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個電話接完迴來我已經把碗筷拿到廚房。


    並已迴到房間重新躺下了。


    本來早上起的早,現在我的睡眠時間已經有所改變。


    一般情況下,送完兩個孩子去學校後,我會迴家睡上兩三個鍾頭,然後再去店裏。


    把下午的幹豆腐做出來。


    孩子們迴來就在店裏吃飯,做作業,晚上背著書包和我一塊迴家。


    如此日複一日。


    所以我現在是有些困,他進屋來時,我已經磕著眼不想再睜開了。


    我能感受得到他在我旁邊坐下,我下意識伸手去拉他,然後我拍了拍旁邊的位置。


    示意他躺著休息一會兒。


    他的手卻搭著我的頭頂,摸摸我的臉。


    “累了?”


    “嗯~~你不累嗎?躺下一起休息一會兒吧?”我眼睛都沒睜開,懶羊羊的喊他,周公馬上就要找我聊天了。


    “睡吧。”


    他和衣躺下,把我和夏涼被一塊擁入懷中。


    我也很依戀的往他懷裏鑽。很快睡著了。


    等我再醒過來時,旁邊已經沒了人。


    我從床上驚坐起,探著頭喊了一聲他的名字,沒有迴應。於是立馬翻身下床,踩著拖鞋在屋裏到處找了一遍。


    依舊沒有人。


    迴貴陽了嗎?


    我又返迴房間拿手機,本來是想給他發個信息或者打個電話,但手機翻開就看到他發過來的一條信息。


    【有點事出去一趟,你好好休息。】


    有點事出去一趟。那應該就是還沒迴貴陽,還會迴來找我。


    我厚唇一笑。


    下午不做幹豆腐,家裏又沒人,老家的事兒我都已經托付給蔡鳶,這一下子居然還閑下來了。


    正好把家裏裏裏外外大掃除一遍。


    說著就開幹,兩個孩子的衣服丟進洗衣機,我開始清掃地麵,洗衣機放出來的水正好可以用來拖地。


    然後把窗戶也擦一遍。


    這邊剛把帕子放下,基本完工,往後坐躺在沙發上,電話就響了。


    是蔡鳶打過來的。


    說家裏的飼料沒了讓我搞點迴去。


    我已經好長一段時間沒管,細算了一下,也差不多吃完了。


    我於是跑到飼料店讓老板幫我送點迴去,我也跟著他的車迴家。


    “你這幾個豬口福好得很,養到年前可以賣上一筆。你還挺會挑,比我家那兩頭豬還會吃。”


    蔡鳶和我一起把苞穀麵和豬飼料混合在一起。和我說最近家裏的情況。


    “這都是隨機挑的,倒差不差吧,反正豬都挺會吃。你最近怎麽樣了?”


    “還不就是老樣子唄。唉,對了,你是不是又和馬雲張惠那兩個吵了?”


    她說到這兒我大概能想象,應該是早上兩個人從集市迴來,就把事情抖出來,胡編亂造了一通唄。


    蔡鳶也不是外人,我把事情大致和她說了一遍。


    “你真和那個姓王的在一起了?”


    我沉默的看著蔡鳶,沒點頭,但也沒搖頭。


    不過她也沒深問,隻是提醒我:“你們既然離婚了,和誰在一起也是各自的權利。不過小梅啊,你可要想好了,他是有家庭的。


    那天我雖然遲到了,沒趕得上。但我聽他們說這個人對他老婆挺好的。男人嘛,有的花心分不清好賴,把真心和錢全都給了外麵的狐狸精,最後一塌糊塗,自己過得不好還連累整個家庭。


    這有的……心裏有數得很,知道什麽是玩玩,也知道什麽最重要。


    有些怎麽玩都不會把家庭賭上去,我感覺這個姓王的應該是第2種,你最好不要付出太多。


    我不是聽說他老婆生病了嗎?你要是真有這種想法,我覺得再等一等會更好吧。你也不是那種討嫌的人,何必卷進去?”


    我抓緊洋鏟,隻是動作慢了一拍,並沒有停止攪和飼料和包穀麵的動作。


    蔡鳶說的話也沒什麽毛病,隻是她不知道緣由。


    如果再迴到之前,我已經知道他和李小開姐姐的狀況,或許我會選擇像蔡鳶說的這樣,等他那邊也變得幹淨利落才和他開始。


    隻是這一切……像是老天爺給的定數,當時我一顆心迷茫而又燥亂,他也處在情緒低落時,於是一拍即合。


    這苦悶的生活,誰又敢說我們兩個就一定是錯?


