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茗的話讓我們都沉默下來,並非是不認同。大家都明白相親是怎麽一迴事,雖然都沒有經曆過。


    看著眼前這股氛圍,我轉過話題,將其打破,“吃飯的話就這麽訂了,我去約顧星和瑰萊他們。”


    袁良接過話題說道:“我有老板的聯係方式,可以讓他幫我們留個位置。”


    “那行,我去打電話。”說完我便走出了辦公室。


    找到顧星的電話號碼,我撥了過去,接通的很快,他的聲音傳來,“莫黎,有什麽事嗎?”


    我立馬迴道:“今晚我做東,咱們去百寶巷的君豪聚聚,因為柳茗又被齊十請迴來了,幫助我們酒吧做推廣,算是給她接風洗塵。”


    “好的,下班我就過去。”顧星說道。


    “那你先忙,我去約其他人。”


    “好,對了......”顧星停頓了一下,向我問道:“你會叫上吳優嗎?”


    沉默了幾息時間後,我迴道:“都是朋友,應該約一下。”


    顧星同樣沉默了,我搞不懂屏幕另一邊的他在想什麽,但這證明了他依舊深陷在那片陰影中。好在他並未沉默過久,迴了一聲“好”後,他因還有工作要忙,便向我請辭掛斷了電話。


    隨後我又聯係了瑰萊和桃之,她們答應的很爽快,向我保證會按時赴約。倒是吳園,很遺憾他今天並不在南洋,所以無法參加,好在吳優會來,當然還有她的丈夫李思明。


    與吳優通過電話後,我又聯係了程泉,這位花花公子想來是昨夜運動量過大,電話裏都能聽出來他是在睡夢中被驚醒的,說話含糊不清,身旁還有陌生女人的呻吟聲,溝通了多次後,他清醒了不少,也答應了會來赴約。


    迴到辦公室內,袁良三人正圍坐在沙發上談論推廣方案,見我到來,齊十趕忙朝我說道:“莫黎,你快來評評理。”待我坐下後,他指著茶幾上的計劃書接著說道:“你看看我擬定的這份推廣計劃書有瑕疵嗎?”


    我拿起計劃書觀閱起來,上麵所述是柳茗向我們提供的一個百貨商場名酒專櫃的廣告位,這當然不是無償的,租賃合同已經簽訂,隻是廣告版麵的設計和內容一直沒有敲定,而齊十則是擬定了三份草稿與具體所要展示的廣告內涵與價值。其中一份草稿裏的廣告詞吸引了我的目光,“每個人的餘生都是一段被封印的故事,開啟封印的鑰匙由你自己決定。”下麵還有一句,“這把鑰匙也許會是你的過去。”


    不得不佩服齊十這個大老粗,竟也能寫出如此有內涵的文字。我指著這份草稿,對齊十說道:“這個很不錯,還能更好。”


    “你這算貶義還是褒義?”齊十微微歪著頭問我。


    “貶褒皆有。”我將計劃書遞迴給他,接著說道:“我選擇這份草稿,其餘兩個並不太適合現階段的推廣。”


    袁良點了點頭,說道:“我讚同莫黎的觀點,隻是版麵的設計我覺得還要完善,還有我們酒吧的名字。”


    柳茗聞言,將手中另一份文件夾遞給我,我接過翻閱起來,上麵羅列了五個酒吧名字的備選項。


    排除掉了三個我自認為比較傳統的名字,剩下的兩個我還算滿意,一個是“迷迭香”。這類灌木植物我有所了解,它被定義為愛情、忠貞和友誼的象征。


    “你給我的承諾我不會忘記,請你永遠留住對我的愛,思念我、迴想我。”這是迷迭香的花語,是“迴憶”,無法泯滅在光陰長河裏的舊事和美好迴憶,也完美貼合了我們酒吧“故事”的主題。


