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時迴來的?」秦天澤淡淡問道。


    「昨日。這宮裏,母後能藏人的就那幾個地方,大哥可派人去找了?」秦天安一股腦地說著那些有可能的點,「大哥你去這幾個,我去其他的。」


    「不必了,早已讓人去找過,這些地方母後都命人嚴加看守,即便是我手底下的人都進不去。先且放心吧,母後不會對燕芝做什麽的。」


    秦天安腳下一頓,突然問道:「大哥如此模樣,可是答應了母後會娶蘇嫣然?」


    秦天澤霍地站起身,直視他道:「若我說是,二弟會如何?」


    他勾唇淺淺一笑,饒有他意地說:「母後老說我不定性,看來也是時候想想皇妃的人選,找個人來管管我了。」


    「二弟莫不是忘了當日父皇為何會仗責燕芝?」


    「我可以等,等大哥你登上帝位的那日,我再娶她為正妃,大哥既是懂她,便應知道她不會為側。」


    秦天澤垂眸淡漠道:「二弟想遠了,嫣然表妹已同我說好,燕芝會是我妻。」


    秦天安聳了聳肩,轉身走了兩步後,忽又停下扭頭笑道:「大哥如此確定,那二弟便拭目以待了。」


    說完他便大步離去,直奔宮外去了廣聚茶樓。


    「公子過來,可是有何吩咐?」李掌櫃哈腰問道。


    秦天安拿過李掌櫃擱在桌上的筆,隨意翻開賬本,在一空白處寫下幾個地方:「你派人去這些地方找找,可能找到燕芝。」


    「林姑娘?屬下這便讓人去找,定將姑娘帶迴。」李掌櫃也不問原由,隻拱手應下。


    秦天安想了想,又道:「不必帶迴,若是找到,隻需派人去看著點,莫要叫她吃苦受委屈。」


    「是。」李掌櫃立馬就走去安排人手,雖然不甚明白公子這是何用意,不過,他隻要聽命行事就行。


    秦天安含笑,手下不自覺地打起桌上的算盤,喃喃道:「這次倒要謝謝蘇雲啟他們了。」


    他收起手,腳步輕飛地又去了繡錦坊,他伸手招來蔡掌櫃:「去挑些好物送去蘇府,就說是繡錦坊給蘇府賀喜。」頓了頓,他又囑咐道,「就在鋪子裏選,不用去千珍樓,以後都不要去那挑東西了,那把扇子也算了。」


    蔡掌櫃心中訝異,公子一向都鍾愛千珍樓裏的奇珍,今日這是緣何?


    他不禁問道:「可是千珍樓有問題?」


    秦天安飲了一口白牡丹茶,滿意地道:「這茶不錯,再多進些。蔡掌櫃可知千珍樓的東家是何人?」


    蔡掌櫃沉思了片刻,不好意思道:「屬下無用,雖曾多次打探,卻未能探出。」他想著能讓公子情願不要宋時風先生的扇子,都不再去光顧的……「莫不是——寧王?」


    秦天澤失笑著搖了搖頭:「若真是皇叔的,這會兒早就被父皇用什麽理由把它給查封了,那東家是大哥。」


    原來是同公子搶人的太子殿子,難怪,誰會給情敵送錢去?


    蔡掌櫃露出一副了然的神色,眼珠子轉了一圈,又道:「難怪我們的人一直探不到也吃不下這千珍樓,既然如此,公子可有想著也開一間賣珍寶的鋪子?太子殿下開得,公子也開得。」


    秦天安搖了搖頭:「盛京能開這鋪子的唯大哥一人,我若要弄一間,那就隻能在自己的封地裏。」


    他瞇眼考慮了一下,忽然想到燕芝看到珍寶的好奇樣,便笑道:「鋪子倒是不用,我不差這點銀錢,不過倒是可以弄些人手去搜索世間珍寶,放在日後府中,燕芝看到定會高興,她若是無聊了,也可隨隊一同去探尋。」


    蔡掌櫃暗自偷笑,還未曾見過他家公子對哪個姑娘如此用心過。


    「總之,你先弄這一隊


    人曆練些經驗,以後才好帶著燕芝尋寶去。」


    「是,公子。對了,公子可有想到日後的封地會在何處,眼看沒幾年公子便及冠,可要派人先去那邊整頓?」


    秦天安自嘲道:「還能在何處,不是鳥不生蛋的地方便是夏不涼冬不暖的地方,整頓就不必了,弄起來後,也隻會讓父皇收去給大哥,還是待獲封後再慢慢弄吧,你信不信即便是荒漠,我也能給它種出花來,又何須急在一時?」


    「公子說得是,如此,屬下便先挑禮去了。」


    寺廟裏,林燕芝被人用力推了一下,差點就滾到牆上去,她猛地又滾了迴去。


    「靜宜師父?」


    奇怪,在她睡前,這靜宜師父明明對她還挺友善的,怎麽突然就……


    靜宜冷冷地看著她,雙手抱臂地說:「你叫錯人了,想吃飯就快起來跟我去堂裏,給你三個數,晚了我吃不到卷菜你就等著吃我拳頭吧!」.


