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德殿的殿門大開,薑書翎被蕭祁禮掐著腰箍在他懷裏動彈不得。


    女子手心捧著男人刀削斧鑿的俊臉,唇瓣時不時落在男人的嘴角,臉頰。


    緊張無措的唿吸。


    縈繞在鼻尖的幽香。


    臉頰上柔軟的觸碰,蕭祁禮一點一點的感受著她的主動親近。


    女子在他唇上流連,好似在撫平什麽,碾著胸腔積攢的怒火一點一點往下壓。


    他落在女子腰間的手,不受控製,不由自主的往上遊離。


    感受到腰間疼痛消失,薑書翎心下一鬆。


    還行。


    能哄好就行。


    她鬆開蕭祁禮的唇,柔荑在蕭祁禮的臉上遊走,勾勒。


    她帶著一絲涼意的指尖,輕輕的按在了蕭祁禮的薄唇之上。


    “祁禮哥哥,翎兒真是知錯了,翎兒不該亂說別人家的夫君,別人家的夫君與翎兒都沒關係。”


    “翎兒隻需知曉自己的夫君好。”


    她帶著濕意的瞳眸氤氳朦朧,卻看著堅定柔和。


    望著他時,委屈與愛意交雜,訴不盡的迤邐繾綣。


    蕭祁禮眉頭微微一揚,動作細微到不細看發現不了。


    可薑書翎還是捕捉到了這一瞬間幾不可見的變化。


    “殿下龍章鳳姿,是這天底下最好的男兒,翎兒何其有幸。”薑書翎說著,再度湊近了蕭祁禮。


    鼻尖與鼻尖輕貼,說不盡的曖昧氣息纏綿環繞。


    “積石有玉,列鬆如翠。郎豔獨絕,世無其二。”


    “祁禮哥哥乃世間最好,獨一……”


    她目光灼灼誇讚,蕭祁禮看著她粉潤的唇瓣一張一合,腦子裏隻有她方才親近的擁吻。


    她柔荑勾勒在臉頰留下的酥麻,此時在他四肢百骸都在叫囂著。


    他還要。


    可蕭祁禮又如何會開口?


    他隻會索取,以這方的發泄,填滿那方的索求。


    他大掌扣在薑書翎的脖頸之上,封住了她喋喋不休的紅唇。


    幽香甜膩,瞬間充滿口舌。


    薑書翎瞳孔瞬間一闊。


    這可是在昭德殿內。


    她手抵在蕭祁禮的胸膛推拒,抵抗的力道隨著加深的掠奪而逐漸鬆軟。


    蕭祁禮胸腔積著的怒火,一點一點發泄。


    一點一點,隨著加深的奪取釋放。


    這還不夠。


    他掌心前移,落在了抹胸長裙腰間係帶上。


    手剛碰上,就被薑書翎柔荑緊緊抓住。


    “殿下。”薑書翎嬌媚的聲音帶著懼意和喘息。


    蕭祁禮的意識從沉淪中逐漸清醒。


    掙紮片刻,欲念和理智瘋狂席卷。


    “何事?”他聲音沉沉,喉結滾動間,隻覺燥渴汲取不夠。


    眸光緊鎖著薑書翎的紅唇,如餓極的兇獸尋到了可口的獵物。


    他隻想要她。


    “這是在昭德殿。”薑書翎聲音軟了幾分提醒。


    她可不想成為迷惑太子殿下的妖妃。


    若是青天白日裏,在昭德殿行事,若是被有心之人傳出去,她就成了勾引蕭祁禮的禍水妖妃。


    而蕭祁禮有什麽錯?


    他是儲君,他不會有錯。


    屆時,禮法人倫,隻會鞭撻她。


    蕭祁禮若是對她還念舊情,許會維護她一二。


    若是蕭祁禮不念舊情,她就是棄子。


    她可不想,還沒有占據蕭祁禮心中大片位置的時候,就將自己置於風口浪尖。


    “翎兒不願?”蕭祁禮聲音喜怒難辨,緊盯著薑書翎的紅唇,曖昧纏綿,


    又帶著濃濃的占有。


    “不是,翎兒隻是不想殿下在這裏,若是傳出去,白日宣吟…”


    “這不好。”薑書翎鬆開了蕭祁禮的手,雙手勾在他的脖頸,抱住了他。


    “沒有人會來打擾翎兒。”蕭祁禮說著,伸手抓著薑書翎的手臂,將她從自己身上拉下來。


    她想逃?


    逃不掉的。


    他眼底掠過一絲冷意,夾雜在濃鬱的欲念中化為一抹強勢。


    刺殺事了,本該放鬆。


    薑書翎隻感覺人被按迴了蕭祁禮的懷裏,緊接著而來的,便是那張放大的臉。


    她眸中微閃,似不專心。


    而蕭祁禮的目光緊隨著薑書翎,見她出神眼底閃著幽幽暗光好似要將人穿透又深邃如淵。


    他剛湊近,就見薑書翎側頭。


    隨著她的側頭,還有胸膛上雙手的抵抗。


    “殿下,來人了,”薑書翎柔聲提醒。


    蕭祁禮從薑書翎鬆了口氣的眉目中抽離目光,不滿的掃向門口弓著身子的樊玉。


    樊玉隻感覺頭皮發麻。


    他哪裏知道,會壞了殿下的好事啊。


    這可是昭德殿,他以為殿下遣退宮人,隻是同薑側妃說些奴才們不該聽的。


    至多,親親小嘴什麽的解解悶。


    哪裏知道,會撞見這火花即將四射的畫麵。


    “殿下,妙音閣的林良媛病重,求見殿下。”


    “薑側妃不是為她請了太醫嗎?”


    被打斷的欲念縈繞,不滿的沉聲壓抑逼人。


    樊玉將頭低的更低了。


    “說是,臨死前想見見殿下,奴才這才來通傳的。”


    樊玉知道蕭祁禮的規矩,最不喜歡侍妾裝病求見他。


    可林良媛以死相逼,他這個做奴才的很為難的。


    若是林良媛真因為想見殿下沒見到,就死了,那他這個沒有通傳到位的老太監,必然會被戶部尚書府記恨。


    “臨死?”蕭祁禮冷笑。


    薑書翎垂眸,掃了眼顫著身子樊玉,伸手握住了蕭祁禮的手腕。


    “殿下不如去看看吧,林良媛被禁足許久又生了病,現下最想見的人定是殿下了。”


    “殿下宅心仁厚,翎兒迴華音殿,恭候殿下。”


    薑書翎說著,鬆手從蕭祁禮的身前退出,躬身告退,一氣嗬成。


    蕭祁禮目光隨著薑書翎的身影,目送她從樊玉的旁邊緩緩離去。


    直至消失,他收迴目光,眼底陰鷙更甚。


    “去妙音閣。”


    蕭祁禮冷漠的聲音,帶著幾許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樊玉弓著身子,欲哭無淚。


    殿下,瞧著是欲求不滿啊。


    妙音閣內。


    林良媛聽到蕭祁禮在來的路上時,眼底都是亮光。


    殿下,心裏還是有她的。


    他還是不想她死的。


    她心中燃起了希望,因為太過激動,捂著胸口激烈的咳嗽了起來,蒼白憔悴的臉上,出現了難得一見的紅潤。


    “殿下來了,快給我擦點口脂,我不能這樣見殿下。”


    “快,替我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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