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主公得此大才!”


    望著龐統離去的身影,劉賢幾人都是齊聲恭喜。


    “全賴業平,才讓我不至於錯過大賢。”劉備擺擺手,由衷對劉賢說道,


    “都是主公真心所至,非賢之功。”劉賢謙遜了一句。


    江東沒什麽需要龐統的地方,劉備便修書一封。讓龐統先行迴荊州,一者給孔明關張等報個平安。二者也是讓龐統先熟悉下業務。


    不同於演義與正史發展,這次老劉是非了老大功夫才讓龐統歸心。加之劉賢在一側極其推崇,劉備直接將軍師之名分做左右中三大軍師。也將這個安排,寫在書信之中。


    左軍師諸葛孔明,古代以左為尊。作為跟劉備最早,為劉備取得荊州的軍師,自然無有其論。


    右軍師龐統,作為與孔明齊名的人物。劉備雖未見過他的真本事,卻盲目信任。可見諸葛亮出山後,對劉備的影響有多大。


    中軍師劉賢,別問劉賢有沒有反抗過,問就是拒絕了但作用不大。


    老劉有這個想法不是一天兩天了,借機把這事給坐實。無有寸功的龐統都奉軍師了,劉賢怎麽跑的掉?


    “啊!我感覺,我的鹹魚生涯越來越遠了。”劉賢麵露痛苦的仰天歎息。


    劉備孫乾趙雲先迴驛館不提,本是要讓劉賢一起,卻被劉賢推脫過去。


    適才老李借沒人的空隙和劉賢說過,已經派人通知過大喬。


    昨天掛了一天免戰牌,劉賢表示兵馬已經調動。可以提搶上馬,誓要將敵將殺得人仰馬翻,丟盔棄甲,大敗而去!如此才能略消心中抑鬱。


    可惜,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劉賢注定要再加一層抑鬱了。


    等到傍晚人都等乏了,大喬也沒來。劉賢心中擔心,正要派人打探。卻有口信傳來,說是家裏來了客人,走脫不開。


    “哎,睡覺。”


    劉賢極其不情願的表示,今晚繼續休戰。


    白日裏,大喬府邸。


    “嫂子!”


    一名妙齡少女見到大喬,開心的趕緊飛奔了過去,直直紮進大喬懷裏。


    女子看著桃李年華不到,也就十八九歲的樣子。美貌不輸於大喬,隻是大喬氣質頗有種歲月靜好。而女子卻是天真浪漫,無憂無慮。


    不同於尋常女子,卻學男子一般腰間挎劍。就是門外的侍女也是人人配劍,看著怕也是身手不差。


    “都是要嫁為人婦的人了,還是這麽沒調。”大喬撫摸著女子的秀發,愛惜的說道。


    卻不想這句話像是觸動了女子的傷心處,原本開朗掛笑的麵容瞬間凝結。


    “嫂子,我不想嫁!要嫁,讓二哥自去嫁去!”女子聞言,眼中立時湧出淚花,帶著哭腔道。


    這名女子赫然就江東猛虎遺女,江東之主孫權之妹,孫尚香。


    如今南徐皆知,劉備已經到了南徐娶親。前些日子,弄得滿城熱鬧。大喬身為孫尚香嫂子,自然專門去了解過。


    “我前日裏去拜見過母親,與父親。都聽他們誇讚過劉皇叔,言說英雄了得。”


    大喬輕輕擦幹孫尚香的眼淚,平日裏雖是少有走動,幾乎就真是個孤家寡人一般。但吳國太與喬國老都在南徐,平日也會去探望請安。


    “母親這麽說,怎麽嫂子你也這麽說?”孫尚香像是被大喬背叛了一樣,從大喬懷裏掙脫出來。


    原以為大喬會幫自己說話,不想卻和自己母親一個說法。


    “尚香,亂世,我們女人的宿命,都不是自己可以決定的。”大喬像是想起了自己,不由心中苦澀。


    “這一身富貴是身份帶來的,我們自然也要承擔相應代價。”


