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子棋?”


    父女兩人麵麵相覷,誰也不明白齊元口中的五子棋是什麽東西。


    “五子棋,就是雙方輪流將各自手中的棋子布於棋盤,誰先五顆連成一條線,誰就是勝者....”


    隨便解釋了幾句後,齊元越看越像,當即走到棋盤之前,一手執黑,一手執白,開始啪啪落子。


    紀世傑和紀嬋兒目瞪口呆,一時間竟不知道該不該勸阻。


    按照圍棋的規矩,眼前這小子落子根本就沒有任何章法,完全就是在胡下一通。


    換句話說,簡直就是在侮辱圍棋這門偉大的藝術。


    望著某人在棋盤上亂搞一氣,自詡圍棋聖手的紀世傑看著都快別扭死了,忍不住開口勸道:


    “不是,賢侄,這棋怎麽能這麽下,哎呀我去.....你連吃子都不會,快停下來,停下來啊!”


    紀世傑急得抓耳撓腮,若不是他性格和善,估計早就衝過去打人了。


    正想上前製止,就被一旁的紀嬋兒攔了下來:


    “爹,咱們對這殘局束手無策,既然齊大說有辦法,不妨就讓他試試吧,不行的話再把棋盤恢複便是。”


    見女兒這麽說,紀世傑也隻得作罷,索性來了個眼不見心不煩,開始觀摩牆上的字畫,嘴上嘟囔著:


    “你爹我都不吃不喝研究五六天了,如果真那麽簡單,哪至於困擾到現在,我看這小子就是在是胡鬧。”


    很快,齊元樂嗬嗬的抬起頭,衝著父女二人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紀伯父,紀仙子,在下不辱使命,這盤五子棋已經下完了,白棋勝。”


    說著,他十分得意的自誇道:


    “實不相瞞,在下人稱五子棋小能手,縱橫天下未嚐一敗,應付這種殘局不過是灑灑水的事情。”


    聽到這話,紀世傑下意識的轉過頭來,滿臉驚疑看了一眼棋盤,下一刻就確認自己被耍了,怒道:


    “虧我女兒如此信任你,你這下的什麽亂七八糟.....”


    還沒等他說完,就見棋盤之上突然開始嗡鳴震顫,旋即華光一閃,整副棋盤怦然瓦解,化作一塊花紋密布的菱形器物,靜靜躺在桌上。


    見此情景,紀世傑突然雙目圓瞪,不可思議的驚叫道:


    “成.....成功了,這怎麽可能?!”


    紀嬋兒也有些傻眼,滿臉疑惑的拉著齊元問道:


    “沒想到你的圍棋水平如此厲害,不過你這是什麽下法,我怎麽從來沒聽說過?”


    齊元依舊是一副從容不迫的表情:


    “我不是說了嗎,這壓根兒就不是圍棋,而是五子棋,沒想到這世上還有人會下五子棋,日後若是遇到,高低也要找他討教一盤。”


    說話間,他好奇的望向桌子上的不明器物,嘖嘖感歎道:


    “搞的還挺有意思,竟然還弄了個過關獎勵,不過看著跟個破爛兒似的,連塊靈石都不給,實在太摳門兒了。”


    這個時候,紀世傑方才從震驚中迴過神來,他先是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接著用一種古怪的目光盯著齊元,口中說道:


    “果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後生可畏啊,沒想到父親送來的殘局真被你小子給破了。”


    說到這裏,他突然麵色微變,鄭重其事的詢問道:


    “賢侄,你剛才說的五子棋究竟是怎麽下的,還請賜教。”


    麵對老丈人的請求,齊元自然是不敢怠慢,當即就把五子棋的各種知識傾囊相授。


    為了好好表現一番,他還特意教對方了幾個必勝套路,把老丈人哄得一愣一愣的。


    不久之後,紀父恍然大悟的對齊元拱了拱手:


    “賢侄大才,紀受教了。此番提點之恩,我紀家定銘記於心,來日必定厚報。”


    “既然殘局已解,我這就去稟報父親,看看他老人家到底是意欲何為.....”