    另一個名字是“迴憶收錄所”,很直白地突出了我們酒吧的風格特點,雖然缺少了“迷迭香”的內涵,但我覺得或許這個名字更加適合存在於這個欲望的都市。


    齊十看著我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迴憶收錄所”這個名字上,他拍了拍手,對我說道:“莫黎,想來我們不謀而合了。”


    我笑著點了點頭。


    袁良也在這時說道:“那就敲定了,從現在這一刻起,迴憶收錄所正式啟用。”


    說完這句話,袁良起身從一旁的酒櫃裏拿出一瓶香檳,柳茗隨後幫忙拿出了四個酒杯。


    四人舉杯同飲,所有祝福和喜悅都在酒水裏。


    商討結束後,柳茗與齊十聯袂去了那家合作的廣告公司。袁良也開始著手準備著線上的推廣,他需要找一家傳媒公司進行合作,沒待多久便也離開了酒吧。剩下我一人,來到辦公室外的施工現場進行監工。


    入夏的天氣很是悶熱,尤其是接近正午,裝修工人們在灰塵中忙碌著,比起我這個閑人,他們的心中或許隻有一個心思,那就是幹完活好拿錢。不像我,拿著一瓶啤酒,坐在還未動工的二樓一張破沙發上,看著窗外街上人來車往,心緒嘈雜。


    短短十天左右的時間,發生了許多事,而我的命運也隨之駛向了另一條軌道,跌跌撞撞地走來最終我還是迴到了這裏。自昨天瑰萊告訴我,她迴來了,之後我便一直有些忐忑不安,我不知為何會這樣,隻是將這股情緒深深掩藏在心底,當下得閑,便又不由自主地想起。


    兩年前那場在留蘭的分別,我堅信我與她的緣分沒有走到盡頭,一直相信我們的重逢會發生在留蘭,所以我一直在等,等了兩年。


    可是,她還是迴到了南洋,我也迴到了這裏,竟在這一刻,我有些想要逃離這個城市。


    正當我沉思時,一個裝修工人走到我身旁,“老板,身上有煙嗎?能不能借我一根抽抽。”


    他的聲音將我拉迴了現實,我呆愣了片刻,隨後拿出煙盒遞給了他。


    他道了聲謝,擦了擦手,從煙盒裏抖出一根煙,小心翼翼地抽出,隨後將煙盒遞還給我,隨後蹲在一旁點燃了香煙。


    煙霧繚繞,我自己也點上了一根,隨後我看了看他,觀其麵相很是年輕,雖然灰頭土臉的,倒也不難看出他是一個帥哥。


    察覺到我的目光,他趕緊起身準備去幹活,口上說道:“老板,我不是要偷懶啊,就是煙癮犯了。”


    我對著他的背影說道:“沒事,天氣這麽熱,休息會吧。讓他們也歇會,樓上有礦泉水,叫他們上來拿。”


    “好嘞!”


    沒過一會,工人們都放下手中的活,一人拿了一瓶水,大多數人還抽起了煙。


    而那個年輕人又來到我的身旁,撓著頭對著我笑,我當即領會了他的意思,抽出一根煙遞給了他。


    他很有禮貌地雙手將其接過,但並未點燃。


    “別叫我老板了,都是為了混口飯吃,看著你應該比我小,就叫我莫哥吧。”我朝他說道。


    “好的,莫哥,你可以叫我小張。”他一邊小心翼翼地將那根香煙放進自己短袖左胸上的口袋裏一邊迴道。


    我有些好奇,向他問道:“為什麽要留起來?”


