陸喬年長這麽大還沒見過幾個,溫聽瀾就是其中之一。


    聞言,少女隻笑笑沒有說話。


    陸喬年找了張椅子坐下,他把話題轉到了今晚酒吧發生的事情上麵,“酒吧的監控我已經讓人銷毀了,警察那邊也在處理這件事。”


    張武被打的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是上頭肯定是要徹查的。


    至於裏麵有沒有他們的人,溫聽瀾就不得而知,但就算是有又如何?反正這件事是沒完的。


    少女垂眸斂去盡頭的冷色,等再抬頭時,已然恢複到了溫柔的神色。


    “陸哥,張武讓人把我弟弟給打了,這件事我肯定是要親自處理的,這幾天我可能不去公司了,至少也要等他好一點。”


    溫聽瀾有兩個任務。


    事業重要沈識簷也很重要。


    兩者缺一不可。


    陸喬年一時之間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他點頭,算是同意了溫聽瀾的這番話。


    “行,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就盡管給我說……溫溫,你以前有學過武術嗎?就算你學過,也不要單獨一個人去那麽危險的地方。”


    陸喬年麵上的神色十分認真。


    “張武那樣的人都是亡命之徒,如果他們手上有刀怎麽辦?”


    今天的溫聽瀾實在是太魯莽了。


    溫聽瀾也不解釋,隻安靜的聽陸喬年的絮叨。


    目光時不時的還會落在沈識簷身上。


    淩晨一點,陸喬年迴去了,病房裏霎時就隻剩下了溫聽瀾和沈識簷。


    困意來襲。


    溫聽瀾打了個哈欠,實在撐不住了就枕在少年打著吊針的那隻手邊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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