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霖對她的反應很是滿意,又摟著她,在她耳邊道:「想去看那個窟窿嗎?可大了我跟你說,,而且隻要順著走,就可以去到後山,甚至可以一路走到城裏去,怎麽樣?要不明日我便帶你去!」


    林燕芝狐疑道:「依你所言,你既不喜歡這,那為何不按你剛說的走出去?」


    「你傻啊,從後山走到城裏,這腿不得走斷?」


    那你剛還說!


    林燕芝給了她一個大白眼:「所以你不過是想找我陪你去後山玩是吧。」


    齊霖哈哈笑了一會兒,扒拉著林燕芝的頭發:「聰明啊!那就這樣說定了,明日吃完午飯,我就來找你,至於現在嘛——」


    林燕芝挑眉等她下文。


    齊霖本想說月黑風高的,偷果子是最合適不過,可當她看到了又迴來的靜悟,便改口道:「帶你去洗漱,然後念經睡覺。」


    靜悟聽她這話,不太相信的盯著她們,語調平平地道:「把自己的碗洗了,然後跟我一道去。」


    齊霖乖乖的抓起那三盆,拉著林燕芝一起去刷了碗,又飛快的迴來站在靜悟跟前,巴眨著眼看她。


    林燕芝忽然有種齊霖是靜悟養的小狗狗的錯覺。


    在她失笑搖頭間,不經意對上了靜悟那平淡如水的眼眸,尷尬地咳了一聲後,也跟著齊霖一起站得筆直。


    靜悟這才轉身帶她們去了下午打水的地方,她對林燕芝道:「房中已備好了沿桶,今日是頭一日,明日開始,你便要自己去砍柴燒水了。」


    齊霖悄悄道:「別擔心,你既是我小弟,這事我給你包了。」


    「不可,自己的事自己做,你若是如此,那便把所有人的都接去了,以後寺裏的柴都歸你負責。」耳朵很是靈敏的靜悟,一臉正色道。


    齊霖一聽,立馬咋舌著遠離了林燕芝,還用手比刀在兩人間劃了幾下。


    這友誼的小席,說割就割。


    林燕芝哼唧了一聲,不再理她徑自去沐浴。


    直到兩人被領著去佛堂中,同坐一處時,齊霖又靠了過去,小聲道:「你腳麻嗎?」


    林燕芝斜睨了她一眼,將她推開了些道:「不是同我割席了?」


    「那我補迴來。」齊霖撚起了蘭花指,在她們的蒲團那晃來晃去,「你快念完,我腳都麻了啦,你快念完我們就走吧。」


    「嗯?還能如此?」


    「那當然啦,每個人念的速度都不一樣,我要是等她們念完才走,那就得直接睡在這了。」


    林燕芝敲了敲她的頭:「這不敲著木魚,有節奏的嗎?我看,你壓根就沒念吧,這不行,我不同你合汙。」說完,她就又繼續跟著大隊念了起來。


    齊霖噘了下嘴,見林燕芝真不懶她了,便趁著眾人閉眼潛心念經時,偷溜了出去。


    敲完最後一下木魚,眾人紛紛離開。


    林燕芝瞧著旁邊早已空了的位置,無奈地笑了一聲,聳聳肩就迴到了自己的屋裏。


    「你還真同她們一起念完啊?」


    才剛關好門的林燕芝,被這一聲嚇得一激靈:「我的媽耶!」


    「媽?那是什麽?」齊霖一邊點蠟燭一邊問道。


    「沒什麽,你怎麽溜到我這來了?」


    齊霖聽她這一問,便馬上甩滅了手上的火柴,拉著她往床上坐,煞有其事地道:「我剛無聊,溜到了靜明師太那,你知道我瞧見誰了嗎?」


    林燕芝不感興趣的掀開了被子,就要倒頭睡,卻又被她給拉了起來,隻好乖乖問道:「誰?」


    「李嬤嬤!」


    林燕芝一聽,雙眼瞪圓了些,問道:「然後呢?」


    「然後——」齊霖掏出懷裏的果子,咬了口道,「她就跟師太進內室去了。」


    「……就這?」


    見她點頭,林燕芝給了她一個眼神,又要倒頭睡去,下一刻,卻又聽到她說:「不過,她們進去前,我聽到李嬤嬤說起了你。」


    林燕芝便又停住了動作,坐迴身問道:「說了什麽?」


    「說你得在這待到年節後。」齊霖忽然高興地道,「如此甚好!這樣我就多了個人陪我過節了!」


    林燕芝隻聽進去她的前麵那句話,同齊霖的喜悅截然相反——


    她一臉黯然地想:沒想到,穿來之後頭一年的春節,卻不能同殿下,師父,桃杏他們一起過,年節後……意思是年節後她就可以迴去了?


    還是說到時候便將她丟到別的地方去?


    若是她可以迴去,那是不是也意味著……


    不會的!


