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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感受到地之吐息的氣息飄遠,範赦才徹底放鬆了警惕。


    九幽山內場裏麵的色鬼劉楚玉,論名氣不比千機白白千愁差多少。


    當初在九幽山內場挖礦就差點被劉楚玉給謔謔掉,好在最後有驚無險。


    “老白,不礙事吧?”


    劉楚玉的色欲力量範赦在內場可是聽的耳朵都快起繭子了,當初挖礦每次看見劉楚玉隻要想到她的特殊能力範赦就會不寒而栗。


    “我還能壓製的住,你們離我遠一些。”


    九名新魂訕訕的看了看,嗬…嗬,若不是因為有鎖鏈束縛,他們早就跑路了好吧。


    “罪鬼何去?”


    飛攆停在空中,莊重威嚴的東甌王端坐在主位之上,兩側的夜遊卒手裏牽了不少的罪鬼。


    “稟東甌王,此鬼乃是九幽山內場色鬼劉楚玉,我的同伴白無常受了重傷,請東甌王求助。”


    有名號的罪鬼一般都是重犯,東甌王下攆來到鄒夏跟前,他探了探劉楚玉留在鄒夏身體裏的色欲力量。


    確認好是劉楚玉的後,東甌王大手一揮,靡靡的色欲力量被抽了出來,這股力量裏麵摻雜著沉淪和墮落,皆是淫靡之息。


    “山陰公主乃地府重犯,兩位辛苦了。”


    認出範赦是早上那個搖令的黑無常東甌王才會說這麽一番激勵。


    “東甌王慢走。”鄒夏起身連忙致謝道。


    九名新魂作為本地人,當下看見了本地的城隍老爺,他們早早就跪了下去,這是真的打心底裏膜拜。


    牽著九名新魂迴地府,走在府道上,範赦迴顧了一下今天一天的感受。


    四處暗藏危機,整個人間好似有一股暗流湧動。


    來到鬼門關前,入眼的黑白無常傷亡有一大片,不是斷手便是斷腳,有甚至的搭檔沒了,自己也少了一條腿一隻腳。


    當下的鬼門關前,像極古代打完戰後的傷兵所。


    身體上沒有掛彩的黑白無常有,隻不過很少,十隊裏麵可能會有一隊。


    歎了口,鄒夏道:“走吧,中元節前夕基本上都是這樣了。”


    現在九幽山內場的罪鬼是完完全全打散在華夏各地,沿海城市和邊境城市居多。


    這麽龐大的數量要一個不漏全部歸案,這無疑是不可能的事情。


    今日的歸途,不見往日嬉鬧,剩下的隻有低沉。


    遞交完新魂之後,範赦和鄒夏在十字街道處分道。


    今天的工作有無形的壓力籠罩,為了明天更好的完成任務,範赦來到了周寅家門口。


    判官宅園確實要比普通鬼宅園高檔不少,敲了敲門,這個點周寅顯然不在家。


    範赦一屁股坐在周寅家門口,真正的孤家寡人啊。


    在地府不願投胎的鬼魂有很多種,其中命格不行或者是忘不掉某個人的案例最多。


    周寅命格還行,範赦目前也沒有聽到過他的花邊新聞,至於為什麽寧願躲在地府做孤寡老人,這就很耐鬼尋味了。


    “明天老子不上班了,你們誰愛去誰去。”


    周寅捧著七星寶劍背著黃紙傘和金鐧,氣的麵紅耳赤。


    “阿寅,冷靜點,你上你的班你不用理她就成。”走在一起的韓舊辭苦口婆心的勸誡道。


    “不可能,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唯獨不能慫,大成上品又如何,我罰惡司可不怕她。”


    範赦聞聲湊了過去,韓舊辭不停的勸誡周寅,兩個老男人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的有那麽點不像話,奈何這兩位穿的是紫袍。


    巡邏的鬼卒看見他們擾民也不敢管,要知道,地府執法隊的頂頭上司就是穿紫袍的。作為一名巡邏的鬼卒,這點眼力勁還是有的。


    “你來做什麽?”周寅沒好氣的問道。


    “韓判官,老師,人間鬧鬼災,很危險……”


    搞不懂周寅為什麽這麽生氣,範赦把自己想說的話講的稍微委婉了一點。


    “小範…平時看你挺機靈的,怎麽關鍵時刻就不轉彎呢?”韓舊辭說道。


    範赦站在原地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看著韓舊辭。


    韓舊辭撫了撫胡須道:“人間鬧鬼災,地府早在九幽山破境那會就有考慮過處理方案,今天方案才確定下來。”


    “韓判官,能否透露點?”


    韓舊辭有說,就證明這事不是什麽機密,現在不知道地府的補救措施,明天上人間去又得是在壓力中渡過一天。


    “唉,阿寅會告訴你的,我就先迴去了。”


    韓舊辭擺了擺袖,背負著雙手往迴走。


    “進來再說吧!”


