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又可以上學了,學校的操場變得特別漂亮,外麵一圈塑膠的跑道,中間是綠茵茵的足球場,外圍還有籃球架,新式的運動器材。我知道這些都是建立在前輩鮮血上麵的,鮮血下麵還有著厚重的脊梁,那是我們最後的依靠。


    十一,好天氣,一大早我爸帶著我爺爺和我前往縣城的廣場,我爺爺說我既然是馬家的人,早晚都要經曆這一些,早一點經曆就早一點成熟長大,免得長大了吃虧,正所謂吃虧要趁早。車停在一個小吃攤麵前“老板,十個包子三碗漿子,三碗豆腐腦,五根油條,十個茶蛋,一大盤鹹菜。”我爸直接朝老板喊到,我們是在家喝了一碗粥出來的,車裏還有十幾個我媽包的包子和白開水,沒想到,薑還是老的辣,我爸也受不了我媽做的鬼畜食物。“兒子,十多年了啊,你知道我這十多年怎麽過得嗎?”我爸咬了一口包子,有感而發“是啊,巧蓮什麽都好,就是好好的糧食她是怎麽做出那麽奇怪的口味兒?”我大口喝著豆腐腦,不住的點頭。


    我們爺三正吃著東西,又走進來兩個大漢,一個一米七左右,膀大腰圓,四方大臉黑黃黑黃的,一雙牛眼特別亮,走路帶風;另一位得有一米九,皮膚稍白,尤其是一張長臉,眼睛有些細長,四肢強壯“老板,還是老一套。”他們倆進遮陽棚內,大咧咧的往那一坐,整個小吃部都有一股壓力。我胸前的判官令一陣的發熱、跳動,掏出一看,判官令直直的指著那二位,爺爺也注意到了這方麵就隨口向他們套話。“二位好身體啊,兩位貴姓?”我爺爺掏出一盒煙給他們散了一圈。“誒,謝謝,謔,玉溪,好煙。俺姓牛,他姓馬。”姓牛的大漢接過煙,夾在耳朵上,指了指旁邊的長臉漢子。“我是牛頭溝的,他是馬家堡這不農閑了麽,出來賺點錢好過年用。”爺爺喝了口豆漿“我看你眉尾發散,眼窩泛白,天庭無光,有散財之相,是不是還沒找著活幹呢?”“哎呀,老爺子,你咋看出來的?可不是麽,我們兄弟倆出來一個多禮拜了,每天擱這吃飽一頓就去跑工地,也沒人用咱們,這給俺們哥倆愁的。家裏還有老娘要養活呢!”牛姓大漢是個實在人,把來曆都說了一遍,我爺爺笑了兩聲“我看你們哥倆也實在,有力氣,幹活肯定是把好手,正好我家造紙廠缺人,你倆能幹不?”“能幹,能幹,咋能不幹呢。”兩人異口同聲的說“好,玉元啊,一會你就帶他倆迴去,給安排個宿舍,工資給高點,下午再來接我們。”


    我和爺爺來到一個廣場,太陽剛剛好,我們找了一個靠牆根的地方展開一塊白布,中間畫著八卦兩旁寫著”鐵口直斷,斷今生來世;金口玉言,言風水五行。”後麵立著一個幌子上麵隻有一個“馬”字。“大孫兒啊,今天爺爺就教你識人,人看的多了自然也就知道鬼了。”看了看來來往往的人群“人有五官眼耳口鼻眉,體有五髒心肝脾肺腎,人有五感形聲聞味觸,五官與五髒同屬五行互相對應相互關聯,所以看人臉色便知體內情況。所以今天你要做的事就是看每一個人的五官從而判斷他今天的心情。”說完就看廣場上的大媽跳舞去了。


    我坐在地攤的後麵,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在瞅瞅不務正業的爺爺總覺著今天的太陽特別刺眼。我努力的去看每一個人的臉,十一是比較放鬆的節日,街上的人有慢悠悠的閑逛,也有腳步急匆匆的趕路,更多的是大姑娘小媳婦的大白腿,哇哦這腿好直,哇哦那腿真白,白白嫩嫩讓人張不開眼睛,呃,看錯了,爺爺告訴我應該看每個人的臉才對。每個人都一樣,四肢、軀幹,腦袋上也有相同的器官。不過,這一看,還真讓我看出了眉目,每個年齡段,都有不同,人和人也不同,千人千麵,世界上沒有同樣的石頭,也沒有一模一樣的人。比如丹鳳眼好看,可能在一個人的臉上就是明星,配上另一張臉演路人甲導演都嫌棄你,不同的天氣、時辰每個人的五官也都有略有的不同,這也跟人剛降生時的時辰不同命格就有所差距。同一個醫院同一個時辰,醫院降生多少個新生兒,男童女童,命裏都有很大的差別,更別提後天的培養環境了,所以有人略微改五官就會一帆風順大紅大紫,但是更多的人破壞了原本的樣貌,就變得越來越醜,越來越不順。


    我一直看到太陽西斜,直到我爸來接我,我都有些認不出那是我爸的臉,臉看的太多,有臉盲症了。爺爺問我今天有什麽心得,我說“好臉配好官,才順眼。”“哈哈哈哈”我爺爺和我爹都了“對,沒錯,人的腦袋是一個球體,正和大數355,先天有缺為354,五官偶數合為八,內體五髒偶合為八,所以判斷一個人的麵相先看頭是哪一種,在對應五官是否相克、相合,再結合當時的天氣、時辰能大致推斷他當時的想法和願望”。爺爺頓了一下繼續講道“像我們所說的這人真麵善,天生就有人緣,陌生人很容易對他產生好感,還有人天生自帶威嚴,天生就讓人害怕。這種人就是大數五官相合。還有人天生就讓人警惕,討厭,這就是五官與頭不合。”我聽的雲裏霧裏,不明所以。爺爺笑嗬嗬的說“小子,你還得多看,多練,等什麽時候你能看透人心,再看到鬼就就容易多了。”


    “爹,是不是該和地府聯係一下,讓崔判官來看一下牛立東和馬相為是誰?”我都忘了今天還撿著兩個疑似地府的人員,“嗯,是該和地府通個氣,讓他們帶兩碗醒魂湯來,直接喚醒他以前的記憶,這樣咱們也省點事。”我們直奔城隍廟而去,爺爺請出胡三姑,雖然爺爺和爸爸也可以走陰,但是那樣費時費力,不如請三姑這種野仙過去更為直接,和鬼打交道的事情沒有誰比胡家更在行的,把前因後果說明“你們就不能燒個信什麽的?”“三姑奶奶,這您可冤枉我了,十五馬上就要渡劫,多些功德總是好的。”“嗯,那我就去報個信又如何。”說完,轉身進入鬼門。半個小時以後,三姑帶著一身的陰氣踏門而出,嘴裏吧嗒幾下煙袋鍋“醒魂湯馬上就到。”剛說完一名鬼兵帶著一個大大的竹筒從鬼門走了出來衝著爺爺和爸爸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我們一行人和鬼兵悄悄的來到紙廠的宿舍,牛立東和馬相為正打著唿嚕睡得正香,鬼兵倒出竹筒裏的醒魂湯,醒魂湯立馬分為兩股水流,分別進入他們的嘴裏。牛立東和馬相為砸吧砸吧嘴,似乎覺著味道還不錯,一小會的功夫,一大桶的醒魂湯都被他倆喝完了。


    “嗯,醒魂湯的效果要經過一段的時間才能看出來,玉元啊,這一段時間你多觀察他們,有什麽事直接找三姑跟地府溝通。”


    “好的,爹”


    再轉迴頭,鬼兵早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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