    小張聞言又撓了撓頭,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不怕莫哥笑話,我不是買不起煙,是不敢買,但煙癮犯了,我又不好一直找他們要。所以就隻好找你了。”


    聞言我笑了笑,打趣道:“是不是女朋友管得嚴,不讓你買?還沒結婚就成了耙耳朵可不好啊。”


    本以為小張會反駁我,不曾想他隻是低著頭,神情有些黯然。他迴道:“我倒是希望她能繼續管著我。”


    我理所當然地覺得他應該隻是失戀了,所以就勸道:“年紀輕輕的大可不必在一棵樹上吊死。既然都已經失去了,何必為難自己呢。想抽就去買。”


    他沉默了一會,隨後拿出了口袋裏的香煙,點燃了它。抽了幾口後,他才對著我說道:“莫哥,我先去忙了。”


    我見他不願多說,也並未強求,隻是點了點頭。


    小張走了以後,整個二樓便又隻剩下我一人,我待了一會,也離開了酒吧。


    因為瑰萊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說是要請我吃午飯順帶有事找我。我沒有多問,出門打了一個車,十分鍾後,我來到了她公司樓下一家西餐廳。


    瑰萊坐在一個靠窗的位置,我下車時,她便已經看到了我。


    來到她對麵坐下,瑰萊為我點了冷飲,喝了一口後,我瞬間精神了不少。


    “於大小姐找小弟我有何貴幹。”我放低了姿態對她說道,生怕她還為昨天的事而生氣。


    “幫你約了個人,等會就到了,再等等。”瑰萊麵無表情地說道。


    看著她的樣子,我心底那股不安又被激發。我趕忙問道:“幫我約了誰?不會是她吧?真是的話,不好意思,我現在就走。”


    “你敢!”瑰萊盯著我,輕吼了一聲。


    剛準備起身離開的我又無奈地坐了迴來,我略帶乞求地對她說道:“於大小姐,別折磨我行嗎?”


    瑰萊看著我這副樣子,瞬間繃不住了,她捂嘴笑道:“逗你玩的,不是她,隻是一位同事,聽說了你們酒吧的獨特風格,她想跟你聊聊她的故事,順帶找你混個臉熟,以後去酒吧喝酒想著能打個折。”


    我趕忙鬆了一口氣,“打折好說,衝你於大小姐的麵子都應該如此。”


    “本來想找袁良的,他很忙便讓我找你,所以我就叫你來了。對了,迴憶收錄所這個名字不錯。”瑰萊說道。


    “是不錯,不過我很好奇為什麽你同事需要當麵聊這個?”


    “人家昨天剛分手,需要宣泄,這算理由吧。”


    我搖了搖頭說:“不算。”


    瑰萊歎了口氣,說道:“她確實是剛分手,也想跳槽,不想做會計了,從我口中聽說了你們這個酒吧的存在,她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就想著找你們聊聊,齊十跟袁良都沒空,就隻好找你了。”


    我點了點頭,又問道:“可是酒吧的職位已經飽和了,並沒有空位給她。況且做服務員很累的,比不得會計這個工作。”


    “誰告訴你她要做服務員了?”


    我有些疑惑地看著瑰萊,沒等我問出口她又說道:“我跟袁良溝通過了,她可以跟著齊十,既然是迴憶收錄所,自然要對收集來的故事進行二次編輯,況且她大學主修的是播音主持,我想你們酒吧會需要她。類似於古代的說書人,能明白吧。”


    我沉思片刻後,點了點頭,接受了這個類似於嗨吧mc的職位,想了想,我唱歌還行,讓我去講述一段故事,或許還真不行,帶不動氣氛。


    與瑰萊又了解了一下她說的這位同事,幾分鍾後,我見到了她本人。


    長相很文靜,與我很有禮貌地打了聲招唿後,便在瑰萊身旁坐了下來。


    聽聲音確實有點播音主持的功底,普通話很標準。她主動朝我自薦道:“你好,我叫郭鸝,兩隻黃鸝鳴翠柳的鸝。”


    我趕忙迴道:“你好,我是莫黎。”


    “我知道,老是聽瑰萊提起你,說你唱歌很好聽。”郭鸝性格開朗,儼然一副自來熟的樣子。


    瑰萊在一旁接話道:“你的事我已經跟莫黎說了,接下來你們談吧。我幫你點餐。”


