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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叛者同盟的涼都根據地比想象中大。


    大到光是搜尋就耗費了不少時間。


    不過好在阮源偷偷拿走了一套小嘍囉的衣服換上,外麵有隊友拚命掩護,敵方匆匆忙忙,忙裏忙外,倒也沒人發現他的異樣。


    至於蘇青衣……嗬嗬,沒有符合他穿的衣服,所以他還是隱身吧。他再大兩歲說不定可以穿上去,偏偏就差那麽兩歲。


    外麵的呐喊聲越發濃鬱,濃鬱到根據地內部都隱隱嗅到血腥味。


    不知是隊友的,還是敵人的。


    “你,跟我過來。”阮源偽裝的小嘍囉被一個疑似領導人物喊走。


    為了不暴露身份,阮源低著頭,慢慢跟在那人物的後麵,打算沒人注意的時候,趁亂把他打死。


    “外麵的刺客足有八個,被護法們擊斃了六個,剩下兩個逃到內部,盟主親自在抓,你就去外麵打掃……”


    什麽?他八個弟兄居然!


    聽到這話阮源差點氣昏過去,紅著眼睛,趁那名人物沒注意的時候,把他重重打昏了。


    隻是,卻不能消除他內心的仇怨。


    “六個,全殲?”蘇青衣重複著這幾個字,聲音顫抖。可惜他隱著身,阮源看不清他的表情。


    “在追殺我的兄弟嗎?”


    平時抓刺客不都是護法的職責嗎?偏偏今天勒休來了興致,害他們在這裏搜了那麽久徒勞無功!


    “蘇青衣,走,想辦法去救剩下的兩個弟兄。”


    勒休沒有睡覺,他在外麵抓刺客現在必然有了警惕,今晚的暗殺行動,算是失敗了。


    “蘇青衣?”


    蘇青衣沒有迴應,似離去了一樣。


    這可把阮源急壞了,要知道蘇青衣可是組織未來的底牌之一啊!


    這次行動開始前,上級領導還特別吩咐,哪怕行動失敗,也要護蘇青衣安全。可想而知蘇青衣以後的戰略地位有多高。


    “這小屁孩不會跑去救隊友吧?就自己一個人去?”


    這怕不是送人頭?


    阮源立馬隱身,沒多久看到了蘇青衣快速閃過一道道屏幕,吃了雞血開了疾跑般敏捷。


    不敢耽擱,阮源快速跟了上去。


    但他的速度始終慢了蘇青衣一點。


    待他趕過去的時候,剩下兩位隊友已經死了。


    蘇青衣也被發現,他的眼睛通紅,牙齒咬的哢哢響。


    “完了!”


    地麵上的猩紅,全是兩名隊友的脖間血。


    蘇青衣還記得其中的一個,十幾分鍾前還跟他拌嘴呢。然而現在卻陰陽兩隔,此生不得相見。


    “想不到超組還派了一個小鬼來暗殺我。”勒休臉上沾滿了血腥,如獄間索命的厲鬼,揮舞著名為罪的刀鋒。


    “小鬼,可不要怪我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倒黴……”勒休當真狠到連小孩都不放過。


    雖說蘇青衣已經十六歲了,但他的體型始終未長開,所以看上去跟初中生差不多,被認為小孩也是情有可原。


    “小心!”顧不得暴露,阮源一腳把刀踹開,這一腳把他的腿都震麻了。


    沒有在意這些,阮源快速蹲下抱起蘇青衣,而後隱身躲避。


    “隱身能力?我當以為是誰,原來是阮學弟啊。”


    勒休在組織待過,阮源是他之前師弟。


    “隊長,我救不了他們。”蘇青衣名為少年人的驕傲,在這一刻被無情打碎了。


    “要是我聽你的話,去幫他們。他們是不是就都能活著?”


