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融解
泰迦奧特曼之我的羈絆值被清零了 作者：殘翼禦風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快跑。
呆站著幹什麽，想死嗎？
快跑。
小田僵立在那裏，仰視著那巨大的蛇影，在一片漆黑的剪影之上，一雙爍爍發光的紅色瞳孔正瞪視著他。
他想跑，現在，立刻，馬上，跑得遠遠的，但身體的每一處關節仿佛被釘死了，稍有一絲動作就吱吱嘎嘎地響，像是在海風中鏽蝕了二三十年的露天機械，時隔多年再次開機，還忘了上油。
在過去，他在電視上看過關於蛇類的紀錄片，也曾說過風涼話。他怎麽也搞不明白，這麽大一隻掠食者杵在跟前，就這麽盯著自己，想也知道是被惦記上了，這隻小老鼠怎麽還不跑。
現在他明白了，哪裏是不想跑，隻是沒法跑而已，被劇烈的恐懼感侵襲，連動一下都做不到。
他要和那隻電視中的小老鼠說聲對不起。
逃不掉了。
要被吃掉了。
身體仿佛預知了這樣的未來，提前停擺了。
“……！”
然而下一秒，那黑色的巨蛇似乎感知到了什麽，扭頭看向它的右側。
隨著它的視線挪向別處，原先被鎖定的獵物才得以再次行動起來，小田踉踉蹌蹌地往後退了兩步，才緩過神，一時間隻覺得頭暈目眩，求生欲也在此時終於占了上風，小田硬頂著宿醉般的眩暈和頭疼，歪歪斜斜地就往樹林裏鑽。
而那條由肉塊重塑而成的黑色“眼鏡蛇”則扭著肥碩的身軀，轟隆隆地向著另一個方向前進，凡事擋了路的樹木都被碾平在了蛇腹之下。
什麽情況？
盡管已經跑出了老遠，小田一抬頭仍能看到那條巨獸。
是什麽讓它放棄了眼前的獵物，轉而朝著其他地方進發？
想到這兒，小田猛然意識到了一絲不對，趕緊拍拍自己的臉好讓自己清醒一點，這分明就是天賜良機，自己難道不應該趁它注意力被轉移的時候，趕緊前往剛才那發信號彈的發射地嗎？
*
與此同時，在夢境之外的現實世界，那個駐守在房間裏的人就陷入了手足無措的狀況。
因為熄了燈的黑暗中，兩張床上都隱約閃出了點點微光，這就是光之巨人的“流血”。還不是單純堵住傷口就能止住的“流血”。
這是，能量的流逝。
先是優幸，安全起見，他身上還連著生命體征的檢測裝置，上衣就那麽半敞著，現在的季節是盛夏，也不怕著涼。泰羅就眼見零星的金色光粒子從他胸口正中央的位置憑空浮現了出來，接著就直接升華了。
沒有傷口，生命體征也沒有什麽異常的波動，如果不是光粒子接連不斷地陸續出現，泰羅幾乎要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這是怎麽迴事？
還沒等他搞明白，一轉頭，托雷基亞的床鋪那邊也亮起了不祥的微光，同樣也是在胸口的位置。
泰羅猶豫了一瞬，還是伸手解開了托雷基亞的衣扣確認情況，果然不出所料，衣料下方就是一整片覆蓋在胸口用來封印格裏姆德的拘束器，而那微光同樣也是從胸口正中間的位置浮現出來的。
泰羅隻能看著那些自己無法觸碰到的光粒子逐漸升華。
這就好像正在融化的雪人，你不能說雪人“受傷”了，隻能說——他們正在消失。
這件事一開始還挺單純的，無非是諾亞遴選自己的代行者，而遴選的流程遭到了未知力量的幹擾，無法正常進行。而無法正常進行的遴選流程還連累了候選者，使得他身心俱疲，也隻能幹耗著。眼看這樣的情況發生，候選者的親友們決定出手相幫，畢竟總不能看著他就這樣耗到死吧？
道理是這樣沒錯，但那畢竟是神明布置的試煉場地，你一個無關人員靠非著正常手段潛入進去算什麽，一道天雷劈了你也沒話說。
所以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有風險的。
迫水隊長和優幸一直都沒意識到其中可能存在的風險，是因為兩人先入為主，覺得諾亞也好，奈克賽斯也好，都是人性高於神性的存在。直到臨門一腳，萬事齊備，他們才猛然意識到，他們不自覺地將諾亞代換成了由人類，那個由孤門變身而成的“諾亞”。
沒錯，那並非是神明本尊，而是神明眾多代行者中成就較高的那一位，那位代行者在極短的一段時間內成為了神明降世的容器，而非隻是代行者。
