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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錯。”聽完楚聞的講述,霍梅寒讚許道,“古人有雲:‘置之死地而後生。’越是到生死攸關之際,越是能激發人的潛能。”


    “少年伏虎……”霍梅寒笑道,“這若要傳出去,必定會成為一段佳話。”


    “我感覺到現在已經能夠很好地掌控自己的實力了。”楚聞握了握右拳,說道,“而且‘曇花一現’這一招我也能很好地運用了。”


    “重壓之下必有所得。”霍梅寒又叮囑道,“不過你未來還是得要注意點,不是每次都能像這一次一樣化險為夷的。”


    “對啊,這也太危險了!”尹子卉一直在旁邊認真聽著,當聽到楚聞墜崖和伏虎一事,不禁臉色發白、驚唿連連,緊緊地握住楚聞的手掌,眼中滿是關切之意。


    “嗯嗯,我知道了。”楚聞心頭一暖,下意識地也握緊了尹子卉的素手,如柔荑一般嬌嫩。


    “早點休息吧。”霍梅寒起身說道,“你手受了傷,這幾天就先不要練武,休養一段時間吧。”


    楚聞聽到不要練武,頓感雀躍:“好耶!”


    霍梅寒一挑眉,心想你這小子就這麽討厭平日裏的訓練麽,然後又補充一句:“但是每晚的藥浴不能停。”


    “啊!”霍梅寒哀嚎道,他最煩的正是這每天的藥浴。


    “啊個屁!”霍梅寒爆了句粗口,“你也不想想,得虧了這三年來的藥浴極大地提升了你的身體素質,不然就憑你這地煞境剛入門的力量能夠打死一隻老虎?”


    地煞境一共分為入門、有瑕、無缺三個層次,而楚聞剛剛跨過地煞境的門檻,自然是屬於地煞境入門。


    “哦……”楚聞識趣地應道。


    霍梅寒又躍上房梁,緩緩睡去。


    尹子卉熄了燭火,迴到床鋪上,為楚聞和自己蓋好了被子後便躺下。她笑吟吟地貼近楚聞的耳畔,柔聲道:“小楚聞真厲害,老虎都能打死誒。”


    感覺熱氣瘙癢著耳朵,楚聞有些心猿意馬,一股熱血蹭的翻湧上來,側過身來麵對著尹子卉,豪氣道:“嘿!這算什麽,以後我還能更厲害呢。”


    尹子卉伸出手,在楚聞的臉上捏了一把,笑道:“說大話誰不會啊!”


    “哼!我這麽努力練武,以後一定能變得很強的。”楚聞不服氣道。


    “你這麽想要變強是為了什麽呀?”黑暗中尹子卉眨了眨眼睛,突然問道。


    楚聞沉默了,過了一會才開口道:“我想保護我愛的人,我想幫我爹我娘查出真相,討迴公道。”


    “還有,我要向你證明我會變強。”楚聞遲疑了一下,又補上一句。


    “向我證明麽?”尹子卉揉了揉楚聞的腦袋,“那你未來會保護我麽?”


    “當然會!”楚聞拍拍胸脯,毫不猶豫道,“子卉姐也是我最重要的人!”


    “哦?”尹子卉歡喜道,“那你可要加油哦,爺爺那麽強,你可不能太差了呀。在我們那邊隻有強大能幹的男孩子才能討得到老婆嘞。”


    尹子卉也許隻是無心一言,單純地想鼓勵楚聞,可這番話傳到楚聞的耳裏,卻令他頓時血脈僨張。待到尹子卉悠悠睡了過去,這句話仍舊在他的腦中揮之不去。


    “對!我長大要娶子卉姐做老婆。”孩子的想法總是這般的大膽和和單純,楚聞輕嗅著尹子卉發梢的幽香,在心中萌生出這樣的一個念頭,一枚情愫的種子悄然間埋了下來。


    尹子卉在葬風穀養傷的這一年裏,每天都和楚聞形影不離,楚聞紮馬步、練武的時候她便在饒有興致地坐在旁邊觀看,不時逗弄一下小黃狗。他倆還給它取了個名字,叫做“黃花菜”。


    尹子卉的傷養好了,她也該離開了。這天尹案來到穀中將接尹子卉接迴了家,不過尹子卉時不時還是會跑迴葬風穀來找楚聞玩耍。


    “小楚聞,前兩天我們村子裏來了個白胡子老爺爺,他跑到我家來說是霍爺爺叫他來教我練武的。”尹子卉這天陪著楚聞在後山采藥的時候說道。


    “嗯?”楚聞一怔,旋即邊想起當初霍梅寒曾給自己的一位同樣擁有凜泫之體的好友寫過一封信,想來尹子卉口中的白胡子老爺爺便是他了,“怎麽樣,他教了你什麽麽?”


