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古代那麽久了,今天晚上才發現原來古代的夜空如此美麗。但是,為什麽看著這麽美麗的月亮和星星我卻還是那麽鬱悶呢?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仨人啊……”我長歎一聲。

    淩風舉起手來給我一個栗子頭:“難道我不是人啊?”

    我捂著頭沒有心情跟他吵架。

    我們兩個並排坐在營帳外的水塘邊,望著水麵中月光的倒影發呆。

    “淩風。”許久之後我叫了他一聲。

    “恩?”

    “我今天晚上失眠了。”

    “我知道。我也失眠了。”

    “我一直數羊數到兩千隻都還沒能睡著。”

    “我知道。所以你隻好把我拉出來一起數。”

    “可是你為什麽也沒能睡著呢?”

    “不是你讓我監督你不要數錯的嘛……”

    “……”

    “……”

    “將軍真的很混蛋呢。”我轉移話題。

    “你說過五遍了。”他開始打嗬欠。

    “將軍他竟然已經有未婚妻了。”

    “這個很多人都知道啊。”

    “可是他為什麽不告訴我?”

    “你跟將軍什麽關係啊,他為什麽非得跟你報備?”

    “喂,我失戀了耶,你可不可以表現出一點點的同情啊。”

    “大小姐,我不同情你我吃飽了撐的陪你坐在這裏喝西北風啊?”

    “你是不是我的好哥們?”

    “啊?”他警惕地看著我。

    “是的話你就跟我一起喊將軍是混蛋。”

    “不、不要了吧……”

    “你喊不喊?”

    “我不做你的好哥們了行不?”

    “你這個沒良心的家夥!你不喊我自己喊……”

    淩風突然捂住了我的嘴,“別發瘋了,這可是在軍營裏,這樣大不敬是要被……哎喲,你幹嘛咬我?你這個瘋子……啊,你再踢我試試看?!……好好我知道錯了,你別擰我耳朵……”

    “你們兩個在這裏做什麽?”低沉的聲音自背後傳來。

    “將軍!”淩風馬上立正站好。

    我迴過頭,看見月光下鬱森堅毅的臉部輪廓。

    我的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為了不讓他看見,我急忙撇過頭去。

    “呃,將軍,我困了,我先迴去睡了,小緣他說他有事兒要跟您報告。”他說著暗地裏撞了我一下,既而轉身跑迴了營帳。

    “什麽事?”鬱森低頭看我。

    “我……我在臨淄碰到了戎遲。”

    “恩,這個淩風跟我說過了。”

    淩風這個大嘴巴,幹嘛這麽積極?!

    “……張在龍被大王革了職。”

    “哦,你在報告裏有寫。”

    可是我在齊王那裏受了委屈我沒寫啊——

    “還有……我遇到了穆姑娘……”

    “穆姑娘?”他皺著眉頭,突然他雙眼一亮,“你是說你遇到了穆珂?”

    “她沒說她的全名,但是聽寥寥叫她穆姐姐。”

    “那必定是穆珂沒錯了。她……她有沒有說什麽?”

    “她說……她會一直等你迴去。”

    “她身子好點了麽?”

    “好象大病初愈的樣子。”

    “哦,那就好,那就好……”他的臉上溢滿了幸福,原來他也會有那樣溫柔的表情,然而那樣的表情隻因為穆珂。

    “穆姑娘,她是你的未婚妻麽?”我這不是廢話麽?

    “恩,算是青梅竹馬了吧。”他歎了口氣,繼而說道,“隻是珂兒她一直體弱多病,雖早有婚約,她卻固執地認為自己的病會拖累我,而遲遲不願嫁我。她不知道,能娶了她,才是我最大的幸福。”

    我的心越來越涼,看來鬱森和穆珂都互相深愛著彼此,那麽我又算什麽呢,也許我什麽都不算吧。

    他見我不做聲,於是拍拍我的肩膀道:“也許現在跟你說這些你聽不懂,你還小,等你長大了就會明白了。”

    拜托,我都是二十幾歲了還把我當小孩?難道在你眼裏我就真的隻是個十幾歲的毛孩子麽?我突然覺得自己這麽多天來的努力完全沒有意義。

    我有些蹣跚地迴到自己的營帳。

    迴想起剛才,我竟然還笑著跟他說,祝他和穆姑娘能夠有情人終成眷屬,真是有夠白癡的。

    小緣啊小緣,原來你也是這麽個惡俗的人!

    千,快把我叫醒啦,這個夢不好玩,我不要繼續做下去了。我要走人了,這個女主角我不幹了。

    這麽一想,突然覺得這次的夢也忒長了點,哪能連續過了這麽多個日日夜夜都沒有醒來的呢,有些詭異啊……

    營帳外麵突然戰鼓齊鳴,敲得震天響。

    我奔出營帳,看到河麵上有一長列的火把。火把似在上下浮動,有人喊道:“秦軍開始強渡泅水河啦!”

