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應急燈在走廊盡頭閃爍。


    那抹紅光像一隻不安分的螢火蟲,忽明忽暗。


    李鎖住的身影悄無聲息地融入黑暗。


    他的腳步輕得像貓,連空氣都不願意驚動。


    \"啪。\"


    清脆的保險栓聲在身後響起。


    李鎖住的嘴角微微上揚,卻沒有迴頭。


    \"李太賢先生。\"信子的聲音冷得像一把刀,每個字都帶著刺骨的寒意,\"還是說,這也是你編造的假名?\"


    李鎖住慢慢轉身。


    月光從舷窗斜斜地灑進來,在他臉上投下詭異的陰影。


    \"哦?\"他看著信子握槍的手,眼神裏帶著幾分戲謔,\"石英小姐這是要殺人滅口?\"


    \"閉嘴。\"信子咬牙切齒,\"你以為我會相信你那套高麗財閥的鬼話?\"


    \"那你說說看。\"李鎖住靠在牆上,渾身上下都寫滿了''我不在乎'',\"我是誰?\"


    \"一個騙子。\"信子冷笑,\"一個處心積慮接近我的騙子。從第一天起,你就在打聽那老東西的事。\"


    \"那又如何?\"李鎖住挑了挑眉,\"就憑這個,你要用槍指著救過你命的人?\"


    \"救我?\"信子的笑聲像碎冰,\"你覺得我會相信那些巧合嗎?溫泉街的偶遇,山佐幫的伏擊,還有這艘船......\"


    她的聲音突然哽住。


    \"你到底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


    李鎖住的眼神閃了閃。


    \"如果我說,我對你父親的事情很感興趣呢?\"李鎖住索性直接點破,省的藏著掖著,賭一把,她會帶著自己見石英浩南。


    \"放屁!\"信子怒極反笑,聲音裏全是諷刺,\"感興趣?你覺得我會相信一個連真名都不敢說的人?\"


    \"信不信由你。\"李鎖住突然向前一步。


    槍口正對著他的心髒。


    \"開槍啊。\"他的聲音帶著幾分挑釁,\"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為什麽對你父親這麽感興趣嗎?開槍,你就永遠也不會知道了。\"


    “統哥,你說她會不會開槍。”


    【會!】


    “草!”


    “我死了,你還能活?”


    【你死不了,你已經永生了。】


    “那就沒事,接子彈玩?”


    信子的手指扣在扳機上。


    她的眼神兇狠得像一頭被激怒的母獅。


    \"你調查過我?\"


    \"調查?\"李鎖住笑得更加玩味,\"石英小姐,你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麽你父親會突然消失?\"


    信子的瞳孔微微收縮。


    “他不是我父親,他是畜生!”


    就在這時,船身突然劇烈晃動。


    信子重心不穩,向前踉蹌。


    李鎖住一把抱住她。


    手槍\"咣當\"一聲掉在地上。


    兩人的距離近得能聽見彼此的心跳。


    月光下,信子的眼睛像兩汪深潭,倒映著李鎖住玩味的笑容。


    \"放開......\"她的聲音軟了下來,卻沒有掙紮。


    \"不放。\"李鎖住低頭看著她,聲音裏帶著幾分蠱惑,\"除非你告訴我,為什麽每次我靠近,你的心跳都會加速......\"


    “你無恥!”


    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電話鈴聲。


    電話鈴聲劃破了曖昧的氣氛。


    信子猛地推開李鎖住。


    她的臉上泛起一絲紅暈,不知是憤怒還是羞澀。


    \"別以為這樣就能蒙混過關。\"


    李鎖住聳聳肩,一臉無所謂地靠在牆上。


    \"我說的都是真的。\"


    \"真的?\"信子冷笑一聲,\"那你倒是說說,你為什麽對我父親這麽感興趣?\"


    李鎖住的眼神突然變得深邃。


    \"因為......\"


    話音未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甲板上傳來。


    \"小姐!\"船長的聲音透著慌亂,\"不好了,有快艇在後麵追我們!\"


    信子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


    \"山佐幫的人?\"


    \"不清楚,但看裝備不像普通黑幫。\"