    阮源沒法迴答,勒休要是沒親自動手,他們百分百可以活下去,但勒休出手了,一切就不好說了。


    就好比現在,他們隱身了。


    但還是被勒休感應到、找到了。


    勒休隻憑著他風的能力,聽著風的聲音。僅如此便推斷到他隱身所在的地址。


    “啊!”阮源被風絆了一跤,腳被摔變形了。可蘇青衣還好好在懷裏。


    “你快跑。”


    他鬆開蘇青衣,推著蘇青衣離開。


    蘇青衣還是迷惘,如朦朧的月。


    “我不走,你們都戰死了,隻剩下我一個當逃兵,我哪還有臉麵?”


    阮源都快氣壞了。


    他抓住蘇青衣的肩膀,忍著腳傳達過的劇烈痛苦,低沉道:“活著並不丟臉。”


    “你要背負我們九個人的仇,活下去!”


    阮源知道自己活不久,之前的目的不知不覺中早已變成讓蘇青衣活著了。


    “可是——”


    “沒有可是!”阮源焦急得眼神都變鋒利:“這是命令,我命令你活著,趕緊離開這裏。”


    見蘇青衣還想說些什麽。


    阮源又道:“難道你還想違抗命令?”


    這句話,在蘇青衣千瘡百孔的心上,又深深紮了一刀。


    “是……”


    方才他違抗命令,導致隊友全滅。


    現在……他不敢再違抗命令了。


    眼角流下屈辱的淚水,蘇青衣頭也不迴離去了。


    阮源站起身來,忍著劇烈的痛苦,望著勒休遲來的身影,一臉警惕。


    “哈哈哈,讓我看了一出好戲。”勒休倒沒去追蘇青衣。他或許在想,今晚的成果,必須從某些人嘴裏說出來。


    而這某些人的人選,自然是蘇青衣比較合適。一個小孩,放過就放過咯,難不成他還能掀起什麽風波?


    勒休的確有輕敵的資本。


    隻是未曾想,這曾經的小孩,十幾年後竟變成了他最大的威脅。


    “廢話少說,要打便——”


    “噗呲——”


    阮源的話還未說完,一梭風刃便穿過他的脖頸,切掉他的頭顱。阮源的眼裏,還充滯著怨與懷念,以及深深的忌憚。


    夢到了這裏便結束了。


    ……


    迴到現實,見證了父親的死,讓阮星越倏然有了嘔吐感。


    她沒想到,勒休竟強大到這種地步,一把風刃就可以取人性命,她父親當年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這種戰力差距,暗殺未必能成功。


    “怎麽樣了。”溪銘咳出一口血,但她更擔心弱化掉的身體能力。


    而這要等到幾個月後,溪銘才會知道。她今天的迴溯所付出的代價是:以前每次來例假不痛經,到現在開始的每次例假必定痛經。


    但那都是後話了,畢竟溪銘現在不知道嘛。


    “嗯……”阮星越點了點頭,壓住了嘔吐感。


    咋經曆過去後,總感覺蘇青衣是無辜的?


    雖然他當年是調皮了點,但害死全隊又不是他的責任,他又何苦把全部責任都往身上攬?


    當年見到我的第一麵,還說都是因為他,父親才會死的,害我壓抑掉對他情緒,差點把自己逼瘋。


    別什麽鍋都往自己身上攬好不好?


    差點害死我你知不知道!


    等等!


    還是說……蘇青衣真的認為是自己的責任。直到現在也一樣?


    這孩子不會那麽傻吧?


    “你心結解開沒?了解到當年真相後。”溪銘作為織夢者,自然知道阮星越在夢裏經曆了什麽。


    “應該還可以吧……”一時太過震驚,阮星越想了想,突然發現心髒撲通撲通跳,一股久違的、從九歲開始就喪失的情緒慢慢從心髒處蔓延。


    那是一種特別複雜的感覺,有喜有悲。


    阮星越甚至開始有了憤怒的感覺。


    她終於,不是隻剩下恐懼這種情緒了!


