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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宮中的所有稀有名貴藥材,源源不斷的送入凝香殿,一大堆宮女貼身照顧,細心周到,要要俱全,無痕更是晨昏早晚的為其請脈問診。


    “姑娘,今日感覺怎麽樣?”無痕收迴請脈的手指,關心的問著她。


    “謝謝你,不過,我認識你嗎?”雲落有些不明所以,她,認識他嗎?


    “現下認識也無妨,我叫無痕,是藥王山莊的莊主,昔日為陛下聘請進宮來為沈小姐診治的大夫,現下,特來為姑娘你診治。”無痕露出他的招牌笑容。


    “竹節香附君遷子,黯然銷魂蕭無痕”,這是外人對他的評價,尤其是他那溫潤爾雅,如沐春風的笑容,更是讓人黯然銷魂。


    “是嗎?”雲落露出一絲鄙夷的冷笑。


    原來她就是個順帶的,現下他的心尖人痊愈了,便想起她這個無用之人了,虛情假意,惺惺作態。


    “姑娘,你的身子如今還很虛弱,藥注意調養,藥也要按時服用。”


    看著眼前這個柔弱不堪的女子,如今的她恍若一個陶瓷娃娃,輕輕一碰便會粉碎,他很清楚,失去血寒蟬,等於已經失去了她維持生命的根本,無論用多少名貴藥材,都隻是治標不治本。


    “無痕公子,謝謝你,不過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如今,任何藥與我而言,都是無用的,不是嗎?”她的臉上掛著淺淺的微笑,如夢如幻,如煙如塵。


    明明是美麗的笑容卻讓蕭無痕心中一陣陣心疼,是呀,失去血寒蟬,就像鮮花失去了空氣與甘泉,如今她的身體好似一個漏了洞的木桶,無論往裏麵裝多少東西,都會有漏光的一天。


    蕭無痕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好一個淡然的女子,麵臨生死存亡,卻還能如此這般泰然處之,從容淡定,又或者是,心冷身纏,一切的一切都早已看淡。


    “姑娘,會有辦法的,在下一定會想到辦法救你的,陛下也會想辦法救你的。”他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


    “終歸不過是一死吧”雲落神色不變,氣度從容:“怎麽也比現在這情況好。”她抬頭,眼睛悲楚的看著蕭無痕“無痕公子,請你答應我一個請求。”


    “你說。”


    “如果,最後的最後,請你,勿要救我……。”


    什麽樣的傷害,才會讓一個明豔靈動的女子失去了活下去的欲望,哀莫大於心死,也不過如是而已。


    鳳儀殿


    風逸軒守在床前,看著床上熟睡的沈思若,心中卻是百轉千迴。


    “陛下請放寬心沈小姐服用了血寒蟬,不僅體內的火毒得解,身體更甚從前,不會有任何問題,隻是血寒蟬正在與沈小姐的身體融合,因此才會昏睡不醒。”


    禦醫的話迴蕩在耳邊,若是換做以前,聽見這個消息,他會比任何人都要開心,可是如今,想起雲落那張失望怨恨的雙眼,他的心沒來由的一陣陣顫抖,好疼,真的好疼,好似萬箭穿心般疼痛。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淡淡的,卻讓他的心神一慌“逸軒哥哥……”


    風逸軒低頭看去,隻見床上的女子已然睜開了雙眼,借著燭火的光亮,隱約可見她彎彎的柳葉眉清澈的雙眸波光瀲灩,紅唇因為身子的恢複變得紅潤,清麗中又透出一絲嬌美嫵媚的韻味來。


    那是和雲落截然不同的美麗,如果說沈思若嬌豔如玫瑰,那麽雲落便是清純如百合。


    望著眼前的風逸軒,沈思若如水般的眸子中蕩漾著柔媚的光芒,她朱唇輕啟,“逸軒哥哥,我醒了……”


    深沉的目光一直停駐在她身上,他的世界在此時一片寂靜,整個人仿佛僵住了一樣,連目光都是凝滯的。


    在他幽深的穆瞳能倒映出那個女子略微有些蒼白的容顏!


