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火石設了連帶傳染病毒!”


    街上人聲鼎沸,喝的醉醺醺的廢土客推推搡搡,李維停在原地,褚紅蝶的話言猶在耳。


    “這玩意專門用來廢赤心要塞的行走協調係統!”


    李維咂摸了一會兒,打了個酒嗝,一股酒氣衝上天靈蓋,瞬間,他又覺得無所謂了,順勢找了個啤酒攤,大聲嚷嚷著酒保弄杯黑麥酒釀來。


    媽的,這病毒既然是弄來宕機赤心要塞的,那關我李維什麽事?還能宕機老子不成!


    呀咦shakeit!西八!去他媽的!


    時值正午,吃飯的大頭兵不少,廢土再是日夜顛倒,但人的基因本能還是喜歡白晝曬曬太陽,頭頂日間製冷篷布一層疊一層,冷卻液一層轉一層,溫差發電下的霓虹招牌閃亮亮,女招待扛起啤酒杯架成啤酒女郎,翹起大臀,風情萬種地送酒上門,咯咯笑著穿花蝴蝶。廢土客們撕咬著烤肉串,舉杯痛飲。


    李維頓覺去他媽的,管什麽病毒,去他媽的,老子像是要活到四五十病退的人麽?


    在斑斕絢爛舞台射燈光束裏,駐唱歌手抱著電吉他,撥一次弦,吉他就噴一道火,一路燎燒到貝斯手的五顏六色雞冠頭。


    在歡唱下,李維摘下牛仔帽引吭高歌,上了鎖的啤酒蓋子一杯杯解鎖,喝大了一腳踹開細狗,往廁所裏掏出老二,痛快放水一通!


    迴到卡座,拎起偷酒喝的屑一通暴打,抓起後脖頸,烏鴉坐飛機給扔到街麵,自有鐵山堡衛隊拷起這屑人,掛進山壁囚罐,讓日間酷烈陽光教他什麽是老實。


    一杯又一杯紮啤、精釀、威士忌、琴酒、伏特加下肚,在勁爆轟烈的搖滾歌裏,李維跳起牛仔踢踏舞,勁享廢土牛仔人生。


    一張冷峻線條的英挺臉龐,一副熱烈雄壯身軀,銀色大蟒左輪插在槍袋,芝寶打火機“叮”地啟開點上好雪茄,這就是李維。


    豐滿女招待、靚麗女舞者、朋克女歌手在李維摟了一個又一個,紅唇印了一個又一個,胸帶纏了一支又一支,李維攔腰抱起一個颯爽女牛仔,躍上舞台,奪過麥,吼唱道:


    “don''tneednomedicine,notherapy,nopills,


    無需靈丹妙藥,也無需治療


    don''tneednokudos,nofortogetmythrills


    無需功成名就,我也可以手舞足蹈


    idon''twantnogoodadvice,nodevilindisguise,


    我拒絕所謂的金玉良言,拒絕虛偽的規勸!”


    枕席、激情、愉悅、叫喊、騎馬、春光、宿醉、頭痛、事後煙~


    李維坐在躺椅上,接過女牛仔一杯清水,又俯首往他額頭印了個吻,抄起李維的牛仔帽瀟灑離去。


    “我草……”李維自覺頭疼欲裂,心說昨天是不是喝太大了,完全記不清喝了多少酒,摟了多少妹子。


    算了,這事李維從來不記,酒、女人,這是他從不考慮的事,幹正事時不能碰,到地兒了,自然要不醉不歸,千金買醉。


    就是,不對,錢包呢?


    噢在皮夾克裏啊。


    哎不對,錢呢?


    我草,怎麽還多了幾張?


    敢情嫖我呢?


    鈔票是帝國匯兌劵,廢土唯一通行四方的紙鈔,上頭寫了一行狂草:“姐姐獎你的,小朋友,順便,帽子不錯,姐姐買了。”


    小朋友?


    我草了,還不如把錢包偷了算了……


    李維扔開錢包,完全不曉得這娘們姓甚名誰,不過想這事做什麽?