    “我寧可舍棄這個身份......”孫尚香有其父尚武之風,如何甘心認命。


    “所以,也可以拋棄汝父兄鮮血換來的基業嗎?”大喬依舊語氣平淡的問道。


    “嫂子......”孫尚香語塞。


    “我知道,你掛念陸議,陸伯言,可你們終究是不可能的。”


    大喬知道孫尚香所想,孫策死時,孫尚香也不過是個九歲的小女孩。長嫂如母。何況兩人年齡相差不大,更是無話不談親密至極。


    因此,大喬早早就知道,孫尚香心中屬意一個叫陸議的年輕人。


    隻是她私下了解過對方,陸議少年喪父,隨其從祖父廬江太守陸康,在其任所讀書。而後廬江被孫策打破,陸康病逝前便將陸議與親屬送往吳郡。


    如今隻是孫權手下一個普通幕僚,無甚身份地位不說。就是孫權也不可能,平白將妹妹嫁給這樣的人。


    必然是用於與外和親,做政治籌碼。哪怕真是下嫁給手下,也定然是有所倚重的心腹愛將,用以籠絡施恩。


    (注:這事老曹是行家,三個女兒給劉協做皇後。四個女兒給手下子侄,自己養子為妻。)、


    “好了,嫂子,不必再說。今天過來就是好久不見,想嫂子和侄兒了。”孫尚香像是不想討論這個話題,打斷道。


    “好,紹兒在院中隨先生學習。”大喬聞言也不再多語,向孫尚香說道。


    “好,我去找紹兒玩。來人,迴府告知母親一聲,今夜我在嫂子這睡,請母親不要擔心。”孫尚香朝一人吩咐道。


    隨之擦幹眼淚,像是想到什麽開心的事。一掃麵上陰霾,蹦蹦跳跳去找自己的小侄兒玩耍去了。


    “喏!”下人迴轉告知吳國太不提。


    大喬看著孫尚香遠去的背影,心中痛苦。


    她如何不知道,這種無法決定自己命運的苦痛?就是自己適才的大義凜然,想到與劉賢的荒唐事也不禁在心中嘲笑自己。


    是夜


    “嫂子,嫂子。”


    孫尚香在一旁輕輕唿喚了幾聲,見大喬沒有反應,隨即漏出得意的微笑,躡手躡腳的起身。好像怕動作太大,將床榻上的大喬吵醒。


    待孫尚香推開房門,悄悄走出時。一直裝睡的大喬也終於睜開了眼睛,孫尚香是自己看著長大的。今日無故前來,自己所言也不見怎麽反駁,心下便知怕打了什麽主意。


    但她並沒有去阻止,曾聽劉賢說過一句話,“每個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


    自己已經如此,如果尚香可以做主自己的命運,那便幫上一把吧。


    “小姐。”


    待孫尚香一路躲過府內奴仆,終於來到大門外,而事先安排額婢女已經等候多時。


    “可有安排好?”孫尚香興奮的問道。


    “城門將士已經打點好了,陸郎君也已經通知。”


    “好!我們去那處宅子等候!”孫尚香壓低聲音,叫道一聲好。


    隨即主仆二人,向一處宅邸一路躲過巡邏士卒,快步跑了過去。


    “小姐,怎麽陸郎君還沒到?”


    到府邸卻不見其人,婢女不由出聲問道。


    “沒事,我們等等。說不準,他有所耽誤。”孫尚香不知安慰婢女,還是自我道。


    隻有婢女心中埋怨道:“此處離那人府上不過一條街,怎麽我們都到了。他還沒到?哼,等會非要好好替小姐說他一句。”


    而這一等,就是天明。


    “他不會來了,原來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


    孫尚香看著漸漸升起的紅日,今天的太陽怎麽這麽冷。


    “尚香,迴家吧。”大喬推門而入,她終究是不放心孫尚香,也在外麵也守了一夜。


    見天色都已經明了,那人還沒有來,心下已經知道他的選擇。


    “嫂子!”


    孫尚香見到大喬,撲入懷中大聲抽泣起來,像是要把所有委屈,一並化作眼淚盡數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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