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什麽古代黑道之類,那可不行,她可隻想過平凡日子,刀光劍影的生活她堅決適應不了。


    一看她忽然變得疏離的目光,男人的心口又提了起來,「芸娘你聽我說,不告訴你是因為擔心,但是你相信我絕不是你想的那樣,不超過三月,我定能全身而退跟你遠走高飛。」


    孫芸娘皺了皺眉,懶得理他的鬼話,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麽,「哦,難怪先前黃掌櫃安排了宅子,你那麽好說話便讓我住了進去,是因為早就料到會有危險是吧!哼,今日你若是不交代清楚,明日我便真離開了!」


    「你敢!!」男人額角青筋一脹,摟在她腰間的手又加了些力道,像要把人揉碎進身體一般。


    「你若是瞞我欺我,你看我敢不敢!」孫芸娘這次不甘示弱,抬起頭便瞪了迴去。


    男人心口一緊,瞬間便敗下陣來,無奈道:「你是天派來收我的吧…」


    終是歎了口氣,「今日你也見到太子了吧,我與他的關係,也曾告訴過你。」


    「知道,你發小嘛,也算是你上方,你之前還說過兒時他還救過你一命。」孫芸娘道。


    「對,他跟我年紀相差不多,那時,姑姑嫁給元帝之後,很少再得出宮,有一陣祖母臥病在床,姑姑便時常譴人來探望,梁恆有時也會跟著過來,我被人踢下水的那次,便是碰上他迴來探親。」


    魏無風語氣幽幽,像是在迴憶很久遠的事一樣。


    「姑姑…你姑姑嫁給老皇帝?」孫芸娘眼中精光閃過,似乎覺得自己錯過了什麽重要的信息。


    老皇帝?魏無風唇角一揚,這膽大的女人,還果真配得上他,「我姑姑,是曾經的南楚皇後。」


    孫芸娘一驚,「一代賢後魏瑩?!你姑姑?對哦…我怎麽沒想到,她老人家也姓魏啊。」


    看著她一會懵懂一會恍然大悟的樣子,萌得男人心頭一癢。


    又想低頭偷香,卻被那隻小手摁了迴去,瞪他一眼,示意繼續說下去。


    他無奈一笑,繼續道:「其實梁恆這些年處境一直不妙,特別是姑姑仙逝之後,無數彈劾的折子擺滿了元帝的案頭。」


    「所以你是說他太子位置不保,你的任務就是幫他穩固地位吧?」


    孫芸娘覺得這一點她倒是想得通,可是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可那老皇帝就任著大臣們這麽彈劾自己親兒子?」


    魏無風冷哼一聲,「那個老東西,他巴不得。」


    「嘖,你就一次說完好不好,別讓我猜了。」孫芸娘的八卦之魂熊熊燃起,連詢問的語氣都軟了下來。


    「親我一下,我便告訴你。」男人壞笑。


    孫芸娘雙眼一亮便湊了上去,在那溫熱的臉頰上吧嗒一親,男人頓時愕然。


    早知他平日裏多說些宮中辛秘,不知能占多少便宜。


    「其實姑姑是被元帝強娶的,她跟義父才是情投意合的青梅竹馬,當年,先皇想立的儲君也不是那老東西,而是義父…所以匈奴來犯時,先皇讓義父去平亂,便是有立他為儲君的意思。」男人道。


