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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醉拉著子衿柔兒一同去了扶蘇的客棧別苑,這兩個坑貨當街鬧這一出,沈醉還是要點臉麵的人,拉上這兩個女學生,催促扶蘇,逃離社死現場。


    沈醉來到扶蘇在臨淄城的客棧別苑,舉起杯子喝水,掩飾自己的尷尬,後麵的兩個女學生,子衿低著頭,擔心先生責罰,柔兒則是一臉好奇地打量著扶蘇,兩眼發亮,這小哥長得真俊啊!


    沈醉咳嗽了兩聲,尷尬道:“讓你們見笑了,這兩位是我兩個學生,子衿,淳於柔,這兩位都我遊學時結識的有人,這位是蒙先生,這位是嬴公子。”沈醉轉身,向兩個女學生介紹扶蘇和蒙恬。


    扶蘇笑道:“先生,原來我還有這樣的兩個師妹啊!”


    子衿立馬對扶蘇作揖,柔兒卻快語道:“這位俊俏公子,你也是我們先生的弟子?”


    子衿扯了扯柔兒的衣袖,麵帶慍色地看著柔兒,柔兒訕訕一笑,立馬對扶蘇作揖。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子衿對她發脾氣。


    沈醉尷尬一笑,心裏確實對柔兒腹誹不已,你丫的社交牛逼症又犯啦!


    “子衿,柔兒,這位嬴公子算是你們的師兄,不過他身份特殊,你們今日不可對外宣傳。”


    子衿拉著柔兒對沈醉作揖道:“先生放心,今日之事,我和柔兒絕不外傳。”說完,便看向柔兒。


    柔兒對子衿嚴厲的眼神看著不自在,沒聲好氣道:“是是是,我說出去我就是小狗,姓嬴,一聽就是秦國來的,又是先生的弟子,還能是誰?”


    子衿瞪了一眼柔兒,柔兒對子衿沒脾氣,也就不再說話了。沈醉捂著額頭,師門不幸,師門不幸啊!


    扶蘇對沈醉朗聲笑道:“哈哈哈,先生,一別多年,您還是如此令人驚奇啊!”


    儒家門生收女弟子,很少見啊!沈醉尷尬一笑,還是先轉移話題吧。右手凝聚物靈,一把劍出現在沈醉手中,對扶蘇道:“這是我用鍛煉之術打造的一把劍,品相還可以,之前答應你再次相遇就送你一把劍當收徒之禮,這次剛好補上。”


    扶蘇看到眼前這把劍,眼睛一亮,輕聲道:“相裏先生曾說先生的藏劍術當世少有,今日還能看見,真是歎為觀止。先生,這把劍真送予我嗎?”


    沈醉笑道:“這是我特意為你鍛煉的,把你的右手拿出來。”


    扶蘇言聽計從,伸出自己的右手,沈醉把劍身放到扶蘇手掌上,然後握住扶蘇的手,劍身輕輕一拉,扶蘇手掌劃出一道傷口,鮮血流到了劍身上。


    扶蘇眉頭輕皺,他身後的蒙恬臉色一變,正要上前阻止,沈醉抬了抬手,示意他們不要緊張,放下劍,用醫術把扶蘇處理傷口,輕聲道:“藏劍術我沒法教你,這把劍我是用特別的鍛造之術鑄就的,隻要用鮮血第一次開刃,這把劍便能認其為主,這把劍如今是你的了,好好使用它。”


    其實這種鍛造之術也是河圖洛書裏的術法,活人祭劍,上古也有這樣的鍛劍之術,隻是沈醉覺得這樣過於殘忍,便改良了一下,用鮮血祭劍,雖然物靈強度會降低不少,但起碼不傷天和。


    沈醉用醫術處理完扶蘇的傷口,傷口已經沒有流血了,隱約還生出了息肉。沈醉放開扶蘇的手,笑道:“好啦,這兩天傷口別碰水,過幾天就能痊愈了。”


    扶蘇讚歎道:“先生的術法神通,每每見識,總能讓人大開眼界!”


    沈醉擺了擺手,輕笑道:“雕蟲小技,不足掛齒,說說吧,你們來齊國,不隻是來看我吧?”


    扶蘇和蒙恬麵麵相覷,扶蘇麵帶難色,欲言又止。


    沈醉猜到了幾分,搖頭笑道:“算了,如果事關秦國機密,那就不用說了,我們還是聊其他吧!”


