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爾放出二階的威壓,蘇香香全身僵硬,咬牙硬撐。


    雪玉更是渾身顫抖,在蘇香香的攙扶之下,才沒有四肢跪地。


    數隻灰狼如同潮水一般湧出,鋪天蓋地朝著蘇香香湧過來。


    蘇香香看著眼前灰茫茫的一片,心底暗道一聲,完了,卻仍摸出了小腿上的尖刺木棍,攀上雪玉的後背。


    正當她打算拚死抵抗時,卻感覺身下一晃重心不穩,從雪玉獸型的背上栽了下去。


    蘇香香慌亂地揮手,想要抓著雪玉背後的毛發,卻被翻了個身,叼著領子,一下子甩了出去。


    “???”


    蘇香香驚唿一聲,護著腦後的重要部位,在灰狼頭頂劃出一道弧線,落地砰的一聲滾了兩圈,脫離了灰狼的包圍。


    身後傳來雪玉淒厲的嚎叫聲,顯然是在將蘇香香丟出來之後,立刻遭到了圍攻。


    ‘我不是忘恩負義之人,有恩必定會報答給你。’


    雪玉的承諾在腦海中閃過。


    蘇香香被摔得生疼,咬牙站起來,盯著雪玉的方向,紅了眼。


    下一秒,她頭也不迴,用最快的速度,朝著遠方逃跑。


    雪玉痛苦的嘶吼漸漸模糊在林中。


    蘇香香眼眶裏的熱淚被迎風吹散。


    以拉爾對雪玉的態度,將她獨自一人丟在那裏,恐怕兇多吉少。


    但如果蘇香香選擇現在迴去,憑她的力量,不但雪玉無法得救,就連她也一並要賠進去,雪玉的一片心意都會白費。


    “往哪跑?!”


    拉爾的聲音越來越近,蘇香香拚盡全力在樹梢間躲避跳躍,過度唿吸,嗓子裏如同火燒一般疼,卻始終無法甩掉危險。


    “你以為今天你能逃得過?”一聲譏笑近在咫尺。


    蘇香香甚至感到了背後拉爾的唿吸,餘光瞥到一隻尖爪子正瞄準著自己的咽喉,似乎下一秒就要將她扼住,可她卻怎麽也再拉不開半點兒差距。


    心髒被恐懼緊緊抓住,蘇香香感覺胸口急得快要炸開了,握著木棍尖刺的指尖緊張地陷入手掌。


    下一刻,眼前一黑,帶著指甲的手掌朝她臉龐直直拍過來。


    蘇香香下意識地閉起眼睛,最後一刻,她看準了拉爾的要害,拚死一搏,以手中的武器盲刺了過去。


    一聲驚唿在背後響起,握著尖刺的手腕卻被穩穩接住。


    完!


    被抓住恐怕就真沒命了!


    蘇香香慌亂地叫了一聲,手腕用力掙紮,卻整個身子都陷入了一個強壯的懷抱之中。


    “放開!我是修白的人!!!”蘇香香劇烈掙紮著。


    情急之下,她不得不搬出修白來嚇唬拉爾,希望著他能夠有所收斂。


    看著她的懷抱不但沒有放鬆,反而愈發收緊,帶著一股熟悉的冷香。


    一聲好聽的輕笑在耳畔響起,“我知道。”


    “可惡!……快撤!”


    拉爾氣急敗壞聲音從遠處傳來,蘇香香這才感到不對,試探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修白結實的前胸。


    “怎麽?要對你伴侶圖謀不軌?”修白似笑非笑地看著蘇香香。


    蘇香香呆愣片刻,才意識到,自己的手握著尖刺,正緊緊抵住修白的動脈,壓出紅紅的痕跡。


    “額!”


    蘇香香啪的一下鬆開了手,尖刺木棍掉在地上,露出修白頸部被劃出的痕跡。


    “抱歉啊,你什麽時候來的,我以為你是……”


    蘇香香歉疚地仰頭看著修白,不由地抬手,以指腹輕輕蹭了蹭被她劃出的傷口。


    還好剛剛沒有特別用力。


    修白卻反過來,抓住蘇香香放在他頸部的手,放在手心,輕柔地展開。


    細嫩的掌心,因為緊張而留下了滲血的指甲印。


    “對不起,我來晚了。”


    修白垂下頭,輕輕落下一個吻,輕輕拭去掌心的血跡。


    蘇香香忽然想起什麽,啊了一聲,打破了兩人間曖昧的氛圍。


    “雪玉!她被灰狼族圍攻了,就在那邊的窪地!!!快去找她!”


    話音剛落,一旁魁梧的身影立刻衝了出去。


    蘇香香甚至都沒有看清那人麵目,一隊白狼就跟著火急火燎地飛奔而去。


    修白帶著蘇香香緊隨其後,很快迴到了出事的地點。


    “你敢幫蘇香香逃跑,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去死吧!”


