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暮雪打開妝台抽屜,拿出一個小錦盒。粉色的珍珠散發著淡淡的光華。


    “采兒?”流星一眼就認了出來。


    “是。”雲暮雪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眼水不錯嘛!”


    “呃,上麵有君憐蕊的氣息。”流星道。


    雲暮雪一愣,仔細觀察那顆珍珠,她並沒有聞什麽來啊?


    “這是君家早就失傳的術法了,算是無相之法的後遺症。”


    雲暮雪的心,驟然一痛。


    她永遠也不會忘記,采兒在她麵前變身離去的那一幕……


    “死了一個雲暮雪,才能活下一個雲暮雪。等你迴到東臨,告訴大采,我希望她做個好人,連我那份一起活下去……”


    采兒說,她們母女三人的命都是君憐蕊的。母女三人,如今隻剩一個大采,還下落不明。


    采兒死了這麽久,她都沒有替她完成遺願。她還有什麽臉麵,拿著采兒的遺物,去要求大采?


    “算了,不用麻煩大采了。”雲暮雪的神情暗淡了下去。


    “不利用了?”流星揚眉。


    雲暮雪尷尬了。剛才她是有利用大采去偷妙月的想法。


    “她所做的一切,為的就是自己的妹妹。你把這個交給她,告訴她,采兒希望她做個好人”雲暮雪把錦盒合上,遞給流星。


    流星晃了晃自己的兩隻手,表示沒有實體,不能接收……


    “我知道你可以的。”雲暮雪手一揚,直接把錦盒擁進他懷裏。


    錦盒穩穩當當的落進流星手中,他看看錦盒,又看看雲暮雪,甚至為無奈。


    “我其實並沒有你想像的那麽流弊……”


    “我不管你,反正你把東西交給她。”


    “哎!我怎麽這樣命苦?”流星歎息著,賴在梳妝台上不肯走。


    雲暮雪抬起手,趕蒼蠅一樣的趕人:“快去快去!”


    “哎!”


    流星無奈的走了。


    雲暮雪收斂起玩笑,看著銅鏡中的自己,不停的歎氣。


    錦衣華服,簪花戴玉。這極盡榮華的背後,是采兒的犧牲,是大哥的犧牲,是很多很多人的付出。


    她要一直坐享其成嗎?


    “娘娘,您不要歎氣嘛!季太醫說了,您要情緒穩定,對皇子公主們才好!”


    “今日的藥送來了嗎?”雲暮雪問。


    “送來了,娘娘先吃餃子吧,吃完了再喝藥。”


    “餃子?好,我們去吃。”


    外殿桌上,擺著一碗餃子兩小碗藥。一聞到酸辣餃的味道,雲暮雪就饞得流口水。


    “聞起來和昨天的酸辣麵一個味道啊,是皇上做的嗎?”


    “是啊!皇上走之前,把酸辣湯燒好了熱著,您起來我們把餃子下鍋撈出來就可以了。”


    國事那麽多,還能隨時想著她。


    雲暮雪心裏暖暖的,一口氣把餃子吃完。不等人勸,就把藥給喝了。


    “娘娘今天好厲害。來,蜜餞。”紅袖捧上裝蜜餞的盒子。


    “不用蜜餞了。”雲暮雪站起來。


    藥之苦,過一會兒自然就淡了。心上的苦,卻無法化解。


    是時候和月初談一談了。


    ……


    觀星台,月初一個人打坐、練功、喝酒,偶爾會彈一下琴。


    日子變得和過去一樣平靜,他卻隻覺得無聊。


    甚至是煩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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