    我跑到鬱森的營帳裏,已經有幾位將軍湊在那兒了。

    鬱森按著額頭苦思對策——誰都不會料到秦軍會在這個時候強渡泅水河。想必對方是想趁我們將士鬆懈之機來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現在他們已經到了河中心地帶了。而我們的將士卻還剛從睡夢中驚醒,這樣的狀態之下必定失去了士氣,根本無法全力應戰。

    大家共同擔心的問題是,現在的東北風力漸弱,一旦秦軍抵達岸邊,我們即使有四萬兵力,但是因為準備不足,也是很難抵抗得住的。

    “可是,東北風仍是有的不是嗎,隻不過是弱了點。”我說。

    大家一齊向我看來,淩風急忙問:“小緣,你是不是想到什麽好主意了?”

    “我隻是有這麽個設想,能不能成功還不是很有把握……”

    “你且說說看。”這迴是鬱森開口了。

    我說:“首先,我們得準備好一艘輕便的草船和幾大桶油。”

    “這個容易。”

    “我還需要兩個人做幫手。”

    “算我一個。”淩風自告奮勇,他轉頭征求鬱森的意見,鬱森點了點頭。

    我一把拉了淩風出來:“我們一邊走一邊說。”

    我們坐著草船一路順風而下。夜色中我們沒有點火把,完全靠當地的一個識水性的士兵幫我們撐船。

    我和淩風將幾隻大油筒裏的油倒入水中,那些油便漂浮在水麵上,順著風向往西南的方向漂去。

    “這樣行不行啊?”淩風有些擔心地問。

    “我也不知道。”

    隻聽嗖的一聲,一支箭插在了草棚上。秦軍發現得好快!我扯扯淩風道:“快點點完火我們逃命吧。”

    瞬間隻見一條火龍順著風吹的方向向秦軍延伸而去。對方頓時軍心大亂,“放箭,快放箭,射死他們!”對方的將領歇斯底裏地大叫。

    “這家夥是不是有毛病啊?看到這麽猛的火勢不趕快撤還讓人放箭……”頓時密密麻麻的箭如雨點般頃刻間覆沒了整條小船。

    我們三個人躲在一小塊船艙裏靠著厚實的草棚躲避箭雨。

    淩風嘿嘿笑道:“小緣你想得真周到,知道用這辦法來躲箭。”

    “我也不過是跟諸葛大人學的啊。”

    “誰是諸葛大人?他很厲害嗎?”

    “他是個很聰明的軍事家。”

    “什麽時候帶我引見一下?”淩風雙眼發亮。

    “那個……你還是先想想我們怎麽迴去吧。”現在我們三人全都躲在船艙裏,誰都不敢出去撐船,出去了就成了箭靶子了。

    淩風從縫隙裏往外張望:“他們好象撤退了一點。”

    我說:“他們很快就又會攻上來的。我們這隻是緩兵之計。”

    “那我們可以拖延他們多久?”

    “我們準備的油一會就會被燒完的,但是我想靠這點時間,將軍他們應該可以準備充分地應戰了吧。”

    可是,目前最重要的是,我們三個人不能肉包子打狗,有去無迴啊。

    我拍了拍身旁的那個撐船的士兵:“大哥,他們撤遠了,你可不可以調轉船頭啊。我們得迴去了。”

    可是他隻是縮在那裏不住地發抖。

    “大哥,你沒事吧?”什麽味?好象是……“大哥,你怎麽尿褲子啦?”

    “我……我怕……”

    “你怕什麽啊,你不是最懂水性的了嗎?”

    “我不是怕水,我怕……怕火……”

    我看了看船外,“我說大哥,那火是用來燒他們的,又不是燒我們自己,你怕什麽呀?”

    “我……我小時候被火燙傷過,所以……所以我見著火就害怕。”

    我的媽媽呀,我算是沒轍了。好在我以前聽親戚家的老梢公說過一點撐船的技術,我咬了咬牙,再怎麽也死馬當活馬醫吧。

    我正欲走出艙外,淩風拉住了我:“你去做什麽?”

    “我撐船試試看。”

    “你能行嗎?”

    “要不你來?”

    “我不會……”

    “那你就閉嘴乖乖呆在裏頭。”我火大了,看我找了兩個什麽樣的幫手啊。

    風勁還是很大,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才勉強把船頭調了迴來,可是這一下要逆風而上可是比登天還難。

    我迴頭對裏麵叫道:“我說大哥,你好歹也是個男人吧,幫幫我成不?”

    那人哆哆嗦嗦地爬了出來。

    我說:“我們現在已經調頭迴去了,你背對著火光當沒看見不就好了……”

    突然聽見“噗”的一聲,胸口一麻,我便無知無覺地跪了下來,船艙裏的淩風眼疾手快衝出來將我托住,我倒在他的懷裏,隱約看見自己胸口上露出的那半截箭羽。

    我……中箭了?

    我心裏一涼,全身的體溫像在一瞬間都流失了一般,手腳冰涼。我真的中箭了,我不是在做夢吧?

    可……可是我好痛啊,麻痹過後緊接著而來的便是鑽心的疼痛,我幾乎不能唿吸。

    我極力睜大眼睛,看見淩風一臉焦急地衝我喊著什麽,可是我聽不到他的聲音,我隻聽見自己一個勁地在喊:“好痛——好痛——”

    然後我的眼睛也看不見什麽了,一片黑暗,我不會是快要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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