簡單來說，此“諾亞”非彼“諾亞”。
或許優幸他們的行動是有理有據的，也是能夠理解的，但也隻能被和他們一樣的芸芸眾生理解。
神明能理解嗎？
一個簡單的例子，器官移植，看起來是為了拯救受體的治療手段，但卻攔不住受體自身的免疫機製把植入的髒器當成入侵者，進而展開瘋狂的攻擊，這找誰說理去？
所以泰羅隻強調了一件事，那就是：如果情況不妙，不要猶豫，立即撤退。
出發前優幸可是答應得好好的，而托雷基亞那邊則是一聲冷笑，仿佛在說，這事還用你說？
很好，泰羅恨得咬牙切齒，他就知道，這兩個家夥一個比一個會逞強！
盡管優幸已經和他攤牌了，他不是泰迦，也不是優幸，而是處於一種微妙的兩人一體的狀態，就像是將優幸和泰迦的意識捏在一起揉吧揉吧，捏出了一個全新的意識。
這個全新的意識也並不排斥自己作為“優幸”和“泰迦”的過去，他很自然地接手優幸和泰迦兩邊的社會關係，並為兩人的事而奔走——沒錯，他可以撒手不管，他可以說他既不是“優幸”也不是“泰迦”，但他卻說，他都是。
畢竟“優幸”和“泰迦”並未死去，隻是在麵對生與死的大恐怖中，為了活下去，兩個年輕人達成了某種特殊的合作關係，而這種特殊的合作關係所產生的衍生物，就是那個全新的意識。
然而不管優幸如何解釋，在泰羅眼中，他就是自己的那個孩子。真的，在老父親眼中，就是一模一樣的。
泰羅自認，確實，他對兒子的認知是有限的，相處的時間確實少。關於這一點，泰羅內心是有愧的，而優幸聽聞此言，隻開解道：父母沒有義務要非常了解孩子，當然，如果父母有時間精力好好了解孩子，那自然是好的，但世事總不能如意，這世間又有多少父母能做到這點呢？
鳳毛麟角罷了。
而泰羅也不過是眾多做不到這一點，或做得不那麽好的父母中的一員罷了。
但即使隻有如此有限的認知，泰羅還是覺得，眼前的這個孩子分明是泰迦的翻版。
他從隊長那裏拿到了優幸過去的戰鬥記錄，細看之下，倔強逞強的事是一件沒少幹。隻不過是泰迦頂著優幸的外貌占了便宜，那副溫文爾雅的乖寶寶模樣很具有欺騙性罷了，誰知道他上了戰場能莽成什麽樣！
而托雷基亞……
也就泰羅知道了，以前兩人一起偷偷溜出去探險的時候，大多時候那個帶頭衝鋒莽上去的到底是誰！
呆站著幹什麽，想死嗎？
快跑。
小田僵立在那裏，仰視著那巨大的蛇影，在一片漆黑的剪影之上，一雙爍爍發光的紅色瞳孔正瞪視著他。
他想跑，現在，立刻，馬上，跑得遠遠的，但身體的每一處關節仿佛被釘死了，稍有一絲動作就吱吱嘎嘎地響，像是在海風中鏽蝕了二三十年的露天機械，時隔多年再次開機，還忘了上油。
在過去，他在電視上看過關於蛇類的紀錄片，也曾說過風涼話。他怎麽也搞不明白，這麽大一隻掠食者杵在跟前，就這麽盯著自己，想也知道是被惦記上了，這隻小老鼠怎麽還不跑。
現在他明白了，哪裏是不想跑，隻是沒法跑而已，被劇烈的恐懼感侵襲，連動一下都做不到。
他要和那隻電視中的小老鼠說聲對不起。
逃不掉了。
要被吃掉了。
身體仿佛預知了這樣的未來，提前停擺了。
“……！”
然而下一秒，那黑色的巨蛇似乎感知到了什麽，扭頭看向它的右側。
隨著它的視線挪向別處，原先被鎖定的獵物才得以再次行動起來，小田踉踉蹌蹌地往後退了兩步，才緩過神，一時間隻覺得頭暈目眩，求生欲也在此時終於占了上風，小田硬頂著宿醉般的眩暈和頭疼，歪歪斜斜地就往樹林裏鑽。
而那條由肉塊重塑而成的黑色“眼鏡蛇”則扭著肥碩的身軀，轟隆隆地向著另一個方向前進，凡事擋了路的樹木都被碾平在了蛇腹之下。
什麽情況？
盡管已經跑出了老遠，小田一抬頭仍能看到那條巨獸。
是什麽讓它放棄了眼前的獵物，轉而朝著其他地方進發？
想到這兒，小田猛然意識到了一絲不對，趕緊拍拍自己的臉好讓自己清醒一點，這分明就是天賜良機，自己難道不應該趁它注意力被轉移的時候，趕緊前往剛才那發信號彈的發射地嗎？
*
與此同時，在夢境之外的現實世界，那個駐守在房間裏的人就陷入了手足無措的狀況。
因為熄了燈的黑暗中，兩張床上都隱約閃出了點點微光，這就是光之巨人的“流血”。還不是單純堵住傷口就能止住的“流血”。
這是，能量的流逝。
