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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倚抬頭看看,一愣:“秋蟬!你怎麽會在這兒?”


    秋蟬哭得梨花帶雨:“公主!我是您撿迴來的。除了您,我不知道自己還能依靠誰。所以,我求了秦大人,讓我跟著您。您這一去生死未卜,就讓秋蟬跟著您,伺候您穿衣吃飯吧。”


    聽著她哭,臨倚一陣煩躁,擺擺手道:“罷了,罷了。既然都已經上船了,就走吧。”遠處的黑影又近了一些,要將秋蟬再送會船上,又要耽擱很多時間。


    隻有青石,目不轉睛地看著秋蟬,道:“秦大人怎麽會讓你上船?”


    正在擦眼淚的秋蟬一愣,囁嚅道:“就……就那樣,讓我上船了。”


    青石抿抿嘴,不再說話,隻是一雙眼睛盯著秋蟬,若有所思。秋蟬在他犀利的目光下,不安地靠在臨倚身邊,低著頭,揉搓著衣角。始終不敢抬頭看青石一眼。


    臨倚並沒有注意到青石和秋蟬的不對勁。她坐在船頭,望著黑沉沉的海水,滿腹心事。


    不一會,就遇上了那些追擊的大船。


    臨倚低下頭,大船上隱隱照下了燈光。臨倚聽到船上有人笑罵:“媽的,這西琪的皇帝兒是不是要下台了?怎麽他的人都他媽的是孬種。還沒開打呢,就一個個全開溜了!”


    臨倚低著頭,隻聽青石捏著嗓子戰戰兢兢的聲音傳來:“大、大、大爺。小的們隻是船上打雜的宮女和太監。求大爺放我們一條,一條生路。”聲音裏透著說不出的怪異。


    船上的人哄堂大笑:“果然是孬種。說話都不利索。小子,你跑吧。在這大海上,就你這樣一條小船,你是跑不出去的,橫豎是死。大爺就開恩,讓你多活一刻。你跑吧,到了閻王爺麵前,別忘了給大爺美言幾句啊。哈哈哈!”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青石唯唯諾諾:“謝、謝、謝謝大爺!謝謝大爺!”


    青石擦了擦額角沁出的汗水。就算鎮定如他,在剛才那樣的時刻,也禁不住額頭冒汗。


    就這樣輕鬆就過關了。


    而這一切,都要仰賴之前禮部侍郎所做的鋪墊。一條一條的小船放下去,讓他們以為是大戰在即,臨陣出逃的那些膽小宮女和太監。幾次以後,他們就會覺得麻煩。要將小舟上的人弄上大船,還是需要費一番幹戈。而且他們相信,敢乘這樣的小舟走。就算今天不死在他們手裏,明天他們也要死在這大海的手裏。反正左右逃不脫一個死,他們也就沒必要這樣大動幹戈。將目標放在那一艘華麗的大船上就好。


    這樣,臨倚一行竟然順利逃脫了那些人的攔截。可是,也像他們所說,這樣的小船,要想在這大海上航行,到達目的地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暴風雨就是他們遇到的第一個關卡。早春的天氣,似乎很容易遇上暴風雨。乘著小船離開不久,就下起了大雨。雨水就像有人用瓢舀起了海水一瓢一瓢澆下來一樣,整個大海在黑夜裏盡然蒸騰起了一片白霧。臨倚坐在沒有任何遮擋的小船裏被澆了透濕。雨水打在臉上,讓人透不過氣。


    可這還不是最讓人難受的。最讓人難受的是,海上的大雨,往往伴隨著大風。嗚嗚的風吹得四個人坐在小船裏瑟瑟發抖。不時打來大浪,船裏就是沒過腳踝的海水。瀲灩就隻能和麗雲,秋蟬一起,手忙腳亂地將小船裏的水往外舀。臨倚就抱著瀲灩匆匆收拾的東西,坐在一邊發抖。一個大浪過來,小船就像是掉進水裏的樹葉一樣,被掀上浪頭,再跌如穀底。這個時候,就是讓五個人最緊張的時候。心裏就像有一隻手緊緊抓住一樣,連唿吸都不能。等到大浪過去,船迴到海平麵上的時候,緊緊的心一鬆,人仿佛就是從鬼門關裏走了一圈迴來一樣的疲累。