    要是早知道當年的事,不是蘇青衣的責任就好了。


    一想到蘇青衣,阮星越就恨得牙癢癢。


    這家夥,讓她白白冤枉了他十年!


    不知名埋怨了十年!


    “看你的樣子,我算是放心了。”


    “表姐……”洗完碗的周念晴來得剛剛好。


    “怎麽樣了?”


    阮星越假裝一副淡定的模樣,而後笑容溢出麵框,見到這一幕,周念晴激動到眼淚都快出來了。


    十年了,她最親愛的表姐終於正常了!


    終於邁入了正常人的步伐!


    “你們倆姐妹慢慢親熱,我先迴房去了。”


    離去前,溪銘在門縫裏窺視到她倆相擁的畫麵。


    “真的是膩。”溪銘搖了搖頭,沒走幾步就到自己房間。


    “唉?”倏然的,她在自己桌麵上發現了一張白紙,帶著一絲雪的氣息。


    用手觸碰時,還能感受到冷風的侵襲。


    寒從心入。


    “葉友傑留下的。”


    葉友傑好端端的,留下這張紙給她幹嘛?


    想不通。


    但溪銘還是打開了白紙。


    “溪銘,接下來看到的事,請務必不要讓周念晴她們知道。


    我先為我的不辭而別道歉。


    因為不知不覺中,我發現逆命開始抓我。


    你一定好奇我為什麽被逆命俘虜吧?


    而這,這要從命運碎片說起。


    逆命手上有著名為命運碎片的東西。


    目前已知的是:命運碎片一共有三枚,其中一枚被勒休融合了,另外一枚被杏知湘融合了,而我正好是他們最後一枚的融合者。


    根據我的推測,命運碎片的融合至少需要符合以下條件:擁有一個獨特能力、並且有三個或者三個以上的能力。


    我不明白逆命籌齊三個命運碎片使用者是為了何事,但我知道他們一定會不擇手段。


    所以,這段時間我會在聯邦北跟他們周旋。


    你有空趕緊聯係薛離海過來。


    我一個人撐不住。


    而且,我不相信薛離海能舍得他可愛的學生被逆命抓走!


    最後記得跟周念晴他們保密,切記切記。”


    “連跑去哪都不肯告訴我嗎?”溪銘揉了揉眉心,收好紙條。


    “葉友傑,我憑什麽幫你,你未免把自己,也把我想得太好了吧?”煩躁中,溪銘心中燃起了無名火。


    又是推開窗,任由冷風吹浮淩亂的發絲。


    “這雪,何時會停啊?”葉友傑這般跑路,怕要跑不了多遠吧。


    溪銘懊惱地抓了抓頭發,咬著牙:“葉友傑,你個混蛋,要是被逆命抓走了,耗費老娘的好心,我就把你斃了!”


    她從口袋裏取出手機,真的如指示一般撥通了薛離海的電話。


    “喂?薛老師?”


    ……


    好冷的風啊……


    葉友傑背著小小的背包,在雪地裏留下一個個腳印,沒多久又被厚雪覆蓋。


    “先去涼都南邊的山林。”雖說那邊沒什麽店鋪,但好在人少樹木多,到時就算逆命不擇手段想打昏他,在這裏隨處可見的幹樹枝,他可以用劍神,倒也不至於完全被動。


    “而且幹樹枝還可以做火堆取暖……”


    雖說要完全幹燥才可以。


    “不知道周念晴跟溪銘有沒有看到我的信。”周念晴的信,葉友傑隻是簡單說明自己受不了妹子多的生活,跑路了而已。


    不像溪銘那封,幾乎把自己知道的都寫了出來。


    “我都寫得那麽明顯了,溪銘沒有理由不幫我吧?”葉友傑隻得默默祈禱,除了祈禱,他什麽都做不了。


    以周念晴的性格,看到他的信必然不會選擇跟過來,那樣她就不會有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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