    思及此,她心裏忽然覺得一直被關著竟比能迴去好。


    翌日,她倆吃完午飯後,齊霖左右看了一下,便鬼鬼祟祟地拉著林燕芝去到佛堂後的一處廢棄的院子裏。


    「這邊!我挖的窟窿在這,沒想到啊,她們竟沒有它給填上,太好了!」


    齊霖將那木板挪開後,興高采烈地對林燕芝招手:「你快些,我們去後山玩一圈,晚飯前必須得迴來,不然今晚就得餓肚子睡了。」


    說完,她便自行先往下一跳,嚇得林燕芝急步走了過去喊道:「你還好嗎?沒摔到哪吧?」


    久未得到響應,林燕芝怕她當真出了什麽事,便也不管了,閉起了眼往下一跳。


    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到來,原是那窟窿底下本就堆了厚厚一層落葉,她拍了拍身上的枯葉,張望了眼都不見齊霖她人,正要抬步往前走時,肩上突然多了一隻手。


    「往哪走?這邊,跟我來。」


    雖知她沒什麽事,林燕芝卻覺得自己那顆老心遲早會被她給嚇爆掉……


    「這怎麽有條道?你挖的?」.


    齊霖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著她道:「怎麽可能,是我誤打誤撞弄了那窟窿後發現的,欸!不是那邊,這邊!」


    「那邊又是通往何處,你可去過?」


    齊琳點頭道:「去過了,隻是那裏走到最裏麵就被堵住了,就算你我二人合力,怕也是弄不了的。別想那邊了,我們快出去後山那玩吧。」


    兩人順道通道,一路無阻地去到了後山。


    林燕芝往前走出了些,這才知道原來從這能俯瞰整個盛京,她瞇起眼睛看底下那上建築,很快,她就找到了皇宮的位置,定眼看了許久。


    「這有什麽可看的,走,我們往裏走,據說那最深處住了頭兇獸,我們快去瞧瞧。


    林燕芝挑眉問道:「據誰說?」


    「靜悟說的,她以為這就能嚇唬住我,呿,我又不是靜宜,才沒那麽膽小!」齊霖一臉不屑地道。


    「說起來,今日午飯時也沒見著她,她真的不是被罰了?」


    齊霖擺了擺手:「真不是,她好著呢,許是昨日同你一起清掃,累極睡了吧。」那也不可能一直睡到現在吧?


    林燕芝嘴角抽了抽,不再多問,一直跟著她愈來愈往裏走。


    忽然,齊霖舉起了一隻手,停了下來,伸了一指抵在自己唇上示意林燕芝噤聲,待她小心翼翼地走到了自己的身邊時,她才小聲道:「你聽,是不是那兇獸的喊聲?」


    林燕芝學著她,一手比碗狀放在了自己的耳旁,往她指的方向伸長了脖子。


    接著,果然聽到了一段段的聲響,隻是聽得不太真切。


    兩人不約而同地咽了下口水,


    互望著點了點頭,便一起抬步往那方向走近了些。


    這次,終於聽得清了。


    林燕芝沒好氣地對齊霖道:「哪是什麽兇獸!你有見過獸物會喊救命的嗎?」


    齊霖乖巧地搖頭。


    咦,等等……


    ?!


    「快,有人在喊救命!」林燕芝拉著齊霖迅速地往聲源處趕去。


    兩人喘著粗氣去到後,隻見眼前一個衣衫不整的男子被綁在了樹上。


    她倆霎時同時抬起袖子,不忍直視那白花花的大肚子。


    「你們兩個愣著作甚?!還不快來給我鬆綁!」


    本就是來救人的,可一聽到他這語氣,兩人便不太樂意了,齊霖更是直接「嘖」了一聲道:「要人救你,你卻這態度,我看你也沒多想被救嘛!」


    「你!」那男子氣結,他狠狠地盯著齊霖道,「你可知我是誰?能救我是你莫大的福分!」


    「那這福分便讓別人來享好了,我們走吧。」林燕芝皺眉說完,就拉著齊霖作勢要走。


    那男子便急道:「等等!這樣,你們隻要給我鬆綁,我便讓你們做我小妾,享一生富貴。」


    齊霖一聽,氣得撿起了石子往他那丟去,正正砸到了他的額角。


    「啊!嘶——你怎麽敢?!我可是陛下最寵愛的淩妃親弟!給我等著,我迴去就同我姐說,讓陛下治你個不敬之罪!」


    林燕芝聽到淩妃兩字,便拉住了齊霖,看著他道:「少唬我們,按你說的,你若是淩妃親弟,又怎會被人如此的綁在樹上?再說了,不敬之罪?你可有官職或爵位在身?」


    那男子仍是硬氣地道:「沒有又如何!就憑我姐是寵妃,我說要治你便治你!」


    齊霖撿了片鋒利的石片,緩緩走了過去:「既如此,我們也沒必要救你了?幹脆就這樣把你給殺了就不怕會被治罪了不是?」


    下一刻,她舉起了手,將石片抵在了他的喉間,頓時把那男子嚇得鬼吼鬼叫,還尿了褲子。


    齊霖不屑地哼了一聲,將石塊又往前送了幾分,男子脖上便滲出了一點點血珠。


    林燕芝本以為她隻是嚇他一下而已,沒想到她竟把人弄傷,連忙飛身過去,扯開她的手。


    「行了,快放下,教訓一下就好了,別真弄出人命。」


    然而,齊霖卻像是聽不見似的,手又抬上要往他脖子送去,林燕芝拚命地拉住她,大腦也在努力想要記起以為柳歆教過她的穴道。


    哪個是能定住人來著?


    哎!不管了!


    就在她準備直接將人打暈之際,齊霖卻忽然暈了過去,倒在了她的懷裏。


    「又見麵了,小姑娘。」


    一把男子的聲音至她頭頂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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