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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倚一行四人又上路了,車夫又是用那樣不要命的方式在趕路。兩匹腳程相當好的馬在他的不停催促下恨不得帶著馬車飛起來。


    臨倚剛剛才吃下的東西在胃裏又開始不安分起來,她知道時間緊迫,就一直咬牙忍著。車外卻傳來了車夫的聲音:“不用忍著,實在覺得難受了就掀開窗簾吐就是了,我會放慢車速的。”


    瀲灩扶起臨倚,她幾乎是撲向車窗,才伸手掀開簾子,就忍不住狂吐起來。瀲灩跪在她身後,一邊按住她瘦弱的身子,不被顛簸的車子甩出車外去,一邊伸手在她背上輕輕拍著。


    半晌從窗戶外迴過頭的時候,她的臉色已經是蒼白得鬼一樣,瀲灩連聲音都抖了:“公主,休息一下吧。我們休息一下吧,再這樣下去,你可怎麽辦呐?”


    臨倚有氣無力地看了瀲灩一眼,道:“你的稱唿要改了,你們兩個記住,以後不能再叫我公主,隻叫我小姐吧。我沒事,現在才剛剛開始,等以後適應了就好了。”皺了皺眉頭,她又說:“我肚子有些不舒服,你扶我躺下來吧。”


    瀲灩忙讓麗雲又在車廂中鋪上一層被子,扶臨倚躺下。臨倚閉著眼睛躺在車廂裏,迷迷糊糊睡過去,嘴唇白得跟紙一樣。


    半晌,瀲灩忽然覺得不對勁。臨倚一直睡得很不安穩,似乎想要醒過來卻做不到。她額頭上的汗水浸濕了被褥,臉色卻越來月蒼白。瀲灩忽然掀開蓋在臨倚身上的被子,被子下是一點一點的殷紅。她忽然大叫道:“停車!快停車!”


    聽到她的話,車夫一使勁將馬勒住,掀開簾子問:“怎麽了?”


    瀲灩驚慌地道:“不好了,我家公……小姐有滑胎的危險!”


    車夫也嚇了一大跳,他沒想到這個女孩子竟然還懷有身孕!先前見她吐得厲害,還以為隻是嬌生慣養的女孩子,沒有受過這樣顛簸的苦,所以才會這樣。現在想來,那都是因為懷孕了,所以才吐得這樣厲害。他呆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道:“照顧好你家主子。我們現在就趕到下一個鎮去找大夫。”


    瀲灩點頭,車夫放下簾子,馬不停蹄地又上路了,隻是這一次他慢了許多。


    等到幾個人滿頭大汗地趕到下一個鎮的時候,已經兩個時辰以後的事了。車夫將車子停在鎮外的隱蔽處,掀開車簾對臨倚道了一聲“得罪”就將她背到了背上,讓瀲灩給她披了件衣服,他叮囑瀲灩和麗雲在後麵跟著,但是要裝作和他們不認識,就帶著臨倚朝山下奔去。


    到了鎮上,車夫首先觀察了一下四周的形勢,還好,現在的小鎮還算平靜,也許熙牧野還沒有發現臨倚公主已經逃出了皇宮,所以鎮上盤查的還不是很嚴格。瀲灩和麗雲兩個人跟在車夫和臨倚身後很遠,裝作和兩個人不認識。這樣做,防的是萬一熙牧野追查下來的時候,一對人數就將他們的行蹤暴露了。


    車夫背著臨倚來到一家客棧,宣稱臨倚是他的妻子,要了一間上房,遣了店小二去給他找大夫。


    須眉皆白的老大夫診斷完了以後就問車夫:“做夫人已經懷孕一個月了,你不知道?”


    車夫愣了一陣,道:“知道!”


    老大夫道:“知道你還讓她這樣長途顛簸?!你知不知道懷孕前三個月是極其危險的時期,很容易出現滑胎的危險?”


    車夫低著頭忍受著老大夫的絮叨,半晌,抬起頭道:“這不是找你來治了嗎?你倒是治啊,別在這裏廢話連篇!”


    老大夫一愣,眼前這個黑臉的男人似乎不是好相與的主兒,於是為了避免衝突,還是安靜下來重新仔細診脈,然後開了方子,讓車夫去為臨倚抓藥。


    大夫說:“你夫人的身體極其虛弱,前麵這三個月的時候一定要靜養,不要思慮過重,也要注意不要讓她情緒波動過大。”


    車夫一一點頭,最後好不容易送了老大夫出門,他終於鬆了口氣。和外人接觸的時間越多,就越容易將臨倚暴露出來。他喚來店小二,給了他一錠銀子,將藥房給了他,讓他去給臨倚抓藥。店小二去了之後,他想了想,又到了隔壁的房間。那是瀲灩帶著麗雲跟在他們身後住進來的。


    四處看了看沒人,他閃身進了瀲灩的房間,道:“你家主子已經沒什麽大礙了,流血隻是滑胎的先兆。現在已經沒事了,但是我們必須要在這裏呆三天以上,因為她不適合再長途跋涉。”


    瀲灩有些著急:“可是,宮裏隱瞞不了幾天的。說不定明天熙牧野就會知道我家主子逃出了皇宮。他若是追來,那可就是死定了。”她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這讓車夫更加確定,這三主仆不是一般的人。他沉默了一陣,道:“但是,現在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我們必須要在這裏停留三天,三天是你家主子的底線,也是我們逃出去的底線。我想就算朝廷派人來追,也還是需要一定的時間。我已經飛鴿傳書給了我家將軍,他會在京城想辦法拖延。更何況,他們並不知道我們往那個方向逃走了。要追,也要花點時間確認才行。”


    聽了車夫的話,瀲灩知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隻得提心吊膽地在客棧裏等候。


    每一日,瀲灩會悄悄潛進臨倚的房間去照顧她。車夫會從窗戶出去,然後在鎮上打聽動靜。


    每天按時喝藥,臨倚的身子漸漸好轉,瀲灩喜上眉梢,道:“公主,看來,三天之後我們上路是不成問題了。”


    臨倚一直靠在床上沉思,見瀲灩說話,點點頭道:“三天,就算好不了也是要走的。”


    看著她蒼白瘦削的臉龐,瀲灩沉默下來,半晌才道:“公主,我不明白,我們這樣辛苦,到底值不值得?”


    臨倚頓了一下,道:“自從踏上了這一條路,我就沒有想過值不值得。一個母親,對自己的孩子,是沒有值不值得的考量的。就算不為熙馭風,我也要我的孩子好好活著,就是這樣簡單。”


    瀲灩不再說什麽,臨倚的決定她從來沒有質疑過,她也不會後悔跟著臨倚出來。其實這一路上最辛苦的是臨倚,她一直咬牙撐著,自己更沒有什麽理由退縮。她是害怕過,是彷徨過,可是每一次臨倚都以這樣堅定的決心感染她,從未讓她失望過。


    瀲灩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她覺得有必要告訴臨倚,便對臨倚說:“公主,我還有一件事要跟你說。這個人,好像一直在用飛鴿和京城的龍昭南聯係。”


    臨倚一驚,道:“你說什麽?!他一直在和龍昭南報告我們的行蹤?”


    瀲灩道:“是的。公主,我一直不敢信任龍昭南。總覺得他是那樣亦正亦邪的人,也許哪一天就把我們出賣了也不一定。”


    臨倚若有所思地道:“是啊,龍昭南這個人心機太深,和他玩心機,無異於與虎謀皮。我們必須要小心防備。所以,我們總有一天要擺脫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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