    蒼老又殺氣騰騰的聲音從窪地的灌木中傳來。


    雪玉為了拖住灰狼族,使勁渾身解數攔住了比自己大了兩三倍的好幾隻灰狼。


    她全身沒有一處完整的地方,無力地躺在地上。


    鮮血成河。


    雪玉眼神飄忽,已經沒有任何力氣反抗。


    而麗雲正高高舉起一塊大石頭,打算先用雪玉出一口惡氣。


    大石頭還未被舉到雪玉頭頂,一把箭矢破風而來,咻的一聲,將麗雲的手腕射了個對穿。


    石頭脫手而出,砰的一聲掉在地上,險些砸到麗雲的腳。


    麗雲捂著手腕慘叫一聲,又驚又怒,顫抖著抬頭尋去。


    隻見幕梢身子挺拔,雙腿包著木色的鎧甲,一手持弓,一手持箭,對準了雪玉身邊的獸人。


    “都滾開!”低沉的聲音爆發出令人畏懼的怒意。


    周圍的灰狼族被喝得退了半步,疑惑又驚懼地看著幕梢的一身裝束。


    麗雲捂著手腕,冷笑了一聲,譏諷道,“你不會就是幕梢吧?被流浪獸打得雙腿都折了,還敢來跟我們叫板?”


    “你們還在等什麽?兩條腿和一隻眼都沒了,這樣的殘廢你們也怕?”麗雲衝著幾隻灰狼吼道。


    幾個灰狼族環顧四周,沒看見被樹叢擋住的修白,又謹慎地打量了兩眼幕梢,臉上浮現出了自信的笑意。


    “呦!殘廢來找自己的雌性啦?你們還真挺般配,一個低等雌性,一個殘廢雄性!我送你們一起去死吧!”


    蘇香香聽得火冒三丈,剛想出場幫忙,卻被修白一把拉住。


    修白直視著蘇香香的眸子,緩緩地搖了搖頭。


    蘇香香又看了眼幕梢,無奈地退迴了修白身邊。


    幕梢極為自強自傲,如果他沒能證明自己的實力,就永遠不可能擺脫自卑,也無法接受雪玉。


    灰狼族剩下幾個獸人不知道大勢已去,戲謔地看著幕梢,抬腳就朝著雪玉狠狠踩過去。


    又一支箭,這次卻直接射穿了心髒。


    抬腳的獸人臉色一僵,不敢相信地看向自己的心口處,喉嚨哽咽著,吐出一口鮮血,搖晃了一下,撲通一聲,直直向後倒地。


    在場灰狼族均是臉色大變。


    沒想到幕梢手裏不起眼的東西居然有這麽強的作用,懼色取代了囂張的氣焰。


    麗雲緊握著手腕,咬牙切齒地小聲道,“蘇香香我暫時收拾不了,你這隻殘疾走狗難道我還治不了?”


    幾個灰狼族化為獸形,朝著白狼背上幕梢猛撲過去。


    麗雲則趁亂彎下腰,想要將雪玉拖拽到一旁。


    蘇香香從樹葉縫隙中緊張地盯著雪玉的方向,正擔憂地要衝出去。


    麗雲滿是皺紋的手卻在空中一僵,她胸口忽然一疼,顫顫巍巍地低頭看去。


    胸口心髒的位置,不偏不倚地射進了一隻利箭,貫穿整個胸膛。


    幕梢鬆開弓箭,立刻又甩起了手腕上掛著的拐杖骨刺,刺瞎了一隻灰狼的眼。


    將弓箭和骨刺拐杖都綁在手上,方便幕梢迅速切換近戰和遠戰,這也是蘇香香在是實戰中為他提出的建議。


    跟著幕梢的幾隻白狼見幕梢的狀態,驍勇善戰,甚至比從前更為強大,都十分感激。


    如果不是蘇香香,他們不會有機會再與首領並肩作戰,更不會找迴當年的激情。


    麗雲握著沒入胸口的箭矢,睜大了眼睛嘴巴,斷斷續續地啊了幾聲。


    仰麵倒下的瞬間,她晃眼看見一個健碩的身軀,在灰狼群中揮舞著瑩白的武器,帶起了一片片鮮紅的雪花。


    幕梢帶領昔日的部下,全滅了留下的灰狼族。


    雪玉平躺在地上,仰頭看著樹葉間湛藍的天空。


    一張令她無比安心的臉龐出現在眼前,她纖細的手指微微動了動,卻再無力氣,安心地合上了雙眼。


    一滴血淚劃過臉頰。


    她的勇士終於迴來了。


    …………………………


    雪玉的傷勢很重,但好在蘇香香妙手迴春,巧妙地利用晶石和草藥,將她從鬼門關拉了迴來。


    而逃跑的拉爾,永遠沒能迴到灰狼部落。


    修白花了一頓飯的時間,讓一個種族遠遠地消失在附近的森林。


    染了血的野山參還是被采迴了營地,洗幹淨風幹存儲。


    三天之後,白狼族全族迴到了雪山。


    幾大壇子釀造完畢的醋和酒都被扛迴了雪山。


    蘇香香久違地迴到雪山,卻發現,山上的風雪格外的大。


    每天超過一半的時間,山上都烏雲密布,鵝毛大雪覆蓋了一切。


    積雪超過了胸口,想要徒步在雪中行走都頗為困難。


    而白狼族的所有人,都在埋頭忙碌著。


    修白特意帶她下山,囤積各種食材長達一個月,迴到山上又是無盡的狩獵和忙碌。


    蘇香香隱隱覺得這一切不會簡單。


    一天正午,蘇香香懶洋洋地從床上起身。


    迴來之後,她已經在山洞裏宅了整整一周。


    不是她不想出門,而是山頂的溫度一日比一日寒冷。


    她沒有白狼族天然的防寒體質,隻能在身上裹了厚厚的好幾層厚皮,將自己穿成一個球,各種行動極為不便。


    而修白找來了一塊巨大扁平的石頭,將洞口堵住了。


    將外界寒風暴雪擋住的同時,也將蘇香香牢牢困在了洞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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