    說著,不等齊元謙遜兩句,紀父就快速拿起桌子上的菱形器物,急衝衝的離開了書房。


    紀父離開後,紀嬋兒滿臉讚賞的看著齊元,美眸中異彩漣漣:


    “沒想到你的見識竟然如此廣博,看來這次帶你迴來還真沒錯,剛剛就為我家立下了一件大功。”


    “如果父親剛才真的在一氣之下去找祖父大人對峙,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齊元麵不改色的擺了擺手,笑眯眯的迴答道:


    “紀仙子謬讚了,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功勞不值一提,若是真想報答的話,不如把你上次沒答應的事情補償給我.....”


    “什麽事?”


    紀嬋兒先是微微一怔,等反應過來後頓時麵紅耳赤,又嗔又惱的嬌斥道:


    “臭混蛋,你就知道欺負本座,再瞎說,看本座不撕爛你的嘴.....”


    ......


    和紀妖女打情罵俏了一陣後,齊元心滿意足的離開紀府,旋即通過魔宗內部的傳送陣返迴煉血峰。


    等到了甲字一號院,就見原本堆積如山的屍體早已不翼而飛,院子被仔仔細細的清理了一遍,甚至還貼心的打上了某種昂貴的熏香,聞起來還挺好聞的。


    他四處環視了一圈,很快就發現門口站著一道熟悉的身影。


    其人眼眸狹長,容貌古樸,給人一種冷酷兇悍的感覺,正是老熟人司徒允。


    此刻司徒允麵色蒼白,氣息也稍嫌紊亂,顯然身上的傷勢還沒好利索,身上還穿著內門弟子的裝束,一副落魄至極的模樣。


    見到齊元後,司徒允眼睛一亮,連忙迎上前去,語氣熱絡的招唿道:


    “齊兄弟,你總算迴來啦,可讓老哥我好等啊。”


    齊元微微一笑,手上做了個請的姿態,態度也非常客氣:


    “抱歉,在外麵有事耽擱了一會兒,讓司徒大哥久等了。”


    “走,咱們進屋說話吧。”


    司徒允立刻擺了擺手,“齊兄弟,你這話說的就見外了,還是你的事重要,老哥我這次不請自來,還希望齊兄弟不要介意才是。”


    不知為何,當他看到眼前的院子時,下意識的心頭一跳。


    眼前這家夥昨天打著洞府被入侵的旗號屠了整個煉血峰的同門,簡直喪心病狂,他不會跟老子也搞這一出吧?


    不過轉念一想,他便打消了這個荒謬的念頭。


    媽蛋,老子再這麽說也是元嬰中期,又不是那群煉氣築基的外門弟子,怕個毛.....


    另一邊,齊元也忍不住皺了皺眉,暗暗忖道:


    這家夥以前不是挺心高氣傲的麽,現在怎麽變得這般殷勤,姿態擺得如此之低,難道是有事相求?


    兩人各懷心思的進入屋內,不等落座,司徒允忽然神秘一笑,獻寶似的從儲物手鐲中拎出一個血淋淋的頭顱,遞到了齊元麵前,眉飛色舞的說道:


    “聽說此人得罪了齊兄弟你,老哥我豈能置之不理,今日特意過去把他宰了,好為兄弟你出一口惡氣......”


    “啊?”


    齊元被嚇了一跳,仔細一瞧,馬上就認出了腦袋主人身份,赫然是曾經忽悠過自己的內務堂執事,焦廣。


    看著眼前這個死不瞑目的人頭,他的表情有些複雜。


    這家夥雖然勉強算是得罪過自己,但根本就罪不至死,如今死的如此淒慘,傳出去讓別人怎麽看自己?


    即使人是司徒允殺的,恐怕還是會被算到自己頭上。


    想到這裏,他看向司徒允的眼神多了一絲不悅。


    你這樣搞,還讓我怎麽洗白?


    見齊元神色有異,司徒允嘿嘿一笑,一臉認真的解釋道:


    “齊兄弟放心,為了斬草除根,老哥我已經把焦廣的親朋好友都處理幹淨了,保證將來不會有任何人找你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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