    郭鸝點了點頭,看著我說道:“那我長話短說了,先說我的故事。其實我與他之間並沒有什麽轟轟烈烈的經曆,我們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小學,初中,高中,大學,我們都在同一所學校。隻是大學畢業以後他去追求他的夢想了,這是我們第一次分開,相隔了萬裏。大二之前,他隻把我當做是發小,是朋友。他的身邊來來迴迴走過了不少女孩子,而我隻是以朋友的身份一直在他的身邊,大二剛開學不久,他又分手了,那晚他喝了很多,我也陪著他喝了很多。也是在那晚,我將自己給了他,那一刻,他才真正屬於我,我也屬於他。之後或許是迫於責任心,他向我表白,說會一輩子對我好,以愛人的身份。我知道他對於我的感情並非男女情愛,但我還是很開心啊。之後的日子裏,他都對我很好,因為我們都十分了解對方,所以我們從未吵過架,直到大學畢業臨近。我們第一次在前途上有了分歧。他想出國,而我隻想安安靜靜地留在這個城市,與他平平淡淡地過完餘生。我知道,愛不是束縛,所以我選擇了成全他,可是,他並沒有打算帶著我一起,隻是讓我等他,我答應了。等啊,等啊,我等了四年。從一開始的電話短信聯係到最後漸漸沒了音信,我就知道,我的世界裏隻剩下他路過時留下的痕跡。就在上個月,我終於等到了他,隻是不再是以前那個他了。他冷漠地站在我的世界外,向我拋來一張毀約的罪狀,或許我應該恨他,但是看到他好像真正幸福的樣子時,我突然不恨了,哪怕他的幸福與我無關。”


    郭鸝的最後一句話觸動了我,這樣的結果太熟悉了。顧星,袁良,齊十,或許還有我,都在默默承受著類似這樣的結果,但相似卻不是,其中滋味或許隻有自己能明白。


    是啊,哪怕她的幸福與我無關,卻也由衷地希望她能夠幸福。


    郭鸝說完,立馬調整了一下情緒接著說道:“莫黎,我想瑰萊已經跟你說了我要跳槽的打算。而我的這份故事就當做是見麵禮吧,對於你們酒吧的風格,我確實很喜歡,真心希望你們能聘用我,我會努力做好我應做的工作。”


    我沒有立馬答應,齊十的那份計劃書上,有想過開設線上營銷的板塊,依靠網絡收集故事,製造熱點,打響口碑,如果郭鸝真有心的話,我想她或許適合來負責這一塊。隻是酒吧畢竟不是我一個人的,具體薪資酬勞,都需要與袁良溝通。


    就在沉思時,袁良的電話打了過來,我向郭鸝示意,說道:“不好意思,我先接個電話。”


    她點了點頭,表示沒關係。


    我按下接聽,“莫黎,見到瑰萊說的那位同事了吧。”


    我應了一聲,袁良接著說道:“齊十的計劃書你也看過了,我們需要一位負責線上還有場內主持的員工,薪資待遇的話你看著辦就好,都好商量,畢竟是新興職位,我這邊也談好了,他們答應幫我們經營一個自媒體賬號,引流製造熱點,打造一個網紅酒吧。”


    “好的,那就好。晚上好好慶祝一下。”我迴道。


    “ok,你們聊吧,我請他們吃頓飯。”


    “好,拜拜。”說完我掛斷了電話。


    這時,瑰萊點的餐也剛好上來了。


    “咱們先吃飯吧,邊吃邊聊。”我對著瑰萊二人說道。


    郭鸝沒有多問,禮貌地點了點頭。瑰萊已經吃上了,吃食下肚後,她朝我問道:“慶祝什麽?有啥好事嗎?”


