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經過幾天的趕路,文淵一行人終於迴到了文家莊。夕陽的餘暉灑在莊子的青瓦紅牆上,給這座寧靜的莊園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外衣。然而,隊伍中那兩具顯眼的棺槨,卻如同烏雲般籠罩在每個人的心頭,提醒著他們這一路所經曆的苦難與犧牲。


    施紅溪和李婉蓉早已在莊子門口等候多時,她們一看到文淵的身影,便迫不及待地撲了過來,上下打量著他,眼中滿是關切與擔憂。文淵微笑著拍了拍她們的後背,輕聲說道:“放心,我沒事的。”他的聲音雖然平靜,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疲憊與沉重。


    身後的趙福安正忙著安慰李二虎和王鐵柱的家人,他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沉重,“他們為了老爺而戰死,死得其所。你們放心,以後生活都有老爺在,不會讓你們受委屈的。”他的聲音在夕陽的餘暉中迴蕩,仿佛在向逝者致以最後的敬意,也向生者傳遞著溫暖與希望。


    文淵拍了拍施紅溪和李婉蓉的後背,然後轉身向李二虎和王鐵柱的家人走去。他的步伐雖然堅定,但每一步都似乎承載著千斤重擔。


    李二虎的家人除了年邁的老母親,還有個十三歲的弟弟李三虎。老母親滿臉皺紋,眼中滿是淚水,但她的眼神中卻透出一種堅定與驕傲。她拉著文淵的手,哽咽著說道:“若是沒有老爺,我們家都會餓死。能為了老爺而死,二虎也死得其所。若是老爺不嫌棄我三兒子年幼,就讓三虎補了他哥的缺,繼續跟著老爺當護衛。”


    王鐵柱的家裏則隻剩下他年輕的婆娘芸娘,以及兩個八歲的女兒。芸娘才不過二十三歲,麵容清秀,但此時卻哭得梨花帶雨。她抹著眼淚,哽咽著說道:“家裏失去了頂梁柱,我不知道以後該怎麽辦。若是老爺還記著鐵柱的功績,就讓我的女兒給老爺當個貼身丫鬟,跟著伺候吧。”


    文淵望著這兩位失去親人的母親和妻子,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悲痛。他深吸一口氣,沉聲說道:“李二虎和王鐵柱都是有功之人,你們不必擔心。隻要我在一日,就養你們一日,絕不讓你們挨餓受凍。你們不必如此。”


    然而,李二虎的母親和王鐵柱的婆娘聽了文淵的話,卻哭得更加悲傷了。她們知道,這是文淵的恩情,也是她們無法報答的債。她們跪在地上,懇求文淵答應她們的要求,仿佛隻有這樣,她們才能心安理得地活下去。


    “老爺,您就答應她們吧。”趙福安站在一旁,歎了口氣,勸說道,“要不然,她們心裏過不去。”


    文淵深知這個時代人們的底層道德邏輯——恩情大於天,報恩是理所當然。他無奈地歎了口氣,先將李二虎的母親扶起來,輕聲說道:“三虎才十三歲,還太小。先讓他跟著老趙當兩年跑腿兒的,等大一些了,若是還願意,就再讓他跟著邱國福練武加入家丁騎兵隊。”


    李二虎的母親聽著文淵的話,感動得熱淚盈眶,她再次跪下給文淵磕頭:“多謝東家。”文淵趕緊吩咐趙福安將老婦人扶起來,而他自己則轉身去扶起芸娘。


    他輕聲對芸娘說道:“你也放心,即便你們什麽都不做,老爺我也缺不了你們一口飯吃。還有,你家的兩個小丫頭才八歲吧?就讓她跟著紅溪和婉容吧。”


    芸娘聽完文淵的話,感激涕零,又要下跪。文淵慌忙伸手去托她,一不小心,兩人的手就抓到了一起。文淵隻感到一陣冰涼滑膩,心中不禁微微一顫。


    芸娘似觸電般趕緊縮迴小手,臉上泛起一抹紅暈。她低著頭,不敢看文淵的眼睛,心中卻泛起一陣漣漪。這位年輕的少婦平日裏都是跟著李婉蓉做些輕鬆活兒,手上保養得很是滋潤。此時與文淵的意外接觸,讓她心中不禁生出一種異樣的情愫。


    文淵望著芸娘羞澀的模樣,心中也不禁有些尷尬。他趕緊鬆開手,輕咳一聲,轉移了話題:“好了,大家都別愣著了。趕緊準備一下,先把靈堂搭起來。”


    李二虎的母親和王鐵柱的婆娘聽了,淚水更是又洶湧而出,悲傷與感激交織在一起,幾乎無法自已。


    文淵深吸一口氣,抬頭望向天空,心中卻有些沉重。生死、責任、仇恨,這一切如同潮水般湧來,令他感到無比疲憊。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文淵迴頭,看到趙福安正帶著李二虎的弟弟李三虎走來。小家夥一臉稚嫩,眼中流露出對未來的渴望與期待。


    “東家,這是二虎的弟弟三虎。”李二虎的母親哽咽著向文淵介紹道,眼中滿是期盼。


    文淵微微一笑,蹲下身來,伸出手摸了摸李三虎的頭:“小夥子,聽說你想跟著我?”


    李三虎點了點頭,眼中透著堅定:“我想跟著老爺,像我哥一樣保護您!”


    “好!”文淵欣慰地點頭,“將來你一定能成為一個勇敢的人!我會教你武藝,讓你能保護自己和家人。”說完,心中暗自期盼著李三虎能在他的庇護下成長。


    李三虎的眼中閃爍著光芒,滿臉的憧憬與向往,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的自己。


    “不過,你得跟著趙管家先學兩年。”文淵拍了拍小家夥的肩膀。


    而此時,芸娘的女兒也怯生生的站在後麵,瞪著大大的眼睛看著文淵。


    芸娘的兩個女兒是一對兒可愛俏麗的小蘿莉雙胞胎,穿著簡單的衣裙,臉上掛著一抹天真無邪的笑容。看著她們嬌嫩的麵龐和靈動的大眼睛,心中不禁生出一絲憐愛之情。


    “你們叫什麽名字呀?誰是姐姐誰是妹妹呀?”文淵微笑著問道。


    “我叫曉丹!我是姐姐。”小女孩的聲音甜美的如同晨露般清脆。


    “我叫紫顏!我是妹妹。”緊跟著,另一個小女孩也說道,聲音同樣稚嫩而清新。


    “你們的名字真好聽!”文淵伸出手,輕輕捏了捏兩個小蘿莉的臉蛋兒,感受到她們的肌膚如絲般細膩,心中不由得一暖,“長得真漂亮,跟小仙子、小仙女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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