    李鎖住眯起眼睛。


    \"你先去應付,我去看看情況。\"


    \"站住!\"信子攔在他麵前,\"我們的賬還沒算完。\"


    李鎖住突然湊近她的耳邊。


    \"如果我說,我知道你父親在找一個人......\"


    信子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


    \"你......\"


    \"現在,是想繼續審問我,還是解決後麵的麻煩?\"李鎖柱的聲音帶著幾分調侃。


    信子咬了咬牙。


    \"你最好別耍花樣。\"


    \"放心。\"李鎖住笑得高深莫測,\"我對你父親的興趣,可比那些追兵大多了。\"


    甲板上傳來一陣急促的槍聲。


    \"小姐!他們開始掃射了!\"


    信子深深看了李鎖住一眼。


    \"這事沒完。\"


    \"當然。\"李鎖住從腰間抽出一把手槍,\"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聊。\"


    兩人快步衝上甲板。


    夜色中,三艘黑色快艇正在逼近。


    探照燈的光束在海麵上掃來掃去。


    \"真是陣仗不小啊。\"李鎖柱吹了個口哨。


    信子瞥了他一眼。


    \"怎麽?害怕了?\"


    \"怕?\"李鎖住輕笑一聲,\"我倒是怕你待會被我的槍法嚇到。\"


    \"狂妄。\"


    話音剛落,一顆子彈擦著信子的耳邊飛過。


    李鎖住一把將她拉到掩體後麵。


    兩人的身體再次緊貼在一起。


    \"這個姿勢......\"李鎖住低聲調笑,\"似乎很熟悉?\"


    信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專心點!\"


    \"遵命,大小姐。\"


    李鎖住探出身子,瞄準最近的快艇。


    \"砰!\"


    一聲清脆的槍響。


    快艇上的探照燈應聲而碎。


    黑暗中傳來一陣慌亂的叫喊。


    信子的眼神閃過一絲詫異。


    這個男人......果然不簡單。


    月光如水,灑在甲板上。


    李鎖住靠在船舷邊,看著追擊的快艇漸漸逼近。


    他的目光掠過信子緊繃的側臉,忽然想到了什麽。


    \"喂。\"他輕聲開口。


    信子正專注地觀察著追兵的動向,聞聲隻是冷冷地\"嗯\"了一聲。


    \"想不想......\"李鎖住的聲音帶著一絲慵懶,\"玩點更刺激的?\"


    信子轉過頭,月光勾勒出她完美的輪廓。


    她挑了挑眉,等著李鎖住的下文。


    \"那個黑色手提箱。\"李鎖住指了指船艙角落,\"其實是送你的小禮物。\"


    信子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卻還是緩步走向那個箱子。


    搭扣被打開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格外清脆。


    當她看清箱子裏的東西時,唿吸明顯停滯了一瞬。


    嶄新的阿托衝鋒槍靜靜地躺在那裏,槍身在月光下泛著冷冽的光澤。


    旁邊整齊地擺著幾顆手雷,像是某種致命的糖果。


    \"你不是不給我嗎?\"信子沒抬頭,而是欣喜的撫摸著冰冷的槍身。


    \"笨蛋,給你個驚喜嗎!\"李鎖住笑得意味深長,\"這個時候才刺激是不是?\"


    信子沒有說話。


    她的手輕輕的拿起衝鋒槍,不緊不慢的打開槍身。


    “這是自衛隊,神風突擊隊的裝備用槍,你怎麽搞到的。”


    李鎖住差點說是搶來的,但隻能改做,“軍火商留的。”


    遠處,追擊的快艇已經開始了試探性的射擊。


    子彈擦著船舷飛過,在海麵上激起一串水花。


    \"要試試嗎?\"李鎖住的聲音裏帶著蠱惑,\"讓他們見識見識,什麽叫真正的......\"


    話音未落,信子已經架起了衝鋒槍。


    \"突突突——\"


    密集的彈雨在夜空中織出一張致命的網。


    最近的快艇上傳來一陣慌亂的叫喊,幾個黑影跌進了海裏。


    信子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這種感覺,真是該死的美妙。


    “真爽!”


    “有男人爽嗎?”李鎖住邪惡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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