    “袁良跟我說,他跟那家傳媒公司合作的很順利。”


    瑰萊點了點頭,沒有再多問什麽。


    隨後我看向郭鸝,朝她問道:“我想知道你對薪資待遇方麵有什麽要求?你也知道,酒吧工作都需要熬夜的,尤其對女性而言,熬夜的危害很大。”


    郭鸝聞言,趕忙吞下口中的美食,對我說道:“薪資待遇與我現在的工資差不多就行了,我不怕熬夜的。這一個月以來,我已經習慣了。”


    我點了點頭,有些同情她,“好的,沒問題,趕緊吃吧,吃飽了我們再聊。”


    郭鸝笑著點了點頭,有些開心。


    對於我對郭鸝的初步了解,想來她的家庭條件並不差,或許真不在乎薪資多少,但是酒吧工作畢竟比不得朝九晚五,周末雙休。倒時差式的工作作息,我想對於之前的郭鸝來說是很難接受的,可是,因為一段感情,好似徹徹底底地改變了她。


    吃完午飯,我與郭鸝又聊了一會,算是答應了她的求職意向,談好薪資待遇後,我們添加了聯係方式,我便與她們告別了。


    臨走前,瑰萊拉住我,避開了郭鸝向我說了一句話,“早上我與她碰麵了,她問起了你,希望與你見一麵...”


    我沒有答複她,沒等她說完我就跑了,趕忙攔了一輛車迴了酒吧。


    迴到酒吧,小張主動與我打著招唿,我笑著點頭,並扔了一根煙給他。


    來到二樓辦公室,齊十與柳茗還沒迴來,我竟看見程泉坐在辦公椅上背對著我,我起初以為是袁良。


    程泉笑著對我打著招唿,“小莫子,迴來了,等你們好久了。”


    “大哥,你是不是聽錯了,我說的是晚上聚餐。”我坐在沙發上朝他說道。


    “沒有聽錯,我知道是晚上,所以我現在就不能找你們玩玩嗎?”


    “當然可以,不過像你這種稀客,我隻是有些詫異。”我拿起桌上的一瓶水扔給了他,接著說道:“條件就這樣先將就喝著。等酒吧正式營業,請你喝酒。”


    “整這麽客氣幹啥,袁良和齊十他們人呢?”程泉接過水問道。


    “他們都為了新酒吧忙著呢,就我太閑了。”我又抽出一根煙扔給程泉。


    程泉再次接過,看了看,說道:“小莫子,咋還抽這個長白山,多少年了,抽不膩啊。”


    “煙這個東西,能抽就行,換來換去沒啥意義。”


    程泉笑了笑,也沒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什麽,“新酒吧準備的怎麽樣了?有啥需要哥們幫忙的,隻管說。”


    “挺好的,一切都很順利。你隻需要多帶著你那些女朋友們來捧場就好了,多推廣推廣。”


    “哈哈,捧場是必須的。袁良那小子就是強,什麽都要自己撐著,咱們做兄弟的能幫,他也不接受,非要跑去貸款。”


    程泉的話讓我突然感到十分疑惑還有些生氣,趕忙問道:“貸款?你說的是真的嗎?”


    程泉愣了愣,他說道:“你難道不知道嗎?他去銀行貸款的時候,我媽看見了,那天剛好是我媽被調過去當經理,我也是聽我媽說的。”


    我沉默起來,想起前些日子袁良向我們保證資金沒有困難的樣子,我就更加生氣,這種事情為什麽要瞞著我們?


    我雖然理解但不能接受。


    不過在程泉跟前,我並沒有表現出來,與他又閑聊了一會後,他便離開了,並留下了兩瓶價格不菲的酒,說是禮物,我不好推脫就接受了。


    臨近晚飯時間,我給工人們點了快餐。


    與小張這個年輕人聊了一會,同時也得知了他的全名,叫張子赫。跟他聊了聊酒吧的前景和特點,這個年輕人很有想法,向我提了不少實際建議都很有用,不過一想到袁良的故意隱瞞,我就有些心不在焉,想著要如何跟他聊一聊這個事。


    沒過一會齊十與柳茗迴來了,來到辦公室,他們很是開心地跟我說著今天談合作的細節,也是相當順利。


    我靜靜地聽著,直到六點到來,工人們準時下班,我們也出發去往約好的那家君豪串串小吃店。


    袁良已經到了,還有顧星,瑰萊他們都到了。


    一張圓形大桌子,恰好能坐滿十個人,啤酒已經上了桌,就等我們到來。


    我剛坐下,瑰萊就抱怨道:“這麽點路,你們開了十五分鍾,誰開的車,誰罰酒。”


    柳茗在她身旁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開的,我喝。”


    瑰萊聞言將柳茗身前的杯子按住,對著我跟齊十說道:“兩個大男人好意思讓女孩子開車,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讓他們喝!”