    蒙恬如釋重負,扶蘇卻有些慚愧道:“其實父王給我傳來密信,希望我能請先生到秦國一敘。”


    沈醉看著扶蘇,微笑道:“還是算了吧,你父王打什麽主意我知道,如今諸侯強國,隻剩齊國,估計你們也快攻打齊國了吧,你父王無非擔心我會幫助齊國負隅頑抗,讓你們父王放心吧,隻要齊國投降,秦國能善待齊國百姓,善待稷下學宮的百家學士,我也不願摻和到其中,畢竟我不喜傷人,也不喜戰爭。”


    沈醉後麵的子衿柔兒麵色蒼白,秦國真得要攻打齊國了啊,看樣子秦王還想讓先生幫忙攻下齊國。


    蒙恬抱拳沉聲道:“沈先生,齊國地大物博,人口眾多,又糧食富足,要想盡快結束戰爭,減少傷亡,統一華夏,可有方法?”


    沈醉暗笑,害,這個嬴政也是夠心機的,特地派扶蘇和蒙恬這兩個老相識找我,原來在這裏憋著壞呢?不出意外,攻打齊國應該是蒙恬領兵,扶蘇監軍。


    沈醉對蒙恬笑道:“蒙將軍,如今其餘五國諸侯領土已經被秦國收複了,最後的齊國,應該是最好打的,孫子有雲:攻城為下,攻心為上,不戰而屈人之兵。我相信蒙將軍早已有了對策,無須我多言了吧?”


    蒙恬對沈醉笑著點了點頭,能確定沈先生沒有阻止華夏統一的大勢所趨,那就不枉此行,足夠了。


    扶蘇對沈醉問道:“先生,秦國統一了六國,您還會到秦國來嗎?”


    沈醉沉默了片刻,輕聲道:“如今我還有一些事要留在稷下學宮處理,不確定還需要多長時間,等我處理完了,我應該還會到秦國看看的。”


    扶蘇大喜,連忙道:“那先生我們可要約定好了,不能反悔!”說完便舉起左掌伸向沈醉。


    沈醉心中有些好笑,到底還是個孩子,伸出左手與扶蘇擊掌。


    “一言為定!”


    扶蘇興奮不已,不過還是收起了激動的神色,起身對沈醉和後麵兩個女孩道:“勞煩先生也帶上兩個小師妹一同到秦國做客,到時我必定盛情款待,也算盡我這個做學生和師兄的心意。”


    沈醉也起身,拍了拍扶蘇的肩膀,沉聲道:“扶蘇,如今中原即將統一,你父王,為了統一其他六國,行使雷霆手段,我能理解,但是我不太喜歡他那種霸道風格,我希望以後國家統一了,你能對其餘六國百姓,施於仁政,手段不可過於剛烈,一定要克己奉公,勤政愛民,這樣你的國家才會擁護你,信任你。雖然如今六國之民,還對秦國抱有怨恨之心,但是如果秦國統一後,曆代君主都能勵精圖治,教化萬民,那六國之民的二代三代之後,必定也會認可秦國這個國家的,我希望你能記住我說的話,給天下一個真正的太平。”


    扶蘇鄭重地作揖拜道:“先生之言,扶蘇必定銘記在心,也會把這些話作為祖訓,時刻警醒我的後代子孫!”


    沈醉看著扶蘇,朗聲笑道:“哈哈哈,好啦好啦,別那麽嚴肅了,許久未見,坐下來聊聊天,喝喝茶,蒙將軍一起坐,別站著,這裏就當幾個好友相聚,拋開一些君臣之別,我剛剛看你都要抬頭,脖子夠酸的。還有你們兩個孽徒,今天害我在你們大師兄麵前丟臉,造孽啊!你們兩個過來,讓你們大師兄教教你們什麽是禮義廉恥。”


    子衿唯唯諾諾地走到沈醉跟前,柔兒則是蹦蹦跳跳地跑到扶蘇麵前,纏著他講秦國有什麽好玩的。先生都用那種語氣了,估計是不生氣了,再說了,先生那麽好說話的人,會生氣嗎?不能夠啊!


    蒙恬笑問沈醉,需不需要喝酒,沈醉有些尷尬,適量就好,適量就好,桌台上一片其樂融融。


    次年,王賁、蒙恬率軍南下攻打齊國,兵臨臨淄城下,圍而不攻。


    稷下學宮。


    一個身穿軍服的年輕將領,被一群稷下士圍著。


    “如今秦軍已經兵臨城下,齊國危在旦夕,我們齊人也不能坐以待斃,秦軍殘暴,若是齊國也滅了,那天下百姓都將成為秦國的奴隸,世間再無國家對抗暴秦,稷下學宮本是齊國王室直屬學院,若齊國滅亡,稷下學宮也將不複存在,稷下學宮的學士們,我們應該拿起武器,對抗暴秦,保護我們的家園,保護我們的親人,保護稷下學宮這座聖土!”這個年輕將領,正是兵家門生孫誌,如今他已在齊國做官,官職殿前將軍。