    孫芸娘深吸一口氣,「這麽狗血?」


    魏無風眉心一擰,「何謂狗血?」


    「額,就是跟戲本子寫的似的,夾雜著各種愛恨情仇的孽緣。」


    「這樣說,或許是有幾分狗血…」魏無風歎了口氣。


    「那後來呢?」孫芸娘急切道。


    「後來老東西趁著義父去了西北,與魏國公那老賊狼狽為女幹,集結朝臣向病重的先皇逼宮,先皇被氣得吐血而亡,一眾賊人便假造聖旨讓老東西成功登上了帝位。」


    「所以,魏國公幫助元帝就是為了把自己親妹妹推出去


    做皇後?那他為何不與你義父合作?」這個問題孫芸娘實在想不通。


    男人眸中冷冽如霜,「義父自小便是一身正氣淡泊名利之人,從未有跟親兄弟奪嫡之意,原本打算平定好西北之亂後便迴來迎娶姑姑,再請辭去做個邊塞王爺,


    所以魏公國那賊子又怎麽可能把義父拉攏過來,為了把持朝政,所謂的「顯祖榮宗」,家族?親人?他什麽不能犧牲?」


    孫芸娘一時無言,這場政治交換最痛苦的莫過於魏皇後了。


    還有湛王爺,在平定西北歸來之後,父親被害死,心愛之人也被迫嫁給親哥哥,一切物是人非,當時得有多痛苦。


    也不知是共情了還是怎麽地,她心一慌便摟緊了身邊的男人,「還好你不是什麽王爺太子的,不會因為這些朝廷爭鬥而錯過彼此。」


    魏無風心頭一陣柔軟,輕輕拍著她的背脊,「我的感情向來隻由自己做主,這一點你且放一百個心。」


    「放心?」孫芸娘一啐,「若是這次重傷不治,你是跟我結個冥婚還是如何?」


    男人忽地便心虛了幾分,低聲哄道:「梁恆的死對頭原本關注點一直在他身上,所以這一次的確是我僥幸了,放心,自此之後絕不會有這種事發生,相信我。」


    保證之後又是一陣親呢,看在他傷勢剛好些,孫芸娘終是繞過了他。


    接下來的日子,孫芸娘每日悉心照料,加上魏無風本身就是練武體質,又在隨身空間的溫泉滋養過的緣故,恢複得相當神速。


    六七日後,身體已然大好。


    這一日上午,魏無風說是在家修養太久想出門透透氣,帶著孫芸娘和護衛,架著馬車去城郊逛了一圈。


    等迴到了宅子,梁恆已經在書房等了許久。


    見他房裏來迴踱步,眉間還有幾絲焦灼。


    魏無風還沒見過梁恆如此沉不住氣過,加快了步伐走了過去,「何事如此緊急?」


    梁恆朝著門外一看,那清麗的女子身影已走遠,倒是很有眼色。


    湊上前低聲道:「袁瀟有消息了。」


    「袁瀟?」魏無風身體一滯,「消息可靠嗎。」


    「絕對可靠,今夜寅時,我會派人來接應你前去,務必神不知鬼不覺。」梁恆朝著魏無風深深一望,「屆時一切小心!」


    「殿下放心。」


    魏無風看著梁恆逐漸消失的背影,心中若有所思。


    那袁瀟,他們已經找尋了很久了。


    當年跟義父馳騁沙場的副將,如今隱姓埋名之後,也不知變成了何樣。


    南楚的天,終究要變了。


    傍晚,魏無風用完晚膳便把這事就輕避重地給孫芸娘說了一番。


    即便擔心,她也沒有阻攔,南楚現下危機四伏她也多少了解一些。


    老皇帝越發荒yin無道,整個帝國都在吃著上輩人打下的老底,而這老底也所剩不多了。


    無風現在做的也是在換個方式挽救國運,他說去西北找到一個重要的東西便能穩固太子的地位,南楚便會少受些動蕩。


    她信他。


    隻是臨走之前難免有些不舍和擔心。


    入夜,二人躺在榻上溫存了許久,男人哄著她慢慢睡熟,方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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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孫芸娘便打起精神開始幹活了。


    今日是最後一次去京城加盟店指導後廚事務,有始有終。


    等她收拾妥當帶著虎妞出門時,卻看到了長柏早就侯在了大門口。


    孫芸娘一驚,踱步上前低聲道:


    「為何你會在這裏?你不是跟他…」


    無風出門辦事不是必有他跟著嗎?


    長柏行了一禮,用隻有孫芸娘能聽見的聲音迴道:「主子吩咐我留下來報複孫娘子的安全,您放心,主子身邊還有其他護衛。」


    孫芸娘胸口一悶,其他護衛又怎能比過長柏。


    他竟把最得力的手下留給了她…


    一時又是甜蜜又是擔憂,現下卻也不能改變什麽,隻得歎了一口氣,上了馬車。


    很快就到了孫氏火鍋,她交代了長柏在外麵侯著,領著虎妞進了店。


    隻是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長柏每次看到虎妞的眼神有些畏懼,應該是自己看花了眼吧。


    定下神便去了後廚,這一進去便是幾個時辰。


    一直到晚膳時間,還在裏麵交代菜譜的細節,若不是主廚催著她去休息,也不知還要耗多久。


    等她走了出去,一個藍衣夥計趕緊走了過來,深深作了一揖。


    「孫娘子!今日大家忙得腳不沾地,剛剛還來了好幾位貴客,掌櫃的一直在招待,一時抽不出身過來,實在抱歉了,娘子這就跟我去包廂吧,您的丫鬟也在裏麵侯著。」


    孫芸娘迴了一禮,道:「黃掌櫃太過客氣,我過來本就是分內職責,你代我轉告他,生意要緊,無需如此客套。」


    藍衣夥計連聲稱是,正準備把孫芸娘引去包廂,一個跑堂夥計哐當一聲把托盤掉到了地上。


    跑堂夥計神色一陣慌亂,忙不迭跪下身來收拾。


    藍衣夥計亦是一驚,趕緊幾步走了過去,低聲責備道:「為何不小心些,這個包廂的貴人可是出了名的難伺候,現下可如何是好。」


    孫芸娘眉頭一皺,過去把跑堂夥計扶了起來,「快,先去把地上收拾收拾,待會顧客踩到會更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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