    臨倚就坐在船頭,盡力穩住小船。青石站在船尾,一邊配合臨倚穩住船,一邊警戒,觀察後麵是否有追兵。瀲灩和麗雲,秋蟬三個人就站在船舷邊,全神貫注,一看到有海水湧進小船,就一起使力,飛快地將海水舀出船外。就這樣,五個人誰都不說話。小船就在五個人的沉默中走出了第一夜。


    等到天邊泛出了魚肚白的時候,暴風雨就好像不能見到陽光的鬼怪一樣,漸漸退卻。大海又陷入了風平浪靜的安寧中。臨倚五人暫時都鬆了口起,奮戰一夜,全都是疲態盡顯。瀲灩和麗雲靠在一起,還拿著舀水的瓢,就這樣睡著了。


    雖然已經是春天,可是海上依舊寒冷。臨倚穿著一身的濕衣,還是坐在船頭,全身冰涼,嘴唇發青。


    青石見狀,走過去將包袱從臨倚手中拿過,打開來,從裏麵找了幾件幹的衣服遞給臨倚,示意她們換上。臨走前,瀲灩找了油紙來包裹這個裝有衣服和幹糧的包裹。所以,現在她們才能有幹淨的衣服穿。


    青石走到船尾,負手而立,背對著臨倚等她換衣服。臨倚知道穿著這一身的濕衣服,遲早她要得風寒。於是一咬牙,哆嗦著手腳快速換上了衣服。


    她自己換完,就走到船艙中央,將趴在船舷上休息的瀲灩三人叫醒,給了她們幹淨的衣服。


    青石穿著濕透的衣服站在船尾。臨倚見三個女孩子都換完了衣服,就對他說:“青石,那你怎麽辦?”


    青石轉過身來,道:“多謝公主關心。青石練武之人,身體強壯,不礙事。”


    他這樣說,臨倚也就不再多說什麽。走迴船頭,將包袱裏的饅頭拿出來,分與眾人。幾個人依舊是沉默地吃完。然後各自看著遠方的海洋發呆。青石也不再操控小船,任由它在海上漫無目的地飄蕩。昨夜的暴風雨將小船推出了很遠,他們現在已經看不到自己的船隊,也看不到劫殺這的船隊。茫茫的大海上,就隻有他們這一條小船在隨波逐流。


    半晌,臨倚打破沉默,問:“現在怎麽辦?”


    她問的是青石。原本她以為自己可以應付任何狀況。可是到現在,她才知道,自己原來對這大海一點也不熟悉。不知道要往哪裏走,也不知道自己手中的饅頭還夠五個人撐多久。茫然無力的心就像被掏空了一樣難受。原來她也隻能這樣問青石,怎麽辦?隻要他說出一個辦法,她便會不遲疑,不思考跟隨他走。


    青石看了看遠方,道:“我們現在沒有任何可以知道方向的航海設備。一切都隻能依靠我們自己。”


    他站起來看了看天,辯認清楚方向之後,就抬手一指:“我們往那個方向去。”


    臨倚歎了口氣,道:“好。我們就往那個方向去。”


    見她首肯,瀲灩就帶著麗雲,秋蟬一起,幫著青石劃船。他們都知道,這樣的小船,依靠四個人手劃,他們根本就不可能走出大海。


    他們隻能等待。禮部侍郎在他們下船前就已經想辦法放出了飛鴿。隻要這些鴿子能有一隻將消息送迴西琪,那麽便會有人來營救他們。他們現在所要做的,就是盡量航行在航道上,讓增援的隊伍能及時找到他們。


    臨倚平日本就話不多,青石更是悶葫蘆一隻,瀲灩和麗雲在這樣緊張的環境下,就和兩隻蔫了的黃瓜一樣,也不說話。船上陷入了沉默。


    過了兩天,他們從船帶下來的食物就快吃光。臨倚的眉頭鎖的更緊了。


    這時,秋蟬開口了。她怯怯地說:“公主,我們這樣是不行的。這樣,我們都會死在海上。”


    臨倚看了她一眼,並不說話。瀲灩有氣無力地接口:“不行也沒辦法啊,現在隻能祈禱那些救援的人就像天神一樣,突然就能從天而降。這樣才能立刻救我們脫離苦海。”


    秋蟬遲疑地道:“我知道一個地方,有個小島。我們可以先去那裏。有陸地,總比現在這樣在海上飄,要好得多吧。”停了一下,她又補充道:“不用離開現在的航道,隻要我們改變一點點的方向,就能到達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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