    沈思若一把撲進他的懷中,雙手緊緊的環繞著他的腰間。


    “逸軒哥哥,我醒了……你不高興麽?還是被我嚇傻了?”沈思若緊緊抱住他,頭埋進他溫暖健碩的胸膛膛上,聲音中滿是喜悅。


    風逸軒被這突如其來的擁抱嚇得怔住了,那香味對他來說似乎好像好陌生,他現在竟懷念起雲落身上那淡淡的花香。


    “怎會,你能醒來,我比誰都高興,怎樣,身子可還好,可還有哪裏不適?”風逸軒輕輕撫摸著沈思若的後背似在安撫她,又似在安撫自己。


    “沒有,沒什麽地方不適了!”沈思若仰頭笑著對他說道,笑容如空穀的清泉般令人清雅,“逸軒哥哥,我還以為我們今生再也無緣相見了,沒想到我還能活著見到你,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我們又可以在一起了,還記得我們之間的承諾嗎?”


    “你剛醒來,這些事,我們改日再說!”風逸軒輕聲說道,細細撫摸著她烏黑的長發。


    “嗯!”沈思若抬眸望見那雙重瞳,那雙眸子是那樣的熟悉,卻又是那樣的陌生,似乎多了什麽又似乎少了什麽。


    這一年來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經過幾日的調養,雲落的臉色好看了許多,可失去血寒蟬的她,早已油盡燈枯,如果沒有無痕的藥,她估計連幾日都活不過。


    藥王山莊不愧是藥王山莊,雖然蕭無痕拿不出第二個血寒蟬,但是他的藥倒是可以維持雲落一年的壽命。


    一絲又一絲的心疼,從風逸軒的心髒悄然而生。


    雲落剛小憩醒來,就看見風逸軒愣愣的站在自己麵前。


    “不知陛下在這裏做什麽”雲落冷冷問道。


    “我,我來看看你。”走到床沿處坐下,輕輕的將她扶起,貼心的在她的背部墊上軟枕。熟練伸出手拉過她的手臂。


    “今日好些了嗎?”一如往常的關心,卻是那樣的讓雲落覺得惡心。


    毫不猶豫的抽迴自己的手臂“一時半會死不了,不牢陛下關心。”


    冷漠無情的話語,恍若一把刀狠狠地插在風逸軒的心上,他黑瞳中泛起一抹晶瑩哀傷的光芒,手指也在如同化石般僵硬住,腦海中一片空白,一片死寂,兩人相顧無言。


    “陛下也在此!”


    蕭無痕端著藥出現,打破了這悲涼的氣氛。


    “陛下,這是姑娘的藥,是要給你呢還是……”


    “給朕吧,你先下去吧”


    “無痕告辭。”蕭無痕是個很有眼力見的人,此情此景,他在這裏隻會自討沒趣。


    接過蕭無痕的藥碗,輕聲道:“落兒,該喝藥了。”


    雲落眼神空洞,看都不看一眼,裝作沒聽見。


    “落兒,你現在身子很弱,不吃藥,身子怎麽會好?”風逸軒又道。


    還是一樣,不理不睬。


    風逸軒心有些絞痛,用湯勺撈了一小口湯藥,放到雲落嘴邊,喂她喝。


    雲落緊閉著唇,不肯吃藥,將頭撇到一旁去。


    風逸軒道:“落兒,你乖,聽話。”語氣有一絲痛意。


    握著湯勺的手緊了又緊,風逸軒的麵上第一次流露出明顯的焦急和痛心。甚至還有一絲怒意。


    忽然,風逸軒自己一口飲進了那碗湯藥,然後,他將雲落的下巴掰過來,嘴唇貼上了她的唇。


    雲落登時就睜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近在咫尺的風逸軒。


    “唔……!”


    雲落奮力掙紮,無奈風逸軒力氣過大,又死死的壓住自己的頭,不容逃離。


    雲落隻能被迫喝下那碗湯藥,直到她全部咽下去,風逸軒才放開她的唇。


    剛一放開,雲落便狠狠一耳光扇了過去。雲落現在身子弱,打那一耳光基本上沒殺傷力,但是風逸軒卻覺得疼。不是身體疼,而是心疼。


    打完這一耳光,雲落就懶得再理會他,逕自躺下,閉上眼睛,背對著他。


    她不明白他現在這樣還有有什麽意義,他不是隻想讓她死嗎,既然如此如今有這樣逼著她喝藥意欲何為,她死了,不就稱了他的心如了他的意了嗎。


    她的背影,是那麽脆弱和無助。


    風逸軒,心如刀絞。


    風逸軒中了一種毒,一種叫雲落的毒。


    他知道自己病了,可是他不想好起來。


    他舍不得好起來,因為這樣他就會記得雲落, 他舍不得忘記雲落,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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