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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走在迴家的路上,範赦隔著黑布撫摸著黃金鐧。


    “小子,摸了夠了沒?”


    四棱鐧,真正的戰鬥利器,當下被範赦捧在手心裏摸來摸去,器靈金鐧隻感覺惡心至極。


    器靈金鐧的聲音在腦海裏響起,範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前輩,是晚輩唐突了。”


    “糟了,我弟該不會是傻了吧?”


    範若雪揉了揉眼睛,大街上,範赦捧著手裏的東西極其小心翼翼,像極了癡漢。


    在成年的世界裏範赦這副模樣像極了喜歡了某個人,郭敏看著範赦這副樣子,她忽然聯想到了鄒夏。


    早上和鄒夏出去那會還是好好的,如今一迴來就變成了這般。


    郭敏不自覺的咬緊了嘴唇,雙頰也鼓起來了,她現在有些不開心。


    沒看到範赦之前還是期待的,現在看到範赦這副模樣迴來後她就控製不住自己的小情緒,這感覺說不上來,有點莫名其妙,很是奇怪。


    臉上洋溢著止不住的笑容,範赦背著黃金鐧走了過來。


    “以後不用等我了,你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範赦,你背著的東西是什麽?給我看看!”範若雪把小手伸了過去。


    俯視著範若雪,範赦上前一步,反手就把她給推開了。


    “不給。”


    “呀!範赦,看我不打死你。”範若雪宛如一頭小母牛向著範赦衝了過去。


    範赦一個閃身躲到了郭敏身後。


    “你今天不用上班嗎?”


    人間鬼災,現在小孟婆可是要加班的,範若雪作為一個資深的小孟婆,她沒理由不去加班的


    “老娘上不上班,你管不著。”


    範若雪衝著範赦氣鼓鼓的吼著,這弟弟,感情淡了,一塊破布都不給。


    “小郭,我們進去,不用理她。”


    範赦拉住了要去扶範若雪的郭敏。


    “範赦,你混蛋。小郭,等等我。”


    郭敏把手給抽了出來,她把手藏在背後緊緊的抓著衣角。


    今天她也穿了一襲古裝,現代的衣服在地府之內還是有些格格不入。


    這幾天郭敏也想清楚了,既來之則安之。


    “我和若雪一起!”


    “小郭,還是你好。”


    範若雪抱著郭敏,她把頭埋在郭敏懷裏。


    年紀小有年紀小的好處。


    感覺到自己的行為唐突,範赦也把手也給藏在了後背。


    “抱歉啊!”


    抓習慣了,在九幽山內場動不動就抓郭敏的手到處跑,現在郭敏隻要在身邊,範赦就會下意識去牽手。


    “沒關係。”


    郭敏搖了搖頭,她也習慣了被範赦牽著手跑,可就在剛剛,她突然就有點排斥……準確來說是排斥範赦背著的東西。


    “小郭,我們走,以後不要理他了。”


    範若雪拉著郭敏往屋裏走,她斜眼瞥了範赦一眼,臉上盡是洋洋得意。


    你長大了,我如今是管不了你了,可總有人能管的了吧。想到了這一點,範若雪抓緊了郭敏的手。


    範赦有些失落的站在家門口,背上背著的黃金鐧頓時就不香了。


    迴到屋內,範赦躺在床上心事重重。


    依舊是關於九幽的事情,當然,還一點是關於郭敏的事。


    在潛意識下範赦盡量控製自己不要往後者想,可就這麽一想,閉眼,睜眼皆是郭敏。


    範赦驀地起身用雙手捂住了躁動心口。


    他有些憂慮,我該不會是得病了吧?


    翻轉起身,範赦湊到門邊打開一點縫隙瞄了瞄。


    範若雪的房間燈光已然全無。


    “小子,汝乃鐵血判官的徒孫,在自己家竟然如此畏手畏腳?今後出世切記給吾包的嚴實一點,吾可不想晚節不保!”


    範赦立馬把門帶上,他背靠門背,心情難以平複。


    金鐧前輩的聲音很有穿透力,這麽一段話,範赦差點真的以為自己在做什麽猥瑣不堪的事情呢。


    “金鐧前輩,我就想確認大門有沒有關而已,我並沒偷窺什麽?”


    “小子,在吾沒有認可你之前你就莫要再喊吾前輩了,吾丟棄不起這個人。”


    音落,黃金鐧便不打算理會範赦了。


    “前輩,你聽著解釋啊!我真的沒有,冤枉啊!”