    各取所需,共度良宵,有什麽誰嫖誰的?想上就上,跟男女沒關係。


    隻要別被基佬弄了就行。


    想到這個,李維係皮帶的手僵了一下。


    不為別的,他突然想起了那個中間人講的事。


    “後來呢?”


    “後來啊?後來變成機器娘,拉去嘎了牛子做性奴啦。”


    李維尋思這似乎不太對,他照起鏡子,現出一張胡茬青青,雄性氣息性張力爆表的臉龐。


    廢土有水的水龍頭是專人保護的,普通車馬店可沒,再說昨天的娘們那急的,沒在酒吧廁所裏幹柴烈火就已經夠矜持了,尋的最近的店。


    洗臉沒水,李維直接倒了瓶酒,搓了搓臉,看著自己滿是血絲的桃花眼。


    幹,萬一真有病毒,這病毒給我宕機?


    老子和赤心可是真有仇,就那個叫什麽……什麽齊,齊天大聖,不對,這傻叉沒那名號,齊天賜!


    還有洪白橘那傻妞!


    一個是廢了這小白臉公子的上爬路,這是要命的,要命的其實不算什麽。


    還有一個,恩怨比較複雜,就是考慮到女人的妒火嘛,把李維嘎了送去做灰產姑娘是完全可能的。


    噢,在廢土和太平洲,這不是灰產,李維曉得夜鬼會一處分部,就開在夜總會裏。


    剩下的酒李維狠狠灌了口,心說這事真不行啊,得重視重視,好歹找個義體醫生查查,把病毒去了。


    李維能接受明天就戰死荒漠,轟轟烈烈地被重炮炸成零件,被機槍掃成篩子,但絕不能接受自己下半身給換成女人的。


    體驗一下女牛仔是可以的,但人都給摁去換了,凸的成凹的了,那不得拉去接客,成性奴口牙!


    這不行,絕對不行,一點險都不能鬧。


    況且,小命多少要重視一下,換了顆心髒,這事放尋常人身上,沒躺個一年半載就算硬漢了,有道是傷筋動骨一百天,李維尋思多少歇息幾天?


    找個理由喝個酒休息休息也好啊。


    打定主意,李維下意識抄起牛仔帽要出門。


    焯!帽子給順了!


    李維手插褲兜,走到鐵山堡街上,瞅了眼洛水送的西鐵城,這會兒是晚九點整,正是大夥幹活時候。


    鐵山堡這地界,李維不是太熟,走街上,瞅了個路邊街機攤子,看一個本地少年,索性走上去問個路。


    問問褚紅蝶說的那個駱駝哥在哪兒。


    “幹!正半圓反半圓加拳放必殺!看老子操作,八神是這麽玩的!”


    李維站在這少年身後,看著這小子激烈推著搖杆與同伴打著拳皇。


    可惜這小子喊的大聲打的窩囊,八神給對手的草薙京摁著打,又賣個破綻硬吃了一發神威,當場ko。


    “八神不是這麽玩的。”李維搖頭道。


    打輸了的少年本就一身火氣,罵罵咧咧地一邊擼袖子,看李維長得高大,慫又不想慫,嘟囔著有本事比一局。


    唉,炸魚是不好的,但殺殺小朋友的銳氣,也是小的。


    草薙京也好,不知火舞也好,什麽招式套路,在李維打出的無限葵前翻不了一絲水花。


    “哥,你練多久了啊?”少年目瞪口呆。


    李維聳肩,練到拔槍快如閃電,秒速操作十幾下易如反掌,連招取消後搖打無限連,又算得了什麽?


    在少年駱山風的崇拜目光下和自告奮勇帶路下,李維很輕鬆找到了鐵山堡最好的義體醫生診所前。


    排隊人很多,預訂的不少,傷重的鈔票開路,頭鐵的鐵拳開路,李維很輕鬆改到第一位。


    “插隊的老子不醫!”義體醫生駱駝哥一身花襯衫,罵道。


    李維脫下上衣,露出一身雕塑般的精悍肌肉,解下胸腹間血糊糊的繃帶,笑道:


    “老子沒插隊,都是自願的!”


    “不信?老子剖開心給醫生驗驗成色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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