    我與齊十對視一眼,無奈端起酒杯,先幹為敬。這一幕大家對此都笑了笑。


    程泉這小子在一旁起哄道:“就是,一點紳士風度沒有,一杯不夠,再來一杯。”


    齊十二話不說,再次倒滿仰頭就喝,喝完還意猶未盡地說道:“大夏天,配上冰啤酒就是爽。”


    而我倒是“矜持”一點,端著酒杯慢慢喝著,哪知柳茗說道:“爽,你們就再來一杯。”


    齊十愕然,擺了擺手說:“莫黎第二杯還沒喝完呢,磨磨唧唧的,應該他喝。”


    我剛好喝完,真想吐齊十一臉,“你小子就抓著我坑是吧。”


    一向老好人的顧星也開口了,“我覺得齊十說的對,磨磨唧唧的不像個男人,再來一杯吧。”


    我看著顧星,故作惡狠狠地迴道:“補刀是吧,顧星,今晚咱兩必須有一個躺著迴去。”


    我又倒滿一杯,快速一飲而盡。這一幕,又引得大家哄堂大笑。


    氣氛喝起來以後,我們開始舉杯同飲,袁良說著一些慶祝的言語。在歡快氛圍中,個把小時過去了。


    桌下已經堆積了不少空酒瓶,滿桌的空竹簽宣告著幾個吃貨的肚子大了起來,特別是吳優與桃之這兩個鍾愛串串的吃貨,倒是吳優身旁的李思明顯得有些拘謹,但在喝酒上,他倒是沒有過多客氣。


    齊十微醺著向大家提議玩玩遊戲。


    大家都未拒絕,遊戲的規則很簡單,就是依次報數,開頭的人1-5這幾個數字中隨意選一個起叫,後麵跟著順序來,一旦叫到包含3和3的倍數的數字時,就不能出聲,隻能敲碗,錯了就算輸。


    而輸得人要迴答問題,由他後麵的人來提問。


    既然齊十是遊戲的發起者,自然由他先開始,而我在他身旁,他過了就是我,我後麵是瑰萊,隨後依次是柳茗,袁良,顧星,程泉,桃之,吳優,再到李思明,然後又到齊十。


    齊十看著我,趁我跟瑰萊喝酒之際,他叫出了數字“5”,我沒反應過來,立馬喊出了“6”,而我並沒意識到自己輸了,還看著瑰萊,等著她喊。


    瑰萊拍了拍我的頭,說道:“3的倍數要敲碗,你喊個鬼,喝酒吧,喝完就到我提問了。”


    我想了想,拍了一下額頭,隨後端起酒杯願賭服輸,齊十在一旁幸災樂禍地笑著。


    喝完我看向瑰萊,“問吧。”


    瑰萊也看著我,興許是喝了酒的緣故,她的臉上有些微紅,而她的眼神裏,我看出了遲疑不決。


    大家也等著瑰萊的問題,但她遲遲沒問出口,隻是轉過視線不再看我,說道:“讓我好好想想,不得問一個十分有價值的問題嗎?”


    程泉在一旁附和道:“對,不能放過莫小子,問一個勁爆一點的。”


    瑰萊沉默了一會,她突然站了起來,有些搖搖晃晃,我趕忙扶住她,而她隻是指著我大聲問道:“你還愛她嗎?”


    時間好似在這一刻止住,晚風不再吹拂,桌上的杯中酒水也不再蕩漾,我楞住了。


    還愛嗎?其實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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