    這一夜,因為郭敏的一句話,範赦徹夜難眠,輾轉反側。


    與此同時,範若雪抱著郭敏睡的鼾味道。郭敏側著身子緊緊盯著這張和範赦幾乎相似的臉。


    有些時候她會覺得恍惚,把範若雪給代入成範赦這也是常有的事情。


    每每想到這點,郭敏都會麵紅耳赤,今天這種感覺似乎淡了一點。


    在九幽山內場受刑,範赦就是她的全部,如今身邊的朋友多了起來,範赦也離她遠了。


    對於心裏的那份悸動,她隻能深深地埋在心裏。


    ……


    翌日,範赦一大早就收拾好自己,他站在槐樹下拿著哭喪棒撰寫符籙。


    槐樹乃鬼樹,鬼樹本身就有著轉靈氣為魂力的體質。


    作為鬼修,在槐樹下修煉,事倍功半。


    姬提子給的《鬼畫符》看到現在範赦隻覺得晦澀難懂。


    相比原版的《鬼畫符》,兩者差距大簡直不是一星半點。


    一品符籙,尋魂符,冰錐符,火球符,拘魂符。


    這是範赦目前所能使用出來的,後麵的二品,三品,四品,五品隻能待境界提升上才能學習。


    都是些基礎招式,但也是符籙之道的根本。


    站在槐樹前,範赦運起《鬼藏納海》,體外的魂力附著在他周身蕩漾四起。


    地階中品功法《鬼藏納海》和玄階中品功法《無常訣》這是範赦目前在修煉的功法,體外雙修。


    郭敏出門便同範赦對視,她立馬把視線挪開,後麵出來的範若雪拉著郭敏就是走。


    “範赦,我和小郭先去上班了!你自便。”


    “等等我!”


    範赦收起桌上的黃金鐧跟了上去。


    “小郭,你也去孟婆湯了?”


    說到這個,範若雪立馬瞪了範赦一眼。


    郭敏是被大赦出來的,功德值仍舊是9點紅色,並且檔案上留有案底。


    這種鬼魂,公家單位不會收,私家單位不敢收。


    範世茂和崔莉他們在街道辦上班都未能給郭敏找到合適的工作。可見地府在一些事件上是堅決不讓步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


    作為地府命官,範赦當然知道這嚴苛的地府陰律了。問出這句話來,他自己都是懵逼的。


    “沒事。”


    郭敏搖了搖頭,她從範若雪的簍子裏麵拿出了一把魚竿。


    這把魚竿正是範赦三天前在河邊花二兩雪花銀買迴來的。


    “小郭,這太危險了吧?”


    忘川河旁的垂釣者魚龍混雜這個倒還好說,水裏麵的怪物才是可怕的存在。


    十米深的水鬼就不敢惹,郭敏沒有修為,直接在岸邊釣魚給水鬼拖下去都有可能。


    “沒事的。”


    看見郭敏不以為然,範赦提醒道。


    “怎麽就沒事了?河邊的那群垂釣者什麽鬼都有,水裏麵的怪物更是多不勝數,你沒有修為你是過去釣魚還是讓魚釣?”


    若是釣到藏蟒,郭敏不得被拉下水給當魚飼料。


    看到範赦為自己擔心,郭敏心中有些竊喜。


    “不會的,我這幾天認識一下河邊的垂釣者,黃中信前輩和蘇格力前輩會照顧我的。”


    範赦皺眉沉思著,按照郭敏以往的性格來看,想要勸她不去,這很難。


    來到孟婆湯附近,範赦拿過郭敏手裏的魚竿。


    “我陪你過去一趟。”


    “不用,你待會去鬼門關遲到了!”


    郭敏不想範赦因為她的事情而耽誤了自己的事情。


    “黃中信前輩與我有緣,我自然要去采訪一下。”範赦狡辯道。


    郭敏快步上前,她同範赦齊平後說道。


    “範赦,謝謝你。”


    郭敏突然來了這麽一句,範赦隻感覺體內魂力流動加速,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點了點頭。


    郭敏一把握住了範赦的手,從前都是範赦主動牽她的手,今天郭敏主動了一次。


    範赦不自覺的握緊了,這次與之前多次相比,範赦握的很緊,以前鬆手就是丟命,現在鬆手就是丟‘命’。


    時間有限,範赦大踏步來到黃中信身邊。


    “黃前輩,你好啊?”


    黃中信瞥了範赦一眼,釣到藏蟒的小子,他握著魚竿轉身看著範赦。


    “黑大人,許久不見?”


    這聲黑大人,是民與官之間的正稱唿。


    “黃前輩認得小子?”


    範赦有些錯愕,他跟黃中信也就是一麵之緣,雖說他是黑無常,可人家還是四境鬼修呢。掛了官職也是以實力為尊。


    “黑大人說笑了,三日前黑大人一甩中藏蟒可謂是吾輩楷模也。”


    忘川河隻能窺探到十米深左右的地方,三天前的藏蟒少說潛在五十米的地方,範赦一甩便能釣到藏蟒,黃中信對範赦的使用的釣魚手法是好奇的。


    對此,他有特意去查看古今記載。這一查,還真給他查到了一點眉頭,上古時期有一老者在忘川河前甩竿釣蛟龍,範赦的手法與之相比,隻能說是,神似。


    要知道,那老子可是《獨釣一江月》的創始人,人間大能薑子牙啊。


    “僥幸之舉而已,不值一提。”範赦拱了拱手觀察著忘川河裏麵的異樣。


    黃中信在的位置過於河底基本上沒有妖獸,想要釣到好東西,很難。


    範赦視線望著河底巡視了一番,道:“黃前輩,這裏沒有水鬼居住,一點蕩漾全無,這個位置隻能說是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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