    誰又能否定在那一刻,我們不是彼此的光呢?


    說難聽一點兒,人總要找點法子,讓自己轉移注意力,給自己提供消遣,提供娛樂,這才能緩解生活給予我們的那些苦悶和煩惱,給予我們的那些痛恨和不愉。


    相比走極端,我覺得這是能接受的。而且無論是我也好還是他也好,我們給彼此的那個小家庭並沒有帶來多大的傷害以及虧欠。


    我在知道李小開姐姐病重後,止步不前,不爭不搶,安靜得像個隱形人。


    他雖然勸我和張健離婚,但現在迴頭看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很客觀且對我有好處的。


    我們都沒必要糾結這一段關係。我隻覺得當下……最起碼我是在往前走的,過得也比之前自在快活。


    但蔡鳶是好心,我當然會順著她的話說:“嫂子放心吧,我心裏有數。好歹我還有兩個孩子,怎麽可能會亂來?他們都是胡編亂造,瞎掰的,別聽她們說。”


    “也是。不過她們還說當時你媽也在。還說什麽你媽也認識那個姓王的,就是因為這個,大家才深信不疑。不然我也不會多嘴問你。”


    “我媽是被她們兩個人拉去的。反正說來話長,如果非要說的話,我和他以前是初中的校友。當時走的有點近,所以我媽認識。”


    這麽一點撥蔡鳶瞬間就明白怎麽迴事了,她哦了一聲,然後道:“怪不得。”


    下午點,我正打算叫個摩托迴鎮上,我和蔡鳶都走到外麵的幹道上了。沒成想會碰到王浩。


    他開車從這條道出來,也正好給我打電話了。


    搞得我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重點是他的車子已經靠近,已經開到我和蔡鳶身前來了。


    我還在想蔡鳶應該是不認識王浩的,隨便找個借口搭他的車上街?


    隻是這個想法還沒落實,馬雲和張惠這兩個報應不知從哪裏鑽出來了……


    馬雲往車裏掃了一眼:“喲,這不是今天早上在那兒幫你賣豆腐的帥哥嗎?那天救陳珊兒子那個,現在怎麽在這兒?你們兩個都已經不避嫌,直接跑到老家來炫耀恩愛了?”


    張惠立馬幫腔:“唉喲,還真是他。蔡鳶,你在這兒好像有點亮啊~~”


    馬雲切了一聲,雙手環胸,白了蔡鳶一眼:“可不是嘛,一個大瓦數的電燈泡!”


    蔡鳶扭頭看我,但我沒迎上她的目光,直接懟著旁邊的兩個人:“是嗎?電燈泡再亮,起碼是光,而你們頂多算糞瓢,今天早上在集市上出醜還沒出夠,還不覺得自己惡心,不夠臭?迴來又吃了多少屎?這麽急著把肚子裏的屎噴出來?”


    馬雲:“你才吃屎!你才吃了滿肚子的屎!”


    張惠:“李小梅,你會不會說話?你怎麽這麽……”張惠往王浩的車窗中瞄了一眼,說話的聲音忽然變得柔弱,還有點矯情:“你怎麽這麽粗魯呀?


    是吧,王大哥?


    你和她相處就沒發現她很粗魯嗎?你不要被她的外表迷惑了,她在我們這十裏八村的簡直就是個潑婦的存在,我們……”


    她理了理襯衫衣領,賣騷貼近車身說:“我們這些淳樸善良的良家婦女,每個都被她欺負了個遍,她兇著呢!”


    這話聽得我想揮鋤頭砍人。


    “好一個綠……”


    “你們村淳樸善良的良家婦女,就是這樣搔首弄姿的擋著過路人的車的?”


    我一個“綠茶”還沒說出來,被王浩截胡了。


    搔首弄姿~~


    關鍵也得她有姿啊~~


    王浩懟人還是有些才氣,讓人聽了好氣又好笑。


    “你!……你怎麽這麽不知好賴呢?我這是在幫你說話,你這個男人……真是一點都不解風情啊~~”


    “喲,你還懂風情兩個字呢?看來讀了幾年書,不是九年義務教育的漏網之魚。”我說:“張慧,所以你承認你剛剛就是在他麵前賣弄風情了?”


    “我!……你胡說八道什麽?我哪有!!!唉,李小梅,你不要轉移話題,現在是在說你的事兒!”


    “馬雲,你看見了嗎?是她慫恿你跟她一塊兒過來鬧事兒的吧?”我輕撩了一下耳邊的發,往前走一步,張惠一邊問我要幹什麽,一邊往後退,我卻是越過她,把頭扭過去,盯著馬雲問:“她把你約到這裏來,有沒有和你說她要在人家麵前犯賤?