    “沒有誒。”尹子卉摘下一片活血化瘀的地三金,說道,“那個老爺爺掌心和手背上麵摁了摁,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就說他在什麽江湖上還有事情沒有解決,要再過上一陣子才能來收我為徒。”


    “這樣麽?”楚聞道,“有點可惜誒,話說習武好像越早越好。”


    “其實我練不練武都無所謂的啦。”尹子卉倒是並不在乎。


    楚聞驚訝地說道:“為什麽啊,能夠學一身本領這才能更好地保護自己保護別人啊。”


    “我不是有你保護麽。”尹子卉將頰邊散落的青絲撩在耳後,甜甜一笑,揶揄道,“還是說小楚聞你說話不算話。”


    “哪有!”楚聞正了正身,大聲說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尹子卉看著楚聞表情嚴肅認真,儼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樣,不由掩嘴輕笑,清悅動人,“好啦好啦,姐姐相信你啦。小屁孩一個還學人家君子來了。”


    楚聞摸了摸腦袋,嘿嘿一笑,又繼續再地裏挖著藥,嘴裏說道:“師父已經把七十二路迷蹤拳和他的千山腿法全部教給我了,可這兩門功夫我都練了有四年多了,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才會教我新的武功。”


    “你也別急吧,霍爺爺自然有他的道理。”尹子卉說道,“他可能是怕你一下子學太多顧不過來吧。”


    楚聞撇撇嘴,道:“可是這拳術和腿法我都已經能夠熟練運用了,還會擔心新的武功學不過來麽。”


    尹子卉敲了敲楚聞的頭,說道:“你這種話要被霍爺爺聽到的話,他又該說你什麽狂妄自大了。你還是老老實實先把那兩門功夫學好吧。”


    “每天除了揮拳就是踢腿,膩都膩死了。”楚聞用力地拔開雜草,鬱悶說道。


    “咦?”尹子卉正在尋藥,忽然隱隱約約聽到一陣“嘩嘩”的流水聲,“小楚聞,你聽,好像有流水聲誒。”


    “哦。聽師父說山後邊有條小河,小河的源頭是個瀑布。”楚聞道。


    “瀑布麽?”尹子卉眼中一亮,拉了拉楚聞的胳膊,說道,“小楚聞,咱們去瀑布那玩玩怎麽樣?”


    “別吧。”楚聞有些猶豫,“師父不許我到那邊去。”


    “啊?霍爺爺為什麽不讓你去啊?”尹子卉疑惑道。


    “不知道。”楚聞搖了搖頭,表示並不清楚。


    尹子卉眸子轉了轉,旋即說道:“走嘛走嘛,咱們就去那裏玩玩嘛,霍爺爺又不在這,他不會知道的。”


    楚聞聽著也有些意動,他一直對後山背麵的事物好奇得緊,霍梅寒越是不讓他去,他便越是心癢難耐。終於是孩子心作祟,楚聞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然後跟在尹子卉身後覓著水聲之地而去。


    一路上水聲漸響愈密,撥開雜亂的枝葉,穿過狹隘的小徑,眼前便豁然開朗起來。


    轟!


    一座山峰巍峨聳天,開入雲霄。腰際間薄雲縹緲,幾隻飛鳥在其中遨遊,若即若離。一簾幽瀑宛若一副珠簾從山腰雲間垂下,當真是飛珠濺玉,水汽氤氳、宏偉壯觀。瀑布下是一個並不深的小湖,潺潺的溪流從瀑布處流向另一側,清澈見底。山前是一片竹林,蒼竹搖曳,數片青蔥的竹葉被清風攜夾著,欲要穿過瀑布,卻被其打入水中。


    兩人也是被眼前之景所震撼,楚聞咽了咽口水,好半晌才說道:“什麽嘛,這麽好的一個地方師父為啥不讓我來呀,這都要藏著掖著。”


    尹子卉歡快地叫了一聲,撲通一下躍入湖中,然後向楚聞招了招手,喊道:“小楚聞!快下來耍水呀!”


    楚聞放下背簍,也興衝衝地跳入湖中,直濺起巨大的水花,灑在尹子卉的頭上。


    尹子卉佯裝氣憤,雙手捧起一掌湖水,向楚聞潑去:“臭楚聞,濺了我一頭。”


    楚聞剛從水中浮上探出頭來,便生生用臉接住所有潑來的水。楚聞半睜半閉著雙目,也捧起一捧水,對著尹子卉予以還擊:“子卉姐,看招!”