先是優幸，安全起見，他身上還連著生命體征的檢測裝置，上衣就那麽半敞著，現在的季節是盛夏，也不怕著涼。泰羅就眼見零星的金色光粒子從他胸口正中央的位置憑空浮現了出來，接著就直接升華了。
沒有傷口，生命體征也沒有什麽異常的波動，如果不是光粒子接連不斷地陸續出現，泰羅幾乎要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這是怎麽迴事？
還沒等他搞明白，一轉頭，托雷基亞的床鋪那邊也亮起了不祥的微光，同樣也是在胸口的位置。
泰羅猶豫了一瞬，還是伸手解開了托雷基亞的衣扣確認情況，果然不出所料，衣料下方就是一整片覆蓋在胸口用來封印格裏姆德的拘束器，而那微光同樣也是從胸口正中間的位置浮現出來的。
泰羅隻能看著那些自己無法觸碰到的光粒子逐漸升華。
這就好像正在融化的雪人，你不能說雪人“受傷”了，隻能說——他們正在消失。
這件事一開始還挺單純的，無非是諾亞遴選自己的代行者，而遴選的流程遭到了未知力量的幹擾，無法正常進行。而無法正常進行的遴選流程還連累了候選者，使得他身心俱疲，也隻能幹耗著。眼看這樣的情況發生，候選者的親友們決定出手相幫，畢竟總不能看著他就這樣耗到死吧？
道理是這樣沒錯，但那畢竟是神明布置的試煉場地，你一個無關人員靠非著正常手段潛入進去算什麽，一道天雷劈了你也沒話說。
所以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有風險的。
迫水隊長和優幸一直都沒意識到其中可能存在的風險，是因為兩人先入為主，覺得諾亞也好，奈克賽斯也好，都是人性高於神性的存在。直到臨門一腳，萬事齊備，他們才猛然意識到，他們不自覺地將諾亞代換成了由人類，那個由孤門變身而成的“諾亞”。
沒錯，那並非是神明本尊，而是神明眾多代行者中成就較高的那一位，那位代行者在極短的一段時間內成為了神明降世的容器，而非隻是代行者。
簡單來說，此“諾亞”非彼“諾亞”。
或許優幸他們的行動是有理有據的，也是能夠理解的，但也隻能被和他們一樣的芸芸眾生理解。
神明能理解嗎？
一個簡單的例子，器官移植，看起來是為了拯救受體的治療手段，但卻攔不住受體自身的免疫機製把植入的髒器當成入侵者，進而展開瘋狂的攻擊，這找誰說理去？
所以泰羅隻強調了一件事，那就是：如果情況不妙，不要猶豫，立即撤退。
出發前優幸可是答應得好好的，而托雷基亞那邊則是一聲冷笑，仿佛在說，這事還用你說？
很好，泰羅恨得咬牙切齒，他就知道，這兩個家夥一個比一個會逞強！
盡管優幸已經和他攤牌了，他不是泰迦，也不是優幸，而是處於一種微妙的兩人一體的狀態，就像是將優幸和泰迦的意識捏在一起揉吧揉吧，捏出了一個全新的意識。
這個全新的意識也並不排斥自己作為“優幸”和“泰迦”的過去，他很自然地接手優幸和泰迦兩邊的社會關係，並為兩人的事而奔走——沒錯，他可以撒手不管，他可以說他既不是“優幸”也不是“泰迦”，但他卻說，他都是。
畢竟“優幸”和“泰迦”並未死去，隻是在麵對生與死的大恐怖中，為了活下去，兩個年輕人達成了某種特殊的合作關係，而這種特殊的合作關係所產生的衍生物，就是那個全新的意識。
然而不管優幸如何解釋，在泰羅眼中，他就是自己的那個孩子。真的，在老父親眼中，就是一模一樣的。
泰羅自認，確實，他對兒子的認知是有限的，相處的時間確實少。關於這一點，泰羅內心是有愧的，而優幸聽聞此言，隻開解道：父母沒有義務要非常了解孩子，當然，如果父母有時間精力好好了解孩子，那自然是好的，但世事總不能如意，這世間又有多少父母能做到這點呢？
鳳毛麟角罷了。
而泰羅也不過是眾多做不到這一點，或做得不那麽好的父母中的一員罷了。
但即使隻有如此有限的認知，泰羅還是覺得，眼前的這個孩子分明是泰迦的翻版。
他從隊長那裏拿到了優幸過去的戰鬥記錄，細看之下，倔強逞強的事是一件沒少幹。隻不過是泰迦頂著優幸的外貌占了便宜，那副溫文爾雅的乖寶寶模樣很具有欺騙性罷了，誰知道他上了戰場能莽成什麽樣！
而托雷基亞……
也就泰羅知道了，以前兩人一起偷偷溜出去探險的時候，大多時候那個帶頭衝鋒莽上去的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