    周寅一腳踹來了自家的大門,一棵槐樹,一方石桌,一條溪水,一座庭院,簡陋的不能在簡陋。


    周寅來到石桌旁他先是把身上的魂寶輕輕的放在桌子上,隨後提起茶壺不停的喝水,身子微顫,顯然是被什麽東西氣的不輕。


    “明日開始,地府的老判官都會上人間正法。”


    周寅把茶壺重重的放在桌上。


    範赦一愣,鍾馗師爺目前還在養傷,所以周寅說的老判官是指魏征,陸之判,崔玨以及四司的老資曆。


    中流砥柱盡數上人間,地府做出這個決定顯然是經過深思熟慮後的結果。


    “這次逃逸的罪鬼不泛有多智者,你這段時間應當小心再小心,拘魂令可以不離手。”周寅看著範赦很認真的說道。


    四司降人間,這是東方地府自打成立以來最大的一次行動。


    這麽多判官被抽走,目前地府的維秩判官也就堪堪留了些新判官,基本上都是五境藏脈。


    “老師,你消消火,鬼災很快就會結束的。”


    範赦給周寅倒了半杯茶降火。


    “哎…”


    提到為什麽生前周寅就來氣,怎麽分不好,非要把他分到一殿。


    要知道,自打上次鍾馗駁了孽鏡的麵子,自那以後,罰惡司的判官便在一殿難混。


    隻要罰惡司的判官開口,每每都會被孽鏡針對,現在罰惡司的老判官都上人間去了,能在一殿立得住的罰惡司判官粗略看去,無。


    今天和孽鏡在一殿之中吵了一天整,若不是有鍾馗給的黃紙傘,借的七星寶劍,黃金鐧,三件造化魂寶震場子,那周寅今天鐵定要被孽鏡給捶死。


    現在就是堪堪以數量壓孽鏡一頭。去了一殿,那就是罰惡司的顏麵,周寅需要硬著頭皮硬氣起來,否則罰惡司威嚴將不複存在。


    想到這一點,周寅感覺明日上班需要去清溪請清溪小姑出山了。


    秦廣王閉關,孽鏡這個神經質若是沒有大佬看著明天百分之百會打起來。今日沒有打起來的原因無非就是罰惡司三千多名判官均在場,當然,最主要還是鍾馗的魂寶鎮場。


    沒有這三件造化級別的魂寶在,孽鏡捶沒有鍾馗在的罰惡司完全不在話下。


    “小寅子,明天我就不再跟你過去了,那個孽台鏡實在是太霸道了。”


    黃紙傘的器靈黃裳少女撫了撫心口。


    孽鏡的道行太深,從孽鏡出來之後,她就有一種感覺,七星寶劍加上黃金鐧和她,三件造化魂寶的道行都不及。


    周寅臉露苦澀,她突然有點後悔選黃紙傘作為獎勵了。


    “小寅子。”


    身穿威武鎧甲的黃金鐧器靈走了出來。


    “我和黃裳過去似乎沒什麽用,有七星大哥在場其實基本上就夠了。”


    這話說的很違心,黃金鐧這也是厚著臉皮講出來的,作為魂寶,孽鏡的強大他們深知。


    七星寶劍震了震,有小輩在場,七星顯然沒好意思出來。


    “老師,我看你最近也挺苦逼的,我就不打擾你了。”


    本來想向周寅討要一張誅殺南通古的五鬼招魂符籙,現在看見周寅的處境,都是自寶啊。


    孽鏡那尊大佬,性格確實極端。


    想到孽鏡,範赦就渾身發寒,當初差一點就沒了。


    “這個給你。”


    周寅把黃金鐧遞了過去。


    “鍾校長說了,人間此災乃大災,判官況且不能自保身,何況是黑白無常呢。”


    範赦眼睛都瞪大了幾分,他忍著哈喇子上手摸了摸。


    一旁的黃金鐧斜眼瞅了瞅,這小子還不是有特殊癖好…吧?


    “給我的?”


    “想的美!”


    周寅連忙踢了範赦一腳。


    “造化中品魂寶,你要?你有這個能耐嗎?”


    “也是哦!”


    範赦視線放在黃金鐧上挪不開,他哈了幾口氣不停的用衣服擦。


    周寅作勢就要又來一腳,周寅趕忙停了手上的動作,他作揖道。


    “謝過師爺,謝過老師。”


    “出門記得拿布包起來,沒遇到特殊情況萬萬不能使用。範赦,此物乃是校長年輕時使用過的物件,金鐧前輩和打鬼鞭不同,金鐧前輩上可以打神,下可以打鬼。手持四棱黃金鐧,蕩平世間不公事。”


    曾經鍾馗校長說給周寅的,如今周寅學著當年鍾馗的模樣講給範赦聽。


    聽到了周寅的話在望著這把四棱黃金鐧範赦的心情久久不能平複。


    此刻,周寅在範赦身上看到了自己當年的影子,有那麽點恍惚。


    通幽初期就能擁有造化中品魂寶傍身,這是鍾馗對範赦的看好,更多的是期待。


    “老師,此間鬼災,我定會全力以赴。”


    範赦雙眼炯炯有光,對於鍾馗期望,他目前能做的迴答僅此而已。


    周寅淡淡的笑了笑,並沒有過多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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