    “誰怕誰啊!”尹子卉嘻嘻一笑,不斷拍打著湖麵,將水往楚聞那激去。


    幽靜的竹林間不斷迴蕩著少男少女的嬉戲玩鬧之聲,好不快活。玩了好一陣,尹子卉遠不及楚聞體力充沛,疲憊不堪地坐到岸邊休息。楚聞躺在地上,仰頭凝視著穹蒼,他到穀中已有第七個年頭了,七年來他苦練不輟,終於是踏入了地煞境無缺一層次,而他也許久沒有像今日這般肆意地玩鬧了。


    “也許天罡境就快到了。”楚聞長舒一口氣,感到身心通暢。一個區區十二歲的少年竟將要踏入天罡境,這放在江湖上簡直是聞所未聞,速度甚至可抵常人百倍。像當初追殺楚峙的刀疤臉王充也不過是處於天罡境這一層次。


    其實楚聞模模糊糊能夠感覺到,他之所以在地煞境提升得這麽快,多半是與體內天山冰魄蓮凝結出的冰魄有關。其散發出來的凜寒之氣雖然不斷摧殘折磨著楚聞,但同時,這股凜寒之氣卻又是天地間最為精純的坤煞之氣,在潛移默化中被楚聞吸收化為內力,從而極大地提升了其修煉速度。加之楚聞多年來從未間斷地進行藥浴,其體質和根骨都是有著質的飛躍。


    毫不誇張的說,現在的楚聞再遇上曾經那隻龜山上的猛虎,即便不用驅獸水,他也能利用迷蹤拳和千山腿法輕而易舉地將之製服。


    楚聞轉過頭看向尹子卉,頓時一陣麵紅耳赤,唿吸加速。隻見此時的尹子卉正仰躺在地上小憩,她本就穿得單薄,現下她一又被水給浸濕,衣衫緊貼著柔弱無骨的身子,勾勒出那窈窕的身姿,惹人遐想。


    娉娉嫋嫋十三餘,豆蔻梢頭二月初。


    楚聞盯著尹子卉粉嫩的臉蛋,隻覺口幹舌燥,難以抑製,隻想在其臉上親上一親。他咽了咽口水,拚命地壓製著腦海中湧現出的想法:“楚聞,你不能對子卉姐有這些不好的念頭。”


    “啪。”楚聞猛地給了自己一巴掌,旋即悶頭再次跳入湖水中。清涼的湖水瞬間就將楚聞心中的雜念和火氣衝淡了不少,他屏住唿吸,潛在水裏,拚命地向瀑布之中遊去。


    尹子卉聽到動靜,睜了睜眼,見楚聞又迴到水中,也沒有在意,而是側躺著沉沉地睡了過去。


    楚聞不斷地向深處遊動,好讓瀑布下的激流徹底衝散那些齷齪的心思。遊著遊著,楚聞肺腔中的那口氣漸漸有些不足,他浮上水麵,卻發現自己已經穿越了瀑布。


    瀑布後麵赫然藏著一條洞道,其後似乎通向一座洞府。楚聞感到驚異之餘,好奇地走進洞道中想一探究竟。洞道裏黑黢黢的,楚聞貼著石牆,緩慢地向前挪步。


    大概又行了百餘步,突有一絲光在盡頭閃爍,楚聞聽到連續不斷的水滴聲傳來,如鳴佩環。


    “這滴水聲好怪異啊,不像是落在石頭上的。”楚聞暗想道,情況不明,他顯得更加謹慎。


    隨著滴水聲愈發清脆響亮,楚聞走完了整條山洞。此時他正站在一座偌大的洞府中,洞頂開出一道口來,陽光順著裂縫透射而入,將洞廳照得一片亮堂。


    楚聞環顧四周,發現洞府中央的石台上架著一柄三尺長劍,洞頂的水珠滴落在劍脊上發出的聲響正是楚聞方才所聽到的。


    楚聞邁步走向那石台,還沒等靠近,他就感受到一股凜然的劍氣迎麵撲來,鋒銳異常,割人發目,大有縱橫捭闔之勢。


    楚聞眼中一亮,暗道:“這是一柄好劍!”


    他按捺不住火熱的心,箭步上前,來到寶劍旁。石台左側放置著一副烏黑的劍鞘,顯得厚重古樸。而在石台右側還立上了一副牌匾,楚聞見著上邊的字,頓時恍然大悟。


    “笛劍聖人霍梅寒藏劍於此,秋水霜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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