    “孫將軍說得對,秦國暴行,禍亂中原,荼毒天下,如今攻打齊國,若是我們再不反抗,我們的家園將成為廢土,家人將流離亂世,我們要奮起反抗,抵禦秦軍!”一個兵家門生大聲支持孫誌。


    “我墨家兼愛非攻,如今暴秦行徑,不齒於秦,我們墨家相夫一脈,必會被暴秦趕盡殺絕,我們齊墨門人,願隨孫將軍抗秦!”一個齊墨的老夫子朗聲道。


    子先眉頭緊蹙,沉聲道:“秦國意欲中原統一,雖然手段暴戾剛烈,但是中原諸侯爭霸已久,幾百年的戰亂紛擾,如今秦國統一華夏,未嚐不是一個全新的世道。秦國公子扶蘇在燕趙兩地安撫舊國遺民,手段仁厚,頗有儒家門學之風,稷下學宮本就是百家學術中心,與世獨立,不妨靜觀其變。”


    一個名家老者輕笑道:“嘖嘖嘖,你這儒家小娃娃,真是天真無邪啊!老夫聽聞,楚國滅國後,楚墨一脈,被趕盡殺絕,兵家項氏一族,更是差不多絕嗣了,如今的秦國相國李斯,當年也是因為同門韓非與自己主張向左,便把韓非鳩殺了,稷下學宮百家學說,若是有學派不順秦王的意,就該被禁止滅絕嗎?還是你們儒家想迎合秦王,讓儒家改頭換麵,換個地方宣揚你們仁義道德?果然儒生,柔生,牆頭草,兩邊倒。”


    名家果然擅長詭辯之學,眾人看向子先,指指點點,子先氣得滿臉通紅,正要反駁,突然一隻手按住了子先的肩膀,子先轉頭看去,正是沈醉帶著子衿柔兒來到子先身邊。沈醉對子先搖搖頭,示意不用再說了,子先激動道:“不是,先生,他們。。。。。”


    沈醉擺手打斷道:“子先,不用多說了,每個人都有自己心中的信念和追求,我們不能把自認為的道理,非要強加於別人,要別人也認同,沒有這樣的道理。豈能盡如人意,但求無愧我心,我們走吧。”


    子先收起激動神色,對沈醉作揖道:“先生教訓的是,是學生莽撞了。”


    沈醉帶著三人離開了人群,眾人對著離去的四人,指指點點。突然一個士兵跑進人群,找到孫誌,附耳說些什麽。孫誌臉色先是驚恐,然後憤怒,最後頹然,眾人看到孫誌神色異樣,紛紛上前詢問發生了什麽事。


    孫誌神色萎靡道:“齊王準備舉國投降了。”


    此言一出,眾人嘩然。


    “先生,那位公孫老兒說話甚是討厭,居然說我們儒家是牆頭草。”柔兒在路上忿忿不平,一臉氣憤地對沈醉道。


    沈醉沒有在意柔兒的出言不遜,停下腳步,望向天空,呢喃道:“起風了。”


    柔兒有些莫名奇妙,現在太陽這麽大,沒風啊!


    第二日,臨淄城下,孫誌帶領上千士兵和稷下士,站在城門口,對峙秦軍。


    “雖然齊王已經舉城投降,但是不代表我們齊人就屈服於暴秦,今日願意跟隨孫誌為齊國,為齊人最後一戰的同袍和稷下學宮的師長同窗,必定是十死無生,孫誌不為什麽,也給不了大家承諾,我隻是想讓天下人都知道,還有人,不懼怕暴秦,不懼怕秦軍的狼虎之師,就算隻剩我孫誌一樣,也要對抗暴秦。各位義士,今日是我孫誌一人意氣所為,若不願送死的,現在還可以迴到城中,我絕不勉強!”


    孫誌身後的上千人齊聲道:“反抗暴秦,雖死不悔!反抗暴秦,雖死不悔!”


    秦軍陣中為首的一個將領扯了扯嘴角,冷笑道:“就這些烏合之眾,不夠塞牙縫的!”


    蒙恬騎馬上前與這位將領並行,沉聲道:“王賁將軍,雖然隻有上千人,但是裏麵看著有不少稷下學宮的百家學士,不可輕敵。”


    王賁輕笑道:“嗬嗬,那就讓他們嚐嚐黑甲軍的威力,相裏先生也來了吧?”