    她慢慢舉起了握成拳的手:「三——二——」


    懵圈中的林燕芝在她數到一時,終於迴過神人,骨碌起來,飛快穿上外袍,一邊跳腳,一邊問道:「那請問師父怎麽稱唿?你和靜宜師父可是雙生子?她去哪了?」


    她走著走著,突然停了下來,林燕芝差點撞到她的背上。


    「我說,你怎麽這麽多問題,吱吱喳喳的吵個不停?」


    突然,她舉著拳頭就往林燕芝那揮去。


    林燕芝眼明手快地往邊上躲去,靜宜的拳頭收不住,一下子整個人往前一撲,把下巴給摔破了皮。


    林燕芝見狀,正要過去將她扶起,她卻先一步地自己爬了起來,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她一邊笑,一邊往林燕芝那走了過去,又抬起了手。


    這一次,她手快的先將林燕芝扯了過來,再摟緊了她的肩頭笑道:「沒想到這裏竟有同我一樣會武,而不是隻會嘴上巴巴念那些什麽經的人,你叫林燕芝是吧,我叫齊霖,你不用怕,以後在這,我來罩著你!」


    麒﹑麒麟?


    果然,這名字不能亂改啊……


    林燕芝幹笑了幾聲道:「有麒麟罩著,確實不用怕,那靜宜師父可是你的……?」


    「哎,提她作甚!沒骨氣的東西,說她整個人就不爽,走!咱們吃飯去!」


    她一直摟著林燕芝去了堂裏,那些人一看到她,愣了愣,然後又一臉明白過來似的,其中一個尼姑淡笑著:「是齊師妹啊,快去盛飯吧,我們給你留了好多卷菜,夠你吃三碗飯了。」


    齊霖「嘖」了一聲:「一邊去!誰是你師妹,我跟你們說,她——」她將林燕芝摟緊了些,「以後是我小弟,你們可別想欺負!」


    林燕芝嘴角抽了抽,搖著手想說些什麽,隻見那些人卻都一副見慣了似的,點了點頭便又默默地繼續吃飯。


    齊霖得意地昂著頭,目光四處掃視著,終於在一個角落處停了下來,她忽又很高興地拉著林燕芝快步走了過去。


    靜悟瞧見來人,卻都不抬一下,隻開口道:「自己盛飯去。」接著她雙手合十,躬了下身,拿起筷子自顧自開始吃飯。


    林燕芝原以為麒麟會跟靜悟打起來,便緊抓住肩上的那隻「麒麟爪」


    「你抓我那麽緊作甚?走啊,盛飯去。」


    林燕芝頓時瞪大了眼,一步三迴頭地去看靜悟,心中很是佩服又好奇她是怎麽降服這一言不合就要揍人的麒麟。


    忽然手上一沉,迴過神來,便見自己手上了了一盆菜……是真的一盆。


    林燕芝看著那盆菜原以為是她倆一起吃的,結果轉頭去看,發現麒麟手上也端著一盆,另一隻手還端著一盆飯。


    霎時,她無語得失笑道:「這會不會盛太多了?等下吃不完可就要浪費了。」


    齊霖自顧自地走到靜悟的那一桌,取過一個木碗,從盆裏給林燕芝盛了滿滿一碗飯後,拍了拍她身旁的位置,便直接拿起筷子就著那盆飯吃了起來。


    她邊吃邊道:「哪裏會多?這裏邊就隻有菜,肉都沒一塊,不多吃些晚上睡覺可就得餓醒了。」


    她看了眼林燕芝,見她自己又拿了個木碗盛菜,然後默默推開那盆,便一臉愚子不可教也地搖了搖頭,又道:「那這菜我全吃了啊。」


    林燕芝嘴裏含著飯,一聽忙不迭地點頭,將那盆菜往齊霖那邊挪去。


    把飯咽了下肚後,林燕芝看著靜悟問道:「靜悟師父可知靜宜師父去哪了?也沒見她來此吃飯……」


    嗯?!難不成——!


    是因為原先是故意要她自己打掃那廂房,想累她來著,結果靜宜人善,幫了她所以被師太給罰了?


    也不知罰哪去,都怪她,害得人家平白挨罰,還是先去師太那說說,既要罰那也是罰她才對。


    林燕芝大眼一眨不眨地等著靜悟,結果人家隻半抬眼皮,擦好了嘴,慢慢起身道:「食不言。」然後就一個幹脆的轉身,走了。


    「哎!你傻不溜秋地看著她幹嘛?快吃飯啊,我都快見底了。」齊霖扯了扯林燕芝的衣袖道。


    林燕芝一臉神奇地看著她,又看了看她麵對那空得差不多的盆,幹笑著給她豎起了大拇指。


    「嗯?你盛這碗飯作甚?啊——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藏著自己晚上餓了再吃,可以啊,我怎就沒想到呢!」齊霖學著也給她豎了個大拇指。


    「不是,我是想給靜宜師父送飯去再去靜明師太那領罰,你要是知道地方,就帶我去唄。」


    齊霖聽完,沒好氣地「嘖」了一聲,將林燕芝手裏的飯碗捧走,直接又吃了起來,邊吃邊道:「不用,她吃得可飽了,還有,你去領什麽罰?那個靜明師太沒什事都是窩在她那房裏。」她噘起了嘴又道:「雖不想承認,這寺裏的人還是不錯的,即便我捅了個大窟窿,她們也隻是念叨一些道理,不曾罰人,再說,你也沒做什麽大事啊。」


    林燕芝聽得一呆,這麒麟真厲害!不過……她跟靜宜真是大不相同,也不知她倆是惹了什麽麻煩,才會被家人送到這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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