    你一個勁兒傻乎乎的在這說,幫她得罪人,結果她想幹的是勾引男人。怎麽樣?被人利用的感覺如何?是不是特別爽?


    沒看出來呀,你還挺喜歡被別人虐的,還喜歡給人當墊腳石,像你這麽大度的人,我還是第1次碰到,實在是佩服,佩服!”


    馬雲:“……”


    她的雙手緊抓成拳頭,臉都已經綠透了。


    張惠忙抓著她手腕說:“馬雲你別聽她胡說,這女的根本就是在故意挑撥離間!是她喜歡勾引人,所以才這麽看別人,你知道的我和你一直都這麽好,你……”


    她的手被馬雲拉開。


    “難道你剛剛這些舉動,不就是她說的那樣嗎?”


    “我哪有,我就是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她的嘴裏能說出來什麽好話?馬雲,你該不會信她不信我吧?”


    “我隻相信我的眼睛。”


    “唉,馬雲,馬!……你迴來,你迴來啊!”


    “騷貨!”


    蔡鳶罵了一句。


    張慧立馬轉過頭:“說誰騷貨呢你?!”


    “誰答應說誰。哦不,說騷貨都抬舉你了,也得長得好看才叫騷,你頂多算是個賤貨。”


    “你!……嗬,蔡鳶,別以為這個女人現在和你走的這麽近就是拿你當好朋友,我告訴你,你不過就是人家的一條走狗而已,怎麽?你還想給人當走狗將軍?幫她出頭?她給你錢了嗎?”


    “你他媽才是走狗!你個小賤人,看我不把嘴給你撕爛!”


    說著兩人就扭在了一起。


    我趕緊上前拉住蔡鳶。無論如何今天她都是為了我出頭,我不能讓她臉上掛彩,更不能讓她受傷。


    最後變成我們兩個人合夥,張惠當然敵不過我們。臉被劃出兩道劃痕,最後特別狼狽的用一隻手捂住臉,本來要語出傷人,可不知道她看到王浩車裏的什麽東西了,突然改變主意,然後陰陽怪氣的說:“嗬,嗬……


    李小梅啊李小梅,你不是挺能耐的嗎?怎麽人家看到你和人打架都不下來幫幫?


    你還是好好撒泡尿照照自己吧,人家隻是開車從這路過,人家可是貴陽的人,省城裏的人,怎麽可能看得起你這麽一個村姑?


    不過就是路過,玩玩而已。


    呐,看到沒有?人家車裏放的是什麽東西,你知道嗎?


    不知道也沒關係,讓我來跟你說說。這個是我們娘家村一個很出名的老中醫抓的藥,這老中醫一般不給人看病,除非……


    除非找他開藥看病的人,連續吃三個月素,並且還得每天都在廟裏供香,給菩薩供香,三翻九轉,最後人家才給看病開藥。


    人家王大哥就是過來幫他老婆取藥的,順道……嗬,順道玩玩你而已,你還真把自己當成人家的三了?嗬嗬嗬嗬……”


    “知道的這麽清楚啊?”


    王浩抖了抖煙灰,隔著車窗問她。


    “那當然了。你裝藥的這個袋子我熟得很。咳咳,而且……我和這個老中醫很熟,我們有親戚關係,如果你需要的話……”


    “我不需要。”


    張惠頓住。


    王浩給她勾了勾手指,她就像沒了魂兒一樣,整個人低著頭靠過去。


    我和蔡鳶都看得有點懵。


    蔡鳶還扯了我的衣袖問我王浩究竟要幹什麽?問:“他該不會什麽女人都能吃吧?靠……”


    就在我們兩個都愣住神,還特別無語時,聽到王浩的聲音特別冷的傳來:“提醒你一句啊,我這個人一般不對女人動手,但如果越過我的底線,我不介意讓你以後都說不出話來。”


    張惠狠狠愣住。


    王浩手一揮,把煙頭丟在她麵前,那煙頭還帶著火,張慧趕緊避讓。


    “滾!”王浩聲音一出,一腳油門把車開了出去。


    後麵張惠自然是被我和蔡鳶嘲笑一番,灰不溜秋的走了。


    我把房門全都鎖上,往前走了一段,王浩把車停在前頭等我。


    我拉門上車,原本放在副駕駛上的中藥已經全都不見了。後座也沒有。


    “你說出去一趟,是去拿藥的?”


    “你平常在村裏就是這麽被人欺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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