    蒙恬低聲道:“相裏先生在後軍保護公子扶蘇了。”


    王賁扯了扯嘴角,沒多說什麽。


    遠處城頭,沈醉用偽身之法默默地看著城下,心中有些傷感。突然一個黑色身影,正是當年秦國的秦墨老者。老者笑眯眯地看著沈醉,嘖嘖道:“多年不見,沈小子的術法又精進不少,奇才,奇才。”


    沈醉此刻心情不佳,嘲諷道:“怎麽,秦王派你盯著我?說實話,我真要下去和秦軍交戰,王賁的性命,你們保不住。”


    老者嘖嘖笑道:“我就是閑著無聊,陪你看看熱鬧,怕你寂寞嘛!”


    沈醉冷笑,你妹的,就知道欺負老實人嗎?


    城下孫誌陣中,一個齊墨年輕門生對一個齊墨老者道:“钜子,您還是迴到城中去吧,這裏交由我們,定不會辱沒墨家名聲。”


    齊墨老者笑道:“你們這些小娃娃才該迴去,年紀輕輕的跟著我這把老骨頭送死,不值當。”


    突然,一個灰袍老者出現在齊墨老者身旁,齊墨老者輕笑道:“喲!這不是順應天道的鄒夫子嗎?怎麽算到齊國氣數未盡,出來討個功勞?”


    鄒夫子扶須笑道:“天象明了,六國歸秦,天下一統。”


    齊墨老者臉色古怪,問道:“那你過來幹嘛?湊什麽熱鬧?”


    鄒夫子仰天大笑,朗聲道:“我鄒氏族人,生是齊國人,如今齊國將滅,那我問了一輩子的天,今日我就看看能不能逆天而行!”


    天上風雲突變,整個臨淄城上空瞬間凝聚了一層厚厚的黑雲,電光閃爍,雷聲悶響。


    城門內,幾百個儒生走出城外,為首的,是一個白發蒼蒼的儒家老者。孫誌看到加入陣營的儒家老者,抱拳道:“孟夫子,儒家學士不擅攻伐之術,您何必帶著儒家弟子一同送死呢?”


    孟夫子大笑,雙臂揚起,向天作揖,兩個青色袍袖在風中肆意飄蕩,高聲道:“生,亦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義者也!”


    說完,四周罡風大作,秦軍的兵馬也被這陣罡風吹得躍起嘶叫。


    齊墨老者也大聲笑道:“甚好甚好!春秋戰國,終年戰亂,百家爭鳴,我們墨家也不能墜了氣勢,對麵的秦軍聽著,告訴相裏那老鬼,我們相夫一脈,才是墨家正統,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麽才是真正的墨守成規,非攻兼愛!”


    齊墨老者對孫誌沉聲道:“孫家小子,隻管指揮軍隊上前攻伐,隻要我們齊墨還有一人在,就不會讓你們受一點傷害!齊墨門人,舉劍!”


    齊墨全部門生齊齊舉劍,口中默念,一個巨大的黑色氣罩瞬間在孫誌軍中頭上生出,然後罩住整個千人軍隊。


    孫誌神色堅毅,舉起手中的長矛,大聲喊道:“衝陣!”


    千人軍隊,一同殺向對麵的秦軍。王莽神色沉重,立刻下令道:“蒙恬,你率領左軍向側翼包抄,李信,率領右軍在右側圍堵,穩住後軍,前軍將士,隨我衝鋒!”


    秦軍也動了起來,突然,秦軍陣營突然天降數十道雷電,把秦軍先頭部隊劈得人仰馬翻。鄒夫子對遠處孟夫子大聲喊道:“孟夫子,我這天雷,比起你們的浩然氣如何?”


    孟夫子沒有迴頭,輕笑道:“旁門左道,不過爾爾。”


    然後孟夫子雙指舉天,指尖瞬間生出由無數個金色文字的巨大光圈,朗聲道:“君子以仁存心,以禮存心!”


    巨大的金色光圈霎時間變成一個個小光圈,飛向前麵的秦軍先鋒士兵,纏繞著他們,讓他們無法動彈。


    王賁畢竟經曆過六國戰爭的名將,沒有慌亂,對手下親兵吩咐道:“去後軍稟報公子扶蘇,讓術士們進入戰場。”


    親兵領命,縱馬向後軍方向馳去。


    不一會兒,與其說現在是兩軍交戰,更像是雙方術士間的術法比拚,戰場上的士兵,被術法擊中的,更是血肉橫飛,慘無忍睹。


    沈醉看得臉色發青,握緊拳頭嘎吱作響,手指沒入掌心,滲出了血絲。


    這場兵力懸殊的戰爭,持續了一天一夜,城中百姓,看到城外的天色,時而異光迸先,時而黑雲欲壓,時而電光四作,人人自危。


    第二日清晨,王賁率秦軍入臨淄城,街上無一人阻行。城門外,清晨第一縷日光照在被鮮血染紅的土地上,格外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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